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導(dǎo)語小侯爺和未婚妻賭氣,在大婚當日娶了我。結(jié)為夫妻五年,他們糾纏不清。筵席上,
他為她擋酒,假山后,他們相互擁吻,甚至在我們的婚房中,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京城的貴女都說,我是他們情趣的一環(huán),是個留不住丈夫心的可憐花瓶。我從不生氣,
只是笑了笑,幫他們收拾遺留的痕跡,為他們打掩護。直到后來,邊疆告急,
我瞞著他請命上陣殺敵。他氣急敗壞,抓著我質(zhì)問我為什么。我輕輕撫摸他的眉眼,
聲音冷淡平靜:“因為,我從未愛過你?!弊允贾两K,我愛的人,是他死去的哥哥。而現(xiàn)在,
我要去往邊疆,將他哥哥的尸骨帶回來。2 錯嫁侯門心已死全京城都知道,
小侯爺謝年和周府千金周如從小是青梅竹馬,是天生的一對。他們在大婚那天鬧分手,
周如賭氣地離開京城,去往鄉(xiāng)下的親戚家居住。謝年并沒有追上去,反而轉(zhuǎn)身娶了我。
我換上不合身的婚服,以正妻的身份嫁給了小侯爺,嫁給了一個不愛我的人。大婚第二天,
周如趕回京城,在謝年懷里委屈地哭泣。謝年心疼她,背著我,
在婚房里和周如曖昧了一晚上。京城的人都說,這是個錯誤的婚約,謝年會把我丟掉,
趕出家門。
可第一天、第二天.......第一年、第二年.......京城的人等了五年,
都沒有等到那封休妻書。而只有我知道,謝年喜歡上我了?;楹蟮膸啄辏?/p>
他和周如經(jīng)常鬧別扭。每到這時,他便會找到我,尋求安慰。
他會在我身上發(fā)狠地發(fā)泄出那份失意,捏著我的臉,癡纏地說,“夫人,再來一次。
”心情極好時,他也會親手給我熬粥,一口一口小心地喂我,然后吻我的唇。對外,
他會給足我面子,帶我出入各種皇家宴會。最恩愛的時候,
在周如的丫鬟上門哭訴說自家小姐生病時,他不為所動,
寸步不離地守在同樣生著病的我身邊。我們像是一對平凡的夫妻,恩愛兩不疑??晌抑溃?/p>
他雖然喜歡我,卻也深愛著周如。這份畸形的三角關(guān)系一直維持到周如找上門,
她輕輕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嬌羞說,“我懷孕了?!薄昂顮敚言S允休了吧。
”3 生日宴上的背叛周如找上門的那天,謝府正在為我舉辦慶生宴。
彼時周府正值落敗之際,沒有受邀資格,周如靠著好友的請?zhí)诺靡赃M來。
我和謝年牽著手一同入場的時候,周如正被一個京城紈绔糾纏。紈绔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
什么下流的話都說的出來,“周小娘子,你皮膚嬌嫩又好聞,想必那處已經(jīng)很熟了吧,
你嫁我當妾,我?guī)湍憬鉀Q周家的問題,如何?”周如陪笑著,
被摸了手也只能強忍著惡心回話,“多謝公子的好意。”她一抬頭,目光對上謝年后,
滿眼驚喜,迫不及待跑到謝年面前,嬌羞地低著頭喊人,“侯爺?!迸赃呌腥似鸷澹爸苋?,
你和侯爺是青梅竹馬,你求求侯爺,侯爺說不定能幫你擺平周家的麻煩呢。
”謝年冷冷掃了一眼眾人,又看了周如,什么話也沒說,只道,“今天是允兒的生日,
先為允兒慶生,入座吧?!北娙嗣?yīng)是,打趣道,“哎呀,看來侯爺對許夫人才是真愛呢。
”眾人艷羨我和謝年夫妻恩愛,但只有我知道,這場為我舉辦的生日宴會,
若不是聽到周如到場,他根本不會出席。周如怨恨地望著我,滿眼都是委屈,
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在她身邊的紈绔伸手攬住肩膀,帶著她坐在座位上,柔聲問,
“怎么了,乖乖,你哭的真好看?!薄笆且驗樾『顮敳灰懔藛?,沒事,我要你。
”紈绔說著要去親周如的臉。謝年目光沉下來,抓疼了我的手。我知道,他生氣了,
眼底殺人的戾氣幾乎藏不住。周如求助般地望向謝年,避開紈绔的吻,“我不要。
”“我心中已有愛慕之人,這輩子都只會是他?!奔w绔伸手扇了周如一巴掌,罵她,
“臭娘們,你父親都快要被砍頭了,你來這兒不就是為了找個男人接手你們家的爛攤子嗎,
裝什么裝。”紈绔的話才落下,謝年便再也忍不住,幾步上前把紈绔踹到在地。
周如撲在他懷里哭泣,“侯、侯爺?!彼鲋^滿目柔情地看著謝年說,“我懷了你的孩子。
”生怕謝年丟下她,周如又低低地哭起來,“上次是我錯了,我不該兇你,侯爺,
別不要我.......”謝年安撫地拍了拍她,然后上前幾步,一把抓起那個紈绔,
雙目猩紅,拳頭狠狠地往人臉上招呼,“你怎么敢碰她的!”現(xiàn)場的賓客驚呼,議論聲不斷,
他們看著為真愛出手暴躁如雷的侯爺,又用帶有別有意味的目光看向我。我上前拽住謝年,
“侯爺,住手。”沒想到他反手給了我一巴掌,鮮紅的掌印浮現(xiàn)在側(cè)臉,火辣辣地疼,
我聽到他冷冷地說:“滾開,別在這里礙事?!蔽宜砷_了手。旁邊,周如上前拉住謝年,
泫然若泣,“侯爺,不要為了我打人,我不值得........”謝年把周如攬入懷里,
為她拂去眼淚,嘆了口氣,聲音溫柔,“別這么說自己,你值得的?!北娔款ヮブ拢?/p>
他叫人將那個紈绔扔出府,又帶著周如出了府。臉側(cè)鮮紅的巴掌印愈發(fā)刺痛,
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我被他丟下了。4 正妻之位難保全那天是我的生日宴,
謝年讓我成為了京城最大的笑話?!靶『顮敼贿€是最喜歡初戀,
當初娶許夫人果然只是個意外。
”“聽說小侯爺一出府就去幫周小姐把困在地牢的父母給撈了出來。
”“周小姐和小侯爺果然才是絕配,郎才女貌!許允用了五年都不如周小姐掉的兩滴眼淚。
”全京城的人都在等著看我被趕出謝府的笑話。只有我的婢女阿容為我打抱不平,“小姐,
侯爺憑什么這么做,太過分了,我要去把他暴揍一頓?!蔽沂俏鋵W(xué)世家出身,
阿容從小跟著我,也學(xué)了一些功夫。我笑著制止了她。隔天,
周如在京城最貴的酒肆玉竹軒內(nèi)宴請賓客,為她肚中的胎兒舉辦滿月酒。京城貴女紛紛赴宴,
我也被邀請在列。她們紛紛上前祝賀,謝年站在周如身邊,滿目柔情。周如嬌羞地一一道謝。
等所有人都賀完禮后,我才上前,望著謝年說,“侯爺,
老爺和夫人說許久沒有一起吃團圓飯了,讓您回家。
”“侯府未處理的公務(wù)也還需要侯爺你處理?!敝車娜硕家钥春脩虻淖藨B(tài)看著我。
謝年蹙眉,“好,那我……”但謝年還未說完,就被周若的一聲痛呼聲打斷。她癱坐在地上,
捂著肚子泫然若泣,“侯、侯爺,肚、肚子……”謝年立刻拋開我,抱起周若就往外走,
神色焦急,“太醫(yī)呢,快傳太醫(yī)過來!”他為了周若,再一次丟掉了我,
讓我一個人回去面對公婆。謝母罵我,讓我跪在祠堂反思,“要不是你不中用,
懷不上我兒的孩子,我兒又怎么會被外面的狐媚子勾走!”謝父威脅我,
“當初是你說不會讓侯府的名聲毀掉,我才讓你進門的,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
要么讓出正妻之位,承認是自己先出軌從而保全侯府的名聲,要么就等著被丟到亂葬崗里去!
”我沉默著跪著,謝父謝母罵罵咧咧地離去后,阿若跑進來擔憂地問,“小姐,您沒事吧?
”我抬眸看向阿若,聲音冷淡,“阿若,我想和離了?!? 鷹隼之死心已寒第二天早上,
謝年帶著周若回府。我照常去給謝母請安,路途碰見周如。周如見到我,福身給我行禮,
“允姐姐,前些天是我不對,不該在你的生日宴上說我懷孕了,讓你掉了面子。
”“侯爺也是,這些天費心費力照顧我,遲遲不肯離開我。”“不過我已經(jīng)說過他了,
還是家人更重要,但他偏偏要把我?guī)Щ馗叙B(yǎng)身子,允姐姐你可別生氣?!彼龥_我笑了笑。
我也笑了下,“怎么會,這些年還委屈妹妹了,昨天貴女們還說你是小三呢,可千萬別多想。
”周如的笑容一滯。她上下打量我兩眼,猛地上前抓住我的手說,“允姐姐,
你坐了這么久的正妻之位,也該還給我了吧?”身后是賞景湖,
周如手上用力想要將我推下去。但她的力氣不夠大,便取下頭上的金簪狠狠扎我,見了血。
阿容被突發(fā)的爭執(zhí)嚇了一跳,她上前來幫我掙脫開周如。我和阿容都有功夫,很快制服周如,
但周如卻陡然腳下一滑,撲通一聲落在湖水里。恰巧出現(xiàn)的謝年看見這一幕,
二話不說跳進湖里把周如撈了起來。謝年好不容易救活周如后,抬眸,
眼神陰鷙地盯著我:“許允,你真是越發(fā)不知好歹了?!敝苋缣稍谥x年懷里,哭著說,
“侯爺,不怪允姐姐,是我的錯,我不該在允姐姐罵我是小三、還要打我的時候還手,
是我的不是,我對不起允姐姐?!敝x年心疼她,招來下人扶著她,
臉上的溫聲細語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我突然很羨慕周若,有人疼她愛她。
而我曾今也有一個只疼我愛我的人,但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怔愣間,
謝年喚來的下人將我和阿若團團圍住,我問他,“侯爺,這是何意?”謝年輕飄飄地望過來,
“你以前便知道我最愛的只有若若,竟然還敢在若若孕期推她下水?!薄澳氵@么惡毒,
也應(yīng)該嘗嘗被泡在水里的滋味”阿若攔在我身前,試圖求情,“侯爺,
我家小姐可是您的正妻,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家小姐?!”周若在旁邊也假惺惺地說,“侯爺,
我相信允姐姐也不是故意的。”謝年摸了摸周若的頭發(fā),說她太善良,又讓人圍住阿若,
把阿若丟進了湖水里。謝年知道我的功夫,叫的下人都是會功夫的他們壓著我不讓我動。
我掙脫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阿若在湖水里掙扎,“謝年!阿若不會水,你是要害死她嗎?!
”謝年淡聲說,“一個丫鬟而已,死了再賠你一個就是?!毖劭窗⑷艟鸵缢溃?/p>
我拼著扭斷手腕也要跳下湖中救她。湖水冰冷,浸透我的衣裳,也浸透我的心。
我撈起昏迷的阿若頭也不回地往另一處岸邊游去。6 邊疆請命為舊愛阿若醒來后,
我進宮面見了圣上?!氨菹拢寂盏较⒄f邊疆南蠻來犯,臣女請愿前往邊疆保家衛(wèi)國。
”圣上嘆口氣說,“你何故如此?!薄半抟猜犝f了侯府的事,
興許謝年只是暫時對周若又起了興趣,
等周若把孩子生下后.........”我低垂著頭不說話。圣上見勸不動我,便道,
“朕會給你擬一道圣旨?!蔽腋┦坠虬?,“多謝陛下成全?!被氐礁泻?,
阿若在幫我收拾行李,擔憂地問,“小姐,為何不跟陛下說此行是去接謝將軍尸骨?
”“若是說了,陛下說不定會派人幫您的?!蔽页读顺洞?,“不必,若是說了,
陛下說不定會派謝年與我同去?!苯酉聛淼膸兹眨掖谧约旱姆块g里等待出征那一天。
京城里卻是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盛聞,就連伺候我的丫鬟也談?wù)撝骸爸苄〗憧烧媸呛酶猓?/p>
僅憑一胎,侯爺就帶著周小姐游玩了整個京城,甚至還為她拍下了價值千兩黃金的婚服。
”“兩人從小就是青梅竹馬,郎才女貌,生來就般配!”是啊,我怎么忘了呢。
在他發(fā)狠忘情與我纏綿后,他總是會溫聲細語地輕哄我吃下避孕藥:“允兒,我不喜歡孩子,
若若也會吃醋,所以不要懷?!痹械牧痈跃褪沁@樣,雙標。如今周若懷了孩子,
他溫聲呵護她。挺好的。7 鷹隼之殤心已碎出征前一天,我忽然心慌得厲害。
我的愛慕的人,謝將軍,曾今與我一同養(yǎng)了只老鷹。謝年嫌棄它長得丑又掉毛,
我便將它放在謝家軍里養(yǎng)著。它能聽懂我的話,頗有靈性,在戰(zhàn)場上還能幫我偵探敵情,
我便打算去軍營接走它??傻任亿s到軍營時,軍營的守衛(wèi)卻攔著我不讓進。
守衛(wèi)一副為難模樣,“抱歉夫人,周小姐說軍營乃兵家重地,不讓你進去。
”我突然感覺自己挺可憐的,身為侯爺?shù)恼迏s進不去自家的軍營。這么干等著不是辦法,
我拿出骨哨,放在嘴邊吹響。哨聲刺耳,我吹的很用力,很響。但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守衛(wèi)知道我是在呼喚鷹隼,上前解釋說,“夫人,那只鷹隼自己飛走了,它不想待在軍營里。
”開什么玩笑。小家伙以前恨不得黏在我身上,怎么可能一聲不吭地就飛走。
我聽出守衛(wèi)話語中的不對勁,抓著對方的衣領(lǐng)質(zhì)問,“我的鷹到底去哪兒了?
”守衛(wèi)眼神躲閃,“夫人、您的鷹,確實、確實是自己飛走了。
”不遠處的幾個士兵互相攀著,臉上笑意盈盈,腰間佩戴的鷹羽格外刺目。我意識到什么,
猛地推開面前的守衛(wèi),攔住那幾個人質(zhì)問,“我的鷹呢?”那幾個人猛然一怔,
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往他們身后某處飄著煙的地方跑去,跑近了后,
我清楚地看到地上沾了血的鷹羽散落一地,鍋內(nèi)肉質(zhì)的湯還在翻滾沸煮。我頭暈發(fā)麻,
惡心得想吐。無名的悲傷涌上心頭,早已喪失知覺的手麻木地拿起骨哨,一聲又一聲。
真可笑,本該自由的鷹卻被恩將仇報。這只鷹是謝將軍留給我的唯一念想。周如也知道。
所以,她把它殺死了。8 童年陰影難消散周如一直都討厭我,也討厭謝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