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染刀鋒衛(wèi)生間的瓷磚縫里還卡著星野的血,
我指甲縫里是她的體溫 —— 警察踹門時,我正攥著那把沾了她血的水果刀,
刀把上刻著我的名字:曉柚。他們說我殺了最好的朋友,可我只記得她最后睜著圓眼,
嘴唇泛白抖出的話:“別信辰嶼”。警笛聲像瘋狗似的追在身后,我光著腳踩過草坪,
露水混著星野的血在腳踝黏成冷團。舊鋼廠倉庫的鐵銹味嗆得我咳嗽,
懷里揣著辰嶼剛送來的外套,布料上還留著他慣用的雪松香水味,可星野的話像針,
扎得我指尖發(fā)顫?!案纾且八赖臅r候你在哪?” 我咬著便利店買的面包問他,
面包渣卡在喉嚨里,咽得我生疼。他正低頭在手機上訂民宿,手指在屏幕上頓了半秒,
抬眼時眼底蒙著層霧,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在公司加班,警察打電話過來,
我魂都嚇飛了。”他的手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暖,我摔破膝蓋時,
他就是這樣揉著我的頭發(fā)哄我??上乱幻?,他沒鎖屏的手機彈出條微信消息,
發(fā)信人備注是 “醫(yī)生”,內(nèi)容只有短短一句:“她有沒有異常?”我心臟猛地一縮,
剛要開口問,辰嶼飛快按滅了屏幕,把手機塞進兜里,語氣刻意放輕松:“快吃吧,
吃完我們?nèi)ッ袼薅銕滋欤染觳榍宄秃昧??!? 記憶裂痕他眼底的慌亂沒藏住,
我捏著面包的手,指節(jié)泛了白。那晚在民宿,辰嶼說出去買水,
臨走前把手機忘在了床頭柜上。我盯著那部手機,星野的話、醫(yī)生的消息在腦子里打轉(zhuǎn),
像有只蜜蜂在嗡嗡叫。鬼使神差地,我拿起了手機。密碼還是我的生日,
這個習慣他保持了十年。點開微信,“醫(yī)生” 的聊天框是空的,顯然被清理過。我不死心,
點開加密相冊,輸入辰嶼的生日時,屏幕亮了 ——“辰溪” 兩個字,
像把冰錐扎進我眼里。相冊里存著個女孩的照片,她和我有七分像,
笑起來左邊臉頰的梨渦比我深,穿著我從沒見過的高中校服。往下翻,是段視頻,
視頻里女孩抱著辰嶼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哥,醫(yī)生說要把我的意識拆成碎片,
塞到別人身上…… 我怕疼。”辰嶼摸著她的頭,聲音啞得厲害:“溪溪別怕,
哥一定會救你。”視頻到這里戛然而止,我握著手機的手開始發(fā)抖,后背滲出冷汗。辰溪,
辰嶼的親妹妹,三年前說是出國讀書,可從那以后,我再也沒見過她。
難道……頭痛突然炸開,像有把錘子在我腦子里瘋狂砸,眼前的東西開始旋轉(zhuǎn)。我摔在地上,
手機滑到一邊,耳邊飄來個冷得像冰的聲音,不是我的,
卻清清楚楚響在腦子里:“終于醒了?再發(fā)呆,等警察找上門,你就等著替真兇償命?
”再睜眼時,我正站在民宿門外,冷風灌進衣領(lǐng),凍得我打了個哆嗦。
3 午夜覺醒手里捏著張紙條,字跡鋒利得扎眼,絕對不是我的字:“梧桐巷 13 號,
找醫(yī)生,晚了星野就徹底沒了?!薄罢l?剛才是誰在說話?” 我對著空氣喊,
聲音因為恐懼發(fā)顫。“別喊了,吵死了?!?那個冷聲音又響起來,帶著濃濃的不耐煩,
“我是夜,你身體里的另一重人格。再墨跡,別說找真兇,你先被醫(yī)生弄死?!毙且??
我心臟揪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得我倒吸口涼氣:“星野怎么了?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死的是她的身體,” 夜的聲音沒起伏,“她的意識被醫(yī)生塞進你身體里了,
每晚午夜會醒,只能撐一小時。醫(yī)生設了倒計時,24 小時內(nèi)找不到真兇,
你身體里所有人格,包括你自己,都會被永遠抹殺?!蔽叶自诼愤叄蹨I砸在紙條上,
暈開墨跡:“為什么是我?為什么要把這么多人的意識塞進我身體里?”“因為你蠢,
” 夜的聲音冷得刺骨,“錯信辰嶼,錯殺星野,你就是醫(yī)生選中的完美容器。
你以為辰嶼送你外套是好心?他是在確認你有沒有被我們‘喚醒’?!蔽缫故c的鐘聲,
從遠處的教堂傳來,敲得我耳膜發(fā)疼。突然,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抬手摸臉時,
指尖沾了溫熱的淚,連聲音都變了,軟乎乎的,是星野獨有的語調(diào):“曉柚,
你為什么要殺我?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我嚇得渾身僵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抬起來,
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窒息感像潮水般涌上來,我拼命在心里喊:“星野不是我!
是有人陷害我!你信我!”“我想信你,” 星野的聲音帶著哭腔,掐著脖子的手松了些,
“可警察說,刀上只有你的指紋,現(xiàn)場沒有第三個人的痕跡……”“那是醫(yī)生弄的!
是辰嶼和醫(yī)生勾結(jié)!” 我急得眼淚直流,“你記不記得,你死前跟我說‘別信辰嶼’?
你肯定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秘密!”星野的聲音頓了頓,掐著脖子的手徹底松開了。我癱在地上,
大口大口喘氣,耳邊傳來她帶著疑惑的聲音:“醫(yī)生…… 辰嶼哥為什么要和醫(yī)生合作?
”“我不知道,但我們得找出來?!?我扶著墻站起來,“夜說你只能醒一小時,
我們得快點?!薄班牛 ?星野的聲音變得堅定,“我記得死前,
我在辰嶼哥的書房里看到份文件,上面寫著‘實驗體 01’,還有你的名字…… 對了,
文件最后有個地址,好像是‘西郊廢棄工廠’,但我沒看完就被辰嶼哥發(fā)現(xiàn)了。
”這個線索像道光,我趕緊掏出手機記下來。可還沒等我多問,星野的聲音就開始變模糊。
“曉柚,我好像要走了…… 西郊工廠,你一定要去……”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
最后徹底消失。凌晨一點,我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癱在地上大口喘氣。
夜的聲音立刻響起來:“西郊工廠?醫(yī)生肯定在那藏了東西,
說不定是能徹底消除人格的藥物?!薄拔覀兠魈炀腿ィ俊?我問?!艾F(xiàn)在就去,
” 夜的語氣不容置疑,“等天亮,醫(yī)生的人可能會先到?!? 工廠迷局我剛要起身,
民宿的門突然被推開。辰嶼拎著便利店袋子站在門口,看到我蹲在地上,
臉色瞬間變了:“曉柚,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外面?手里拿的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機屏幕上的 “西郊廢棄工廠” 上,臉色驟白,
快步走過來想搶手機:“你別去那!那是陷阱!”“陷阱?” 我往后躲,“你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西郊工廠的事?”辰嶼的手僵在半空,
眼神躲閃:“我…… 我是聽醫(yī)生提過,那地方有危險的儀器,你去了會出事。
”“你還在幫他隱瞞!” 我氣得發(fā)抖,“星野剛告訴我,她在你書房看到了文件,
地址就是西郊工廠!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沒說?”辰嶼急得抓住我的手腕:“曉柚,
我不是故意瞞你!醫(yī)生說,西郊工廠里有能讓人格立刻崩潰的機器,他早就設好圈套等你去!
”“那你告訴我,文件上寫的‘實驗體 01’是什么意思?” 我盯著他的眼睛,
“為什么我的名字會在上面?”辰嶼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就在這時,
我的手機突然震動,是條陌生短信,只有一張照片 —— 西郊工廠門口,
掛著 “人格融合實驗基地” 的牌子,照片里還有個熟悉的身影,是醫(yī)生!
發(fā)信人還附了句話:“想知道真相,就來西郊工廠,凌晨三點,我等你。
”我把手機遞給辰嶼,他看完后臉色慘白:“是醫(yī)生的圈套,他肯定在那等著抓你!
”“就算是圈套,我也要去,” 我甩開他的手,“星野的線索不能白費,我必須知道真相。
”辰嶼看著我,沉默了很久,突然從兜里掏出把折疊刀遞給我:“我陪你去,要是遇到危險,
你先跑。”我愣住了,看著他手里的刀 —— 那是他十八歲生日時,我送他的禮物,
他一直帶在身上?!澳恪?我話沒說完,就被他拉著往路邊走:“別耽誤時間,
我們打車去。”路上,夜的聲音一直在我腦子里提醒:“別信他,
他說不定是想把你騙到工廠,交給醫(yī)生?!薄翱伤o了我刀,還說要陪我去?!?我反駁。
“刀也可能是用來捅你的,” 夜冷冷地說,“等著瞧,到了工廠,他肯定會暴露真面目。
”5 真相邊緣凌晨兩點半,我們到了西郊廢棄工廠。工廠外墻爬滿藤蔓,大門虛掩著,
里面黑漆漆的,只能聽到風吹過窗戶的 “嗚嗚” 聲。“我走前面,你跟在我后面,
” 辰嶼握緊折疊刀,推開門走了進去。工廠里滿是灰塵,地上散落著破舊的儀器零件。
我們往里走了沒幾步,突然,頭頂?shù)臒?“啪” 地亮了。醫(yī)生穿著白大褂,
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手里把玩著個黑色遙控器,笑著說:“辰嶼,曉柚,你們果然來了。
”“醫(yī)生!” 我沖上去,想抓住他,卻被辰嶼拉住了?!皠e沖動,” 辰嶼低聲說,
“他手里的遙控器肯定控制著什么?!贬t(yī)生笑得更得意了:“還是辰嶼聰明。曉柚,
你知道嗎?西郊工廠里的機器,能讓你身體里的人格在十分鐘內(nèi)全部崩潰,到時候,
你就會變成個沒有意識的木偶,多有意思?!薄澳銥槭裁匆@么做?”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因為我需要‘完美的新物種’,” 醫(yī)生站起身,慢慢走向我們,“你身體里的七重人格,
只要經(jīng)過機器的‘篩選’,就能融合成最強的意識,到時候,我就能靠這個賺大錢。
”“你做夢!” 我剛要沖上去,辰嶼突然擋在我身前,
手里的折疊刀對準了醫(yī)生:“別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醫(yī)生愣了下,
隨即笑起來:“辰嶼,你以為你打得過我?別忘了,你妹妹的命還在我手里。
”“溪溪已經(jīng)死了!” 辰嶼的聲音帶著哭腔,“你別再用她來威脅我了!”“死了?
” 醫(yī)生挑了挑眉,從兜里掏出個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 里面?zhèn)鱽沓较穆曇簦?/p>
虛弱卻清晰:“哥,救我…… 我在西郊工廠的地下室……”辰嶼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手里的刀 “哐當” 掉在地上:“溪溪還活著?你沒騙我?”“當然沒騙你,
” 醫(yī)生笑著說,“只要你把曉柚交給我,我就帶你去見辰溪?!背綆Z猛地回頭看我,
眼神復雜。我心里一沉,夜的聲音立刻響起來:“我就說他不可信!他要把你交給醫(yī)生!
”“辰嶼,你別信他!” 我急得大喊,“這是他的圈套!”辰嶼看著我,又看了看醫(yī)生,
最后慢慢撿起地上的刀,轉(zhuǎn)向我:“曉柚,對不起…… 我不能失去溪溪。
”他一步步朝我走來,眼里滿是愧疚。我嚇得往后退,眼淚掉了下來:“哥,
你真的要幫他抓我?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嗎?”6 暗號之謎辰嶼的腳步頓了頓,
手開始發(fā)抖。就在這時,工廠的后門突然被推開,一群警察沖了進來,
對著醫(yī)生大喊:“不許動!舉起手來!”醫(yī)生臉色驟變,轉(zhuǎn)身想跑,卻被警察撲倒在地。
辰嶼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警察把醫(yī)生押走。我也愣住了,
轉(zhuǎn)頭看向門口 —— 一個穿便衣的警察走過來,笑著說:“曉柚,還好你及時報警,
我們才能順利抓住醫(yī)生。”“報警?” 我疑惑地看著他,“我沒報警啊。
”便衣警察愣了下,
隨即拿出手機:“不是你用這個號碼給我們發(fā)的西郊工廠地址和醫(yī)生的照片嗎?
”我湊過去看,手機屏幕上的號碼,正是剛才給我發(fā)短信的陌生號碼!“不是我,
” 我搖搖頭,“是有人給我發(fā)了短信,讓我來這里。
”便衣警察皺起眉頭:“難道是有人故意幫我們?”就在這時,
辰嶼突然沖過去抓住警察的胳膊:“警察同志!我妹妹辰溪還在地下室!你們快救她!
”警察立刻帶著我們往地下室走。地下室陰暗潮濕,角落里有個鐵籠,里面果然關(guān)著辰溪!
她臉色蒼白,虛弱地靠在籠子上,看到我們,眼睛立刻亮了:“哥!曉柚!”警察打開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