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看這兒 ——” 鑷子尖挑起陳建軍的左手腕，那里有道淺褐色的壓痕，大概半指寬，

“像是被什么軟東西勒過，印子不深，可能是生前弄的，也可能是死后有人動過他手腕。

”陸敏蹲下身，目光落在操作臺上的調料罐上。白瓷鹽罐、玻璃糖罐、還有個裝醋的塑料瓶，

都擦得干干凈凈，罐口的標簽紙雖然泛黃，卻沒卷邊。最右邊放著個深褐色陶瓷罐，

罐口敞著，旁邊擺著個小碗，碗里還剩小半碗紅油，油面上浮著點辣椒碎?！爸芙?，

紅油取樣了嗎？” 她問，指尖離那個瓷罐還有幾厘米，

能感覺到罐身殘留的余溫 —— 看來不久前還用過?！叭×?，連旁邊那碗面一起裝袋了。

” 周嵐指了指操作臺角落的青花瓷碗，碗里的拉面還冒著點熱氣，面條根根分明，

上面撒著蔥花和香菜，幾片薄切的牛肉鋪在上面，紅油浮在湯面上，看著確實勾人，

“張大爺說，他來的時候這碗面就放在這，老陳跟他說，是給個熟客留的，

等了半小時沒人來，正打算自己吃，結果還沒動筷子就出事了?！标懨裟闷鹉莻€青花瓷碗，

碗底有個小小的 “陳” 字，是手寫的，筆畫有點歪，應該是定制的。她輕輕晃了晃碗，

湯面泛起漣漪，香菜還沒蔫，看來剛做好沒多久?！笆炜?？張大爺知道是誰嗎？

”“老張說不清楚，就知道是個女的，大概三十來歲，穿得挺時髦，每次來都穿連衣裙，

化著妝?！?郭子健走過來，手里的筆記本翻到新的一頁，字跡工整，

“他說那女的每周得過來兩三次，都是晚上八點多來，點碗紅油潑面，還特意說不加香菜。

有時候等面的時候，會跟老陳聊幾句，聲音挺軟的，聽著不像本地人?！标懨粽酒鹕恚?/p>

目光掃過冰柜 —— 那是個老式雙門冰柜，外殼有點掉漆，上面貼著張手寫的紙條，

“今日供應：牛骨湯、老壇酸菜面、鹵蛋 2 元”，字跡跟碗底的 “陳” 字很像，

應該是陳建軍自己寫的。冰柜旁邊的貨架上擺著幾箱方便面，還有幾瓶廉價飲料，

最上層放著個舊保溫桶，桶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