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叮咚!您有新的美團訂單!”手機的提示音跟催命符一樣。我叫李昊,
一個快被這破系統(tǒng)逼瘋的外賣員。大半夜十二點,別人都在摟著對象睡覺,
我還在跟導(dǎo)航里的志玲姐姐相依為命。我劃開手機,
унижения (another round of humiliation),
結(jié)果地址欄那一行字,讓我差點把電瓶車直接開到溝里去。“收貨地址:南山公墓,
4排14號,石碑下?!蔽摇芭P槽”了一聲,以為是哪個孫子大半夜喝多了搞惡作劇。
再看訂單詳情,更離譜了?!吧唐罚喊酌罪?x 1?!薄皞渥ⅲ嚎曜硬逯虚g,謝謝。
”這他媽不是惡作劇,這是詛咒?。≌l家吃飯筷子插中間?那是給死人上墳!
我當場就想取消訂單,但那個鮮紅的“預(yù)計收入250元”又讓我猶豫了。二百五,
買我一夜安寧,好像……也不是不能商量。畢竟,我妹妹李月的下一期住院費還差一大截。
“媽的,錢難掙,屎難吃?!蔽伊R罵咧咧地接了單,去快餐店打包了一份白米飯。
老板看我的眼神活像看一個神經(jīng)病。我懶得解釋,抓起外賣,擰動車把,直奔南山公墓。
夜里的公墓,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風(fēng)吹過松樹林,發(fā)出嗚嗚的鬼叫,路燈壞了半邊,
光影斑駁,照著一排排冰冷的墓碑,活像一張張沉默的人臉。我壯著膽子,
按照地址找到了4排14號。墓碑上沒貼照片,只刻著一個名字:蘇晚。很秀氣的名字。
我把那份插著筷子的米飯,恭恭敬敬地放在石碑下,心里默念:“大姐,我就是個送外賣的,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您吃好喝好,千萬別找我?!闭f完,我逃也似的沖出公墓,
一口氣騎出二里地才敢回頭。背后,那片黑壓壓的墳地,像一只沉默的巨獸,
靜靜地趴在月光下?;氐匠鲎馕?,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搶了個大紅包,
把那二百五的“巨款”沖沖晦氣。我以為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一個荒誕的夜晚,
一筆詭異的快錢。我錯了。錯得離譜。第二天半夜,同一個時間,那個催命的提示音,
又響了?!暗刂罚耗仙焦梗?排14號。”“商品:白米飯 x 1。
”“備注:筷子插中間。昨天那份,很好吃?!?一瞬間,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炸起來了。
“很好吃”三個字,像冰錐子一樣扎進我的腦子。昨天那個訂單的客戶頭像一直是灰色的,
系統(tǒng)默認的,跟死了一樣。我沒多想,現(xiàn)在回味過來,那灰色,不就是墓碑的顏色嗎?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二百五的配送費再次亮起,像魔鬼的誘惑。去,
還是不去?理智告訴我應(yīng)該立刻報警,說有人騷擾。但情感……不,是貧窮,
貧窮掐著我的脖子,逼我把那個“接單”鍵按了下去。我安慰自己,
也許是哪個富二代在玩什么行為藝術(shù),或者是在搞直播。對,肯定是這樣。
我甚至還專門對著鏡子練習(xí)了一下表情,準備好被隱藏的攝像頭拍到時,能表現(xiàn)得自然一點。
再次來到那家快餐店,老板看我的眼神已經(jīng)從“神經(jīng)病”升級到了“變態(tài)”。“小伙子,
又……又是那個?”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我點點頭,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嗯,
行為藝術(shù)?!崩习鍥]再多問,默默地給我打包。我注意到,
他今天給我多裝了一雙一次性手套。去南山公墓的路,我感覺比昨天長了十倍。夜風(fēng)更冷了,
吹得我牙齒都在打顫。我把車燈開到最亮,電瓶車騎出了摩托的氣勢,
心里反復(fù)播放著《大悲咒》。還是那個位置,4排14號。蘇晚的墓碑在慘白的車燈下,
顯得格外陰森。我戴上老板給的手套,小心翼翼地把飯放下,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
走到公墓門口,我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那個訂單的客戶信息。還是那個灰色的頭像,
昵稱只有一個字:“晚”。我手賤,發(fā)了條信息過去:“你好,餐送到了,
麻煩點個五星好評?!毙畔l(fā)出去,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yīng)。我自嘲地笑了笑,
覺得自己真是嚇破膽了??隙ň褪莻€惡作劇。我騎上車,剛準備離開,
口袋里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我拿出來一看,不是電話,是那個外賣APP的聊天界面。
那個叫“晚”的灰色頭像,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由灰,
變成了血一樣的鮮紅色。緊接著,一條新消息彈了出來?!昂迷u……是什么?可以……吃嗎?
”3我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手一抖,手機直接摔在了地上。
屏幕當場裂成了蜘蛛網(wǎng),但那行血紅色的字,卻像烙印一樣,死死地刻在上面,
每一個筆畫都在往外滲著寒氣。我連滾帶爬地撿起手機,也顧不上心疼屏幕,
瘋了似的騎上電瓶車就跑。我不敢回頭,我怕一回頭,
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衣服、舌頭伸得老長的東西,正趴在我的外賣箱上,沖我陰森森地笑。
那一夜,我沒敢回出租屋。我在一個24小時營業(yè)的網(wǎng)吧里待了一宿,
周圍全是打游戲的嘶吼聲和泡面的味道,但只有這種人間煙火氣,才能讓我感覺自己還活著。
天一亮,我頂著兩個黑眼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營業(yè)廳注銷了手機號,然后去外賣站點,
把工作給辭了?!安桓闪?!這活誰愛干誰干!”我把工作服往桌子上一摔,站長都看傻了。
我以為,只要我離得遠遠的,斷掉一切聯(lián)系,那個鬼……那個東西,就找不到我了。
我又一次天真了。沒了工作,沒了收入,妹妹的醫(yī)藥費像一座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只能去找新的工作,但處處碰壁。要么嫌我沒學(xué)歷,要么嫌我沒經(jīng)驗。短短三天,
我口袋里就只剩下幾張皺巴巴的零錢。第三天晚上,我餓著肚子,在街上游蕩。
路過一家手機店,我用最后一點錢,買了一張新的電話卡。開機,登錄微信,
想看看有沒有朋友能借我點錢。剛一上線,一個好友申請就彈了出來。沒有頭像,一片空白。
昵稱,還是那個字:“晚”。驗證消息只有三個字:“我餓了。
”我嚇得差點把新手機也給扔了。她是怎么找到我的?我的新號碼,誰都不知道!
我顫抖著手,點了拒絕。一秒鐘后,好友申請又來了。“我餓了。”拒絕。又來?!拔茵I了。
”仿佛一個不知疲倦的催命鬼,一遍又一遍。我手忙腳亂地想把她拉黑,
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這個選項!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下意識地掛斷。它又響了起來。我再掛。第三次,它鍥而不舍地響了。我心一橫,
接了起來。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只有一陣微弱的、帶著電流聲的……咀嚼聲。咯吱,咯吱。
像是在啃骨頭。然后,一個陰冷、飄忽的女聲,
貼著我的耳朵響起:“你再不給我送飯……我就……吃掉你哦。”4“?。 蔽壹饨幸宦?,
把手機狠狠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周圍的路人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我顧不上這些,
拔腿就跑,我不知道要去哪,我只想離那個聲音越遠越好。我跑進一條小巷,
背靠著冰冷的墻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臟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完了,
我被纏上了。這個念頭,像毒蛇一樣鉆進我的腦子。我該怎么辦?報警?
說個女鬼打電話威脅我?警察不把我當精神病送進去才怪。就在我絕望之際,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靶』镒樱巧喜桓蓛舻臇|西了?”我猛地抬頭,
看到一個穿著環(huán)衛(wèi)工衣服的老大爺,正拿著掃帚,平靜地看著我。他頭發(fā)花白,
臉上布滿皺紋,但一雙眼睛卻異常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我認出他了。
他就是南山公墓那個守墓人,我第二次去送餐的時候,在門口見過他?!瓣悺惒??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您……您知道是怎么回事?”陳伯嘆了口氣,在我身邊坐下,
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老式的煙斗,點上?!澳闼偷哪欠蒿?,叫‘倒頭飯’,
是給橫死、餓死的人吃的??曜硬逯虚g,是引路的香,意思是讓他們順著這股煙火氣,
回來吃飯。
”我的嘴唇開始發(fā)抖:“我……我就是個送外賣的……”“你以為那二百五的配送費,
是活人給的?”陳伯抽了口煙,吐出的煙霧在他面前繚繞,“那是買命錢。你接了單,
就等于跟她結(jié)了契。你不送,她當然要來找你?!薄澳俏摇以撛趺崔k?
我把錢還給她行不行?”我快哭了?!巴砹恕!标惒畵u了搖頭,“你已經(jīng)給她送了兩次,
讓她嘗到了‘人味兒’?,F(xiàn)在的她,就像吸了毒,戒不掉了。更何況……”他看了我一眼,
眼神變得凝重,“你小子,命格奇特,陽氣比一般人旺。對她們來說,
你就是黑夜里的螢火蟲,不找你找誰?”我的世界觀,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原來我不是倒霉,我是“天選之子”??!“陳伯,您救救我!”我“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只要能擺脫她,您讓我干什么都行!”陳伯把我扶起來,拍了拍我身上的土。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個契,是你結(jié)下的,也只能由你了結(jié)。從今天起,她的飯,你還得送。
”“還……還送?”我臉都白了?!皩Α!标惒谋砬閲烂C起來,“但不能再由著她了。
你得聽我的,否則,等她怨氣越來越重,從一個餓死鬼變成厲鬼,別說你,這方圓十里,
都得跟著遭殃?!彼o我一個破舊的諾基亞手機,只能打電話發(fā)短信的那種。
“用這個跟她聯(lián)系。記住,以后每次送餐前,先來找我。你的外賣箱,也得讓我改造改造。
”我握著那個板磚一樣的手機,手心里全是冷汗。我的人生,好像從這一刻起,
徹底拐進了一條我做夢都想不到的岔路。我成了一個……給鬼送外賣的騎手。
5我終究還是屈服了。不是因為陳伯的勸告,而是因為我那個剛買的新手機,
屏幕上又一次浮現(xiàn)出那三個字:“我餓了?!蔽夷弥莻€諾基亞,顫抖著撥通了電話。
嘟了兩聲,接通了?!拔??”我試探著問。電話那頭,還是那種咀嚼聲,
然后是那個陰冷的女聲:“飯?!币粋€字,言簡意賅,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我掛了電話,
認命般地走向那家快餐店。老板看到我,二話不說,直接從后廚端出一份打包好的米飯。
“小伙子,我就知道你還會來?!彼麌@了口氣,往我手里塞了一串黑乎乎的東西,
“這是廟里求的烏木佛珠,戴著,能擋點陰氣。”我心里一暖,道了聲謝,付了錢。然后,
我沒有直接去公墓,而是先去找了陳伯。陳伯的住處就在公墓旁邊一間不起眼的小平房里。
屋里很簡陋,但收拾得干干凈凈,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他接過我的外賣箱,
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木箱子,
面裝滿了各種我看不懂的玩意兒:朱砂、黃紙、毛筆、羅盤……他用朱砂混著某種動物的血,
在我的外賣箱內(nèi)壁畫了一道復(fù)雜的符咒。那符咒一畫好,我立刻感覺整個箱子都沉重了許多,
原本普通的保溫箱,此刻卻散發(fā)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莊嚴的氣息?!斑@是‘鎮(zhèn)靈符’。
”陳伯解釋道,“能鎮(zhèn)住飯里的怨氣,不讓她吃了以后怨氣大增。記住,以后送餐,
必須用這個箱子。還有,這是‘金剛橛’,遇到不對勁的情況,就用這個扎地,
能暫時定住小鬼。”他遞給我一根看起來像大號釘子的銅棍。我把這些“裝備”一一收好,
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瓣惒莻€叫蘇晚的,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忍不住問。
陳伯搖了搖頭:“她是餓死的,怨氣極重。這種鬼,執(zhí)念最深,也最容易被利用。
你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探究她的過去,而是穩(wěn)住她。每次送餐,跟她聊聊天,
但不要問她的死因,那會刺激她。就聊點別的,陽間的事,讓她慢慢想起做人的感覺,
或許能化解一些怨氣?!蔽宜贫嵌攸c了點頭。跟鬼聊天?這業(yè)務(wù)也太超前了。
帶著那個畫了符的外賣箱,我再次踏入了南山公墓。這一次,我心里沒那么怕了。
我把飯放在蘇晚的墓碑下,然后學(xué)著陳伯的樣子,盤腿坐了下來?!澳莻€……晚小姐?
”我對著墓碑,干巴巴地開口,“吃飯了。今天天氣不錯,月亮挺圓的?!睕]有回應(yīng)。
只有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我有點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xù)說:“我叫李昊,是個外賣員。
哦不,現(xiàn)在算是你的專屬騎手了。我還有個妹妹,叫李月,她身體不好,
住在醫(yī)院里……”我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的事,說到我為了給妹妹湊醫(yī)藥費,
一天要跑十幾個小時,被客戶罵,被平臺罰款。說著說著,我心里一陣酸楚。就在這時,
我口袋里的諾基亞,輕輕震動了一下。我拿出來一看,是一條短信。來自“晚”。
“醫(yī)院……是什么樣的?”6看到這條短信,我愣住了。她竟然對我聊的話題有了回應(yīng)。
這讓我感覺,我面對的,似乎不只是一個恐怖的符號,而是一個……曾經(jīng)活生生的人。
我定了定神,開始用短信跟她描述醫(yī)院的樣子。白色的墻壁,消毒水的味道,
護士們匆忙的腳步,還有妹妹李月蒼白卻總是帶著微笑的臉。我打字很慢,但說得很詳細。
我告訴她,李月很喜歡看窗外的云,她說每一朵云都像一個故事。“她說,
就算身體被困住了,但心是自由的。”我把這句話發(fā)了過去。這一次,她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她已經(jīng)“吃完飯”離開了。就在我準備起身的時候,短信又來了。
“云……我也喜歡?!倍潭趟膫€字,卻像一塊石頭,在我心里激起了一圈漣?漪。原來,
她也曾是一個喜歡看云的女孩。從那天起,我送餐的流程就多了一項:陪聊。每次把飯放下,
我都會坐在墓碑前,跟她說說話。我跟她說今天又接了多少單,
遇到了什么奇葩的客戶;我跟她說城里新開了一家奶茶店,
排隊的人能繞三圈;我跟她說妹妹的病情有了好轉(zhuǎn),醫(yī)生說再過幾個月就能出院了。
她很少回復(fù),但每次回復(fù),都讓我覺得我們的距離拉近了一點?!澳滩琛翘鸬膯幔?/p>
”“出院……就是回家嗎?”“李月……她會好起來的吧?”我發(fā)現(xiàn),
她對“家”、“甜”、“希望”這些詞,格外敏感。隨著我們交流的增多,
一些奇怪的變化也開始在我身上發(fā)生。有一次,我路過一個十字路口,眼角的余光,
竟然瞥見一個半透明的小孩,蹲在路邊玩彈珠。我嚇得一激靈,再仔細看時,卻什么都沒有。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陳伯。他一點也不驚訝,只是平靜地說:“你的‘鬼眼’,快開了。
”“鬼眼?”“你天天跟陰物打交道,身上沾的陰氣越來越重,陽氣被壓制,
自然就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陳伯遞給我一杯熱茶,“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是,以后再遇到臟東西,你能提前發(fā)現(xiàn)。壞事是……你看到的世界,會跟以前,
完全不一樣了?!蔽疫€沒來得及消化這個信息,更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天晚上,
我又去給蘇晚送飯。放下飯,我照例跟她聊天?!巴硇〗悖裉煳野l(fā)工資了,
給我妹買了個新的平板電腦,她高興壞了。她說以后可以在病床上追劇了?!倍绦藕芸靵砹?。
“真好。我也……想看劇?!蔽耶敃r沒多想,就回了一句:“你想看什么?
我下次給你講講情節(jié)?!比欢?,第二天我去看李月時,她卻告訴我一件怪事?!案?,
昨天晚上,我那個新平板,自己亮了。”李月臉色有點白,“它自動打開了一個視頻APP,
播放了一部我從沒看過的老電影,叫《晚秋》。”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晚秋……蘇晚……她不只是在跟我聊天。她已經(jīng)能,
用她的方式,開始影響我身邊的世界了。7我把平板的事告訴了陳伯,
他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皦牧恕!彼缌藷煻?,“她的怨氣,
已經(jīng)強到可以影響電子設(shè)備了。這是‘物化’的前兆。再這樣下去,她很快就能凝聚出實體。
”“那……那不是好事嗎?說明她怨氣在消散?”我天真地問?!昂檬聜€屁!
”陳伯罕見地爆了粗口,“你以為她凝聚實體是來跟你喝茶看電影的?她是來索命的!
她對陽間的眷戀越深,執(zhí)念就越重。你跟她聊的那些,
妹妹、醫(yī)院、奶茶……這些都在不斷地刺激她,讓她想‘回來’!”我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我本以為,用人間的溫暖去感化她,是正確的。卻沒想到,這反而成了助長她執(zhí)念的催化劑。
“那……那我該怎么辦?不跟她聊了?”“不行?!标惒當嗳环穸ǎ艾F(xiàn)在突然斷掉聯(lián)系,
只會激怒她。你必須繼續(xù),但要換一種方式?!彼麖哪莻€神秘的木箱里,
拿出一本泛黃的、線裝的古書,遞給我。“這是《度人經(jīng)》。以后你跟她聊天,
就把這里面的故事,用你自己的話,講給她聽?!蔽曳_一看,
里面全是繁體字和一些看不太懂的道家經(jīng)文。“這……這她能聽懂嗎?”“不需要她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