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你的這雙手,這十年來,為我的侯爺縫補(bǔ)過多少次衣裳?又為他親手做過多少杯羹湯?”
“夜深人靜時(shí),你這雙手,又愛撫過我的侯爺多少次?”
六月的天,天空中的大雪都夾雜著血腥味。
潔白的雪花砸在地上,與地上的血海融為一體。
渾身是血的她被兩名婆子狠狠的按在地上,她的一雙手,被慕羽兒的一雙繡花鞋踩的血跡斑斑。
她疼的近乎失聲。
她生了一張美貌到極致的臉,但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話,卻冷到仿佛地獄而來的陰面羅剎。
“將她的十根手指,一塊一塊的給我剁下來!”
……
“娘,您即便給我一百個(gè)膽子,我也不敢說您老啊。況且娘您才四十出頭,白頭發(fā)都還沒有幾根。每次我和娘您一塊出去的時(shí)候,那些人都覺得娘您更像是我的姐——”“啪——”
慕羽兒未說完的話,隨著慕容月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戛然而止。
臉上火辣辣的疼,慕羽兒下意識(shí)的捂住自己的臉。
整個(gè)人跌坐在地上,呆若木雞。
慕容月.....竟然打她?
她....做錯(cuò)了什么?
她以前不都是這樣做的嗎?
也沒見她有多生氣!
“娘.....”“啪——”
又是一巴掌甩在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在房間里響起,帶有著回音。
一張臉,都是火辣辣的疼。
慕羽兒已經(jīng)不知道該捂哪一邊了。
直到慕容月再次揚(yáng)手,慕羽兒下意識(shí)的往后跌去:“娘!我做錯(cuò)什么了?您為什么要打我??!”
慕容月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一腳踹在她的胸口上。
慕羽兒整個(gè)人被踹的人仰馬翻,沒有形象的向后栽去。
身邊的婢女看到后,連忙將她扶?。骸胺蛉?...夫人您沒事吧?”
“老夫人.....”
月嬤嬤神情為難的看著她。
想去扶慕羽兒,奈何沒有她的允許,她站在那,也不敢動(dòng)一下。
慕容月優(yōu)雅的整理著身上少許凌亂的衣服:“去,將你留下的那一匹綢緞,也給我拿過來?!?/p>
慕羽兒即便不甘心,心中有怨恨,也只能咬緊牙關(guān)憤怒的直跺腳。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將她臉上怨毒的表情盡收眼底,慕容月心中冷笑。
上輩子是她遇人不淑。
這輩子,長(zhǎng)者為尊。
她倒要看看,慕羽兒拿什么和她斗!
清華院
從慕容月那回來,慕羽兒都快氣死了。
房間里能砸的東西,全被她給砸了個(gè)稀巴爛。
青兒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夫人發(fā)這么大火,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夫人....夫人息怒啊!”
“息怒?”
慕羽兒氣得直接將面前的桌子給掀了,想起方才在慕容月那受到的委屈,她恨不得將一口的銀牙給咬碎了。
“慕容月這個(gè)該死的老東西!她以為她是什么東西,竟然敢對(duì)我動(dòng)手?”
要不是看在她是慕儔娘的份上,她用得著每天在她面前卑微屈身嗎?
人老珠黃半截入土的老玩意了!她能大度的分她一匹綢緞已經(jīng)不錯(cuò)了!
竟然還敢肖想她的!
“夫人,老夫人都已經(jīng)開口要您的那匹綢緞了,夫人您要奴婢給老夫人送過去嗎?”
“你這個(gè)該死的賤婢!我用得著你提醒我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氣得慕羽兒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砸向她。
青兒吃痛。
堅(jiān)硬的茶器砸在腦袋上,頓時(shí)血流如注。
她疼的捂著自己的腦袋,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一聲。
看到青兒鮮血橫流的凄慘模樣,慕羽兒心中的怒氣終于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