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作為一只奶牛貓,被前男友兼兇手抱在懷里,聽他和我那「情同姐妹」的閨蜜,
在我那還沒涼透的靈堂前商量怎么分我的遺產(chǎn)時,我就知道,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癲成了我想要的樣子。復(fù)仇?不,這叫替天行道,
只不過執(zhí)行者從人變成了貓?!?】我死了。法醫(yī)鑒定是意外觸電,
警察叔叔的結(jié)案報告寫得情真意切,大概意思就是我,一個風(fēng)華正茂的寵物入殮師,
因為洗澡時手機掉進浴缸而香消玉殞,提醒廣大市民安全用電。真是扯淡。我,林曉,
一個能把一只被車碾成二維生物的波斯貓,
重新縫合成一個蓬松立體的睡美人的頂級寵物入???師,
我的專業(yè)素養(yǎng)不允許我對電這種東西如此掉以輕心。真正的原因是,我的男朋友,陳鋒,
在我洗澡的時候,把一個插著電的吹風(fēng)機,「不小心」地丟進了我的浴缸。而我的閨蜜,
蘇晴,則「恰好」在門外,用身體堵住了門,無視了我的慘叫和拍門聲。此刻,
我正飄在自己的靈堂上空,以一種很新的視角,欣賞著這場堪稱年度最佳表演的追悼會。
靈堂正中,我那張 P 得比生前好看一百倍的黑白遺照笑靨如花。遺照下面,
陳鋒哭得像個被搶了棒棒糖的三百斤的孩子,他抱著我的骨灰盒,深情款款:「曉曉,
你怎么就這么走了,說好的一輩子呢?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一切……」
他旁邊的蘇晴則是一副哭到脫水的白蓮花模樣,她攙扶著陳鋒,柔弱地勸慰:「阿鋒,
你別這樣,曉曉在天之靈看到你這樣會心疼的。我們……我們要好好活著,
才是對她最好的告慰?!刮遗?!照顧好我的一切?包括我的房、我的車、我的存款,
以及我剛買還沒來得及拆封的游戲機嗎?我氣得魂魄都在發(fā)抖,
試圖沖下去給這對狗男女一人一個大逼兜??晌业氖謪s一次次穿過他們的身體,
除了帶起一陣微不足道的陰風(fēng),什么也做不了。就在我絕望之際,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
我的意識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黑。等我再次睜開眼,世界變得巨大無比。靈堂還是那個靈堂,
狗男女也還是那對狗男女。不同的是,我不再是飄著的了。我低頭,
看到了一雙毛茸茸、黑白相間的爪子。我動了動耳朵,頭頂?shù)拿哺瘟嘶巍?/p>
我……變成了一只貓?還是一只經(jīng)典的奶牛貓,江湖人稱,貓中哈士奇。這時,
一只大手伸了過來,將我從地上拎了起來。是陳鋒。他把我舉到眼前,
那張我曾經(jīng)深愛的臉上,此刻寫滿了虛偽的悲傷?!感|西,你哪來的?怎么跑到這里了?」
蘇晴也湊了過來,用她那涂著蔻丹的指甲撓了撓我的下巴,
聲音嗲得能擰出水來:「好可愛啊,阿鋒。你看它的花色,黑白分明,
多像……多像曉曉的性格啊,愛憎分明?!刮遥骸浮鼓憧烧鏁约耗樕腺N金。
陳鋒仿佛被她的話觸動了,眼眶又紅了,他把我緊緊抱在懷里,聲音哽咽:「是啊,太像了。
曉曉生前最喜歡小動物了,她總說它們是不會說話的家人。這一定是曉曉在天有靈,
派來陪我們的?!顾D了頓,做出了一個讓我貓毛倒豎的決定?!肝覀兪震B(yǎng)它吧,
就叫……就叫『念念』。思念的念?!刮覝喩淼难海恫?,貓血,瞬間凝固了。殺了我,
變成貓,然后被我的仇人收養(yǎng),取名「念念」?這已經(jīng)不是殺人誅心了,
這是把我挫骨揚灰之后,骨灰還得拿去給他們當(dāng)盆栽的肥料啊!我憤怒地想掙扎,想嘶吼,
可發(fā)出的聲音卻只有軟弱無力的「喵嗚~」。在他們聽來,這或許是親昵,是撒嬌。
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我用盡全身力氣,發(fā)出的復(fù)仇的咆哮。好啊。真是太好了。
沒有什么比待在仇人身邊更適合復(fù)仇的了。陳鋒,蘇晴,你們等著。從今天起,
我不再是林曉。我是「念念」,你們的催命符?!?】作為一只被仇人收養(yǎng)的貓,
我的貓生充滿了屈辱和挑戰(zhàn)。首先是吃飯問題。陳鋒給我買了最頂級的進口貓糧,
倒在精致的陶瓷碗里,滿臉寵溺地看著我:「念念,快吃吧,
這可是曉曉以前最想給她救助站的貓貓們吃的牌子,貴得很呢?!?/p>
我看著碗里那堆褐色的顆粒,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想我林曉,生前也是個無辣不歡的川妹子,
火鍋燒烤麻辣燙才是我的本命?,F(xiàn)在居然要我吃這種聞起來像腳皮味的干糧?士可殺不可辱!
我扭過頭,用屁股對著他,以示抗議。陳鋒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小家伙還挺有脾氣。
不吃貓糧?那你想吃什么?」他竟然打開冰箱,拿出了一塊上好的菲力牛排,當(dāng)著我的面,
在廚房里煎了起來。滋啦——黃油的香氣混合著肉香,瞬間充滿了整個屋子。
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咕?!菇辛艘宦?。身體的本能戰(zhàn)勝了尊嚴(yán)。我可恥地屈服了。
當(dāng)我埋頭大吃特吃,用舌頭上的倒刺瘋狂舔舐著盤子里最后一絲肉汁時,
我聽見蘇晴在旁邊嬌笑:「阿鋒,你看它吃得多香,真是個小饞貓。跟曉曉一樣,
都愛吃你煎的牛排?!龟愪h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我的背:「是啊,可惜,
以后再也做不了給她吃了?!刮页匀獾膭幼饕唤?。這對狗男女,
總能在我稍微產(chǎn)生一絲「當(dāng)貓也不錯」的念頭時,用他們那令人作嘔的演技,
把我拉回殘酷的現(xiàn)實。吃飽喝足,接下來是拉撒問題。蘇晴給我準(zhǔn)備了全自動貓砂盆,
號稱「解放雙手,告別鏟屎」。我站在這個充滿未來科技感的「廁所」前,內(nèi)心是崩潰的。
我,一個人類,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在一個盆里解決生理問題,
然后讓機器把我的排泄物打包處理?我的尊嚴(yán)何在!我的隱私何在!最終,
我還是沒能邁過心里那道坎。我選擇了我生前最愛的那個價值三萬塊的真皮沙發(fā)。
當(dāng)我用后腿奮力刨著沙發(fā),準(zhǔn)備留下我復(fù)仇的第一份「大禮」時,蘇晴的尖叫聲響徹云霄。
「??!我的沙發(fā)!你這只死貓在干什么!」她沖過來,一把將我拎起,揚手就要打?!缸∈?!
」陳鋒一個箭步?jīng)_過來,奪下了我,將我護在懷里,對著蘇晴怒吼,「你干什么!
它只是一只小貓,它懂什么!沙發(fā)臟了可以洗,可以換!念念要是被打壞了怎么辦!」
蘇「But what about…」
he sofa, her face full of grievance.「別說了!
」陳鋒打斷她,語氣里滿是失望,「蘇晴,我以為你和曉曉一樣善良,
沒想到你連一只小貓都容不下。曉曉要是知道你這樣對她的『念念』,她該多傷心?!?/p>
蘇晴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終咬著唇,委屈地低下了頭:「對不起,阿鋒,
我……我只是一時心急?!刮腋C在陳鋒懷里,冷眼看著這場戲。好一招英雄救美(貓),
好一招敲山震虎。陳鋒不是在保護我,他是在警告蘇晴,在這個家里,我這只「念念」,
是林曉的化身,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任何對我的不敬,都是對林曉的背叛。而蘇晴,
顯然也讀懂了這層意思。從那天起,她看我的眼神里,除了厭惡,又多了一絲恐懼和嫉妒。
而我,也正式確立了我在這個家里的「太上皇」地位。我可以在他們的床上睡覺,
可以在他們的飯菜里打滾,甚至可以在陳鋒那雙價值五位數(shù)的限量款球鞋里磨爪子。
陳鋒只會無奈又寵溺地說:「小調(diào)皮?!苟K晴,只能在旁邊嫉妒地咬碎一口銀牙。
這種病態(tài)的寵愛,讓我感到惡心,但也為我的復(fù)仇計劃提供了絕佳的掩護。
我開始利用一只貓的優(yōu)勢,偵查這個家的每一個角落。很快,
我就在陳鋒書房的一個上鎖的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對勁的東西。那天深夜,
等他們都睡熟后,我用我靈巧的爪子,模仿著以前看過的開鎖視頻,撥弄著那個小小的鎖孔。
「咔噠」一聲,抽屜開了。里面沒有錢,沒有房產(chǎn)證,只有一堆看起來很古老的線裝書,
和一個黑色的筆記本。書上的文字奇形怪狀,像是某種符咒。而筆記本上,
記錄著一些讓我毛骨悚然的內(nèi)容?!父幽昶咴率?,取黑狗之血,祭東方之位,怨力不足,
失敗?!埂感脸竽耆鲁跞?,取九命貓之魂,煉南方之火,魂魄逃逸,失敗?!?/p>
……一頁頁翻下去,全是血腥殘忍的記錄,像是在進行某種邪惡的獻祭儀式。
直到我翻到最后一頁,上面用鮮紅的墨水寫著:「癸卯年八月十五,月圓之夜,陰氣最盛。
需取『至純至善』之魂為引,『至親至信』之人動手,于子時獻祭,方可開啟『往生之門』。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備注:「祭品:林曉。執(zhí)行人:陳鋒,蘇晴?!谷掌冢?/p>
就是我死的第二天。原來,我的死,不是簡單的謀財害命。我,林曉,在他們眼里,
是一個「祭品」!他們殺我,是為了開啟什么狗屁的「往生之門」!
一股寒意從我的尾巴尖直沖天靈蓋。這已經(jīng)超出了普通謀殺的范疇,這背后,
隱藏著一個更加詭異和邪惡的秘密。我正想繼續(xù)翻看,書房的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
是陳鋒!他起夜了!我嚇得魂飛魄散,叼起那本黑色的筆記本,用盡生平最快的速度,
從窗戶的縫隙里躥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3】我叼著那本決定我命運的筆記本,
在小區(qū)的灌木叢里狂奔。心臟,哦不,是貓心,跳得像打鼓一樣。我不能回家,
至少今晚不能。陳鋒發(fā)現(xiàn)筆記本不見了,一定會把整個家翻個底朝天。我這只「嫌疑貓」
絕對是他的重點懷疑對象。我找了個隱蔽的橋洞,蜷縮在角落里,借著微弱的月光,
繼續(xù)研究那本筆記本?!竿T」,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筆記本里沒有詳細(xì)說明,
但字里行間都透露出,只要打開這扇門,就能獲得巨大的力量,甚至……永生。陳鋒和蘇晴,
這兩個看似普通的都市男女,背后竟然隱藏著如此瘋狂的野心。而我,
那個被他們定義為「至純至善」的祭品,只是他們實現(xiàn)野心的墊腳石??尚?!
我林曉自認(rèn)不是什么圣母,頂多算個遵紀(jì)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就「至純至善」了?
等等……寵物入殮師。我常年與動物的尸體和靈魂打交道,為它們清洗、縫合、祈禱,
送它們最后一程。經(jīng)我手的動物,不下千只。難道是這個職業(yè),
讓我身上沾染了某種他們需要的「純凈」氣息?筆記本上還提到,獻祭失敗了。
「祭品魂魄不穩(wěn),未能歸位,疑有外力干擾?!雇饬Ω蓴_?難道是指我重生變成了貓?
這簡直是天意!是那些被我溫柔對待過的動物靈魂,在冥冥之中保護了我嗎?我正思索著,
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小奶牛,大半夜不睡覺,在這里看什么小黃書呢?」
我嚇得一激靈,毛都炸起來了。轉(zhuǎn)頭一看,一只體型碩大、毛色斑駁的橘貓,正蹲在我旁邊,
一只眼睛是正常的琥珀色,另一只眼睛的位置,卻是一道猙獰的刀疤。是小區(qū)的貓王,
「獨眼龍」。我以前在小區(qū)里見過它,據(jù)說它打遍方圓五里無敵手,是所有流浪貓的頭。
可重點是……我能聽懂它說話?!獨眼龍見我沒反應(yīng),又湊近了些,
用它那只獨眼打量著我爪子下的筆記本:「嘖嘖,人類的字真是又小又難看。寫的啥?
給爺念叨念叨。」我試探性地,用盡力氣,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喵?」(你能聽懂我說話?
)獨 _ENREF_12 眼龍不耐煩地用尾巴抽了我一下:「廢話,大家都是貓,
說貓話,別整那些沒用的。」我瞬間狂喜!重生之后,我不僅保留了人類的思維,
還解鎖了和同類交流的能力!這簡直是天賜的神技!我不再猶豫,用最簡潔的貓語,
把我的遭遇和筆記本上的內(nèi)容告訴了獨眼龍。我本以為它會覺得我瘋了,沒想到,
獨眼龍聽完后,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它那只獨眼里,
閃爍著一種我看不懂的、混雜著悲傷和憤怒的復(fù)雜情緒。許久,
它才緩緩開口:「往生之門……原來是這個東西。」它的語氣,仿佛對這個名字并不陌生。
「你……知道?」我驚訝地問。獨眼龍?zhí)痤^,看向遠(yuǎn)處陳鋒家的方向,那里的燈光還亮著。
「我這只眼睛,就是拜他們所賜?!顾卣f。原來,獨眼龍曾經(jīng)也是一只家貓。
它的主人,是一對很恩愛的老夫妻。后來老夫妻相繼去世,他們的兒子就把房子賣了,
賣給了陳鋒和蘇晴。而獨眼龍,也就成了流浪貓。陳鋒和蘇晴剛搬來時,對它還不錯,
經(jīng)常投喂。直到有一天,他們似乎發(fā)現(xiàn)了獨眼龍的與眾不同?!改羌一?,
好像能看到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躬氀埤埢貞浀?,「有一天,
我看到他們鬼鬼祟祟地在院子里埋一個盒子,盒子里散發(fā)著讓我很不舒服的氣息。
我好奇地刨了出來,結(jié)果被陳鋒發(fā)現(xiàn)了?!埂杆?dāng)時看我的眼神,很可怕。不像在看一只貓,
像在看一個……必須清除的障礙?!埂杆靡桓鶡t的鐵棍,燙瞎了我的眼睛,
然后把我扔了出去?!刮衣牭眯捏@肉跳。原來,這對狗男女的殘忍,遠(yuǎn)不止于此。
「他們不只是想打開那扇門,」獨眼龍的聲音冷得像冰,
「他們在清除一切可能干擾他們的『變數(shù)』。任何有靈性的動物,都是他們的目標(biāo)?!?/p>
我突然明白了。他們收養(yǎng)我,不僅僅是因為我是林曉的化身。更是因為,
一只重生的、充滿怨氣的貓,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變數(shù)」。他們要把我圈養(yǎng)在身邊,
牢牢地控制??!「小奶牛,」獨眼龍轉(zhuǎn)過頭,用它那只獨眼鄭重地看著我,「你想報仇嗎?」
「想!」我毫不猶豫。「不只是為你自己,也為那些被他們殘害的同類?!埂肝以敢猓 ?/p>
獨眼龍站了起來,龐大的身軀在月光下投下長長的影子,像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猛虎?!负芎谩?/p>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復(fù)仇喵聯(lián)盟』的智囊。我,是你的第一位盟友。」它伸出爪子,
和我那只小小的奶牛爪碰了一下。那一刻,我感覺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我不再是孤軍奮戰(zhàn)了。
我有了盟友,有了戰(zhàn)友。陳鋒,蘇晴,你們的噩夢,從現(xiàn)在才真正開始。我們,
喵總和她的聯(lián)盟,要讓你們血債血償!【4】「復(fù)仇喵聯(lián)盟」的成立,比我想象中更順利。
在獨眼龍的引薦下,我見到了小區(qū)里各路「貓雄好漢」。有負(fù)責(zé)情報工作的「順風(fēng)耳」
三花貓姐妹,她們的耳朵能捕捉到幾百米外的竊竊私語。有負(fù)責(zé)潛入和盜竊的「飛天貍花」
組合,他們能悄無聲息地翻越任何圍墻和窗戶。還有一位重量級成員,是一只名叫「女王」
的布偶貓。她住在我們對面的別墅里,主人是個富婆,把她寵上了天。女王高貴冷艷,
一開始對我們這些「泥腿子」不屑一顧。直到我告訴她,她最愛吃的那款頂級貓罐頭,
就是我生前所在的公司代理的。并且,陳鋒和蘇晴正在覬覦她家那塊風(fēng)水極佳的院子,
想買下來當(dāng)他們「儀式」的場地。女王的藍(lán)眼睛里閃過一絲寒光,
優(yōu)雅地舔了舔爪子:「沒有人可以染指本女王的下午茶領(lǐng)地。說吧,需要我做什么?」至此,
我們的核心團隊正式組建。我,代號「喵總」,擔(dān)任總指揮兼首席戰(zhàn)略官。獨眼龍,
代號「將軍」,擔(dān)任行動隊總隊長。三花姐妹是「情報部」,貍花組合是「行動部」,
女王則是我們的「外援兼金主」。我們的第一個目標(biāo),就是搞清楚「往生之門」
儀式的全部細(xì)節(jié)。那本被我偷出來的筆記本只記錄了結(jié)果,卻沒有記錄過程。
而那些符咒古書,上面的文字我們誰也看不懂?!肝倚枰氐侥莻€家里去?!?/p>
我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柑kU了!」獨眼龍第一個反對,「他們肯定已經(jīng)起了疑心,
你現(xiàn)在回去就是自投羅網(wǎng)!」「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看著陳鋒家的方向,眼神堅定,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越是懷疑我,
我越要表現(xiàn)得像一只純潔無辜、愚蠢可愛的普通小貓?!埂付?,
我需要拿到他們的手機和電腦。我相信,里面一定有更多線索?!刮业挠媱澓芎唵?,分三步。
第一步,演。我要上演一出「流浪小貓歷險記」。我在泥地里滾了好幾圈,
把自己弄得又臟又臭,還故意在爪子上劃了道口子,然后一瘸一拐地出現(xiàn)在陳鋒家門口,
用最凄慘的聲音「喵嗚~」地叫著。門開了,是蘇晴。她看到我的慘狀,先是一愣,
隨即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惡:「滾開,臟死了!」她抬腳就要踢我。就在這時,
陳鋒的聲音從屋里傳來:「誰啊?」他走出來,看到我,立刻沖了過來,一把將我抱起,
心疼得聲音都變了:「念念!你去哪了!天哪,怎么搞成這個樣子?還受傷了!」
他怒視著蘇晴:「你剛才想干什么!它都這么可憐了你還要踢它?」「我……我沒有……」
蘇晴百口莫辯。陳鋒不再理她,抱著我沖進浴室,親自用溫水給我清洗、上藥、吹干。
我乖巧地窩在他懷里,用頭蹭著他的下巴,喉嚨里發(fā)出滿足的咕嚕聲。
看著他眼中那抹失而復(fù)得的「疼愛」,我知道,第一步,成功了。他對我僅存的那點懷疑,
已經(jīng)煙消云散。在他眼里,我只是一只貪玩跑丟了,又自己找回家的蠢貓。第二步,偷。
利用他們對我放松警惕的間隙,我開始尋找機會接觸他們的電子設(shè)備。機會很快就來了。
那天,陳鋒和蘇晴似乎因為什么事大吵了一架,蘇晴摔門而出,
陳鋒則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喝悶酒。我悄悄溜進書房,看到他的筆記本電腦就放在桌上,
沒有關(guān)。我跳上桌子,用爪子撥動著觸摸板。屏幕亮了,是一個加密的聊天軟件界面。
和一個叫「尊主」的人的聊天記錄?!讣榔芬褜せ?,靈性未失,只是有些頑皮?!?/p>
陳鋒發(fā)消息說?!笩o妨?!鼓莻€叫「尊主」的人回復(fù)道,聲音是經(jīng)過處理的,聽不出男女,
「記住,八月十五,子時,一刻都不能差。這次的祭品怨氣極重,又通靈性,
是千年難遇的極品。只要成功,我保你二人平步青云,與天地同壽?!埂付嘀x尊主!」
我看得心頭發(fā)冷。原來他們背后,還有一個「尊主」。我繼續(xù)翻看聊天記錄,
想找到更多關(guān)于儀式的信息。突然,我爪子一滑,不小心點開了一個視頻文件。視頻里,
是一個陰森的地下室,地上畫著和我偷出來那本書上一樣的復(fù)雜法陣。
陳鋒和蘇晴跪在法陣前,而他們面前,站著一個穿著黑袍、戴著面具的人。是那個「尊主」。
「尊主」正在指導(dǎo)他們?nèi)绾尾贾梅??!浮颂幍摹烘?zhèn)魂石』,
必須用剛死之獸的頭骨代替,怨氣越重越好……」「……法陣中央的『聚靈液』,
要用七七四十九只流浪貓的血混合無根之水,在月光下曝曬七日……」我胃里一陣翻騰,
幾乎要吐出來。這些喪心病狂的畜生!我強忍著惡心,用我的貓腦,
死死記下視頻里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每一個步驟。就在這時,我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是陳鋒!
他要進來了!我嚇得想立刻跳窗逃跑,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千鈞一發(fā)之際,我急中生智,
一爪子拍在了鍵盤的「關(guān)機」鍵上。屏幕瞬間黑了下去。我則迅速跳下桌子,
蜷縮在角落的貓窩里,假裝睡著了。門開了,陳鋒帶著一身酒氣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漆黑的電腦屏幕,嘟囔了一句「怎么關(guān)機了」,然后就一頭栽倒在床上,
鼾聲如雷。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太險了。但,值了。
我拿到了我需要的一切。第三步,也是最關(guān)鍵的一步,即將開始。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