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刀疤臉臉上的獰笑還僵著,眼珠子卻瞪得像銅鈴,里面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想把刀抽回來,可那刀刃就像是被兩座鐵山夾住了一樣,紋絲不動。
“你……你……”
他驚恐地看著許言,像是見了鬼。
“太吵了?!?/p>
許言淡淡地說了三個字,夾著刀刃的手指,微微一錯。
“鐺!”
一聲脆響。
那把精鋼打造的開山刀,竟然應聲而斷!
斷裂的刀尖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擦著刀疤臉的耳朵飛了過去,“噗”的一聲,深深地釘進了后面的墻壁里。
刀疤臉只覺得耳朵一涼,伸手一摸,滿手是血。
他嚇得魂飛魄散,慘叫一聲,扔掉手里的刀柄,連滾帶爬地往后退。
其他的馬仔也都看傻了,一個個握著武器,腿肚子直哆嗦,誰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滾?!?/p>
許言再次開口,聲音不大,卻像是一記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那群人如蒙大赦,屁滾尿流地扶起刀疤臉,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倉庫。
整個過程,不到十秒。
倉庫里,重新恢復了安靜。
姜瓷看著許言的背影,美眸中異彩連連,一顆心還在砰砰狂跳。
這個男人,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他那看似普通的身軀里,怎么會爆發(fā)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走吧?!?/p>
許言轉過身,臉上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仿佛剛才只是碾死了一只螞蟻。
他撿起地上的請柬,拉起還在發(fā)愣的姜瓷,走出了倉庫。
……
回到酒店,姜瓷才從震驚中慢慢緩過神來。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看著許言,終于問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
“一個倒霉蛋?!痹S言自嘲地笑了笑,將請柬扔在桌上,“一個被你拉下水的倒霉蛋?!?/p>
他不想解釋太多。
他身上的力量,源于那塊軍令牌。
自從那天從喬四爺那里回來,他就發(fā)現(xiàn),只要將令牌帶在身上,自己體內就會涌動著一股暖流,四肢百骸充滿了力量。
那股原本狂暴的殺伐之氣,似乎在與他的精神融合后,變得溫順而可控。
他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這股力量,無疑成了他現(xiàn)在最大的底牌。
“對不起。”姜瓷忽然低聲說道。
“嗯?”許言愣了一下。
“我不該把你卷進來?!苯傻念^垂得更低了,“我沒想到,他們會這么快就找上門來?!?/p>
“現(xiàn)在說這些,晚了。”許言擺了擺手,“還是想想后天的拍賣會吧。霍家,洪興……這趟水,比我想象的還要深。”
他說著,拿起了其中一張請柬。
“霍氏慈善拍賣晚宴,受邀人……”
當他看清請柬上那個燙金的名字時,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僵在了原地。
“怎么了?”姜瓷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許言沒有回答,只是將那張請柬遞給了她。
姜瓷接過一看,也愣住了。
請柬上,赫然印著一個名字——
喬四。
“這……這怎么可能?”姜瓷的聲音都在發(fā)顫,“喬四怎么會是霍家的客人?”
許言的腦子里,仿佛有無數(shù)條線索,在這一刻瞬間被串聯(lián)了起來!
喬四爺!霍家!失蹤的霍驍!
他猛地抬起頭,和姜瓷對視了一眼,兩人異口同聲地吐出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測:
“喬四……就是霍驍!”
這個猜測一出口,兩人都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
如果喬四就是霍驍,那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他為什么會對信物如此執(zhí)著?因為那是他自己的東西!
他為什么要隱姓埋名,躲在京城?因為他和霍家決裂了,他在躲自己的親侄子!
他為什么會知道“守陵人”的秘密?因為他當年,就是從姜瓷的爺爺或父親手里,奪走過信物!
“這個老狐貍!”許言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他設了這么大一個局,就是想利用自己,找到姜瓷,然后再利用姜瓷,找到其他的信物!
“那這場拍賣會……”姜瓷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就是一個陷阱!”
“沒錯?!痹S言的眼神變得冰冷,“一個專門為我們,或者說,是為你準備的陷阱?!?/p>
“那我們……還去嗎?”
“去!為什么不去?”許言的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冷笑,“他想請君入甕,那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
“他不是想找信物嗎?”
“那我們就把那塊玉佩,當著全港城所有人的面,給拿出來!”
“我倒要看看,他這個失蹤了三十年的霍家二叔,還怎么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