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沒等來我的丈夫,卻等來一紙離婚協(xié)議和一條白綾。上一世,
我為了那個叫周文彬的男人,拒了組織安排的軍婚,從大院千金淪為鄉(xiāng)下知青,
最后卻被他和他的白月光聯(lián)手害死。再睜眼,我回到了1977年,
和那個傳說中冷面鐵血的軍官——霍建峰的新婚之夜。這一次,我看著他扔過來的離婚協(xié)議,
反手就撕了個粉碎。離婚?可以。但我不僅要讓他身敗名裂,還要把他藏在心底的那個秘密,
連根拔起!01“白薇薇,簽了它,這樁婚事就當是個誤會?!蹦腥说统恋穆曇粝翊懔吮?/p>
將一份離婚協(xié)議推到我面前。我重生了,回到1977年,我和霍建峰的新婚夜。
眼前的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肩章上的星星在煤油燈下閃著冷硬的光。
他就是我名義上的丈夫,霍建峰,一個剛從前線立功歸來的戰(zhàn)斗英雄,
也是整個軍區(qū)大院里最讓人望而生畏的存在。上一世,
我就是被這份離婚協(xié)議和他的冷漠嚇破了膽,連夜逃離,
最終落入了周文彬和柳依依精心設計的圈套。他們騙走了我所有的積蓄,
榨干了我最后一絲價值,最后將我偽裝成自殺,拋尸荒野。臨死前我才知道,
我拒絕的這樁婚事,是我那失蹤多年的父母用性命換來的最后一道護身符。而霍建峰,
正是他們最信任的戰(zhàn)友??尚ξ乙侨胧?,錯把毒蛇當良人。這一世,我看著那份協(xié)議,
再看看霍建峰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心底的恨意翻江倒海?!拔也缓?。”我開口,
聲音沙啞卻清晰?;艚ǚ逅坪跤行┮馔?,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終于舍得從文件上移開,
落在我臉上。他的眼神像鷹,銳利得能穿透人心。“理由。”他言簡意賅,
多一個字都嫌浪費。我扯出一抹笑,緩緩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們離得很近,
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煙味和肥皂的清香,一種屬于軍人的、干凈又危險的氣息。
“因為……”我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因為我肚子里,可能已經(jīng)有你的種了?!痹捯魟偮?,
我清楚地感覺到他高大的身軀猛地一僵。我滿意地看到,他那張萬年冰山臉上,
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他身上那股迫人的氣勢瞬間暴漲,一只手像鐵鉗一樣抓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澳阍僬f一遍?”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卻偏要笑得更燦爛。我就是要激怒他,打亂他所有的節(jié)奏。上一世,
我怕他,躲他,這一世,我要讓他怕我,求我!“怎么?霍營長,敢做不敢當???
”我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輕輕劃過他軍裝的風紀扣,那顆扣子冰冷堅硬,就像他的人一樣。
“我們昨天才領證,什么時候……”他的話說到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我心里冷笑。他想起來了。領證前一晚,軍區(qū)大院組織聯(lián)歡會,
我被柳依依灌醉了。她本想把我送到周文彬的床上,造成既定事實,
好讓我徹底斷了和霍建峰的婚事。但陰差陽錯,我走錯了房間,
摸進了提前回來休整的霍建峰的屋子。那一夜的記憶混亂又模糊,但我清楚地記得,
黑暗中那個滾燙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雖然我們并沒有突破最后一步,
但足夠我拿來做文章了?!熬湍且煌?,夠不夠?”我迎著他吃人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
霍建fen的呼吸變得粗重,抓住我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我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卻依舊不肯示弱。我知道,對付這種人,你越軟弱,他越看不起你?!胺砰_!”我用力掙扎,
手腕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圈紅痕。他像是被我的話刺痛了,眼神復雜地看了我一眼,
最終還是松開了手。我揉著發(fā)痛的手腕,心里卻在飛速盤算。我知道,霍建峰急著離婚,
絕不是因為討厭我這么簡單。他這樣的人,軍令如山,組織的安排他不會輕易違抗。
他這么做,一定有更深層的原因。上一世我不知道,但現(xiàn)在我猜到了。他常年執(zhí)行秘密任務,
身份特殊,一個“來路不明”的妻子,對他而言是個巨大的隱患和累贅。
他想用最快的方式解決掉我這個麻煩??上?,這一世,我偏要成為他甩不掉的“麻煩”。
“霍建峰,別白費力氣了?!蔽抑匦伦匾巫由希谜韵镜乜粗?,“這婚,我不會離。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霍建峰名正言順的妻子,是這棟房子的女主人。
”我故意加重了“女主人”三個字。果然,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我笑了,拿起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當著他的面,一點一點,撕成了碎片,
然后隨手一揚。紙屑像雪花一樣,紛紛揚揚地落下,飄在他筆挺的軍裝上。
“我想……和你做一對真正的夫妻,霍營長?!蔽铱粗查g陰沉下來的臉,
心里涌起一股報復的快感。霍建峰,這只是個開始。你欠我的,周文彬和柳依依欠我的,
我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屋子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煤油燈燃燒時發(fā)出的輕微“噼啪”聲。我們兩個對峙著,誰也不肯讓步。就在這時,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一個警衛(wèi)員緊張的聲音響起:“營長,緊急任務!
”霍建峰的眼神一凜,瞬間從丈夫的角色抽離,恢復了軍人的冷硬。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有警告,有探究,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他什么也沒說,
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門口,拉開門,一陣冷風灌了進來?!爸懒?。”他對警衛(wèi)員說完,
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中。門被“砰”的一聲關上,屋子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看著滿地的紙屑,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我當然知道懷孕是假的,
但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拿捏住他的把柄。我必須盡快在這個家里站穩(wěn)腳跟。正想著,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剛才坐過的椅子上。在椅子的縫隙里,似乎夾著什么東西。我走過去,
伸手將它拿了出來。那是一張被折疊起來的電報紙,上面只有幾個潦草的字跡:“魚已入網(wǎng),
警惕內鬼?!蔽业男呐K,猛地一縮。02“魚已入網(wǎng),警惕內鬼。”簡短的八個字,
像一道驚雷在我腦中炸開。我瞬間明白了,霍建峰急于離婚,不僅僅是因為我是個麻煩,
更是因為他正在執(zhí)行一個極其危險的任務,他不想把我卷進來。上一世,
我只顧著沉浸在被拋棄的怨恨中,對他的一切都漠不關心。我只知道他常年不回家,
最后犧牲在了邊境,成了烈士。直到死前,柳依依才得意地告訴我,霍建峰的死并非意外,
而是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蹤。而那個泄密的人,就是周文彬。周文彬的父親是后勤部的領導,
他利用職務之便,將霍建峰的行動路線透露給了境外的敵特組織。他們一石二鳥,
既除掉了霍建峰這個眼中釘,又順理成章地侵吞了組織上給我的烈士家屬撫恤金。
我的手心瞬間被冷汗浸濕。這張電報,是證據(jù),也是催命符。我必須小心保管,
但更重要的是,我該如何提醒霍建峰,他身邊有內鬼?直接告訴他?他會信嗎?
一個剛剛用假懷孕威脅他的女人,在他眼里,恐怕毫無信譽可言。我不能這么冒失。
我將電報紙小心地折好,藏進貼身的口袋里。然后,我開始打量這間屬于我和他的“新房”。
房間不大,陳設簡單得過分,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衣柜,再沒有多余的東西。
桌上整齊地擺放著幾本軍事理論書籍,旁邊是一個搪瓷缸,
上面印著“為人民服務”五個紅字。一切都充滿了屬于那個年代的、樸素又嚴肅的氣息。
我走到衣柜前,拉開柜門。里面掛著幾件疊得像豆腐塊一樣的軍裝,
散發(fā)著和他身上一樣的味道。在衣柜的角落,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上了鎖的鐵皮盒子。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里面一定有霍建峰的秘密。我試著找鑰匙,
但翻遍了整個房間都沒有找到??磥碇荒艿认麓螜C會了。第二天一早,
我被院子里的軍號聲吵醒。我揉著眼睛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昨晚竟然在桌子上趴著睡著了。
霍建峰一夜未歸。我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正準備去食堂看看有什么吃的,
院門就被人“砰砰砰”地敲響了。“誰???”我警惕地問?!鞍邹鞭?,是我,柳依依!
我來看看你?!遍T外傳來的聲音,甜得發(fā)膩,卻讓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冷了下來。柳依依,
她怎么來了?她是我名義上的“好閨蜜”,也是周文彬那個所謂的“白月光”。上一世,
就是她一口一個“為你好”,親手把我推向了深淵。她現(xiàn)在來,肯定沒安好心。
我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臉上的表情,走過去拉開了院門?!耙酪溃銇砝?。
”我裝作一副驚喜的樣子。柳依依穿著一件時髦的碎花連衣裙,
和周圍灰撲撲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她一進來,就親熱地挽住我的胳膊,
眼睛卻不著痕跡地在我屋里掃了一圈?!稗鞭?,你怎么樣?昨晚……霍營長沒為難你吧?
”她故作關心地問,眼底卻藏著一絲幸災樂禍。在她看來,
我肯定是被霍建峰那個活閻王給嚇破了膽,正哭哭啼啼地等著她來“解救”呢?!盀殡y我?
”我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他為什么要為難我?他疼我還來不及呢?!闭f著,
我故意挺了挺胸,露出一副被滋潤過的嬌羞模樣。柳依依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疤勰??
怎么可能!他可是霍建峰!”她拔高了聲音,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靠在門框上,懶洋洋地說,“人家都說霍營長是鐵血硬漢,
我倒覺得,他就是嘴硬心軟。昨晚啊,他可溫柔了。”我故意把“溫柔”兩個字咬得很重。
柳依依的臉色徹底變了,嫉妒的火焰在她眼中燃燒。她從小就喜歡霍建峰,
奈何霍建峰對她從來都是冷若冰霜。她得不到的男人,
憑什么被我這個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輕易得到?“你胡說!我不信!”“信不信由你。
”我聳了聳肩,“對了,有件事我得謝謝你。要不是你前天晚上把我灌醉,
我也沒機會和我們家建峰……生米煮成熟飯啊?!蔽姨匾獍选拔覀兗医ǚ濉苯械糜痔鹩帜仭?/p>
柳依依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你”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在這時,
周文彬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到柳依依氣得通紅的臉,立刻皺起了眉頭,
不悅地看向我:“白薇薇,你又對依依說什么了?”他的語氣里充滿了維護和責備,
仿佛我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惡人。上一世,我就是被他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給騙了。
我看著眼前的“渣男賤女”,心里一陣惡心?!拔覜]說什么啊,”我無辜地攤開手,
“我就是跟依依分享了一下我的新婚生活,怎么,周同志有意見?
”我故意把“周同志”三個字叫得格外生疏。周文彬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習慣了我對他言聽計從、百依百順,我的突然轉變讓他感到很不適應?!稗鞭?,你別鬧了。
”他放緩了語氣,試圖用過去的方式安撫我,“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但是你和霍營長真的不合適,他給不了你幸福。你跟我走,我們想辦法離婚,
以后我來照顧你?!彼f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在為我著想。要不是經(jīng)歷過上一世的慘死,
我恐怕真的會再次被他感動?!罢疹櫸??”我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嗤笑一聲,“周文彬,
你拿什么照顧我?用你那點可憐的工資,還是用你從柳依依那里得來的‘接濟’?
”我這話一出,周文彬和柳依依的臉色同時變了。周文彬家里條件一般,卻總是喜歡裝大方,
他花的很多錢,其實都是柳依依私下給他的。這件事,他們一直瞞著所有人。
“你……你怎么知道?”周文彬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耙肴瞬恢?,除非己莫為。
”我冷冷地看著他,“周文彬,收起你那套虛情假意的把戲吧。我現(xiàn)在是霍建峰的妻子,
是名正言順的軍嫂,和你沒有半點關系。以后請你和柳同志,離我的家遠一點!”說完,
我不再看他們,轉身就要關門。“白薇薇,你別給臉不要臉!”柳依依氣急敗壞地沖上來,
想要攔住我。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我的時候,一只強有力的大手突然從我身后伸出,
穩(wěn)穩(wěn)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我一回頭,就撞進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霍建峰回來了。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我身后,像一尊沉默的守護神。他的目光冷冷地掃過柳依依和周文彬,
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我的家,什么時候輪到你們來撒野了?”03霍建峰的氣場太強,
僅僅是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讓周文彬和柳依依瞬間白了臉。
“霍……霍營長……”周文彬結結巴巴地開口,平日里的那點傲氣蕩然無存。
柳依依更是嚇得花容失色,用力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卻被霍建峰攥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放開我!”她尖叫道?;艚ǚ逑袷菦]聽到一樣,目光轉向我,眉頭微蹙:“怎么回事?
”我心里暗笑,面上卻裝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眼眶一紅,
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建峰,他們……他們欺負我,說我們不合適,
還讓我跟你離婚……”我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往霍建峰身邊靠了靠,
一只手還抓住了他的衣袖,姿態(tài)要多柔弱有多柔弱。霍建峰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似乎很不習慣我突如其來的親近。他低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復雜。但我知道,
他現(xiàn)在不能推開我。當著外人的面,我們是夫妻,他必須維護這個家的體面,
更要維護他作為軍人的尊嚴。果然,他沒有推開我,反而將目光重新投向了周文彬兩人,
眼神愈發(fā)冰冷?!拔业幕槭?,什么時候輪到你們來置喙?”他手腕一甩,
柳依依尖叫著被甩到一邊,踉蹌了幾步才站穩(wěn)?!爸芪谋?,
”霍建峰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在周文彬臉上,“管好你的人。再有下次,
就不是警告這么簡單了?!敝芪谋虮凰臍鈩輭旱靡痪湓挾颊f不出來,
只能拉著又驚又氣的柳依依,灰溜溜地跑了。世界終于清靜了。我立刻松開抓住他衣袖的手,
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爸x謝?!蔽业椭^說,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他聽見。
他沒有回應,屋子里的氣氛再次陷入了沉默。我能感覺到他審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仿佛要將我從里到外看個通透?!澳阊莸煤芎?。”半晌,他終于開口,
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的嘲諷。我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
毫不示弱地回敬道:“彼此彼此?;魻I長剛才不也配合得天衣無縫嗎?”我們兩個,
一個是不得不演,一個是將計就計。他的眼神沉了沉,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而是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油紙包,扔在桌上?!敖o你的?!庇图埌l(fā)著一股誘人的肉香。
我打開一看,里面是兩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在這個年代,肉可是稀罕物。
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從重生到現(xiàn)在,我滴水未進,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哪來的?”我問?!叭蝿栈貋?,路過國營飯店,順手買的。”他輕描淡寫地回答。
我看著他,心里有些五味雜陳。這個男人,雖然冷漠,卻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不近人情。
我沒再客氣,拿起一個包子就大口吃了起來。他看著我的吃相,眉頭又皺了起來,
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他轉身走到臉盆架前,自己打了水,用毛巾擦了把臉。
他擦臉的動作很利落,手臂上結實的肌肉線條隨著動作若隱若現(xiàn)。我注意到,
他的左臂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像一條蜈蚣盤踞在那里,從手肘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地方。
這就是軍人的勛章?!白蛱焱砩系氖拢莻€意外。”他擦完臉,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八阅兀俊蔽乙贿吙兄?,一邊含糊不清地問?!八?,
孩子的事,我不希望再從你嘴里聽到?!彼穆曇艉芷届o,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如果我偏要說呢?”我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挑釁地看著他。他的目光沉了下來:“白薇薇,
不要試圖挑戰(zhàn)我的底線?!薄澳愕牡拙€是什么?離婚嗎?”我站起身,一步步向他逼近,
“霍建峰,我告訴你,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是你霍家的媳婦,你就休想把我甩開!
”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賴定他了。只有留在他身邊,我才能查清上一世的真相,
才能保護他,也保護我自己。他被我的話噎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竟然如此……無賴。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問,語氣里透著一絲無奈?!拔蚁胍暮芎唵危蔽铱粗难劬?,
一字一句地說,“第一,三個月內,不許再提離婚的事。第二,給我錢和票,這個家,
以后我來當。第三,配合我,演好這對恩愛夫妻。”“給你錢和票?
”他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霸趺矗可岵坏??”我冷笑,“霍營長,我嫁給你,
不是來喝西北風的。再說了,你常年不在家,總得有個人幫你打理后方吧?
我?guī)湍惆鸭依锊俪值镁袟l,讓你沒有后顧之憂,難道不值這點錢和票嗎?
”我把話說得冠冕堂皇。霍建峰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認,我說的有幾分道理。
他確實需要一個“妻子”來應付組織的審查和周圍人的眼光。如果我能安分守己,
不給他添亂,給他錢和票,似乎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好,我答應你?!彼罱K還是妥協(xié)了。
他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我?!斑@里面是五十塊錢和這個月所有的票證,
夠你用了?!蔽医舆^信封,打開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昂献饔淇?,霍營長。
”我朝他伸出手。他看了看我伸出的手,沒有握,只是淡淡地說:“記住你的話,安分守己。
”說完,他便轉身進了里屋,拉上了門簾。我看著他緊閉的門簾,嘴角微微上揚。第一步,
成功了。接下來的幾天,霍建峰果然沒有再提離婚的事。他似乎真的很忙,每天早出晚歸,
我們倆雖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卻幾乎打不著照面。我也樂得清閑,開始熟悉周圍的環(huán)境,
并盤算著該如何進行我的復仇計劃。周文彬和柳依依吃了上次的虧,果然安分了不少,
沒有再來騷擾我。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直到這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一個陌生的身影推開了院門。來人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干部服,
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臉上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審視?!澳憔褪前邹鞭保俊彼_口,語氣不善。
我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水,警惕地看著她:“您是?”“我是霍建峰的母親,周蘭。
”霍建峰的母親?我心里咯噔一下。上一世,我只聽說過霍建峰有個在省城當干部的母親,
但從未見過。據(jù)說她非常不喜歡我這個“鄉(xiāng)下兒媳”,甚至在霍建峰犧牲后,
都沒有來看過我一眼。沒想到,這一世,她竟然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此齺碚卟簧频臉幼?,
今天恐怕是場硬仗。04“原來是伯母,”我很快調整好表情,擠出一個還算得體的微笑,
“您怎么來了?快請進?!敝芴m卻沒動,一雙精明的眼睛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眼神里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嫌棄。“不必了,”她冷冷地開口,“我今天來,
是想跟你談談你和建峰的婚事?!眮砹耍}來了。我心里冷笑,
面上卻不動聲色:“我們的婚事?我們的婚事不是已經(jīng)定下了嗎?”“定下了也可以改,
”周蘭的語氣十分強硬,“白薇薇,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嫁給了建峰,但我們霍家,
是不會承認你這個兒媳的?!薄芭??為什么?”我好整以暇地問,“是因為我的出身嗎?
還是因為伯母您……心里已經(jīng)有了更中意的人選?”我的話,讓周蘭的臉色微微一變。
看來我猜對了?!澳愫f什么!”她有些色厲內荏地呵斥道?!拔矣袥]有胡說,
伯母心里最清楚?!蔽彝白吡艘徊?,直視著她的眼睛,“據(jù)我所知,柳依依的母親,
是您當年的老戰(zhàn)友吧?您是不是覺得,只有柳依依那樣的姑娘,才配得上您的英雄兒子?
”周蘭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她沒想到,我這個從鄉(xiāng)下來的丫頭,
竟然對她的底細摸得這么清楚。“是又怎么樣?”她索性也不裝了,直接攤牌,
“依依那孩子,知根知底,家世清白,工作又好,哪點不比你強?你一個鄉(xiāng)下來的知青,
除了這張臉,還有什么?你配得上我們家建峰嗎?”她的話說得極其刻薄,半點情面都不留。
要是我還是上一世那個軟弱可欺的白薇薇,恐怕早就被她這番話羞辱得無地自容了。但現(xiàn)在,
我只會覺得可笑?!芭洳慌涞蒙?,不是您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而是霍建峰說了算。
”我淡淡地回應,“我們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受法律保護。您今天來跟我說這些,
是想讓我主動退出嗎?”“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周蘭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信封,
扔到我面前的石桌上,姿態(tài)高傲得像是在施舍?!斑@里是五百塊錢,還有一張回城的火車票。
你拿著這些,離開建峰,回你的城里去。以后,不許再跟他有任何聯(lián)系?!蔽灏賶K錢。
在1977年,這可是一筆巨款,足夠一個普通家庭生活好幾年了。不得不說,
她為了趕我走,還真是下了血本。我看著桌上的信封,笑了。我慢慢地走過去,
拿起那個信封,在手里掂了掂。周蘭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以為我被錢收買了。
“這就對了,”她說,“你是個聰明姑娘,應該知道怎么選對你最有利?!薄笆前?,
我確實是個聰明姑娘?!蔽乙贿呎f,一邊當著她的面,緩緩地撕開了信封。然后,
我將里面的錢和火車票全部倒了出來,抓在手里。周蘭臉上的得意更甚。然而,下一秒,
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我抓著那沓“大團結”,走到她面前,然后猛地朝她臉上一揚!
紅色的鈔票和火車票像垃圾一樣,紛紛揚揚地灑了她滿頭滿臉?!澳悖?/p>
”周蘭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氣得渾身發(fā)抖?!安福遣皇歉沐e了什么?
”我收起笑容,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您以為,隨便用幾個臭錢,就能打發(f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