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顧妄川,行李箱被她鎖死,門禁卡寫著“我的”,連鋼筆都在她手里。凌晨一點,
她端著銀耳羹站在門口,笑容甜得像毒藥。我知道,這次真的逃不掉了。
她用草莓味的吻和梔子花的香編織牢籠,而我,連呼吸都成了她的私有物。
1臺燈的光打在行李箱上。拉鏈頭反光晃得我眼睛疼。手心的汗把襯衫下擺都浸濕了,
連帶著攥著拉桿的手指都發(fā)滑。凌晨一點,客廳里阿姨的電視還沒關(guān)。
隱約飄來肥皂劇的笑聲??晌叶淅锶亲约旱男奶恕⑦?、咚,像要撞破肋骨跳出來。
我是顧妄川。三個月前媽媽出差,怕我一個人在家沒人管,把我塞進了她發(fā)小周阿姨家。
周阿姨人好,做的紅燒肉能讓我多吃兩碗。她女兒林晚跟我同歲,剛畢業(yè)待業(yè)在家。
一開始我還覺得這借住日子挺舒服,直到昨天下午。當時我?guī)椭馨⒁淌帐瓣柵_。
林晚的洗衣籃放在角落。我順手想把她的衣服疊好,卻從籃底摸出個黑色塑料袋。
里面沒別的,全是我的東西——上周找不到的灰色襪子、前天落在沙發(fā)上的舊T恤,
甚至還有我初中時戴過的運動手環(huán),早都沒電了,現(xiàn)在被擦得干干凈凈,
表帶里還卡著我當時掉的半根頭發(fā)。我當時腦子就懵了,手里攥著那只襪子,指節(jié)都泛白。
林晚正好進來拿東西??匆娢沂掷锏拇樱瑳]慌,反而笑盈盈走過來。伸手就把袋子接過去,
指尖擦過我手背時,涼得我一哆嗦?!巴ǜ?,這些都是我?guī)湍闶盏模履闩獊G。
”她說話時眼睛彎著??晌覅s看見她衣柜門沒關(guān)嚴。
里面掛著件我上周穿臟扔在洗衣籃里的襯衫,領(lǐng)口被洗得發(fā)白,還熨得平平整整。
更讓我頭皮發(fā)麻的是晚上。我起夜去廁所。路過林晚房間時,門縫里漏出光,還傳來說話聲。
我本來沒在意,可聽見她念我名字——“顧妄川,明天不能讓他跟公司那個張姐說話,
她看妄川哥的眼神不對”——我腳步一下子釘在原地。湊過去看,她坐在書桌前,
面前攤著個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我的名字,旁邊還畫著紅圈。有的圈里還寫著日期,
比如“3月15日,妄川哥跟樓下便利店女生說謝謝,討厭”。那瞬間我渾身的血都涼了。
原來之前她總“順路”跟我去面試??偂芭銮伞痹谖腋掳l(fā)消息時湊過來。
總說“妄川哥別跟別的女生走太近”不是小姑娘的嬌氣,是病。我攥著行李箱拉桿,
把最后一件襯衫塞進去。拉鏈剛拉到一半,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很輕,是林晚的拖鞋聲。
她總喜歡穿那雙粉色的棉拖,走在地板上沒聲音??晌椰F(xiàn)在卻聽得清清楚楚,一步一步,
往我房間來。我心臟驟停,猛地把行李箱往床底推。手忙腳亂地扯過被子蓋在床沿。
剛直起身,敲門聲就響了。“妄川哥,你沒睡吧?”她的聲音軟乎乎的,跟平時沒兩樣。
可我卻覺得后背的汗瞬間就把衣服黏在了身上?!拔覌屩罅算y耳羹,我給你端一碗。
”我咽了口唾沫,嗓子干得發(fā)疼。扯著嗓子應(yīng)了聲“就來”轉(zhuǎn)身想去開門,
卻看見床頭柜上放著的鋼筆——上周我找了半天的那支。筆帽上還留著我之前摔的缺口,
現(xiàn)在正安安穩(wěn)穩(wěn)擺在那里。旁邊壓著張便簽,上面是林晚的字,娟秀得很:“妄川哥,
你的筆我找到了,放在你桌上啦?!蔽叶⒅侵ЧP,手指都在抖。
我明明記得昨天把它帶出去面試。落在了咖啡館,怎么會在她手里?敲門聲又響了,
這次比剛才重了點:“妄川哥?”“來了!”我趕緊應(yīng)著,快步走到門邊。手放在門把上時,
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抖。深吸一口氣,我拉開門——林晚穿著粉色睡裙,頭發(fā)散在肩膀上。
手里端著個白瓷碗,銀耳羹冒著熱氣。映得她眼睛亮亮的。她看見我,笑了笑,
順勢往屋里瞥了一眼。目光掃過床底時,停頓了半秒,又很快移開,落在我臉上:“妄川哥,
你怎么滿頭汗啊?是不是屋里太熱了?”“沒、沒有,剛在收拾東西?!蔽彝笸肆税氩剑?/p>
讓她進來。目光卻不敢跟她對視,落在她手里的碗上:“麻煩你了,還特意端過來。
”“跟我客氣什么呀。”她把碗放在床頭柜上。轉(zhuǎn)身時,胳膊肘“不小心”撞到了床沿。
床底的行李箱發(fā)出“咔嗒”一聲輕響。我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剛想解釋。
就看見她蹲下身,伸手把行李箱拉了出來——動作很輕。可我卻覺得那拉桿摩擦地板的聲音,
像在刮我的骨頭?!巴ǜ纾闶帐靶欣钕渥鍪裁囱??”她站起身,
手里還攥著行李箱的拉桿。指尖在上面輕輕摩挲著,笑容沒變。
可眼睛里的光卻冷了點:“是……不想住在這里了嗎?”“不是!”我脫口而出,
聲音都變調(diào)了,趕緊找補:“我就是……我媽說她下周回來,我提前收拾下東西,
省得到時候忙?!?“哦?”她拖長了語調(diào),往前走了一步。離我只有半步遠。
我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是之前我隨口說過好聞的梔子花香水。現(xiàn)在卻讓我覺得窒息。
她的手抬起來,指尖輕輕碰了碰我汗?jié)竦念I(lǐng)口。溫度燙得像火:“可是妄川哥,
你昨天還跟我說,想在阿姨家多住陣子,說阿姨做的菜好吃呢。”我喉嚨發(fā)緊,
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是啊,昨天我還沒發(fā)現(xiàn)那些事?,F(xiàn)在想起來,當時我說這話時,
她眼睛亮得嚇人。還說“那妄川哥就一直住下來唄”。就在這時,
客廳里傳來周阿姨的聲音:“晚晚!跟妄川說完話沒?電視要演完了,你過來幫我把碗收了!
”林晚回頭朝門外應(yīng)了聲:“知道啦媽”。轉(zhuǎn)過來時,笑容又軟了下來。
只是手里的行李箱拉桿被她攥得更緊了。她從口袋里摸出把小銅鑰匙,
彎腰對著行李箱的鎖孔?!斑青币宦?,鎖上了?!巴ǜ纾欣钕湎确胚@兒吧,
”她把鑰匙揣回睡裙口袋,拍了拍箱子,“你東西多,別弄丟了?!蔽铱粗膭幼鳎?/p>
渾身僵硬得像塊石頭。那把鑰匙,是我昨天剛換的行李箱鎖。就放在外套口袋里,
什么時候被她拿走的?“對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從手機殼里摸出個東西——是我上周丟的門禁卡。她遞到我面前,指尖捏著卡角,“妄川哥,
你門禁卡也落我這兒了,忘了給你。”我沒敢接,
目光落在她手機屏幕上——剛才她掏鑰匙時,手機亮了一下。是她閨蜜發(fā)來的威信:“姐妹,
你別太瘋啊,上次你跟蹤他那事兒,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顧妄川不得跑?”林晚瞥了眼消息,
沒回。反而把門禁卡往我手里塞,力道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拿著呀,
不然你明天上班怎么進門?”我被迫接過來,卡片邊緣硌得我手心疼。她看著我,突然笑了,
伸手幫我理了理皺掉的衣領(lǐng)。指尖擦過我脖子時,我下意識縮了縮。
卻被她按住了后頸——力道不大,卻像焊在那里似的。“妄川哥,
”她的嘴唇離我耳朵特別近,熱氣吹得我耳尖發(fā)麻。肥皂劇的笑聲還在飄進來,
可我卻覺得周圍靜得可怕,“跑什么呀?”她的指尖在我后頸輕輕畫圈。
我能感覺到她的指甲蹭過皮膚,有點癢,又有點疼?!拔矣植粫δ恪!彼穆曇糗浵聛?,
帶著點委屈似的,“我就是……喜歡妄川哥啊?!笨蛷d里的電視關(guān)了,
周阿姨的腳步聲傳來:“晚晚?還沒好嗎?”“馬上來!”林晚應(yīng)了聲,松開我的后頸。
拿起床頭柜上的空碗,轉(zhuǎn)身時又看了我一眼。眼里的光像淬了糖的刀子,“對了妄川哥,
明天早上我媽說要去早市買排骨,讓我叫你一起去——你可得起早點,別讓我等太久。
”她走了,門被輕輕帶上。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手里攥著門禁卡,盯著被鎖上的行李箱。
窗外的路燈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影子。我突然覺得那影子像個籠子,
把我困在了這里。后背的汗還在往下流,黏得難受,可我卻動不了。
耳朵里又響起她剛才的話——“你可得起早點,別讓我等太久”。我低頭看著手里的門禁卡,
突然發(fā)現(xiàn)卡片背面貼著個小小的貼紙。是她喜歡的小熊圖案,
邊緣還寫著兩個小字:“我的”。心臟像被攥在手里,每跳一下都疼。我知道,
從她鎖上行李箱的那一刻起,我就跑不掉了。明天的早市,不是邀請,是通知。
3我睜著眼睛到天亮。窗簾縫隙里的光從淺灰變成米白。再到透著點橘色的暖。
客廳里周阿姨的腳步聲、廚房的抽油煙機聲陸續(xù)響起來??晌姨稍诒蛔永?,
像被灌了鉛似的動不了。后背的汗干了又濕,領(lǐng)口黏著皮膚。昨晚攥門禁卡的手指還僵著。
卡片背面“我的”那兩個小字,像針一樣扎在我腦子里。手機放在枕頭邊,
屏幕黑著——自從上周我跟媽媽發(fā)威信說“林晚好像有點太熱情”。
第二天手機就莫名“出了問題”,相冊里多了些我沒拍過的照片(全是我上班時的背影)。
聊天記錄里跟女同事的對話也被刪了幾條。林晚說是幫我修手機時不小心弄的。
可我后來偷偷查過,根本沒什么故障。從那以后,我就不敢在手機里說半句不對勁的話。
連給媽媽打電話都得趁林晚不在,還得開著免提?!巴ǜ?,起床啦!
”門外傳來林晚的聲音,比平時亮了點,還帶著點輕快的調(diào)子。我趕緊坐起來,
剛把衣服往身上套,門就被推開了——她沒敲門。手里端著杯溫水,
身上穿了件淺藍的連衣裙,頭發(fā)扎成馬尾。看起來跟普通小姑娘沒兩樣。
可我看見她手里還拿著件米色的薄外套,是我昨天穿的那件?!拔铱唇裉煸缟嫌悬c風,
給你拿了外套。”她把水杯放在床頭柜上,外套遞過來時,指尖特意碰了碰我的手腕,
“快穿吧,我媽都把早飯做好了,豆?jié){要涼了?!蔽医舆^外套,指尖碰到布料時,
心里咯噔一下——這件外套我昨天落在玄關(guān)??诖镞€塞著張咖啡館的名片,
就是上次丟鋼筆的那家。我本來想今天午休去問問有沒有人撿到筆,
現(xiàn)在……我下意識摸了摸口袋,空的?!罢沂裁茨??”林晚站在我面前,眼睛彎著笑,
卻沒錯過我手上的動作,“是不是找那張咖啡館的名片?”我手一頓,抬頭看她,
喉嚨發(fā)緊:“你……”“哦,昨天收拾玄關(guān)的時候看到了,”她輕描淡寫地說,
伸手幫我把外套的領(lǐng)子理好,指腹蹭過我下巴的胡茬,涼得我一縮,“那家咖啡館我去過,
老板娘人不太好,總盯著客人看,妄川哥要是想喝咖啡,我給你煮呀,比外面的好喝。
”她的語氣很軟,可我卻聽得渾身發(fā)冷。什么老板娘不好,
明明是她不想我去——不想我去那個她沒辦法“盯著”的地方。我張了張嘴,
想辯解我只是去問鋼筆,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怕,怕我說了之后,
她又會拿出什么我沒發(fā)現(xiàn)的“證據(jù)”。又會用那種笑著卻冷得像冰的眼神看我?!翱熳甙桑?/p>
我媽等著呢?!彼龥]再追問,轉(zhuǎn)身往門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頭,朝我伸出手,“來,
我?guī)湍隳冒?。”我把帆布包遞過去,她接過去的瞬間,
手指在包帶內(nèi)側(cè)摸了摸——那里有個我偷偷縫的小口袋。里面塞了張備用的行李箱鑰匙,
是我昨天找鎖匠配的,藏得特別隱蔽??伤@一摸,我心臟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盯著她的手,連呼吸都放輕了。她摸了兩下,又把手拿出來,
笑著晃了晃包:“你這包還挺能裝,昨天看你裝了面試的資料,沒壓壞吧?”“沒、沒壞。
”我趕緊跟上她的腳步,目光卻一直落在她手里的包上。心里反復琢磨:她到底發(fā)現(xiàn)沒?
還是故意裝沒看見?餐廳里,周阿姨已經(jīng)擺好了早飯,豆?jié){、油條、還有一碟小咸菜。
看見我出來,笑著招手:“妄川來啦!快坐,剛炸的油條,熱乎著呢?!薄爸x謝阿姨。
”我坐下,拿起油條咬了一口,卻沒嘗出什么味,只覺得嘴里發(fā)苦。林晚坐在我旁邊,
給我碗里舀了勺咸菜,又把豆?jié){推到我面前。動作自然得像在一起過了好幾年的情侶。
可我卻覺得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鉤子,把我往她身邊勾?!敖裉煸缡腥丝隙ǘ?,
”周阿姨喝著豆?jié){,跟林晚說,“你跟妄川去了,多買點排骨,再買點妄川愛吃的豆角,
中午我給你們做排骨燉豆角?!薄爸览矉?。”林晚應(yīng)著,夾了根油條遞到我嘴邊,
“妄川哥,你再吃點。”我被迫張嘴,牙齒碰到她的指尖,趕緊把頭往后縮了縮。
她卻沒松手,反而往前送了送,直到我把油條咬下來,才收回手。用紙巾擦了擦指尖,
動作慢悠悠的,眼神卻一直盯著我,像在確認什么。吃完早飯,我們?nèi)齻€準備出門。
周阿姨突然想起忘拿錢包,讓我們先下樓等她。我跟林晚走到單元門口,她突然停下腳步,
轉(zhuǎn)身對著我。手里還攥著我的帆布包?!巴ǜ纾彼穆曇魤旱煤艿?,周圍沒什么人,
只有樓下便利店開門的卷簾門聲,“剛才在你包里,我看到備用鑰匙了?!蔽覝喩硪唤?,
血液像瞬間凍住了。她果然發(fā)現(xiàn)了?!澳銊e緊張呀?!彼α诵Γ焓置嗣业念^發(fā),
動作很輕,可我卻覺得那力道能把我的頭皮捏碎,“我沒拿走,就是……想告訴你,妄川哥,
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她的指尖滑到我耳邊,輕輕捏了捏我的耳垂:“但是呢,有些事,
做了也沒用。比如……想跑?!薄拔覜]有……”我想辯解,可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連我自己都不信。“沒關(guān)系呀?!彼驍辔?,把帆布包遞還給我,“鑰匙你留著,
要是你實在想試試,也可以。”她這話比直接拿走鑰匙還讓我害怕。我接過包,
手指攥著包帶,指節(jié)都泛白了。這時,周阿姨拿著錢包跑下來:“來啦來啦!快走,
早市去晚了好排骨就沒了!”林晚立刻收起剛才的冷意,笑著挽住周阿姨的胳膊:“媽,
你慢點跑,別摔著?!庇只仡^看我,朝我伸出手,“妄川哥,走呀?!蔽腋谒齻兩砗?,
手里的帆布包沉得像塊石頭。早市離小區(qū)不遠,走路十分鐘就到。路上人漸漸多起來,
有提著菜籃子的老人,有推著嬰兒車的媽媽,還有跟我們一樣結(jié)伴來的年輕人。
林晚本來挽著周阿姨,走了兩步,卻松開手,走到我身邊。很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她的手臂貼著我的胳膊,溫度很高。我能感覺到她的手指在我胳膊上輕輕摩挲著,
像在標記什么。我想把胳膊抽回來,可她攥得很緊,還抬頭朝我笑:“妄川哥,
你看前面那家賣草莓的,好像挺新鮮,等會兒買點給你吃?!倍?,只能等著。
4我沒敢看她,目光落在前面的人群里。卻突然撞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林晚的閨蜜,
叫蘇曉。上次我跟林晚去逛街時見過。蘇曉也看見我們了,眼睛先是亮了一下。
然后又飛快地暗下去,朝我們走過來時,眼神有點躲閃?!巴硗?,顧哥。”蘇曉打了個招呼,
目光在我和林晚挽著的胳膊上掃了一眼。又趕緊移開,“你們也來早市?。俊薄班?,
陪我媽買點菜?!绷滞硇χf,語氣跟平時沒兩樣??晌覅s看見她挽著我胳膊的手緊了緊,
“你呢?買什么?”“我媽讓我買斤西紅柿?!碧K曉說著,往我這邊湊了湊,聲音壓得很低,
幾乎只有我能聽見,“顧哥,你……你最近還好吧?晚晚她……沒對你怎么樣吧?
”我剛想開口,林晚就插話了:“曉曉,你跟妄川說什么呢?這么神秘。
”蘇曉嚇得趕緊后退半步,擺了擺手:“沒、沒什么!就是問顧哥要不要吃西紅柿,
我多買斤給你們帶回去?!薄安挥美?,我們自己買就行。”林晚笑著,眼神卻冷了點,
朝蘇曉擺了擺手,“你快去吧,不然你媽該催你了?!碧K曉趕緊點點頭,轉(zhuǎn)身就走。
走了兩步還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帶著點同情。我看著她的背影,
心里更沉了——連蘇曉都知道林晚不對勁。只有周阿姨還被蒙在鼓里,
以為我們是正常的年輕人相處?!巴ǜ纾憧词裁茨兀俊绷滞淼穆曇粼谖叶呿懫?,
帶著點撒嬌的調(diào)子,“比我還好看嗎?”“沒有?!蔽亿s緊收回目光,搖了搖頭?!澳蔷秃?。
”她滿意地笑了,拉著我往賣排骨的攤位走,“你看那家,排骨看著就新鮮,我媽肯定喜歡。
”賣排骨的是個中年大叔,看見我們過來,笑著招呼:“小姑娘,小伙子,買排骨啊?
剛殺的豬,新鮮得很!”“叔,給我們來兩斤,要肋排?!绷滞碚f著,推了推我,“妄川哥,
你看看行不行?你愛吃肋排,你選?!蔽疑焓窒肽闷鹨粔K看看,剛碰到排骨,
就聽見林晚突然說:“叔,你手別碰妄川哥的手呀,他有點潔癖。”我愣了一下,
我根本沒有潔癖。賣排骨的大叔也愣了,趕緊把手收回去,
有點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我忘了?!薄皼]事叔,不怪你?!蔽亿s緊說,
怕大叔誤會??闪滞韰s握著我的手,輕輕捏了捏:“妄川哥,沒事,我?guī)湍氵x就行。
”她選排骨的時候,指尖一直沒離開我的手。目光卻時不時掃過我的臉,
像是在確認我有沒有不高興。我看著她的側(cè)臉,陽光照在她頭發(fā)上,泛著淺金色的光,
看起來特別溫柔??晌覅s覺得她像一張網(wǎng),把我裹在里面,連跟陌生人碰一下手都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