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月季,人生好像總在被拋棄與尋找溫暖中打轉(zhuǎn)。爸媽把我當(dāng)皮球來回扔,
奶奶給了我一段熱騰騰的日子,卻在初中時永遠(yuǎn)離開。后來遇到陳仁,他記著所有紀(jì)念日,
讓我以為抓住了幸福。可他的白月光朱思一回國,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再后來,
我遇見了那個能分得清玫瑰和月季的男人。1.“對不起啊月季,思思回來了,畢竟,
玫瑰和月季,我還是分得清的?!币酝恳淮畏稿e都會找一些理由來搪塞我。這一次,
朱思從國外回來,陳仁直接懶得裝,竟直接要和我分手。我咽下口中的飯菜,
說道:“你不用這么惡心我,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走吧?!标惾试诓妥缹γ驺读艘幌?,
隨即開心道:“月季,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他走后,
我才敢低下頭任由我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服務(wù)員過來給我遞了兩張紙,我才抬起頭。
“李月季,你已經(jīng)被拒絕過很多次了,這只不過是其中一次,沒關(guān)系的。”我自言自語,
但也無濟(jì)于事。就算我平常是個再開朗的人,和在一起三年的男朋友突然分手也是會難過的。
我結(jié)了賬,走在大馬路上,只覺得頭疼。好冷。一股冰冷的麻痹感從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暈倒前的最后一眼,我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再一次醒來,是在醫(yī)院。
我不喜歡那種刺鼻的消毒水味,這讓我想起了奶奶死去的那個夏天。我拔掉了手上的針頭,
掀開被子準(zhǔn)備下床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別動!
”我掀被子的動作就這么停滯在半空中。我回頭看去,是一個穿著襯衫的男人。
男人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我的身邊,拿起我的手,語氣里的關(guān)心不像假的。
“怎么把針頭拔了?快先躺床上,燒都還沒退呢。”他把我摁在床上,
幾下就把我費(fèi)勁扒拉開的被子重新蓋了回來?!拔椰F(xiàn)在沒錢給你,
你還不如讓我昨天晚上在街上被凍死。”我的錢,其實都給了陳仁,讓他張羅我們的訂婚宴。
那人正在叫護(hù)士,聞言愣了一下,隨后坐在我的床邊笑道:“沒事,我認(rèn)識你,
這點(diǎn)錢你不用給?!薄澳阏J(rèn)識我?不好意思啊,我沒什么印象了。
”從小我就不愛跟別人打交道,即使當(dāng)時認(rèn)識,但現(xiàn)在也早就忘了。男人坐在我的身旁,
一邊盯著護(hù)士給我插針的動作一邊說道:“我呢,叫林思弦,是你的高中鄰班同學(xué),
你不認(rèn)識我也很正常?!蔽覜]說話,只是看著輸液管里的水一滴一滴地滴下來。
林思弦看著我,像是察覺到我很缺錢,許久才說道:“唉,你現(xiàn)在有沒有工作,
要不要來當(dāng)我的秘書?”聽到這句話我才轉(zhuǎn)頭看著林思弦?!肮べY多少?!毕啾扔诠ぷ?,
我更關(guān)心工資,沒有什么比我把自己的虧空補(bǔ)齊更重要的了。
林思弦把手里削好切塊的蘋果遞到我的嘴邊,說道:“稅后一萬,五險一金都有?!薄昂?,
那我就跟你吧……同學(xué)?還是,林總?”林思弦保持著自己一成不變的笑容,
說道:“都可以,以后我就叫你月季了?!?.小時候,我被爸媽來回拋棄,
像一只皮球一樣。被奶奶接走后,我過了一段很幸福的生活,
每天從學(xué)?;貋矶加袩狎v騰的飯菜給我吃。可是好景不長,我的奶奶在我初中的時候就死了,
我靠著社會的幫助才得以繼續(xù)上學(xué)繼續(xù)活著。后來我就遇見了我的男朋友——陳仁。
他對我很好,會記得我們所有的紀(jì)念日,會送我我一直很想要的東西。
但就在我們馬上訂婚的時候,朱思回來了,陳仁就像一條哈巴狗一樣湊到了朱思身邊。
朱思是陳仁的前女友。在朱思出國發(fā)展后,兩個人徹底分手。
我就是在陳仁生活最低迷的時候闖進(jìn)了他的世界。3.出了院后,我開始跟著林思弦工作。
那天,林思弦說是有私事要處理,把我留在了酒店。我躺在酒店的床上,沒有睡意。
一直以來我都不太理解,林思弦為什么會認(rèn)識自己。想著想著,睡意就悄悄爬了上來。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自己的高中時代。那時候我總是低著頭走路。
某一天快遲到了我就低著頭跑到教室。路上我和一個男生撞到了一塊,還把我的眼鏡撞掉了。
我說了一句對不起,就瞇著眼睛找自己的眼鏡。那男生比我還著急,但還是幫我撿起了眼鏡。
把眼鏡遞給我之后,他就著急忙慌地走了。直到身旁的手機(jī)鈴聲響起,
我才從睡夢中抽離出來。是林思弦打來的?!拔梗俊彪娫捘穷^出現(xiàn)了一個很陌生的聲音。
“喂?是李秘書嗎?你們林總在這喝多了,來接一下。”“我知道了。
”林思弦不是說明天才去應(yīng)酬嗎?怎么今天就自己去了?我翻了個白眼。
偷懶也不能這么偷吧。接到林思弦的時候,這一堆老總坐在我的面前,我嘴角抽了抽。
林思弦你還真是,有勇氣?!敖裉炻闊└魑涣?,我這就把他接回去,
給各位帶來的不便還請見諒?!蔽易屗緳C(jī)把林思弦放到后座,我從另一邊上車,照看著他。
我嘆了口氣,把自己的外套給林思弦蓋著?!袄蠲貢€真是細(xì)心,
是不是害怕林總著涼感冒了扣自己的工資???”我反應(yīng)過來,心里下意識地這么覺得。
“是啊,扣了工資我可就還不上房貸了?!?.第二天林思弦醒來的時候,
我已經(jīng)去外面買好早飯回來了。我把包子什么的放到桌子上的時候林思弦也從房間里出來了。
“兩個包子,一碗粥,幸福的早飯我來啦!”我自言自語,
完全沒意識到林思弦已經(jīng)站到了我的身后。直到一只手突然出現(xiàn)拿走了我的一個包子。
我咬牙切齒地轉(zhuǎn)頭,剛想看看是誰這么大膽敢拿走我的包子??梢晦D(zhuǎn)頭,
就是林思弦笑著看我的臉。我的表情立馬轉(zhuǎn)變?yōu)闃?biāo)準(zhǔn)的笑容,說道:“林總,是您啊,
我這還有一個包子和一碗粥,您要不要???”林思弦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包子,說道:“不用了,
我去洗個澡,等下你跟我出去處理一件事情。”我暗自松了口氣,說道:“好的,林總。
”林思弦在洗澡,我美滋滋地吃著我剛買回來的包子,這種場景,莫名的幸福。一小時后,
我看著面前和昨天一模一樣的餐廳,說道:“林總,你不會還要談生意吧?
”林思弦尷尬地笑了笑,問道:“為什么要說‘還’?”我轉(zhuǎn)頭看著林思弦,
面無表情說道:“因為昨天晚上,是我把您接回來的啊?!绷炙枷液呛堑馗尚χ?,
隨后說道:“OK,我今天就是想來和你在這里吃一頓飯,你不會不同意吧李秘書。
”我對玻璃門上我這干凈整潔的衣服非常滿意,說道:“我當(dāng)然同意,免費(fèi)的午餐,
不吃白不吃?!蔽以捳f完,邁開腿就往里走。林思弦追上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認(rèn)真道:“出門可沒有讓女生買單的道理?!背弥诉€沒上來,
林思弦跟我說道:“月季你等我一下,我出去拿個東西?!蔽尹c(diǎn)了點(diǎn)頭。5.可這時候,
陳仁進(jìn)來了,不知道怎么的,就直接看到了我。“喲,這不是李月季嗎?”我沒有抬頭,
禮貌性地問道:“有什么事情嗎?”陳仁沒說話,只是挑弄著他面前已經(jīng)擺好了的餐盤。
金屬和瓷器相撞的聲音太過刺耳,我實在是忍不住抬頭看著他:“陳仁,
最起碼的餐桌禮儀你不知道嗎?不要隨便動其他人的東西!”陳仁這才停手,
可出口的話充滿了戲謔?!芭??還有人跟你一塊來啊,不會是你傍的大款吧。
”我本來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丟了臉面,但最后還是沒忍住。舌尖頂了一下臉頰,
眼神里充滿不解:“呵,不是吧陳仁,你真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隨便啊,
不知道跟幾個女人上過床的人還有臉跟我說這些話。”說著說著,竟然有些口渴。
跟這種人說話,還真是浪費(fèi)口舌。我喝了口水,繼續(xù)開炮。
“但凡你是個人就不該撇下我去找你那個剛回國的白月光!還玫瑰和月季呢,我呸!
咱們兩個當(dāng)時都快訂婚了陳仁!對啊,我就是傍大款了,那你呢?你究竟是個什么人啊,
你能來這個餐廳都是靠的人家朱思吧!”“還有,把我的錢還給我!拿著我的錢泡妞,
你好意思嗎!”陳仁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剛想開口身邊就傳來一道細(xì)膩溫柔的女聲說道:“陳仁,這位小姐說的是不是真的?
”朱思見陳仁一句話都不說,轉(zhuǎn)頭看向正在看好戲的我,問道:“這位小姐,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我愣了一下,然后馬上開始用手掐自己的手腕,
擠出兩滴眼淚說道:“是啊,小姐姐你就是朱思了吧,一定要遠(yuǎn)離陳仁這種人啊,
你……”我話還沒說完,陳仁就打斷了我:“李月季你瞎說什么呢!我是什么人!
”朱思漂亮的臉上滿是慍怒的神色,她給了陳仁一巴掌,說道:“陳仁,我真是看錯你了,
下周我就回國外,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了!”朱思說完就轉(zhuǎn)身走了,
只留下了身上的高檔香水味。“李月季,這下你滿意了吧!”說著,
陳仁看著朱思離去的背影,眼底全是不甘。他還把杯子舉起來準(zhǔn)備砸我。
林思弦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陳仁要拿杯子砸我的場景。
他過來抄起我的水杯就朝著陳仁潑了過去?!斑@位先生,離月季遠(yuǎn)一點(diǎn),否則,
別怪我不客氣!”陳仁用舌尖頂了頂臉頰,用手指了指我和林思弦就走了。陳仁走后,
我坐在椅子上,翻了個白眼?!笆裁慈税《际?,林思弦你要沒來,我肯定也拿起水杯潑他水!
”林思弦蹲在地上看著我,小心翼翼地問道:“月季你……沒事吧。”頓時,
我心里酸澀的感覺蔓延,但我還是強(qiáng)撐著說道:“沒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啊,
我……”話說到一半,淚水就順著臉頰落了下來。我慌忙擦去,
不想讓林思弦看到我的窘態(tài)笑話我??晌覜]想到的是,林思弦會站起身來把我抱住。
他用他帶有一些繭的大手輕輕地?fù)崦业念^,安慰我:“沒事的月季,想哭就哭出來吧。
”本來我是覺得沒什么的,畢竟一直以來,我都是這樣子把尖刺對準(zhǔn)外人。但這一刻,
我突然開始委屈了,我輕輕地咬住我的下嘴唇,眼淚也奪眶而出。我輕輕地嗚咽著,
只有我知道,這些聲音里面包含著的,是我這二十二年來所受過的所有委屈。
林思弦抬眸——窗外正在下著大雪,而他的月季此刻正在依偎著他。
林思弦滿眼溫柔道:“月季,你能感受到我的心嗎?它說它喜歡你很久了?!甭勓?,
我停止了哭泣,仰頭看著林思弦。林思想像是察覺到了我在看他,也低頭看著我。
他的笑很溫柔,讓我有點(diǎn)不知所措。我已經(jīng)哭紅的眼睛里,除了淚水,就剩下疑惑。
“林思弦,你……你喜歡我?”是喜歡這樣一個自卑、懦弱的我?
還是喜歡那個人前聰明能干的李秘書?林思弦再一次蹲下和我對視?!皩?,我喜歡李月季,
從高中的時候?!蔽蚁袷潜焕着艘幌?,大腦空白了一瞬。林思弦說的是,
從高中的時候開始喜歡我?也就是說,從我最自卑的時候就開始喜歡我了。我猶猶豫豫,
但還是開了口:“為什么?”為什么會在那個時候喜歡我?林思弦笑了笑,
溫柔的嗓音像是在給我灌迷魂湯:“沒有為什么,一眼就注意到你了。”說著,
林思弦還從自己的褲兜里拿出來一個方方正正的小圓盒?!斑?,這是你高中的時候,
QQ空間偷偷發(fā)的一條項鏈,我給你找過來了?!蔽夷闷鹉菞l項鏈,輕輕撫摸著?!翱墒牵?/p>
這個項鏈不是早就停產(chǎn)了嗎?”林思弦點(diǎn)點(diǎn)頭,眉眼之間都是得意:“那又怎么了?
只要是我林思弦想要得到的,就沒有得不到的!”我笑了,真的很開心的笑?!爸x謝你啊,
林思弦,這是我,收到的第二好的禮物。”林思弦嘗試性地拉起我的手,問道:“月季,
我知道這個時機(jī)不太合適,但我還是想問,你可以,和我在一起試試嗎?
”我把項鏈的盒子合上,林思弦以為我這是拒絕的意思,眼神一下子就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