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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瓶邪】ALLIN 小真不想起床 102538 字 2025-08-26 21:0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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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在淺水灣住了一段時間。

老實說,比起傳統(tǒng)古板的吳家老宅,他更喜歡住在淺水灣,比較自在。

最初他還想過哪天就看見他三叔帶著人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來,但是卻一直風平浪靜,甚至連電話都沒打一個。

他瞥了一眼在書房里的張起靈,猜想應該出自他的手筆。不知道張起靈用了什么辦法,讓他三叔短暫的妥協(xié)。

張起靈平日里很忙,經(jīng)常只有晚上才能回家,但吳邪也不會無聊,張起靈收藏的古籍非常多,甚至還有一些極難尋找的孤本,他經(jīng)常泡在書房,一抬眼就到晚上了。

自從他三叔沒有再掘地三尺的找他之后,他也自由很多,平日里的一些社交活動也恢復一些了,只是他的朋友沒少調(diào)侃他跟張起靈的事。他也陪張起靈出席過幾次正式場合,每次汪家人都在,兩人默契十足,加上之前他三叔的那個騷操作,現(xiàn)在圈子里都傳吳家搭上了張家這艘巨輪,聯(lián)姻在即了。

而在這風暴的中心,吳邪本人卻是不太清楚的狀態(tài)。這些傳言被張起靈有意無意的攔下了,沒有傳到他耳朵里。

在這期間解雨臣也聯(lián)系了他幾次,跟他討論進度,有一次黑瞎子也在,跟他要了他二叔庫房近三年的出入記錄。

“我找個機會回一趟吳家?!眳切俺烈髁税胩?,說道,“急不急?”

“倒是不急,畢竟密文也還沒破譯?!彪娫捘穷^的解雨臣回答道,“不過我看你待的挺自在的,三爺沒再找你了?”

“嗯?!眳切耙皇帜弥謾C,另外一只手對著鏡子整理著polo衫的衣領,“不知道那個老狐貍葫蘆里賣的什么藥?!?/p>

“那也未必。說不定是……”解雨臣低聲笑了幾下,后面的話沒說出口,“就這樣,有進度隨時聯(lián)系,掛了?!?/p>

吳邪也很識趣的沒繼續(xù)問,“好,拜拜?!?/p>

掛了電話后,他把手機隨意的揣進口袋里,起身拿起鑰匙就出門了,張起靈給他留了一部roma,顏色是比較低調(diào)的銀灰色。

吳邪開著車,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今天他在手表的隔壁戴了一條銀色手鏈,卡扣依然是個小麒麟。他撫摸著,不禁想起跟解雨臣喝茶的那天。

那天張起靈把他接走后,兩人在淺水灣附近吃了飯后才回去?;氐胶髲埰痨`就先去洗澡了,他一個人在露臺抽煙,夜晚的海風讓他舒服的瞇起眼睛。

身后傳來腳步聲,應該是張起靈出來了。吳邪沒回頭,繼續(xù)看著遠處漆黑的海面。腳步聲卻突然停住了,半天沒有動靜。吳邪夾著煙回頭,想看看怎么回事。

張起靈站在露臺入口處,一手拿著毛巾,正擦拭著濕漉漉的黑發(fā)。他擦頭發(fā)的動作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水滴落下來打濕了浴袍前襟,可他卻渾然沒有察覺,目光直直落在吳邪腳上的那條腳鏈上。

忽然一陣海風吹過,張起靈的睡袍衣角被吹的翻飛,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一大片鎖骨。吳邪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胸腔里不受控制的心跳,他沒有動,只是有些怔怔的盯著張起靈。

張起靈的眼神很深,在那枚小小的麒麟上駐足,又緩緩抬起,對上吳邪眼睛。

那眼神里沒有驚訝,好像只是在確認一件早已預料,并為之等待許久的事情發(fā)生。

兩個人就這么對視著,誰也沒有說話。吳邪突然想起一句話,對視是人類不帶情欲的接吻。

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不自覺的看向張起靈的唇,指尖的煙灰兀自掉落。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最終,他只是迎著張起靈的目光,微微挑了下眉,沒有躲閃,也沒有解釋。一種心照不宣的氛圍無聲的籠罩在兩人之間。

張起靈輕輕笑了一下,那笑容極淺,轉(zhuǎn)瞬即逝。卻像一顆石子投入?yún)切暗男牡?,炸開陣陣漣漪。

“起風了?!彼^續(xù)擦著頭發(fā),轉(zhuǎn)身走回了室內(nèi)。

吳邪低頭看了看腳上的細鏈,那個小小的麒麟在露臺的燈光下閃著柔和的光芒,他心里的那桿秤,在不知不覺間,已然傾斜。

從那天起,他跟張起靈之間流動著更微妙的氛圍。

只是張起靈依舊很忙,吳邪也做著自己的事,兩人碰面的機會其實很少,但卻一次比一次默契,肢體觸碰也十分自然。

張海樓在兩人身上甚至聞到了同款須后水的味道,吳邪不經(jīng)意間聽到他跟張??驮谡f這件事,還說族長恐怕好事將近了。

突然后面的車按了下喇叭,吳邪的思緒被打斷,他笑了一下,向左打了方向盤。

日子就這樣過著,有一天,張起靈難得空閑下來了。

吳邪躺在沙發(fā)上,心不在焉地翻著一本拍賣行送來的珠寶圖冊,腦子里卻想著其他事,這幾天他要回一趟吳家,去給黑瞎子弄來庫房出入記錄,但他必須找一個既不能讓他三叔暴怒,又不讓他二叔扣住他的理由。

書房的門被拉開,張起靈走了出來。他今天沒穿西裝,而是穿著一件深綠色休閑襯衫,扣子隨意的解開兩顆,整個人少了幾分平日的距離感,多了一份隨和。

“下午沒事?”張起靈走到吧臺邊,給自己倒了杯水,目光落在吳邪身上。

“嗯?”吳邪回過神,放下圖冊,“怎么了?”

“帶你去個地方?!睆埰痨`放下水杯,“去換身輕便的衣服?!?/p>

“去哪?”吳邪挑眉,來了點興趣。

“射擊場?!睆埰痨`上次看到吳邪用槍就知道他是有練過的,只是不太熟練。

黑色賓利駛向港島西郊,停在一棟十分隱蔽的建筑物前。

張??驮缫训群蛟陂T口,看到車子駛?cè)耄⒖逃松蟻恚骸白彘L,夫人,都安排好了?!?/p>

吳邪已經(jīng)對這個稱呼麻木了,懶得糾正,只是對張??忘c了點頭。張起靈習慣性地虛扶了一下吳邪的后腰,帶著他走向?qū)S猛ǖ???諝饫飶浡南鯚熚叮酵伦?,槍聲便越發(fā)清晰。

通道盡頭是一個極其寬闊的地下靶場。部分已經(jīng)有人在使用,但彼此間隔甚遠,互不干擾。

“大少爺,小三爺,這邊請。”一名穿著深灰色制服的教練迎上來,將他們引向VIP射擊道。

張??吞醽韮蓚€箱子,打開其中一個放到吳邪面前,吳邪看了一眼,箱子里的正是他拍賣會那晚用過的,那把格洛克17。

吳邪看了張起靈一眼,對方卻已拿起槍,動作流暢的卸下彈匣檢查,拉動套筒驗槍,接著合上彈匣。

他走到射擊位,戴上護目鏡和耳罩,舉槍,瞄準25米外的標準靶。他很隨意地站著,手臂自然伸展,接著扣動扳機。

五聲槍響,遠處的電子報靶屏亮起,五個彈孔幾乎重疊,全部都是十環(huán)。

意料之中,畢竟當年九歲的張起靈就拿著槍站在一片腥風血雨中。吳邪摘下耳罩,由衷的吹了一個口哨。但真正的看到還是很帥,“漂亮?!?/p>

張起靈放下槍,摘下耳罩,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淡淡說:“試試?”

“行啊,你親自當教練,這機會可難得?!眳切疤袅颂裘迹闷鹣渥永锬前迅衤蹇?7, 他動作也算熟練,檢查槍械、戴好護具,站到射擊位上。

他深吸一口氣,舉槍瞄準。姿勢標準。

第一槍,八環(huán)。

第二槍,七環(huán)偏上。

第三槍,勉強擦著九環(huán)邊緣。

吳邪皺了皺眉,對自己的表現(xiàn)不太滿意。他正想調(diào)整姿勢再試,一個溫熱的身體忽然貼上了他的后背,木質(zhì)雪松味瞬間蓋過硝煙味,鉆入他的鼻腔。

是張起靈。

他沒有言語,只是靠得很近,近到吳邪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穩(wěn)的心跳。他帶著薄繭的手輕輕覆上吳邪握槍的手背,另一只手則搭在了他的腰側(cè)。

“放松?!钡统恋穆曇糍N著吳邪的耳廓響起,震起一片酥麻。

張起靈調(diào)整著吳邪握槍的角度和手腕的力度,又糾正著吳邪扣扳機的姿勢。搭在腰側(cè)的手則微微用力,幫他穩(wěn)住下盤。

“肩膀下沉,不要聳肩。手臂伸直,但不要鎖死關節(jié)?!彼闹噶钍趾啙崳昂粑魵饽?,停頓,射擊?!?/p>

吳邪的心跳驟然加快,他強迫自己忽略著那一絲異樣的悸動,努力集中精神。

他按照張起靈的指令,在呼氣即將結(jié)束的瞬間,屏住呼吸,扣下扳機。

砰。

十環(huán)。

吳邪略有些興奮的挑了下眉,張起靈的手依舊覆在他的手背上,沒有離開,只是再次調(diào)整了一下他的指向:“再來?!?/p>

又是三槍,穩(wěn)穩(wěn)落在九環(huán)和十環(huán)之間。

“感覺對了?!睆埰痨`滿意的看著電子報靶屏幕,稍稍退開了一點距離,但雙手依舊停留在吳邪的手背和腰側(cè)。“記住這個姿勢和發(fā)力點。”

張起靈又陪著吳邪練了一會,還練了移動靶。吳邪明白張起靈帶他來練槍真正的含義。從他被卷入這場風波開始,就不可能獨善其身。張起靈這是在為他做準備,讓他有自保的能力。

又練了一個多小時,吳邪的手臂開始感到明顯的酸脹,移動靶的成績在8環(huán)到9環(huán)之間徘徊。

他皺著眉,還想再練,張起靈卻突然開口道:“休息?!?/p>

是有些累了。吳邪放下槍,摘下耳罩和護目鏡,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甩了甩有些發(fā)麻的手臂。他轉(zhuǎn)過身,張起靈遞來一瓶水。

“謝了?!眳切敖舆^水,擰開瓶蓋灌了幾口,“小哥,你讓我練這個,是為了接下來可能遇到的麻煩?”

“有備無患。”他走到吳邪剛才的射擊位,拿起吳邪那把格洛克17,“看。”

接著舉槍,連續(xù)射擊。

又是五個十環(huán)。

“熟能生巧。”張起靈放下槍,“反應、預判、控制,缺一不可?!?/p>

他走到吳邪面前,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笆滞罅α窟€要加強。”說著,他的手自然地伸向吳邪的手腕,似乎想查看一下。

吳邪下意識地縮了一下,卻被張起靈穩(wěn)穩(wěn)扣住手腕。他的拇指輕輕按在吳邪手腕內(nèi)側(cè)的筋脈上,幫他放松肌肉。

“疼?”張起靈垂著眼睛問道。

“還行?!眳切叭斡伤粗?,感受著酸脹感在張起靈的指壓下漸漸緩解,“就是太久沒練了,有點生疏?!?/p>

張起靈沒說話,專注地幫他按著。吳邪的目光落在他的側(cè)臉上,從這個角度能看到他濃密的睫毛,燈光的照射下,在臉上投下一片細小的陰影。

“你槍法這么好,練了多久?”吳邪突然問道。

張起靈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不記得了?!?/p>

“又是張家的秘密?”吳邪半開玩笑地問。

“不是?!睆埰痨`松開他的手腕,抬起眼,目光平靜地看向他,“活得太久,很多事記不清了?!?/p>

吳邪愣了一下。這是張起靈第一次主動提起關于他年齡和壽命的話題。

“是嗎?!彼p聲問道,張起靈雖然說的很平靜,但他心里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悲哀,“抱歉,我不該問這個?!?/p>

“不必道歉?!睆埰痨`說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會告訴你?!?/p>

這句話的分量讓吳邪心頭一顫。他抬眼對上張起靈的視線,在他眼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為什么?”吳邪聽見自己問,“為什么是我?”

射擊場另一端的槍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張起靈收回手,從桌上拿起自己的那把槍。

“繼續(xù)練習?!彼麤]有回答吳邪的問題,只是示意他回到射擊位,“移動靶?!?/p>

吳邪知道這是談話結(jié)束的信號。他深吸一口氣,重新戴上護目鏡和耳罩。但當他舉槍瞄準時,張起靈剛才那句話仍在腦海中回蕩。

那句話比任何直白的告白都更讓人心動。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張起靈以近乎嚴苛的標準指導吳邪練習各種射擊姿勢和移動靶技巧。吳邪的手臂已經(jīng)酸得發(fā)抖,后背也被汗水浸濕,但他咬著牙沒有喊停。

“今天就到這里,”張起靈終于叫停。他接過吳邪手中的槍,動作熟練地卸下彈匣,清空槍膛。

吳邪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摘下早已被汗水浸濕的耳罩。他的耳朵被壓得發(fā)紅,被汗打濕的頭發(fā)貼在額前,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又疲憊,但眼睛卻亮得驚人。

“怎么樣,張教練?”他喘著氣問道,嘴角掛著得意的笑,“我這個學生還算合格嗎?”

張起靈看了他一眼,伸手將他額前濕漉漉的頭發(fā)撥開。

“勉強及格。”張起靈淡淡道,但吳邪分明看到他眼里閃過一絲笑意,“明天繼續(xù)?!?/p>

“求之不得。”吳邪接過張??瓦f來的毛巾,擦著汗,兩人走向更衣室,“不過你明天不是要去北京嗎?”

“推遲了?!睆埰痨`頭也不回地說。

吳邪擦汗的動作頓了一下。他記得張??驼f過,這次北京之行是為了處理一批剛從海外追回的張家文物,相當重要。“因為我?”

“你需要系統(tǒng)訓練?!睆埰痨`推開更衣室的門,側(cè)身讓吳邪先進去,“明天訓練完,陪我參加一個晚宴,你二叔也在?!?/p>


更新時間:2025-08-26 21:07: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