我們回到了她的辦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華燈初上，璀璨得像一條銀河。但辦公室里，氣氛卻凝重如冰。
“你能給我嗎？”她又問了一遍，目光灼灼地盯著我，像是在絕境中尋找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迎著她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
“能。”
我的回答只有一個字，卻仿佛有千鈞之力。
她似乎沒想到我會回答得如此干脆，愣了一下。然后，她走到辦公桌后坐下，雙手交叉，擺出了談判的姿ose。
“說你的計劃。”
“李偉今晚會去城郊的‘夜色’會所，那是他一個主要債主的地盤。他欠了巨額賭債，急需拿到‘星塵’項目的數(shù)據(jù)去填窟窿?！蔽覍⒗匣l(fā)來的信息，言簡意賅地復(fù)述了一遍。
“所以，你要去那里，拿到他堵伯的證據(jù)？”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圖。
“不止。”我搖了搖頭，“口頭的證據(jù)，照片，甚至視頻，都可以被說成是偽造。我要的，是讓他親口承認，整個訂婚宴就是一場騙局的錄音?！?/p>
顧曼西的瞳孔微微收縮。她是個聰明人，立刻意識到了這個計劃的難度和危險性?！耙股蹦欠N地方，魚龍混雜，守衛(wèi)森嚴。想在別人的地盤上，讓李偉這樣的人說出實話，還要錄下來，這無異于虎口拔牙。
“太危險了?！彼乱庾R地否定，“那里是龍哥的地盤，安保系統(tǒng)比銀行還好。你一個人進去，萬一被發(fā)現(xiàn)……”
“顧總，”我打斷她，“我當兵的時候，曾經(jīng)在更危險的地方待過。請相信我的專業(yè)能力?！?/p>
這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主動提及我的過去。
她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探究。似乎想從我這張她看了七年的臉上，找出一些她從未發(fā)現(xiàn)過的東西。
最終，她似乎做出了決定。她沒有再勸阻，而是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張黑色的銀行卡，推到我面前。
“這里面有五百萬。沒有密碼。是我個人的錢，賬目干凈，隨便用?！?/p>
然后，她又從手機里調(diào)出一份文件，轉(zhuǎn)發(fā)給我。
“這是‘夜色’會所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圖，還有他們安保換班的時間表。是我以前一個商業(yè)對手的產(chǎn)業(yè)，我調(diào)查過?！?/p>
我看著眼前的銀行卡和手機上的文件，心中一震。
她不僅在考驗我，也在用她的方式，毫無保留地支持我。她給我的，是錢，是情報，是她能給出的、最實際的信任。
“顧總……”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不要過程，只要結(jié)果?！彼恼Z氣恢復(fù)了往日的冷靜和果決，“陳言，我只有一個要求?！?/p>
“您說?！?/p>
“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