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二十五分，面包車停在星輝會所后門。
刀疤留在車?yán)锟磩⒛?，白棘和黑曇下車?/p>
后門只開一條縫，保安探頭，黑曇亮出外賣箱：“李怡訂的燕窩。”
保安打了個電話確認(rèn)，點頭放行。
兩人穿過廚房，油煙嗆鼻。
白棘把外套脫下來塞進(jìn)垃圾桶，露出會所服務(wù)員制服——剛才在車上換的。
黑曇把外賣箱放在備餐臺，打開箱蓋，取出一把短管霰彈槍，用擦桌布包好，提在手里像拖把。
廚房盡頭是員工通道，直通二樓美容區(qū)。
電梯口有攝像頭，白棘按下按鈕，低頭看腳尖。
電梯門開，里面空無一人。
兩人進(jìn)去，按下“2”。
二樓走廊鋪厚地毯，踩上去沒聲音。
美容區(qū)最里面是VIP房，門口站著兩名保鏢，黑色西裝，耳麥閃紅光。
白棘推著餐車，車上蓋白布，布下是黑曇的槍。
保鏢伸手?jǐn)r車：“李小姐的包間，不送餐。”
白棘微笑：“燕窩要趁熱。”
保鏢皺眉，低頭檢查餐車。
就在他掀布的一瞬，黑曇抬槍托砸在他太陽穴，人直挺挺倒地。
另一名保鏢剛要拔槍，白棘袖口滑出短刀，刀背敲在他喉結(jié)，保鏢悶哼一聲，跪地。
黑曇補(bǔ)一腳，人暈過去。
兩人拖保鏢進(jìn)旁邊雜物間，關(guān)門，反鎖。
白棘整理頭發(fā)，敲門。
門內(nèi)傳來女人聲音：“進(jìn)來?！?/p>
李怡坐在美容床上，臉上涂著綠色面膜，只露眼睛和嘴。
她看見陌生人，眉頭一皺：“你們是誰？”
白棘把門反鎖，掏出手槍：“討債的?！?/p>
李怡想尖叫，黑曇把霰彈槍頂在她額頭：“別動?！?/p>
白棘拉過椅子坐下，槍口指地板：“十分鐘，把沈硯冰公關(guān)賬冊交出來?！?/p>
李怡嘴唇發(fā)抖：“賬冊不在會所?！?/p>
白棘打開手機(jī)，放出劉默的錄音：“公關(guān)費每月兩千萬，李怡負(fù)責(zé)洗白?！?/p>
錄音播完，李怡臉色慘白。
黑曇拉開床頭柜，里面一只保險箱。
李怡咬唇：“密碼是0825?！?/p>
保險箱打開，厚厚一疊賬本，還有一只U盤。
白棘把U盤插進(jìn)手機(jī)，文件跳出：
“慈善晚宴支出”“媒體封口費”“網(wǎng)絡(luò)水軍名單”……
她全部拍照，上傳云端。
李怡突然伸手去按床頭警報按鈕。
白棘反手一槍托砸在她手腕，骨頭“咔”一聲脆響。
李怡痛得縮成一團(tuán)。
白棘把賬本塞進(jìn)背包，用膠帶纏住李怡手腳，嘴貼封條。
黑曇把霰彈槍背到身后，拎起一只美容噴霧瓶，拔掉噴頭，灌進(jìn)汽油，塞上布條，做成簡易燃燒瓶。
他把瓶子放在床頭，點燃布條。
火焰“呼”地躥起，窗簾瞬間被點著。
白棘拉開房門，走廊已聞到煙味。
火警鈴大作，自動噴淋頭噴水。
客人尖叫著往外跑。
兩人混在人群里，走員工通道下樓。
后門保安聽見火警，正往樓里沖，被黑曇一槍托砸暈。
面包車停在巷口，刀疤探頭：“搞定？”
白棘跳上車：“賬冊到手，人沒死?！?/p>
黑曇把燃燒瓶空殼扔出窗外：“火會燒掉所有指紋?！?/p>
車駛離星輝會所時，二樓窗口已冒出滾滾黑煙。
消防車警笛由遠(yuǎn)及近。
白棘打開車窗，讓夜風(fēng)吹進(jìn)來。
她掏出名單，在李怡照片上畫了一個紅叉。
“還剩五個。”
黑曇踩下油門，車燈劃破夜色，直奔下一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