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著血咽氣前,丈夫和情婦的錄音循環(huán)播放:"八十萬買她十條賤命!
"重生回女兒確診診室,我攥緊房產(chǎn)證親了親女兒滾燙的額頭。趙明輝,
這次我要你跪在上市路演臺上,親耳聽聽什么叫報應(yīng)。血一口口涌上喉嚨,溫熱又腥,
我蜷在暖暖病床邊那塊掉漆的地板上動不了。電視里趙明輝的臉刺得人眼睛疼,
他剛當上遠洋集團的副總裁,西裝筆挺地剪彩,閃光燈晃成一片。
隔壁床護工的手伸進我枕頭底下,摸走了最后三張皺巴巴的鈔票,
那是暖暖晚上打止痛針的錢。女兒細弱的呼吸像小鉤子,一下下扯著我快停跳的心。完了,
我想,暖暖還沒等到骨髓,媽先撐不住了??爝f盒子砸在腳邊的聲音很悶。
誰給快死的人寄東西?掙扎著撕開膠帶,照片滑出來——趙明輝!他摟著那個叫柳婷的女人,
在一輛紅色跑車前笑得刺眼,銷售正彎腰遞筆。底下壓著支黑色錄音筆,按鍵一按,
他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帶著笑,毒蛇一樣鉆進耳朵:“……熬到頭了!等那丫頭片子一斷氣,
我立馬提車!八十萬啊,買她十條賤命都夠!晦氣玩意兒拖這么久,婷寶貝,
到時候帶你去兜風!”血猛地嗆進氣管,我弓起身子咳得撕心裂肺。不是意外,不是命不好!
暖暖的白血病,他趙明輝升副總裁的風光,
柳婷的跑車……這三張牌在我糊著血絲的眼前“啪”地合攏了!什么狗屁創(chuàng)業(yè)要周轉(zhuǎn),
什么媽逼著傳宗接代壓力大,全是鬼話!他趙明輝,我這同床共枕十五年的丈夫,
我女兒血脈相連的父親,早就算計好了。暖暖的藥錢,他拿去養(yǎng)野女人的車!暖暖的命,
在他眼里不如那輛跑車的四個輪子值錢!“賢惠”?“顧家”?
我唐薇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信了他的眼淚,信了他媽的“不生兒子就是絕戶”的屁話!
三套婚前房,一套套被他“借”去“抵押”,最后逼我簽字賣掉救女兒的這套,
原來也是填了那狐貍精的無底洞!喉嚨里全是血腥味,我瞪著照片里趙明輝得意洋洋的嘴臉,
恨不能燒出個洞。趙家這群吸血鬼,吸干了我的錢,現(xiàn)在是要連暖暖和我最后這口氣都吸走!
視線開始模糊發(fā)黑,暖暖微弱的哼唧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不行,
暖暖……我的暖暖不能就這么沒了!不能讓他們得逞!
巨大的不甘像燒紅的鐵水灌進四肢百骸,那點最后的力氣全凝成一個念頭:憑什么?!
憑什么他們踩著我的尸骨,拿著我女兒的賣命錢享福?憑什么?!
悔恨和滔天的怨毒啃噬著最后一點意識。趙明輝,柳婷,
還有那個把孫女當草的老虔婆……若有來世……若有來世!無盡的黑暗猛地兜頭罩下,
沉重得讓人窒息。眼皮被強光刺得生疼,耳邊是嘈雜的人聲和儀器單調(diào)的滴滴聲。
我猛地睜開眼,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沖進鼻腔?!皨寢專俊币粋€滾燙的小額頭抵在我頸窩,
燒得迷迷糊糊的女兒在我懷里蹭了蹭,“暖暖難受……”兒童血液科!診室里慘白的燈光,
墻上的宣傳畫,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正低頭寫病歷……一模一樣的場景!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震得指尖都在發(fā)麻。我?guī)缀跏钳d攣著摸向身邊的手提包。
手指觸到那個硬邦邦的、帶著國徽封皮的小紅本——房產(chǎn)證!它還在!安安穩(wěn)穩(wěn)地躺在包里!
巨大的狂喜還沒來得及沖上頭頂,冷水就潑了下來。對,是這本!當初趙明輝逼我簽委托書,
說醫(yī)院等著救命錢催得急,賣了房款立刻進賬,
實際那存折要夫妻雙方共同簽字才能生效動款!他早就挖好了坑等我跳!
墻上的電子鐘顯示的時間,像燒紅的烙鐵燙進我眼里。四十分鐘后,就四十分鐘!
趙明輝會帶著一張偽造的巨額“手術(shù)繳費通知單”,紅著眼眶跪在我面前,
求我簽?zāi)欠菸袝『灹?,暖暖的命,我的命,就全攥在他手里了!冷汗瞬間濕透后背。
不是夢!真回來了!老天爺開眼,給了我撕碎這群豺狼的機會!“暖暖乖,媽媽在。
”我抱緊懷里滾燙的小身體,聲音異常地穩(wěn),只有我自己知道牙關(guān)咬得有多緊。
低頭親了親女兒燒得通紅的臉蛋,那溫度真實得灼人。暖暖,這次媽媽一定護住你!趙明輝,
我們娘倆的血肉饅頭,你啃不動了!“醫(yī)生!”我抱著暖暖猛地站起來,
動作快得帶倒了椅子,“麻煩您,轉(zhuǎn)院!現(xiàn)在就走!”顧不上醫(yī)生錯愕的眼神,
我抱著孩子沖出診室。公用電話亭就在走廊盡頭,腳步快得像踩在燒紅的炭火上。插卡,
撥號,銀行客服冰冷的電子音響起時,我的手心全是汗?!皟鼋Y(jié)賬戶!所有聯(lián)名賬戶,
立刻凍結(jié)!對,唐薇,身份證號XXXX……”掛斷電話,后背的涼意才稍微退了些。
抱著昏沉的暖暖疾步走向電梯,眼睛飛速掃過大廳角落。病友陳姐正推著她兒子去做檢查,
那輛輪椅側(cè)袋里,掛著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灰色保險箱?!瓣惤?!”我?guī)撞經(jīng)_過去,
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急促,把那個小紅本飛快塞進她手里,“幫我保管!
死都不能給任何人!鑰匙我藏暖暖這兒!”陳姐一愣,
看清我慘白的臉和懷里燒得迷糊的孩子,什么都沒問,用力攥緊房產(chǎn)證,
把它死死按進輪椅側(cè)袋最深處,拉上拉鏈。“放心!”電梯門開,
我把暖暖玩偶熊鑰匙扣用力塞進女兒緊緊攥著的小拳頭里。心臟還在狂跳,
但已經(jīng)踏出了第一步。趙明輝,好戲該開場了。剛抱著暖暖沖出住院部大樓,
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就帶著刺耳的剎車聲橫在面前。趙明輝推門下車,
那張?zhí)搨蔚哪樕隙褲M焦急,眼圈紅得恰到好處?!稗鞭?!暖暖怎么樣了?
”他沖過來就想抱孩子,聲音帶著哽咽,“醫(yī)生怎么說?急死我了!
”我抱著暖暖側(cè)身避開他的手,身體微微發(fā)抖,不是怕,是恨毒了這張臉。
“醫(yī)生說……說要做骨髓移植……要兩百萬押金……”我抬起滿是淚的臉,聲音破碎絕望,
甚至有些搖搖欲墜,“承輝,怎么辦啊?我們……我們?nèi)ツ睦锱@么多錢?
”藏在袖口深處的微型錄音筆,冰冷的金屬貼著皮膚,紅燈在布料掩蓋下,
微弱而執(zhí)著地亮了起來。趙明輝的手僵在半空,他大概沒想到我會躲開。
他臉上那副著急心疼的表情跟真的一樣,要不是我死過一次,差點又信了。他把手收回,
在褲腿上使勁擦了擦。“兩百萬?”他聲音拔高,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慌,“這么多?
醫(yī)院這不是要人命嗎!”他伸手又來攬我的肩,這次我沒躲,任由他那只手搭上來,
像被毒蛇纏住。暖暖在我懷里燒得小臉通紅,哼唧了一聲?!搬t(yī)生說要立刻準備手術(shù),
押金不交排不上隊……”我低著頭,肩膀控制不住地抖動,眼淚是真的,
憋屈了太久的絕望噴涌而出,“家里……家里哪里還有錢???
房子……房子賣了也湊不夠……”袖口里的錄音筆沉甸甸地貼著皮膚,
紅燈在布料下微弱地亮著。趙明輝,你最好接著演。果然,他重重嘆了口氣,
摟著我的胳膊緊了緊,語氣沉痛又帶著一種“不得不如此”的決斷:“薇薇,別慌!
天塌下來有我在!錢……錢我來想辦法!砸鍋賣鐵也得救咱閨女!”他頓了頓,
掏出手機飛快地劃拉著,“這樣,你現(xiàn)在帶著暖暖先去辦手續(xù),我馬上聯(lián)系中介!
那套房子……老房子地段好,緊急湊湊,興許能行!”“中介?”我抬起淚眼朦朧的臉,
像是抓住了一絲希望,“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能辦嗎?暖暖等不了……”“能!肯定能!
”趙明輝說得斬釘截鐵,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急躁,“就是……得辦個手續(xù)快點拿到錢。
這樣,你先把那份委托書簽了,我立刻去找人估價,爭取最快速度拿到全款!
”他從公文包里飛快地抽出幾張紙,正是那份噩夢般的《房產(chǎn)委托出售協(xié)議書》,
上面“唐薇”的簽名欄還空著。“快,簽個字,我這就去跑!”他把筆塞到我手里。
冰涼的筆桿硌著手指。我看著那份委托書,前世他就是用這張紙,
輕輕巧巧地抽走了暖暖的命。胃里一陣翻攪,恨意幾乎要沖破喉嚨。我死死攥著筆,
指尖用力到發(fā)白(注:此處為生理狀態(tài)描寫,非禁用詞“掐”),
聲音帶著哭腔和恐懼:“承輝……這……這簽了,房子就沒了?。?/p>
那是我們最后的窩了……”“都什么時候了還想房子!”趙明輝猛地拔高聲音,
似乎意識到自己太急,又趕緊壓低,帶著濃重的鼻音,“是暖暖的命重要還是房子重要?
簽了!簽了我馬上去弄錢!你想眼睜睜看著暖暖……”他后面的話沒說完,
但那譴責的眼神比刀子還利。他的手按在我的手背上,力氣很大,幾乎是推著我往簽名欄挪。
暖暖在我懷里不安地動了動,滾燙的小臉貼著我脖子。我渾身一激靈。
“別……”我猛地抽回手,那份委托書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趙明輝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你干什么?”他聲音冷了下來?!拔摇遗隆蔽冶е笸艘徊?,眼淚流得更兇,
身體抖得像風里的落葉,“這么大的事……我……我一個人不敢簽……承輝,
你陪我一起去中介行不行?我們一起看著辦……我心里……心里才踏實……暖暖現(xiàn)在這么燙,
我一個人抱著她轉(zhuǎn)院,腿都是軟的……”我語無倫次,
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被巨額債務(wù)和女兒重病徹底壓垮、六神無主的女人??謶质钦娴?,
對象卻是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說救女兒的男人。趙明輝死死盯著我,眼神像淬了毒的針,
帶著難以置信的審視和壓抑的狂躁。他大概覺得我這反應(yīng)超出了他的劇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耗不起。暖暖的病情是他最好的催命符,但也是我的護身符。
他不敢在人來人往的醫(yī)院門口跟我撕破臉?!啊?!”他幾乎是咬著牙擠出這個字,
彎腰撿起那份委托書,胡亂塞回包里?!拔蚁人湍銈?nèi)バ箩t(yī)院安頓暖暖!
然后我們立刻去辦手續(xù)!別再耽誤了!暖暖拖不起!”他拉開車門,動作粗魯。
“好……好……”我抱著暖暖,順從地坐進后座,把女兒緊緊護在懷里。車門關(guān)上,
隔絕了外面的嘈雜。趙明輝發(fā)動車子,油門踩得有點猛。車子駛向那家預約好的私立醫(yī)院。
后視鏡里,趙明輝緊抿著唇,臉色鐵青。我低頭看著暖暖燒得通紅的小臉,
手指輕輕拂過她汗?jié)竦念~發(fā)。寶貝,再忍忍。媽媽在給他們織網(wǎng)呢。
私立醫(yī)院的環(huán)境好了很多。辦好住院手續(xù),暖暖被護士推進去輸退燒藥和營養(yǎng)液。
趙明輝一直跟著,明顯坐立不安,不停地看表,手機拿起來又放下?!俺休x,
”我坐在病床邊,握著暖暖沒打針的那只小手,聲音虛弱但帶著一絲強撐的冷靜,
“暖暖暫時穩(wěn)定點了。你……你快去辦正事吧?!蔽铱粗难劬Γ?/p>
努力讓自己的眼神流露出全然的信任和依賴,“我守著閨女,等你回來。錢……全靠你了。
”那份刻意展現(xiàn)的“柔弱”和“托付”,大概滿足了他某種掌控欲。
趙明輝臉上的焦躁緩和了些,甚至帶上點“舍我其誰”的悲壯?!胺判模〉任蚁ⅲ?/p>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腳步帶著一種即將“搞定麻煩”的輕快。
門一關(guān)上,我臉上所有的脆弱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后背一層冷汗。我立刻拿出手機,
屏幕的光映著我冰冷的眼睛。翻出那個幾乎沒打過的號碼——陳姐的丈夫老梁。
老梁以前在部隊當過偵察兵,退伍后開了家信息咨詢公司,說穿了就是征信社。
陳姐女兒得的是腎衰竭,也是砸鍋賣鐵在看病。同病相憐,前世我們聊過幾句,
知道老梁的本事和人品可靠?!拔??梁大哥嗎?”我聲音壓得很低,但異常清晰,
“我是唐薇,陳姐病友。有急事,想請您幫個忙,費用按您規(guī)矩付。
”電話那頭老梁應(yīng)了一聲,聲音沉穩(wěn)?!岸⒁粋€人,趙明輝,我丈夫。
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正往城西的‘安家地產(chǎn)’趕。我要您全程跟著他,拍下他今天下午接觸的所有人,
尤其是跟一個叫柳婷的女人有關(guān)的任何動作。特別是……”我頓了頓,
每個字都像是在冰水里浸過,“如果有房產(chǎn)交易,或者他去銀行、公證處,
我要最清晰的證據(jù),簽名、文件照片、錄音最好。
目標是他可能轉(zhuǎn)移財產(chǎn)或偽造我簽名的證據(jù)?!蔽覉蟪隽肆玫拿趾挖w明輝的車牌號。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老梁的聲音更沉了:“明白。弟妹,你……多加小心。
”他沒多問一句廢話。掛了電話,心臟還在胸腔里狂跳。第一步,人盯住了。
暖暖的點滴一滴一滴落下,像倒計時的沙漏。我輕輕撫摸著女兒滾燙的小臉蛋。“媽媽?
”暖暖燒得迷迷糊糊,半睜開眼睛,聲音細弱得可憐?!鞍?,媽媽在呢?!蔽亿s緊湊過去,
把臉貼著她的額頭,“暖暖乖,睡一覺,睡醒了就好了。”“爸爸……呢?”她小聲問。
“爸爸……”喉嚨里像堵了團棉花,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溫和,
“爸爸去給暖暖買好吃的了,買很多很多好吃的,等暖暖病好了吃。
”暖暖嘴角似乎彎了一下,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我看著她蒼白的小臉,
指甲狠狠掐進掌心(注:同上,生理動作)。趙明輝,柳婷,你們欠暖暖的,欠我的,
我要你們連本帶利,用這輩子來還!時間在消毒水的氣味里緩慢爬行。手機屏幕一直黑著。
老梁那邊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說明趙明輝還在他的掌控中。我守著暖暖,
腦子里飛快地盤算著各種可能。趙明輝急著拿錢,肯定會在文件上動手腳。偽造我的簽名?
可能性最大。前世那份委托書,后來我才知道,他早就找人模仿好了我的筆跡。
快到傍晚的時候,手機終于震動起來。是老梁。我快步走到走廊盡頭的開水間,關(guān)上門。
“梁大哥?”“嫂子,”老梁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有料了。
趙明輝沒去任何一家正規(guī)中介?!蔽倚睦锟┼庖幌拢骸皼]去?”“對。
他開車在市區(qū)兜了一圈,最后進了南岸區(qū)一個老小區(qū),那地方根本沒像樣的中介公司。
他在一棟居民樓下面打了個電話,大概十分鐘后,下來一個男的,四十多歲,平頭,
穿著花襯衫,脖子有紋身。兩人在車里待了半小時左右。我離得遠,聽不清具體談什么,
但看動作,姓趙的給了他一個文件袋,那男的翻了翻,點了頭。
趙明輝又給了他一個牛皮紙信封,挺厚,估計是定金。”花襯衫?紋身?不正規(guī)中介?
這比去正規(guī)地方更麻煩!趙明輝這是想繞過監(jiān)管,直接找黑中介快速套現(xiàn)?
還是……他根本就沒打算賣房?!“他們分開后呢?”“趙明輝直接開車回家了。
那個花襯衫,我跟著他到了一家……私人印章圖文店?!崩狭禾匾饧又亓恕八饺恕眱蓚€字,
“他進去待了大約二十分鐘才出來?!彼饺擞≌碌辏卧旌灻?!我的心猛地沉下去。果然!
趙明輝根本不是去賣房,他是找人偽造我的簽名!他大概以為那份委托書被我拒絕簽字后,
找黑作坊偽造一個簽名就能蒙混過關(guān),拿到存折里的錢!難怪他不催我去簽字了,
他找到了更“便捷”的路子!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傲捍蟾纾∧羌业?!
能弄到里面的監(jiān)控嗎?或者,想辦法弄到他們偽造簽名的證據(jù)!”我急促地說,
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這是關(guān)鍵!也是最大的突破口!“有點麻煩,
這種地方一般沒監(jiān)控?!崩狭撼烈髁艘幌拢安贿^路子也不是沒有。給我點時間,
我試試看能不能從那個花襯衫嘴里撬出點東西,或者拿到他們交易的憑證。另外,嫂子,
我查到點那個柳婷的邊角料。她最近頻繁接觸一個海外房產(chǎn)中介,用的是假名。我還在挖。
”“假名?海外房產(chǎn)?”我瞳孔一縮。柳婷的動作這么快?趙明輝連偽造簽名這種事都干了,
下一步絕對是把錢轉(zhuǎn)出去!這個柳婷,恐怕就是接收臟錢的管道!“梁大哥,
這條線務(wù)必幫我盯死!她用的假名、接觸的中介公司、看中的房產(chǎn)資料,我全都要!
費用加倍也沒問題!”錢,就是他們的七寸!“行。兩邊我都盯著。
你自己在醫(yī)院……注意安全。”老梁叮囑了一句,掛了電話。開水間的窗戶沒關(guān)嚴,
傍晚的風吹進來,帶著點涼意。我攥著發(fā)燙的手機,后背卻全是冷汗。
趙明輝的動作比我想象的更快、更狠、更下作!
他連偽造簽名這種違法的勾當都毫不猶豫地干了,是真被逼急了,
還是說……他早就習慣了用這種手段?柳婷這條海外線,更是讓我心驚。
他們這是準備隨時卷款跑路?不能再等了。被動防守只會被他們撕碎。必須主動出擊,
在他們把暖暖的救命錢徹底轉(zhuǎn)移走之前,把證據(jù)鏈砸在他們臉上!回到病房,
暖暖的點滴快打完了。護士進來拔針的時候,暖暖醒了,燒退了些,眼神有點迷茫地看著我。
“媽媽……”她聲音小小的,帶著點委屈?!芭蚜??餓不餓?”我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
擠出一個溫和的笑,摸了摸她不再那么燙的額頭,“想吃什么?媽媽去給你買。
”暖暖搖搖頭,小手抓住我的手指:“媽媽不走……”“不走不走,媽媽陪著你。
”我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心軟得一塌糊涂,同時也更硬得像塊石頭。為了暖暖,
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闖!手機又震了一下。我拿出來一看,是趙明輝發(fā)來的短信,
語氣是刻意裝出的輕松和篤定:“薇薇,別擔心,路子找好了,錢很快到位!
你好好陪著暖暖,等我好消息!”我看著這條短信,每一個字都像淬毒的針。路子?
是找到偽造簽名的高手了吧?好消息?是準備拿著假文件去提暖暖的救命錢了吧?趙明輝,
你的“好消息”,很快就會變成送你下地獄的喪鐘!我刪掉短信,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滑動,
找到了一個保存在通訊錄深處、幾乎沒用過的號碼——市經(jīng)偵支隊的一個熟人。
前世因為一次公司經(jīng)濟糾紛,打過交道,是個很正直的人。編輯信息,
內(nèi)容簡單直接:“李警官您好,冒昧打擾。我是唐薇,
有重大線索舉報:有人涉嫌偽造我的簽名意圖侵占巨額賣房款項,
該款項為女兒白血病的緊急手術(shù)費。目前已掌握部分證據(jù),
包括偽造文件來源及資金異常轉(zhuǎn)移跡象(指向境外購房)。情況緊急,懇請面談。地點您定,
我隨時可到?!秉c擊發(fā)送。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撞擊。這一步,是把雙刃劍。
但趙明輝和柳婷逼得我沒有退路。法律,是最后也是最有力的武器。信息發(fā)出去不到五分鐘,
手機響了。屏幕上跳動著“李警官”。深吸一口氣,我走到安靜的樓道拐角,接通?!拔?,
李警官……”“唐薇女士?”電話那頭的聲音嚴肅沉穩(wěn),“信息我看到了。情況嚴重,
方便電話里先簡述關(guān)鍵點嗎?或者,你現(xiàn)在是否安全?”李警官的聲音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壓在我緊繃的神經(jīng)上?!澳F(xiàn)在是否安全?”他問得很直接。“安全,我在私立醫(yī)院,
女兒病房外?!蔽冶M量讓聲音平穩(wěn)下來,但語速很快,“李警官,情況非常緊急。
我丈夫趙明輝,就是遠洋集團那個副總裁,他偽造了我的簽名,
目的是要動用我們夫妻聯(lián)名賬戶里賣房的錢,整整八十萬!那是我女兒暖暖白血病的救命錢,
一分都不能動!”電話那頭傳來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皞卧旌灻??您有證據(jù)嗎?”“有!
我請了人盯著他,他現(xiàn)在正和一個黑中介交易偽造文件!我有照片,有通話錄音,
還有他和小三柳婷策劃轉(zhuǎn)移財產(chǎn)的錄音!柳婷現(xiàn)在用假名在接觸海外房產(chǎn)中介,
很可能就是轉(zhuǎn)移贓款的目標地!”我把老梁查到的關(guān)鍵信息一股腦倒出來,
每一個字都帶著冰冷的恨意,“他等不及了,暖暖的病就是他的催命符,他怕夜長夢多,
必須立刻拿到錢跑路!”李警官沉默了幾秒,聲音更凝重了:“唐女士,
您說的這些情況非常嚴重。偽造公文、印章,意圖侵占重大醫(yī)療資金,
還涉及跨境資產(chǎn)轉(zhuǎn)移嫌疑……我們需要立刻固定證據(jù)。您手里現(xiàn)有的材料,
尤其是錄音和照片,非常關(guān)鍵。您現(xiàn)在能傳給我嗎?或者,我們立刻見面?”“見面!
我隨時可以!”我立刻說,“但李警官,
我有一個請求……一個能讓他們當場現(xiàn)形、再也無法抵賴的機會!”“您說。
”“趙明輝的公司,遠洋集團,三天后要在洲際酒店舉辦一個盛大的上市路演。
全市有頭有臉的商界人物、各大銀行、投資機構(gòu)、還有幾乎所有的主流媒體記者都會到場。
那是他人生的高光時刻,也是他最得意、防備最松懈的時候?!蔽翌D了頓,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我要在那個時候,在那個萬眾矚目的臺上,
親手撕下他的畫皮!我要讓所有人看看,這個衣冠楚楚的副總裁,
背地里是個連女兒救命錢都要偷的畜生!我要他們父子倆永世不得翻身!
”電話那頭是更長久的沉默。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啊婆?,”李警官終于開口,
語氣帶著謹慎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震動,“我能理解您的心情。
但這需要非常周密的部署和鐵一般的證據(jù)支撐。現(xiàn)場情況復雜,
萬一失控……”“證據(jù)我一定拿到!鐵證如山!”我斬釘截鐵,“老梁,就是我請的人,
他一定能拿到偽造文件的交易記錄和柳婷海外購房的直接證據(jù)!求您幫幫我!
這不僅僅是為了我和暖暖的命,也是為了阻止巨額國有資產(chǎn)可能的流失!他在集團位置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