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地打量著朱梓,打量這個在他的文化概念里,屬于部落酋長的兒子的人。
柴照猶豫了下說:“殿下,朝廷說好會給我們通商,讓我們采購補給?!?/p>
“采購糧食的?!?/p>
“殿下啊,瑤族人百萬人口,不能沒有紅薯啊?!?/p>
“您的紅薯就是我們的救命糧?!?/p>
朱梓橫刀立馬地坐下,曹真怕這老家伙突然冒犯朱梓,所以一直擋在朱梓身前。
不得不說,這個手下收對了。
不愧是未來的萬戶曹真!
但是,朱梓不需要曹真的幫忙,他站起來,平靜地說:“柴縣令啊,糧食被廣州的一個衛(wèi)所的將軍給搶了?!?/p>
“他那邊大概能調(diào)動一萬五千的大明軍隊?!?/p>
“我想要帶人去把糧食搶了,而且殺了那個搶我糧食的人,這也是陛下的旨意!”
朱梓手中出現(xiàn)了黃色的圣旨。
柴照立刻跪下,他瞠目結(jié)舌地說:“這……這……”
“可是我瑤族人弱,比不上漢家兒啊,殿下。我們恐怕幫不了你的忙?!?/p>
朱梓看著這耍滑頭的家伙,以及看到這家伙帶的護衛(wèi)看向自己不服氣的眼神,朱梓笑了笑。
這個時代的瑤族人,因為基本上是原始部落的時代,就連文字都沒有,所以肯定沒有多少等級制度的觀念。
他們不會因為自己是皇帝的兒子而佩服自己,他們只會臣服強者。
朱梓打開木門,走下高腳屋,對他們說:“柴縣官先別忙著拒絕我?!?/p>
“我先告訴你一個奇聞?!?/p>
“我這次過來還帶了一尊大鼎?!?/p>
“請了二十個人一路抬過來,這一路上歇歇停停終于把它搬到了瑤族之地里?!?/p>
十個漢人仆役同時把青銅方鼎放下。
‘?!?/p>
青銅方鼎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
每個圍觀的瑤族人都捂著自己的耳朵。
瑤族人們指著那鼎說:“好重的鼎?!?/p>
“快看啊,那尊方鼎上還有盤王神的模樣和文字?!?/p>
“盤王神在上!”
不少瑤族人直接跪了下來。
柴照走出來,看著這么大一尊鼎,嘖嘖稱奇。
“殿下有心了?!?/p>
朱梓哈哈大笑:“柴縣令你看,你覺得你們族中有人可以單手,舉起此鼎嗎?”
瑤族人面面相覷,紛紛感覺這話滑稽。
二十人個不停地休息才能抬得動的方鼎,一個人單手舉起此鼎?
能舉起這鼎的人,怕已經(jīng)不是人,而是神了!
柴照縣令謹慎地說:“殿下,這鼎如此地沉重,縱使是我瑤族男兒力氣最大的人,也絕對舉不起此鼎。”
“能舉起此鼎的,一定是神,而不是人!”
“可我就能舉起來啊?!敝扈鞔蟛阶幼哌^去,在眾人的眼中單手拎起方鼎的一足。
曹真沒有想到過,朱梓會這么做?!暗钕拢 ?/p>
“殿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千萬別做這么危險的事情!”
“殿下!”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朱梓右手肌肉鼓起?!捌穑 ?/p>
‘?!?/p>
青銅鼎發(fā)出來了碰撞的清脆聲。
接著,在曹真、在柴照縣令,在瑤族人們,甚至漢族仆役們眼中,那青銅鼎的足竟然離開了地面。
“這鼎旁人舉不得,我舉得!”
朱梓把青銅方鼎竟然抬高離地三尺。
所有本來還在嬉笑的瑤族人,都已經(jīng)不笑了,他們驚駭?shù)乜粗@神乎其神的一幕。
柴照縣令驚駭莫名,而曹真更是胸口一股子說不完的氣概要說,最終他看著舉起方鼎的朱梓說出幾個字?!暗钕履苏婷熳樱 ?/p>
“這算什么!”朱梓把鼎竟然直接扔高一米。
那鼎飛在半空,然后在大家的眼中落在了他的手上,被他用右手接住!
昔日,有西楚霸王項羽舉鼎,今日有大明的皇子朱梓舉鼎!
在深山里的眼光的照射下,方鼎口本就涂抹了的白磷突然自然起來了,方鼎出現(xiàn)了綠色的火焰.........
熊熊燃燒的綠色火焰,再配合著方鼎上的盤王圖畫。
一個接著一個瑤族人,對朱梓跪了下去?!氨P王在世!”
“這一定是盤王神降臨了!”
“只有盤王神的化身才有這樣的神力,普通凡人怎么可能辦到這樣的事情。”
“盤王顯靈了!”
在場的所有瑤族人全都虔誠地給朱梓磕頭。
柴照縣令臉色猶豫了一下,最終在這大勢所趨之下,也只能跪在了地上,對朱梓磕頭。“盤王神顯靈!”
因為瑤族人基本處于三皇五帝時期的刀耕火種狀態(tài),所以與漢人不同,他們不知道什么叫戲法,也非常虔誠地信仰神靈。
因此,朱梓略施小計,就讓這些瑤族人全部歸心。
而瑤族人里那個瑤族的祭祀,甚至老淚涕橫,如同真的看見了神靈一樣。
柴照縣令不是沒有懷疑朱梓,但一來他們本來就臣服在大明的手下,二來就算是他都有些覺得朱梓是盤王轉(zhuǎn)世了。
否則,這二十人都抬不動的方鼎,他一個人何以用一只手舉起來?。?/p>
朱梓把方鼎丟在了地上,大吼一聲。“自己的糧食就要靠自己的手奪回來?!?/p>
“愿意跟我走的人,跟我走!”
“每拿下一個人口,就獎勵一百個紅薯?!?/p>
一時間,人聲鼎沸。
在糧食和神明的加持之下,每個瑤族人們都瘋狂了起來。
曹真與漢族奴仆面面相覷。
只是二十多分鐘,朱梓就從被隱隱排斥的外族人,變成了瑤族人的信仰首領(lǐng)。
多么可怕的才智啊。
昔日諸葛孔明再生,也比不上他們的主家吧!
一個漢族奴仆小聲地問曹真?!安芨?,殿下真的是神靈轉(zhuǎn)世嗎?”
曹真猶豫了一下?!拔以臼遣恍庞猩竦?,現(xiàn)在……我感覺我信了。”
半個小時后,朱梓召集了一萬瑤族壯年,雄赳赳氣昂昂地向廣州行去.
朱亮祖正在和一幫將軍玩骰子,一群人圍在一張桌子上,就盯著兩顆骰子。
“大!大!大!”
“小!小!??!”.
“我們都輸了三把了,朱將軍你能讓我們贏幾把嗎?”
朱亮祖肥頭大耳地說:“不能!”
突然有小兵進來匯報。“將軍……將軍有大批敵軍挺進我們廣州城,他們已經(jīng)快接近城下了!”
朱亮祖擺擺手?!耙贿吶?,一邊去,沒什么大事情別打擾我……什么?敵軍?”
小兵灰頭土臉地說:“是那瑤族人殺過來說是您搶了他們的糧食,現(xiàn)在他要把您的家眷和您都給搶了。”
朱亮祖猛地拍桌子。“混賬!”
“一群蠻族而已,原始人而已,簡直是瘋了。”
“哼,他們連東莞縣都通不過吧,東??h那里駐扎了南海衛(wèi)的軍隊?!?/p>
又一個小兵闖入,房子內(nèi)。“報,急報,將軍廣州府城下已經(jīng)圍滿了敵人,城外狼煙四起。”
“什么!”朱亮祖的眼睛都要給瞪出來了?!皷|莞縣的南海衛(wèi)沒有調(diào)動嗎?”
那小兵低著頭,猶豫了一下說:“帶領(lǐng)瑤族人攻打我們的是京城的商人,他說您搶了他的貨物,現(xiàn)在他要搶回來?!?/p>
“海南衛(wèi)不知為何,竟然原地不動,對瑤族叛軍視若未睹?!?/p>
朱亮祖臉上的橫肉都在抖動。“這……這……”
“一個區(qū)區(qū)商人,為何有這么大的能量?”
“我只不過是搶了他一點貨物,他竟然要用大軍壓境!”
看著屋內(nèi)的將軍們,朱亮祖跺腳說:“怕什么,廣州城堅固得很,那瑤族叛軍久攻不下,軍心必亂?!?/p>
“我再調(diào)動四周各個縣的衛(wèi)所?!?/p>
“這些人我們都可以殺光?!?/p>
他花印還沒有落下,腳下竟然有傳來地震的感覺,而且還有一聲聲比雷聲還要刺耳的爆炸聲。
整座廣州城,仿佛都在顫栗!
朱亮祖看著左右,說:“這怎么了?這是怎么了?”
又有一個滿身是血的士卒,撞進了屋內(nèi)。“急報將軍,天雷攻城了,太可怕了?!?/p>
“城墻一下子就塌了。”
“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啊?!?/p>
朱亮祖瞪起眼睛,“什么天雷,什么城墻一下子塌了,這怎么可能呢?”
“就算是元軍圍城,沒有幾個月時間,也攻不下城!”
這士族哭著喊著說:“您快去看看吧。”
朱亮祖隨著左右副將,走出屋子,來到了街道上,這時候才看到遠處到處都是黑煙和火焰。
整座廣州城的城墻,竟然都給人家給炸掉了。
廣州府三衛(wèi)在百余們黃火焰炮彈的轟炸之下,根本心生不起戰(zhàn)意。
到處都有平民和逃兵在喊:“城破了?!?/p>
“城破了?!?/p>
“瑤族人造反了!逆天了!”
朱亮祖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兩步。“我平生不是沒有吃過敗仗,但是從來沒有吃過這么莫名其妙地敗仗?!?/p>
“對方為什么能在一天之內(nèi)穿過廣州諸縣,圍攻廣州府!”
“對方為什么能在幾個小時內(nèi)攻破廣州城墻!”
“為什么?”
朱梓看著瑤族人控制的百余門火炮,轟破了城墻,露出來了滿意的笑容。
其實火藥分很多種。
黑火藥是最原始的火藥,這種火焰不管再怎么調(diào)整配方,猛度都只有五左右,而后世民間的火藥的猛度一般在8到20。
而黃火藥,也就是苦味酸的猛度是多少!
是!
當(dāng)初甲午戰(zhàn)爭,日本就是用黃火藥打了一個滿清措手不及,以小國之力贏了一個大國。
可見,苦味酸的威力有多么強大。
而后來TNT之所以能淘汰掉苦味酸,不是因為苦味酸的威力不如TNT,只是因為TNT更加安全!
現(xiàn)在,朱梓等于提前用六百年后的科技,攻擊一座區(qū)區(qū)的廣州城。
這城墻怎么守得?。??
“隨我攻入城去,搶回我們的糧食!”曹真大臂一揮,瑤族人全都打入了城內(nèi)。
兩個小時后,他們圍攻破了城主府。
朱亮祖面色死灰地看向,柴照。
“我想知道,你們?yōu)槭裁锤夜魪V州城,我是怎么輸?shù)???/p>
柴照退后半步,朱梓走了出來。“你說你不知道,你是怎么輸?shù)???/p>
“你搶了我的貨,殺了我的人,然后告訴我,你不知道怎么輸?shù)模 ?/p>
“你忘記了,你搶的那些紅薯了嗎!”
一個漢族抱著一麻袋的紅薯,過來說:“大人,找到了,這就是我們的貨物?!?/p>
朱祖亮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滿嘴血沫地說:“就因為我搶了你幾車紅薯,你竟然破我的城,滅我的人!”
“至于嗎?”
“至于嗎!”
朱梓眼神冷漠地看著他。
朱祖亮突然想到了什么?!昂呛呛?,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造反了,你今天能殺了我,明天也肯定逃不脫朝廷的緝捕?!?/p>
“兄弟,你死定了?!?/p>
“哈哈哈……”
曹真拿出一道圣旨?!昂媒心闼赖妹靼?。”
“這是皇帝的圣旨?!?/p>
“而這圣旨是空白的?!?/p>
曹真攤開圣旨,反手給朱祖亮看。
朱祖亮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圣旨,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他惹到了什么人。
“圣旨是空白的。”朱祖亮欲哭無淚?!白匀粴⒘宋?,也是奉旨行事,因為圣旨上隨便你們寫什么?!?/p>
“你究竟是誰?”
朱梓平淡地說:“朱梓。”
下一刻,曹真的刀落在了朱祖亮的腦袋上,這個淮西名將的邊緣人物,今日死在了一道空白圣旨之上。
……
乾清宮,毛驤突然闖入,并跪倒在朱元璋的面前。
“陛下,不好了瑤族又叛亂了,還攻破了廣州城?!?/p>
朱元璋目光一凜。
毛驤說:“不對,我說錯了,不是瑤族叛亂了,是朱梓殿下叛亂了?!?/p>
“誒呀,也不對啊。”
“是朱梓殿下拿著您的空白圣旨,把廣州將軍朱祖亮殺了?!?/p>
朱元璋手中的折子掉了下來,他露出來了一個夸張的滑稽表情?!霸蹆鹤影阎熳媪翚⒘??”
“那朱祖亮是平定山東的大將,領(lǐng)兵無數(shù),沙場經(jīng)驗豐富,他居然被朱梓殺了?”
“而且朱梓哪里來的人?”
“而且邊境為什么沒有急報?”
“毛驤啊,你瘋了嗎?”
毛驤苦著臉說:“不是啊,是因為殿下只用了不到一周時間就占領(lǐng)了廣州,攻破了廣州府?!?/p>
“他有您的圣旨,附近的衛(wèi)所自然投鼠忌器,而且他還在瑤族舉鼎,折服了瑤族所有人,那些瑤族人都把朱梓奉為了神明?!?/p>
“他只用了不到半天,就攻破了廣州的城墻?!?/p>
朱元璋站起來?!盎奶疲 ?/p>
“廣州內(nèi)部至少有兩萬的精兵。”
“朱梓他用一些烏合之眾就能在短時間內(nèi)攻破廣州城!你是要告訴我,他是天上的仙神轉(zhuǎn)世,還是他是千年不遇的將才!”.
朱元璋接過毛驤遞過來的軍情折子,反復(fù)看了七次,拿起來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來。
接著,他懵逼地看著桌子。“我給他一道圣旨,是要他好好反思自己?!?/p>
“他竟然用那一道空白圣旨,斬了朱亮祖,給我來了一個先斬后奏!”
朱元璋沒有想到,大明的兩大貪官對決,竟然會是這么一個結(jié)果.
他想到過朱梓會與朱祖亮在朝堂上爭辯,會引起一些轟動,會互相揭露對方的短處。
但是,朱元璋從來沒有想到過,竟然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朱梓竟然為了幾車的貨物,而率領(lǐng)瑤族人去攻打廣州府,竟然把一個布政使司的重要軍事重鎮(zhèn)給打了下來了。
朱元璋面色一變,語氣變得緊張?!拌鲀海罄m(xù)做了什么?他揮兵攻打廣州府其它的地方了?”
毛驤低頭說:“陛下,沒有?!?/p>
“殿下聰明過人,只憑您一道空白圣旨,就讓廣州府各縣的衛(wèi)所投鼠忌器。”
“絲毫不敢動彈。”
“此時,雖然攻下了廣州府,但是并未繼續(xù)進攻其它地方?!?/p>
朱元璋坐回龍椅松了一口氣?!斑@樣啊?!?/p>
“看來,他沒有造反謀逆的心思?!?/p>
朱元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不對啊,咱為啥擔(dān)心,咱自己的兒子會造反呢!
朱元璋猛地拍打桌面,那孩子總不會是李世民吧,要把自己的爹囚禁起來,他自己當(dāng)皇帝?
朱元璋說:“一周之內(nèi)攻陷廣州府?!?/p>
“這孩子有我當(dāng)年打張士誠的風(fēng)范,不,其實他做得比我更好啊?!?/p>
“他在軍事上的天份真的讓我刮目相看?!?/p>
“毛驤啊,你也算是咱的近臣了?!?/p>
朱元璋突然嘆息起來。“你說,嫡長子制度有那么重要嗎?”
“咱有的時候在想啊,為什么繼承這皇位的就只能是咱的嫡長子,而不能是咱的其它的兒子呢?!?/p>
毛驤跪在了地上,額頭滿是汗水。
這其它的兒子,是誰,可不言而喻。
那就是朱梓啊。
這已經(jīng)是皇帝第二次提問了,毛驤顫顫巍巍地說:“微臣……微臣不敢說?!?/p>
朱元璋看向他?!澳悴桓艺f?”
“呵。古往今來啊,那些順序繼承的皇子,我覺得出息都不太大,反而是那些以下犯上來的皇子,能力都比較強大。”
“不過……再等等……”
“國本輕易不能動。”
“標兒還活著呢?!敝煸稗抢碱^說:“只要標兒還在一天,這太子之位就誰也奪不走?!?/p>
“可要是標兒不在了?!?/p>
“其實更適合這皇位的人是朱梓。”
窗外,憑空響了一聲旱雷,接著下起來了稀疏的夏雨。
毛驤跪在地上,渾身都是汗水。
剛才,他聽到了什么,皇帝他有更換儲位的心思啊。
這也是他能聽到的嗎?
毛驤抬頭起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朱元璋看向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刀子。
朱元璋瞇起眼睛說:“咱今天在尚書房說的話,外面但凡有一句流傳。”
“咱都要了你腦袋!”
毛驤死命地磕頭?!拔⒊疾桓摇!?/p>
“微臣絕對沒有這樣的膽子?!?/p>
朱元璋冷哼了一聲,說:“不過梓兒此舉雖然有圣旨,但是他妄自調(diào)動瑤族的人,容易被御史臺的大臣們攻擊?!?/p>
“事情不好收拾?!?/p>
“唉,這孩子太沖動,像是咱啊?!?/p>
毛驤聽到朱元璋說朱梓沖動,本來想要附和一句的,結(jié)果還剛到了嘴角邊,尼瑪你給我來一個像您。
毛驤的舌頭都打結(jié)了。
只為了能止住嘴邊的話。
“咱讓掌事太監(jiān)寫一道圣旨?!敝煸八伎剂艘幌?,說:“就是朱祖亮罔顧王法,貪污成性,有造反的心思,裹挾著軍隊以威脅朝廷?!?/p>
“咱秘密讓皇八子帶了少數(shù)的精兵,滅了那朱祖亮?!?/p>
“這么一來,一來,梓兒的行為,就不算是造反,朝廷上也就沒有了那么多攻擊他的文官。”
“二來,咱正好借助梓兒的這次大勝,告誡所有人!”
“什么叫君恩!”
“君恩就是雷霆雨露都是君王的恩賜,咱一聲令下,那朱祖亮不到一周時間就得死!”
“咱正好讓大明各地邊境的將領(lǐng),知道一下咱兒子朱梓的厲害,讓他們知道,他們?nèi)羰怯挟愋?,朱祖亮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p>
此時,大明才立國十三年。
朝廷上有很多都是元朝舊臣,邊疆還有不少降將,這些人其實已經(jīng)蠢蠢欲動了。
正好,朱元璋要朱梓的這次擅自行動來立威。
朱元璋說:“我還要再下一道御旨,封朱梓為越王,封地為廣州府。”
“著一萬名匠戶,趕赴廣州府建造親王府?!?/p>
“如果我不這么封,這事情鬧得這么大,不好收場啊。”
朱元璋冷哼了一聲?!霸坌牡桌飳λ灿袣狻!?/p>
“做什么也不和咱商量一下?!?/p>
“太沖動了!”
“本來咱還想要把他封到江南的地方,那可是最富庶的地區(qū)?!?/p>
“既然,如此,咱就把他封到窮山惡水的地方吧?!?/p>
朱元璋說:“還要第三道圣旨,立即調(diào)朱梓回京,他才十二歲,難道就想要去就藩嗎!”
這小子離開了京城,他還上哪里去吃那么多花樣的晚餐呢。
……
第二天早朝,平日里幾乎沒有什么聲音的御史臺突然集體攻擊一個人。
那就是皇八子朱梓。
監(jiān)察御吏趙高旭說:“陛下,皇八子朱梓此舉如同謀反,請陛下責(zé)罰!”
“皇子攻陷一府之地,前無古人?!?/p>
“如果不懲罰他,難以服眾啊,陛下。”
劉三吾立刻出來維護?!鞍说钕掠斜菹碌氖ブ?,你說他這算什么謀反茅!”
趙高旭眉頭一挑。“挾圣旨以令諸侯?!?/p>
“不說他攻打廣州府,他私自聚集瑤族人,組成軍隊,這事情又算什么?”
“御史臺不必急著攻擊,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敝煸皵[擺手,讓掌事太監(jiān)宣布三道圣旨。
這時候,文武百官們議論紛紛。
原來,這一切都是陛下的授意啊。
不少官員們目露出驚駭,那朱祖亮竟然在一周不到的時間內(nèi)兵敗,何等地可怕啊。
內(nèi)閣,再加上這一次的事情,大臣們?nèi)加X得皇權(quán)是如此地可畏.
監(jiān)察御吏趙高旭傻眼地說:“這一切……都是陛下的特別授意?”
朱元璋點頭?!澳莻€朱祖亮啊,藐視皇權(quán)?!?/p>
“咱早就想弄死了他?!?/p>
“不過這次朱梓把事情弄得太大,超出了咱預(yù)料啊。不能不罰,就罰他回京以后,軟禁在坤寧宮中一個月好了?!?/p>
百官們傻眼,面面相覷.
這也能叫懲罰?
軟禁在皇后宮中一個月,居然能被叫做是懲罰。
……
廣州府的知府趙同一,攜同廣州府參政知事等官員一同進入,被瑤族人拱衛(wèi)的朱祖亮的宅邸。
而今這宅邸已經(jīng)被朱梓占據(jù)了。
趙同一恭恭敬敬地對朱梓彎腰行禮,然后話軟但是意思可不軟,地要求朱梓帶著瑤族人離開廣州府。
“殿下,你拿著圣旨誅殺不法之人,我是管不著?!?/p>
“但是廣州畢竟不是您的封地,陛下也沒有給你任何與廣州有關(guān)的官職?!?/p>
“請你速速帶人離開。”
趙同一看著朱梓說,他背后是廣州府的一眾文官。
自從知道廣州府被攻陷以后,知府趙同一的第一個反應(yīng)是帶著人一起逃跑,但自從他得知了占據(jù)廣州府的人是八皇子朱梓。
趙同一就改變了態(tài)度。
趙同一是朱祖亮的妹夫,朱祖亮能如此肆無忌憚,也是因為他與廣州文官系統(tǒng)沆瀣一氣,官官相護。
朱祖亮在這里幾乎是一個土皇帝,他的宅邸的規(guī)模已經(jīng)超過了親王王府。
而趙同一知道了朱梓身份以后,他突然不再害怕了,反而悲從心來,腦子里出現(xiàn)了種種的儒家學(xué)說的大道理。
他已經(jīng)把朱梓當(dāng)成了禍亂朝政的造反之人,于是帶著廣州府的百官,想要逼朱梓離開廣州府,然后他再寫折子告御狀。
今天他攜百官而來,就是想要壯壯自己的氣勢。
朱梓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對身邊的靈兒說,“靈兒,我的指甲有些長了?!?/p>
“修修我的指甲?!?/p>
靈兒拿著剪刀,細心地給朱梓修剪指甲。
朱梓躺在躺椅上,哼著歌聲,完全地把趙同一給晾在了一邊。
靈兒笑著說:“公子啊,這地方可真熱,而且多蚊蟲?!?/p>
“可惜我們走得匆忙,沒有帶冰塊過來乘涼。”
朱梓笑了笑。“怕什么,等我們回到京城里,我的宅邸里到處都放滿了冰塊。京城的其它地方或許是酷熱難擋,每個人都度日如年,而我的宅邸卻如同人間仙境,涼爽無比。”
廣州府的官員們在一旁聽得是心驚。
這位爺好大的排場啊。
跟他一比,在場的官員就算貪了再多,就也是土包子。
只這么幾句對話過后,趙同一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的官員們,這氣勢就弱了下來。
知府趙同一上前一步?!跋鹿倌玫氖腔始业馁旱摚鸵艺\于皇家。”
“殿下,請你立刻帶人離開廣州府。”
”你沒有理由留在廣州府?!?/p>
朱梓瞇起一條眼睛縫兒,對他說:“趙同一,聽說你是朱祖亮的妹夫,朱祖亮搶了我的貨物,這事你也知道?!?/p>
“可你居然縱容,還隱瞞不報?!?/p>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知府趙同一害怕了一下,但是突然他想到朱梓沒有空白圣旨了,立刻一臉地正氣說:“下官雖然只是一介文官,但是還知道文天祥的氣節(jié)!”
“下官飽讀圣賢書,威武不能屈!”
“殿下要殺就殺,可世間忠臣千千萬萬,殿下一個人是殺不盡的?!?/p>
朱梓危險地看著趙同一。
自己的確是沒有空白圣旨了,再殺下去,別真的搞成了造反。
朱祖亮是已死,可惜自己目前還是勢單力薄,沒有辦法一次性殺光了他的黨羽。
因為廣州知府趙同一突然這么杠,導(dǎo)致他身后的廣州百官竟也硬氣起來。
“以道侍君,不可則止。我等都是知廉恥之人,殿下請你離開廣州城,否則我等今日縱使死在這里,也不會離開這里半步?!?/p>
“沒有錯。我等忠君愛國,不怕你的屠刀?!?/p>
“你要是再殺人,就是造反了!”
突然,宅邸外有太監(jiān)高聲說:“圣旨到!”
“請越王朱梓殿下,聽旨?!?/p>
廣州的百官們聽到圣旨來了,眼神全都興奮了起來,在他們看來這是為他們做主來了啊。
但是知府趙同一眼神流露出迷茫的神色?!霸酵酰俊?/p>
朱梓與百官們一同出來,而代表皇權(quán)的掌事太監(jiān)宣讀圣旨:“奉,天承運皇帝!惟我朝開國以來,崇樹親藩,分王諸子,匪直榮茅,土于一方,實欲寄屏翰于萬世。仰遵成憲,式用祗循。”
“咨爾第八子朱梓,英姿特立。今特封爾為越王,錫之冊寶,建府廣州,轄地為廣州城,節(jié)制廣州百官,統(tǒng)領(lǐng)廣州一切軍事。欽哉!”
廣州府的百官全都懵逼了。
一個皇子帶兵直攻打下了廣州府,而皇帝竟然就這么讓他就地封藩。
千古奇聞啊。
這陛下對這位皇帝,到底寵愛到了何等的地步!
朱梓接過這圣旨,別有深意地看向廣州知府趙同一?!坝行┤瞬皇钦f我沒有理由待在這里嗎?”
“如今看來是有了。”
“而且某人日后想要平調(diào)和升官,怕是難了。”
在洪武朝,并非是地方官監(jiān)視親王,反而是親王和地方官都有檢舉的權(quán)利,而且恐怕朱元璋會更加傾向自己的兒子。
而自己身為越王,那廣州知府日后的政績考核,是繞不過自己的。
趙同一此刻笑得比哭得還難看?!肮驳钕??!?/p>
“何喜之有?”朱梓冷冷地向趙同一。
可惜推翻桌子的招數(shù)只能用一次,次次都用,那和造反無異了。
罷了,反正沒有了控制軍權(quán)的朱祖亮,這個趙同一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威脅。
宣讀圣旨的太監(jiān),對朱梓和顏悅色道:“殿下還有第二道圣旨呢。”
當(dāng)即,太監(jiān)們宣讀了一遍第二道召朱梓回京的圣旨。
等太監(jiān)們走后,朱梓看向在場的準備逼宮的廣州府官員們。
廣州府參政知事曹滿,忽然打起來了哈哈?!霸酵醯钕隆⒅笕?,我今日家中妻妾生子,現(xiàn)在不得不回家里去看一趟啊?!?/p>
“殿下,這是臣恭賀您的一百兩銀子?!?/p>
“倉促之下,沒有準備啊,日后一定獻上更大的禮。”
趙同一無聲地怒視這個墻頭草,說好一起做忠君愛國的忠臣,你這廝卻在背后刺人一刀?。?
趙同一背后的官員們一個個都在跟朱梓賀喜,送禮的送禮,討好的討好。
只是片刻,趙同一就發(fā)現(xiàn)廣州府的官員們,全都冰消瓦解了。
趙同一背后發(fā)寒,這就是皇權(quán)。
郡縣制的官員或許你可以在當(dāng)?shù)貫榈溡环?,可是這里的都是流官,當(dāng)?shù)胤氖翘熳?,而不是你?/p>
只要天子一道圣旨下來,你在這里的所有努力和經(jīng)營,都像是泡沫一樣消失了。
趙同一泄了氣,他低著頭對朱梓說:“殿下,我家里……還有一尊三尺高的金佛,特地獻給殿下您?!?
“你快點去家里拿出來?!?/p>
他轉(zhuǎn)頭頤指氣使地對身旁的小廝說。
不一會兒,一尊碩大的金佛竟被三個人抬了過來。
在場的官員無不暗自心驚,這可真是精品中的精品啊。
那彌勒佛像全身都是金子做的,背后還有大德高僧抄錄的心經(jīng)一篇,只這尊佛陀金像,至少就價值上千兩白銀。
說是國寶或許太夸張了,但至少放在上貢的珍品里,都是一頂一的。
廣州知府趙同一或許已經(jīng)認命了,他迅速在心中與朱祖亮割裂,然后對朱梓討好地說:“越王殿下,這尊金佛是下官獻給您,以慰您的車馬之勞?!?/p>
“下官告罪,家里的糟糠之妻是那狗屎的朱祖亮的妹妹?!?/p>
“下官立刻回去就休了她?!?/p>
“發(fā)誓要與她割裂關(guān)系啊?!?/p>
朱梓讓曹真收了這金佛像,拍了拍趙同一的肩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p>
“趙大人,走,進宅邸里一敘?!?/p>
朱梓沒有繼續(xù)跟著潑皮狗官糾纏的意思。
要把敵人搞得少少的,朋友要搞得多多的。
這才是長久之道。
廣州府的官員們見到朱梓收下金佛以后,對趙同一的態(tài)度都變了,這群今日來逼宮的官員們,求生欲極其強地圍了上來。
“越王殿下,我家里也有奇珍異寶?!?/p>
“越王殿下,我家里……”
……
一個月后,朱梓已經(jīng)回到了京城,并按照圣旨進入馬皇后宮中請安,而且在一個月內(nèi)不得出去。
馬皇后早就給朱梓收拾出來了房間,特地準備了一間冬暖夏涼的廂房,還給他專門撥了兩個侍女。
朱梓把成堆的冰塊和牛奶搬入了坤寧官,整個坤寧官即使是在烈日之下,也如同秋天一般地涼爽。
午飯的時候,馬皇后吃了一點大米飯,然后看到朱梓帶來的廚師們燒的鯡魚飯,七寶蒸鴨等菜肴,“兒子,你也太鋪張了吧?!?/p>
“我這宮殿里還被你放滿了冰塊。”
馬皇后低聲說:“我這里你父皇會常來的?!?/p>
“要不,你收斂一下?”
朱梓搖頭?!芭率裁矗@寫都是我用硝石制造的冰?!?/p>
“母后,你看這是我用碎冰、牛奶和草莓榨出來的汁,混合做出來的草莓碎冰?!?/p>
“你嘗嘗。”
馬皇后拿起銀勺子,舀起一口這碎冰,頓時她挑起眉頭說:“這天氣炎熱,我本來都沒有什么食欲?!?/p>
“但是吃了你這碎冰,倒是開了胃口?!?/p>
馬皇后端起瓷碗,又給自己連塞了兩口碎冰。
馬皇后幸福地瞇起雙眼?!拔兜勒媸遣诲e啊。”
“兒子,跟你在一起,總是能吃到好吃的美食,夏天的時候,還能吃到你這碎冰?!?/p>
“對了,你父皇竟然對你委以重托,把剿滅朱祖亮的任務(wù)交給你,這說明了他對你期望很高?!?/p>
朱梓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因為朱元璋對朝廷宣布,這次自己攻破廣州府是有秘旨的,所以所有人都以為,是皇帝下的命令殺朱祖亮。
朱梓說:“我準備在應(yīng)天的街道上,開一個冷飲店?!?/p>
“然后把這冷飲開往大明各地!”
“我已經(jīng)讓錢掌柜去辦了,光是京城這點而生意,我覺得至少能給我?guī)砻磕甓嘁磺傻氖杖??!?/p>
馬皇后笑了起來,用手指戳了戳朱梓的額頭?!靶』^,你做事情我放心,可比你那幾個哥哥做事情得力多了。”
“但是就有一點,母后要提醒你?!?/p>
“這錢啊是賺不完的,你且不要貪污得太過分了?!?/p>
馬皇后屏退眾人,低聲說:“我以前都不知道,直到這幾天你弄得事情這么大,那些御史們彈劾你,我才知道兒子你竟貪污了那么多錢?!?/p>
“你可別再這樣下去?!?/p>
“皇帝都聽說了你貪污的消息,不過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我看皇帝最近對你感官其實不錯?!?/p>
馬皇后說:“農(nóng)政全書是你寫的?”
朱梓點了點,“嗯?!?/p>
“有這書的功勞在,皇帝不會拿你怎么樣?!瘪R皇后松了口氣說:“只是你日后要收斂……”
接下來,是一堆老媽的碎碎念。
朱梓看著馬皇后,唉,看來不管是哪個世界的母親,都是這樣子的。
朱梓突然讓太監(jiān)抬了一尊金佛過來,這三尺高的金佛,光是抬進屋內(nèi),就已經(jīng)奪目生輝。
“母后,這是我送給你的。”
“我覺得您就好像觀音菩薩一樣慈悲,母儀天下,這金佛應(yīng)該給您?!?/p>
....................
馬皇后看著這么精致的一尊佛陀,臉上笑容既欣慰,又有些遲疑?!皟鹤樱氵@金佛哪來的?。俊?/p>
這干凈嗎?
“不會是你……”
朱梓快速說:“放心吧,母后,這金佛是兒子憑本事得來的?!?/p>
“干凈?!?/p>
馬皇后站起來,上下打量這金佛,笑瞇瞇地說:“還是梓兒記掛母后,你四個朱棣去就藩以后,竟一個月只給我一封回信?!?/p>
“母后,北平是軍事重鎮(zhèn),而如今北元又多次動刀兵?!敝扈髡f:“我覺得四哥,只是太忙了吧?!?/p>
馬皇后讓人把這金佛擺入坤寧宮主殿,讓女婢們好好打理金佛。
馬皇后說:“都忙。”
“皇帝在前朝因為土地兼并的事情,在和朝臣了討論了小半年了,卻也沒有什么進度?!?/p>
“對了,我臨時有點事情要去,你在這吃。”
說完,馬皇后匆忙離開了這里、
朱梓奇怪地看著離開的母后,怎么感覺是在故意離開呢?
這個時候,一個自己熟悉的人,從門外走進來。
朱梓詫異地看著儒袍打扮的朱元璋,脫口而出?!袄蠣斪樱愣蓟斓胶髮m來了!”
“你太厲害了?!?/p>
老爺子聞言,就抓起手邊的凳子,往朱梓的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你這個傻小子說什么呢,我一把年紀了,就算進來后宮,又能怎么樣?”
朱元璋老爺子怒視著這破兒子?!澳悴灰苍诤髮m嗎,你能進來,咱就進不來了?”
“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朱元璋氣呼呼地坐下,看了眼桌子上的菜肴,那一個豐盛的啊。
“怎么會這么豐盛?”
可不是嗎,朱梓把滿清末期才發(fā)展出來的滿漢全席給搬了過來,這能不豐盛嗎?
朱元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水晶魚肉放在自己的嘴里。“嗯,好吃?!?/p>
朱梓震驚了.
你他么皇后宮里的伙食都敢吃。
你瘋了吧?
朱梓低聲說:“老爺子,要是被我母后看見了,你就死定了?!?/p>
“雖然我母后性格寬宥,但是你這等以下犯上的舉動,于情于理都不能容忍,否則日后還了得?”
朱元璋看向朱梓,撇撇嘴?!安挥媚愎??!?/p>
朱梓汗顏地看著他。
這個倔老頭!
朱元璋吃到一半,突然摸了摸朱梓的頭。“我覺得這幾個月沒見,你好像長高了?!?/p>
“你哪里受傷了沒有?”
朱梓笑道:“老爺子也聽說我去了趟廣州?”
“受傷?十個他朱祖亮,都不可能讓我受傷。”
朱元璋放下筷子,好奇地問道:“咱可告訴你,你這事情弄得朝廷上下都在沸議?!?/p>
“本來他們都在討論胡惟庸一案?!?/p>
“現(xiàn)在他們私下里都在說你的事情。”
“不過,咱就是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在一周之內(nèi)打下廣州府的?”
“要不你跟咱說說,咱不告訴別人。”
朱梓請了請嗓門。“要我說也行,但是我渴了。”
“哦。”朱元璋一臉期待地看著朱梓。
朱梓瞥了眼朱元璋,繼續(xù)說:“不好意思,我剛才可能沒說清,我渴了!!”
朱元璋奇怪地看了一眼朱梓?!翱柿司秃人??!?/p>
“你倒是快講啊?!?/p>
朱梓嘆了口氣?!袄蠣斪樱懵犝f過劉備三顧茅廬諸葛亮嗎?”
朱元璋一臉地不屑?!澳遣皇谴笳煞虻呐e動?!?/p>
“如果是我,我就把諸葛亮搶過來,哪里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p>
朱梓看了一眼朱元璋,然后突然閉嘴了。“不講了,吃飯?!?/p>
朱元璋這時候才明白這小子是什么意思啊。
朱元璋瞪著眼睛,看這個小子,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么膽大妄為的臭小子。
咱可是你父親!
咱還是你的君主。
朱元璋看著小嘴不停止地在動,一盤子牛肉就被朱梓三兩下吃完了,他皺著眉頭,讓靈兒給朱梓倒了杯水。
朱梓不滿地看向朱元璋。“老爺子,你不自己給我倒水也就算了,為什么還不給我倒酒?!?/p>
這個時代的酒的酒精含量低,跟酒精飲料相比,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朱元璋喝了口酒水?!靶『⒆蛹壹业?,少喝點酒。”
“水也給你倒了,你快給咱講啊。”
朱梓吃了口羊肉,看向這老爺子,罷了就和他講講吧?!拔颐业墓凸冄芯砍鰜砹艘环N新式火藥,威力是普通火藥的數(shù)十倍?!?/p>
“用這種火藥的火炮,射程可達數(shù)千米遠?!?/p>
“而且,一般目前大明建造的城墻,擋不住這種火炮。”
“就說大明目前的萬里長城吧,幾炮就可以讓一片長城倒塌?!?/p>
朱梓說:“守城最重要的是守城墻.........”
“城破,軍心也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