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婚禮只剩七日,陳府上下被喜慶的紅色包裹得嚴嚴實實。廊下掛滿了紅燈籠,窗欞上貼著剪得精致的雙喜字,連下人們穿梭時都帶著笑意,空氣中滿是期待的甜意。
清晨的陽光剛漫過庭院,蘇晚青就被春桃叫醒?!肮媚?,公子在廳堂等您呢,說今日要帶您去西市的‘錦繡閣’挑婚服!” 春桃一邊幫她梳理長發(fā),一邊笑得眉眼彎彎,“聽說錦繡閣的繡娘是宮里出來的,做的婚服連公主都夸贊呢!”
蘇晚青坐在鏡前,看著鏡中自己泛紅的臉頰,心中像揣了只亂撞的小鹿。她指尖輕輕撫過梳妝臺上的玉簪 —— 這是王大人送的那支,通透的白玉上雕著纏枝牡丹,此刻正映著晨光,泛著溫潤的光。
“姑娘,您真美?!?春桃將一支赤金點翠步搖插在她發(fā)間,“公子看到您,肯定會看呆的?!?/p>
蘇晚青剛站起身,就見陳景明推門進來。他今日穿了件暗紅色圓領(lǐng)袍,腰間系著玉帶,襯得身姿愈發(fā)挺拔??吹教K晚青的瞬間,他眼中閃過驚艷,快步上前牽住她的手:“晚青,你今日…… 格外好看?!?/p>
蘇晚青臉頰更紅,輕輕 “嗯” 了一聲,任由他牽著走出房門。
馬車行駛在西市的街道上,兩側(cè)店鋪熱鬧非凡。蘇晚青掀開窗簾,看到街邊有小販在賣糖畫,忍不住指了指:“陳公子,你看那個糖畫,像不像兔子?”
陳景明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笑著吩咐車夫停車:“喜歡就買一個?!?他下車為她買了個兔子形狀的糖畫,遞到她手中,“小心燙?!?/p>
蘇晚青咬了口糖畫,甜絲絲的味道在口中散開,心中滿是幸福。她忽然想起現(xiàn)代時,父母也曾帶著她在街邊買糖畫,眼眶微微發(fā)熱。陳景明察覺到她的情緒,輕輕握住她的手:“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
蘇晚青搖搖頭,笑著說:“沒有,只是覺得現(xiàn)在很幸福?!?有他在身邊,就算遠離家鄉(xiāng),也像是有了依靠。
半個時辰后,馬車抵達錦繡閣。店主早已在門口等候,見他們到來,連忙躬身行禮:“陳公子,蘇姑娘,里面請!為您二位準備的婚服已經(jīng)做好了,就等您二位過目?!?/p>
走進店內(nèi),兩件大紅的婚服掛在衣架上,格外耀眼。蘇晚青的婚服是交領(lǐng)右衽的曲裾深衣,上面用金線繡著百子千孫圖,裙擺處還綴著珍珠流蘇;陳景明的婚服是圓領(lǐng)袍,上面繡著展翅的鳳凰,做工精致,盡顯華貴。
“這是按照宮里的樣式做的,用的是最好的云錦,您二位試試?” 店主笑著說。
蘇晚青走進試衣間,換上婚服。銅鏡里的女子身著大紅嫁衣,發(fā)間插著步搖,眉眼溫婉,竟有了幾分唐朝女子的韻味。她剛走出試衣間,就見陳景明也換好了婚服,正站在門口等她。
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住了。陳景明眼中滿是驚艷,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晚青,你穿嫁衣的樣子,真美。”
蘇晚青臉頰微紅,輕聲說:“你穿這身也很好看。”
店主在一旁笑著打趣:“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等大婚那日,定是長安城里最熱鬧的事!”
挑選完婚服,兩人又去挑選了婚房的布置。陳景明凡事都征求蘇晚青的意見,小到燭臺的樣式,大到被褥的花紋,都依著她的喜好。蘇晚青心中滿是暖意,覺得自己像是被捧在手心里的珍寶。
傍晚時分,兩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返回陳府。剛走進庭院,就見李捕頭神色凝重地等候在那里。
“公子,蘇姑娘。” 李捕頭躬身行禮,語氣嚴肅,“我們查到那個黑色長袍男子的蹤跡了!他昨日在城南的破廟里出現(xiàn)過,我們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黑色的布料,還有一瓶毒藥!”
陳景明臉色一沉:“毒藥?是什么毒藥?”
“是鶴頂紅?!?李捕頭遞過一個黑色的小瓶子,“而且,我們還在破廟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婚期當日,取其性命’!”
蘇晚青心中一緊,看來那個面具人真的要在婚禮上對他們下手?!袄畈额^,你們有沒有查到面具人的身份?”
李捕頭搖了搖頭:“那個黑色長袍男子很狡猾,每次都戴著帷帽,我們沒能看清他的容貌。不過,我們在破廟里發(fā)現(xiàn)了一枚玉佩,上面刻著一個‘柳’字?!?/p>
“柳字?” 陳景明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難道是柳家的余黨?可柳尚書已經(jīng)被打入天牢,柳家也已經(jīng)敗落,怎么還會有這么大的勢力?”
蘇晚青思索片刻,開口道:“或許,那個面具人不是柳家的余黨,而是另有其人。他故意留下‘柳’字的玉佩,就是想讓我們誤以為是柳家的人,從而放松警惕?!?/p>
陳景明點了點頭:“你說得有道理。李捕頭,你繼續(xù)派人追查黑色長袍男子的蹤跡,一定要在婚禮前查明面具人的身份!另外,加強陳府的戒備,不許任何陌生人進入。”
“是!” 李捕頭躬身應下,轉(zhuǎn)身離開了。
陳景明握住蘇晚青的手,輕聲安慰:“別擔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婚禮一定會順利舉行?!?/p>
蘇晚青點了點頭,心中卻依舊有些不安。她總覺得,那個面具人隱藏得很深,而且計劃周密,不會輕易放棄。
接下來的幾日,陳府的戒備愈發(fā)森嚴。李捕頭派人日夜守在府外,府內(nèi)也增加了巡邏的人手。蘇晚青和陳景明則繼續(xù)籌備婚禮,只是心中多了幾分警惕。
婚期前一日,錦繡閣派人將熨燙好的婚服送了過來。春桃開心地將婚服掛在蘇晚青的臥房里,笑著說:“姑娘,您明日就要嫁給公子了,真是太幸福了!”
蘇晚青看著婚服,心中滿是期待。她伸手摸了摸婚服的布料,忽然覺得指尖有些刺痛。她皺起眉頭,仔細查看婚服的領(lǐng)口,發(fā)現(xiàn)上面有幾根細小的銀針,針尖朝上,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這是怎么回事?” 蘇晚青心中一凜,立刻將陳景明叫來。
陳景明看到婚服上的銀針,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有人在婚服上動手腳!若是你明日穿著婚服,定會被銀針刺傷!”
“肯定是那個面具人做的!” 蘇晚青語氣冰冷,“他想在婚禮前傷害我,破壞我們的婚禮!”
陳景明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心疼:“別怕,幸好你發(fā)現(xiàn)得及時。我立刻讓人去查錦繡閣的人,看看是誰動了手腳。”
他立刻讓人將錦繡閣的店主和送婚服的伙計帶來陳府。店主和伙計得知婚服上有銀針,嚇得臉色慘白,連連磕頭:“陳公子,蘇姑娘,我們真的不知道!婚服送出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肯定是有人在半路動了手腳!”
陳景明看著他們慌張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他思索片刻,開口道:“看來是有人在半路攔截了送婚服的隊伍,動了手腳。李捕頭,你立刻去查送婚服的路線,看看有沒有目擊者?!?/p>
“是!” 李捕頭躬身應下,立刻帶著人手前去調(diào)查。
蘇晚青看著婚服上的銀針,心中滿是后怕。若是她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銀針,明日穿著婚服,定會被刺傷,到時候婚禮定會混亂,那個面具人說不定還會趁機下手。
陳景明輕輕將她擁入懷中,輕聲說:“晚青,委屈你了。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這么多驚嚇?!?/p>
蘇晚青靠在他的懷里,搖了搖頭:“不怪你,是那個面具人太狡猾了。我們只要小心應對,一定能揪出他的真面目?!?/p>
深夜,李捕頭終于回來了。他神色凝重地說:“公子,蘇姑娘,我們查到了!送婚服的隊伍在半路遇到了一伙蒙面人,他們搶走了婚服,過了半個時辰才把婚服還回來。那些蒙面人動作很快,我們沒能追上他們,也沒能看清他們的容貌?!?/p>
“看來那個面具人勢力不小,還能調(diào)動這么多手下?!?陳景明皺起眉頭,“明日就是婚禮,我們不能再等了。李捕頭,你立刻加派人手,守住婚禮的各個入口,密切關(guān)注所有來賓的動向。另外,在婚禮現(xiàn)場安排一些身手好的隨從,一旦有異常,立刻行動?!?/p>
“是!” 李捕頭躬身應下,轉(zhuǎn)身離開了。
蘇晚青看著窗外的月色,心中滿是忐忑。明日的婚禮,究竟會是幸福的開始,還是一場噩夢的降臨?她緊緊握住陳景明的手,輕聲說:“陳公子,明日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都要一起面對?!?/p>
陳景明緊緊回握她的手,語氣堅定:“好!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都一起面對。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也絕不會讓我們的婚禮變成一場噩夢!”
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庭院里的紅燈
籠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為他們祈禱??伤麄兌贾溃粓鲶@心動魄的危機,即將在明日的婚禮上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