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內(nèi)人都知道，顧錚有個苦尋多年的白月光。而我因為長得有七八分像她，成了顧夫人。
名媛圈里嘲諷我是個替身，我毫不介意。顧錚長得帥，活兒又好。
一個月給我?guī)装偃f的生活費，這足以抵消所有的精神損失。直到機緣巧合之下，
我穿回到了十五年前。系統(tǒng)說再不進行救贖，顧錚就要黑化了，歷史路線即將改變。
我看著眼前 12 歲的小孩兒，驚到說不出話。也沒人告訴過我，
顧錚小時候靠撿破爛過日子?。?名媛圈最近總愛陰陽我是個替身。
于是我借口白月光的事兒和顧錚鬧了別扭。最后成功獲得一百萬轉(zhuǎn)賬。直奔商場的路上，
迎面撞上了一輛重型皮卡?？浚∪松铍y過的事情，就是人沒了，錢還在！迷迷糊糊地睜眼，
定睛一看周圍環(huán)境，這是？我捂著腦袋，看著周圍陳舊的一切，腦子一片混沌。
「這是十五年前，你老公成長的地方?！埂刚l？誰在說話！」我找了一圈沒找到人，
嚇得渾身冒汗?！肝?！我！統(tǒng)子！」「那個，我介紹一下，我是系統(tǒng)，你應該聽說過我，
你出了車禍，快死了！」我心里一喜：「還沒死？」系統(tǒng)摸了摸頭：「機緣巧合，
你和我匹配上了，你的任務就是救贖童年的顧錚，不能讓他走上犯罪的道路！」
我嗤笑一聲：「又是救贖，你們系統(tǒng)界能不能有點新意??？再說了，
顧錚的錢多的這輩子都花不完，還用得著救贖？」
系統(tǒng)突然變得嚴肅：「別看他現(xiàn)在只是個 12 歲的孩子，如果放任他不管，
以后可真的會報復社會的！」「只要你救贖了他，就能安全地回到現(xiàn)實世界，過你的好日子，
還有額外獎勵的一個億！」我莞爾一笑：「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喜歡小孩兒！」
聽說顧錚的那個白月光，就是十五年前認識的。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大美人，
讓他念叨了這么多年！」2根據(jù)系統(tǒng)的提示，我到了顧錚的小學門口。這個時間點，
他應該正好放學了。12 歲的顧錚，我還真想見見！可我興沖沖地在校門口找了半天，
都沒見到人。往回走的路上，經(jīng)過一條小巷子，一群小孩兒皮鬧的聲音傳來。「小邋遢，
真呀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我，我就是小邋遢！」順著歌謠，我看到一群孩子圍了個圈，
再仔細一看，圈里還有個孩子。不會是霸凌吧？我趕緊沖上前：「小孩！哪個班的？
班主任是誰？」聽到班主任三個字，一群小孩瞬間如猢猻般散了伙。
我才注意到地上還蹲著個小男孩兒，頭都沒抬一下，撿起地上的塑料瓶往書包里塞?！赴?，
你撿這些空瓶干什么??？」我問?！纲u錢?。 顾卮鸬耐瑫r抬起了頭?！割欏P！」
我驚訝地愣住。小孩兒哥背起書包站了起來：「你認識我？」「額……我，
我是你爸媽的朋友！嘿嘿?！刮倚α诵ο牒退愫藐P(guān)系。
他卻冷冷地說了句：「我爸媽晚上才回來，你有事的話晚上再來?！顾D(zhuǎn)身就走，
我緊隨其后。走了幾步，他停下回頭：「阿姨，你跟著我干嘛？」阿姨？阿姨？
我破防了：「我說小屁孩兒，你叫誰阿姨呢！」可下一秒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行了，
叫姐姐吧！」他沒接話，只是一個勁地問我為什么跟著他。還能為什么?。?/p>
為了一個億……呸，救贖他啊。我想不明白，一個 12 歲的小孩兒要怎么救贖？下一秒，
顧錚的肚子叫了起來?！改沭I了就先回家吃飯，回頭我再找你?！共恢?，一個億得慢慢賺。
他沉默片刻：「外公這幾天病了，我沒地方吃飯?！箾]地方吃飯，原來是要救贖他的肚子啊。
我大手一揮：「走，姐請你吃飯！」3快餐店里，小顧錚狼吞虎咽地摟著飯?！改懵c兒！
又沒人和你搶?！刮倚÷曁嵝?。他這吃相和成年后的顧錚可真難讓人聯(lián)系到一起。
「我早上就沒吃，餓死了！」小孩兒一邊吃一邊嘟囔著。我疑惑：「你爸媽沒給你做飯嗎？」
「他們一大早就上班去了，顧不上我?！埂改侨ピ绮偷瓿渣c也行啊?！?/p>
他有些難為情：「零花錢用完了，沒好意思再問他們要?！埂冈僬f了，
餓久了中午還能多吃點，一樣的?！顾麨榱搜陲棇擂?，笑了起來?！改悄阒形缍荚趺闯园?？」
我問他?！负臀彝夤ゾ司思页裕缶硕巳?，一家一天，今天應該是輪到大舅家，
但是外公住院了，我一個人也不好意思去吃飯?！刮翌D時有些心疼，
成年后的顧錚一直有胃病，我以為是霸總的標配?？礃幼邮丘囈活D飽一頓給折騰壞了。
我又點了瓶可樂遞給他：「慢點兒吃，以后每天中午我都在校門口等你，帶你來吃飯！」
他黑黑的眸子突然亮了，可下一秒?yún)s說：「大姐，你不會看上了我吧？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
」「噗！」我一口汽水沒忍住噴了出來?！感∑ê?，你看看你，灰頭土臉的，我看上你？」
他像是松了口氣：「那就行！」我挑了挑眉，嘴角勾笑：「告訴姐姐，你那個白月光是誰？」
「白月光是什么？」他睜大了無知的雙眼。「嘖，就是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哦，
你說林芳啊?！顾哪樢幌伦泳图t了，眼睛里閃著羞澀的亮光。林芳，
我發(fā)誓一定要見見這個白月光，到底有什么魔力，把顧錚吸引成這樣。
4我隨手將喝完的可樂瓶扔在垃圾桶里。顧錚眼疾手快，趕緊撈了出來，擰開瓶蓋，踩扁，
再擰上瓶蓋。一通操作看得我一愣一愣的。他露著兩排大白牙笑著：「這樣省地方！」
緊接著打開書包，塞了進去?！改銚爝@些瓶子是為了賣錢嗎？這能掙多少錢啊？」
我真的很懷疑，顧錚小時候這么窮嗎？他認真地告訴我：「飲料瓶一毛錢一個，
十個就是一塊錢了。紙箱子 1 塊錢一斤，再貴的是鐵，3 塊錢一斤，
如果能撿到銅絲就更好了！」想起剛遇到他的時候，一群小孩兒圍著他唱小邋遢。
心不自覺地疼起來，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自尊心應該很強吧。
但是他卻絲毫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好。「你這樣不怕別人笑話你嗎？」我小心翼翼地問他。
「沒事，我習慣了，不過他們好面子也有個好處，沒人和我搶！」
「我每天放學都會到處轉(zhuǎn)一圈，把撿到的東西送到收購站賣掉?！埂高觯蛯γ婺羌?，
不過那個阿姨經(jīng)常少我秤！但是附近又沒別的收購站，我也不敢得罪她?！?/p>
我順著他的手看去，十五年后對面依舊是個收購站，但是老板有沒有換人我就不知道了。
成年后的他明明也算個開朗的人，但是和公婆卻沒有太多的話聊。一年到頭不打電話，
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帶我回來待兩天?？粗燥柫孙垼蘸昧丝蓸菲?，
我開始找二維碼準備付錢。找了半天，突然意識到，這特么十五年前，哪來的二維碼?。?/p>
我和小顧錚就這么對視了十幾秒鐘，他說：「你不會沒錢吧？」
我尷尬地點點頭：「也不算是，就是現(xiàn)在沒法花?！雇蝗?，他湊到我耳邊：「姐姐，
要不我們跑吧，現(xiàn)在店里人多，老板也不會注意到。」我呆愣住，這小屁孩兒，
怎么這么有生活技能！「統(tǒng)子！統(tǒng)子！」我趕緊把系統(tǒng)叫了出來?！附y(tǒng)子，把錢付一下。」
我的聲音特別沒有底氣?！杆拗?，這不在我的工作范圍內(nèi)啊！」原來系統(tǒng)不是傻子。想了想，
我說：「你不付錢，這小屁孩就要帶著我逃單了！到時候救贖沒成功，反而讓他給我拉下水。
」「到時候，你工作任務也完不成，你在其他統(tǒng)子面前怎么抬得起頭？」見他還在猶豫，
我又添了把火：「只要我完成任務，就有一個億獎勵，一個億啊，我手指縫里漏點給你，
你都不用再當牛馬了??！」顯然，系統(tǒng)被我說動心了，我的口袋里出現(xiàn)了一張百元大鈔。
「統(tǒng)子，格局打開！這一百塊錢夠干嘛？救贖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嗎？」片刻后，
系統(tǒng)咬咬牙：「行！但是你別忘了到時候拿了獎勵分點給我??！」我笑了：「百倍償還！」
下一秒，我的兜里出現(xiàn)了十張毛爺爺。「不夠再和我說，這點投資的錢我還是有的！」
統(tǒng)子說完話就消失了。把小顧錚送到校門口時，我摸到了口袋里的巧克力，順手給了他。
「喏，給你?！惯@巧克力還是一大早霸總哄我的時候塞在我手里的，算是物歸原主。
他接過巧克力，欣喜地說了一聲：「謝謝姐姐，林芳最喜歡吃巧克力了！」我翻了個白眼，
我說呢，顧錚總愛買各種巧克力放家里，原來是白月光愛吃！5這幾天，
我都守在顧錚的校門口。早上帶他去吃早餐，包子配豆?jié){。這是成年顧錚一直喜歡吃的。
別的霸總都喜歡西式早餐加美式，就他喜歡包子豆?jié){，說是有小時候的味道。中午他放了學，
我就帶著他去快餐店吃午飯。他總是邊吃邊說：「姐姐，等我有了錢，我也請你吃好吃的，
肯德基你吃過沒？很貴的！」「到時候我就請你吃那個！」看著他布靈布靈的大眼睛，
我不禁感嘆，這男人畫餅的能力，與生俱來。成年后的顧錚也總愛吃肯德基，我不理解，
身家?guī)资畠|的小總裁，為什么會愛吃炸雞。晚上，我也會跟著他一起去收購站，把東西賣掉。
零零碎碎，不多，收購站那個精明的老板總是假裝一臉嫌棄，將就著回收的模樣。
「13 個瓶子，那幾個紙盒子，還有一小把鐵絲，一共給你一塊五吧！」
老板的語氣好像是我們占了他的便宜似的。顧錚低著頭，剛要答應，
我搶先開了口：「瓶子一塊三，這些紙盒和鐵絲才 2 毛？」
老板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大人，眼神閃躲：「兩毛錢也差不多的，我還能騙小孩兒不成？」
我沒聽他說，直接將東西上稱：「紙盒八兩，鐵絲四兩，加上瓶子，一共三塊三！收不收？」
老板吃了癟，氣急敗壞地說了句：「收收收，幾毛錢還這么計較！」我翻了個白眼，
氣得想打人：「你不計較，給我三塊五，湊個整！」
老板從塑料袋里找了幾個硬幣塞到我手里：「給給給！」顧錚眼睛都亮了：「姐姐，
你真厲害！」我又不禁心疼起來，顧錚每天那么辛苦撿來的廢品，到了收購站，
還得被老板再扒下去一大半。6顧錚說他外公出院了，以后就不用和我一起吃飯了。
我點點頭，也好，有家里人陪伴他應該會開心些。
但我依舊不知道為什么系統(tǒng)說顧錚需要救贖，窮是窮了點，還不至于讓人變壞吧！顧錚說過，
他今天去二舅家吃飯，我中午就守在他二舅家的院墻外，想著一會兒陪他去撿瓶子。
院子里跑出來幾個小孩兒，黑著臉?！割欏P那小要飯的，什么時候才能不來蹭飯？」「就是，
爺爺來吃就算了，他算什么東西，也跟著來！」「都說了外孫外孫，他姓顧，又不姓程，
一個外人，有什么臉??？」旁邊一個小孩突然捂著嘴笑了：「我和你們說，
我剛剛盛飯的時候往他碗里吐了口口水！」「哈哈哈！哈哈哈，小要飯的吃口水了！」
其他的小孩兒哄笑起來。那個小孩兒又說：「但是他看見了，我以為他會和我爸告狀，
結(jié)果竟然沒有，還把飯給吃了！」「天哪，他看見你吐口水了還吃，也太惡心了吧！」
「下次直接吐痰試試！」我不敢相信，十幾歲的小孩兒心思這么惡毒?？深欏P，
他明明看到了，為什么還吃？一瞬間我的心疼得四分五裂，這小孩兒到底怎么想的！
我忍不下去了，準備上前把這些小孩兒教育一頓?？上乱幻?，顧錚出來了。
他顯然也聽到了剛剛那些話，低著頭，背著書包，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神閃躲。
「姐姐……你……你怎么在這？」這是我第一次在顧錚臉上看到這種難為情的樣子。
「我想吃肯德基了，你陪我去唄，我請你！」我故意放大了聲音，院里的小孩兒一陣躁動。
十五年前肯德基雖然不是什么新鮮玩意，但是耐不住小孩兒都愛吃啊。
7這是顧錚第一次吃肯德基，我自作主張點了一桌子。他的眼里滿是新奇，
小聲地問了句：「姐姐，貴嗎？」我笑了：「請你吃就不貴！」我遞了個漢堡給他：「喏，
嘗嘗，外國版肉夾饃?！顾舆^默默吃了起來，吃著吃著突然小聲抽泣起來。「怎么啦！」
我急了。他胡亂地抹了把眼淚：「好吃哭了?！刮抑溃欢ㄊ锹牭搅四侨盒『旱膶υ?，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開了口?！割欏P，要不，要不你每天還是和我一起吃飯吧?！?/p>
他低頭搖了搖，抽泣聲更大了：「不了，我已經(jīng)吃了你很多飯了，而且我不去舅舅家的話，
我媽會罵我的?！刮衣犉牌耪f過，她和公公年輕的時候工作忙，顧錚跟著外公，
每天過得可舒坦了?？墒聦嵑孟癫⒉皇沁@樣。我從未想過，顧錚的童年是這樣的。
靠撿破爛攢零花錢，跟著外公挨個舅舅家蹭飯，飯里被吐了口水也不敢聲張。
哪怕是一個和我毫無關(guān)系的孩子，都足以讓人心疼。顧錚堅持不肯再讓我請他吃飯了，
我就每天買些吃的，守在校門口，塞到他手里。直到這天晚上，顧錚告訴我，明天周六，
他要請我吃飯。8我按照約定的時間，等在校門口。一直到下午一點多，
依舊沒見著他的人影。這孩子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我心里慌了神。
顧錚從來都是說話算話的，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我慌慌張張地在學校附近找了起來，
一直找到他舅舅家的院子門口。只聽到里面?zhèn)鱽眍欏P的哭聲，我什么都顧不上了，
推開門就進去了。一家人見到我，眼神納悶。我看著跪在院子里的顧錚，
手心被板子打得腫起了老高，滿臉都是淚，心一下子四分五裂?！改銈冊诟墒裁窗?！」
我跑過去想將他扶起?！改阏l啊？」院子里的人問我。我撒了個謊：「我是新來的老師，
有點事找顧錚。」一聽是老師，他們的態(tài)度客氣了不少?！甘抢蠋煱?！您來得正好，
這孩子偷錢，被抓了個正著！」顧錚看向我，眼底浮了厚厚一層的水汽，
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嘴唇打顫，委屈得渾身哆嗦。「你們有什么證據(jù)說他偷了錢！」
我冷冷地看著院子里的每一個人?！高鲞鲞?，老師你看，這是我在這小畜生書包里翻到的！」
說話的人應該是顧錚的舅媽。一副獻寶模樣讓我看她手里的錢，一張張，一塊塊，零零碎碎。
「97 塊！還有三塊肯定是讓他給花了！」「老師你是不知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我們好心，每天供他飯吃，他倒好，恩將仇報！」「打小我就知道這孩子不學好，
那看人的眼神都怪怪的！」女人喋喋不休地數(shù)落著顧錚，我越聽心里越難受?！肝覜]有偷！
這些錢都是我自己攢的！」顧錚咆哮著，痛哭著。
回應他的是二舅媽的一個巴掌：「你給我閉嘴，等你媽回來了，我讓她打死你！」「夠了，
你怎么就確定他的錢就是你的！」我上前抓住二舅媽的手腕，一把將她掀了過去。
礙于我老師的身份，二舅媽沒有翻臉。「老師，這不是他還能是誰？他連飯都吃不起，
還能有這么多錢？」「這不明顯偷的我們的嗎？」我看向院子里那幾個孩子，
對上我的眼睛后，他們心虛地別過頭去。就在我分神的片刻，顧錚跑了出去。等我追出去，
他早就不見了蹤影。9一直找到晚上，顧錚的爸媽回來了。全家人滿大街地找他，
婆婆一邊找一邊罵?！高@個死孩子！最好別讓我找到，不然看我不打死他！」
公公也沒了耐心，點了支煙叼在嘴里：「行了！趕緊找吧，明天還得上班呢！」
「再找不到就算了，餓幾天就自己回來了！」我跑了幾家小賣部，他們都說沒有見過顧錚。
心急如焚，我想不到這么晚了，一個孩子能去哪兒。突然，我想到了后山那個廢舊靶場，
成年顧錚曾帶我去過。憑著記憶，我摸索著上了山。果然，到了靶場，
遠遠就看到了一團火光，夾雜著一股烤地瓜的味道。我哆哆嗦嗦地跑過去：「顧錚，是你嗎？
」篝火旁的人站了起來：「姐姐……」聲音帶著委屈，帶著哭腔，待我走近后，
顧錚就撲進我懷里大哭起來?！肝覜]有偷錢！我真的沒有偷錢！」我抱緊他后，
他放聲哭了出來?！附憬阒?！你沒有偷錢！」我拍著他的背安慰他。
「你為什么不把你賣廢品賺錢的事情告訴他們？」我很好奇。他抹了抹眼淚：「我不敢，
如果我媽知道了，會嫌我丟人，會打我。」「可是別人都有零花錢，我也想要，
所以我才撿廢品的?！埂肝屹u的錢也沒有亂花，都攢起來了，攢了好久好久，
我想著今天請你吃飯的！」「可是臨出門，二舅媽說她丟了一百塊錢，然后他們就翻我書包！
嗯……嗯……嗯……」說著說著顧錚又開始忍不住抽泣起來。我就這么抱著他，
任由他嚎啕大哭：「哭吧，哭出來就舒服了?！箍迚蛄艘院?，
我掏出包里的漢堡：「當當當當！瞧瞧，這是啥?。俊刮曳旁诒羌饷臀艘幌拢骸竾K嘖嘖，
也太香了吧！」我把漢堡塞到他手里：「快吃吧，都快涼了！」
他從火堆里勾出了兩個烤地瓜：「姐姐，你嘗嘗，我烤了好久，應該熟了?！诡欏P告訴我，
他沒有什么朋友，大家都嫌棄他是個撿垃圾的。「姐姐，其實我很不喜歡去舅舅家，
我寧愿餓著，可是我媽一旦發(fā)現(xiàn)就會狠狠地罵我！」
「舅舅家的哥哥以前還把我關(guān)在大黑的籠子里，讓我在籠子里吃飯?！埂刚l是大黑？」我問。
「二舅家院里的那只狼狗?！刮已劬σ凰?，沒忍住，掉下淚來。「還有大哥讓我學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