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字，都像針，精準(zhǔn)地扎在我最敏感的自尊上。夠窮，夠卑微，夠不起眼。

原來在他眼里，我只是這樣一個安全無害的“工具人”。

一個用來照顧他心愛之人的、沒有任何存在感的背景板。臉頰火辣辣的，

像是被無形的耳光抽過。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掐進(jìn)掌心?！霸趺矗俊彼次页聊?，眉峰微蹙，

“不愿意？覺得委屈？”委屈？不。是赤裸裸的羞辱。但我媽的臉，

蒼白地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透析機冰冷的滴答聲，像催命的鼓點。自尊？

在生存面前，算個屁。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口的酸澀和難堪。抬起頭，

迎上他審視的目光，扯出一個算不上笑的弧度。“顧總，您說得很清楚。這份工作，我做。

合同，我簽。”我拿起筆，在乙方簽名處，用力寫下自己的名字——金書硯。筆跡有些歪斜。

他滿意地頷首，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很好。你現(xiàn)在的住處，立刻退掉。

今晚就搬到林薇的住處。地址和鑰匙，我助理會給你。林薇身體弱，你多注意。

不該說的話別說，不該問的事別問。做好你的本分。”他按了下內(nèi)線電話：“張助理，

帶金小姐去林薇那邊?！弊叱瞿情g冰冷奢華的辦公室，我手里攥著鑰匙和新地址，

后背挺得筆直。只有我自己知道，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為了錢，

我把自己賣給了最不堪的處境。林薇住在城西一處鬧中取靜的高檔公寓里。環(huán)境清幽，

安保森嚴(yán)。開門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姓李，是顧家安排在這邊的另一位護(hù)理阿姨。

她看到我，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打量和一絲……輕蔑？“金書硯？顧先生打過招呼了。

進(jìn)來吧。”她側(cè)身讓開。房子很大，裝修是簡約的北歐風(fēng)，但細(xì)節(jié)處處透著昂貴。

空氣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著一種若有似無的、昂貴的花香?！傲中〗阍谂P室休息。

下午剛做完透析，精神不太好?！崩畎⒁虊旱土寺曇簦澳銊幼鬏p點。以后你住保姆房，

就在廚房旁邊。先去把東西放下，然后過來，我跟你交代下林小姐的情況和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