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亮,我卻一夜未眠。
沈清漪那句“老師,我按計劃行事”如同魔音,在我腦中循環(huán)播放了一整夜。
原來,最頂級的獵手,往往是以獵物的姿態(tài)出現(xiàn)。
她不是棋子,她是另一位執(zhí)棋人,在等我掀翻棋盤后,好從容不迫地撿走所有戰(zhàn)利品。
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端著一杯溫牛奶走過來,眼眶微紅,帶著恰到好處的憔悴:“姐姐,你昨晚沒睡好嗎?是不是還在為那條短信煩心?”
她演得真好,好到我都快要信了。
我接過牛奶,指尖若有若無地觸碰到她的手腕,冰涼一片。
我笑了笑,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偽裝出來的疲憊:“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夢見我們又被分開了?!?/p>
沈清漪的身體瞬間僵住,隨即眼里的淚水就滾了下來,她撲進我懷里,肩膀不住地顫抖:“姐姐,不會的,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你現(xiàn)在這么厲害,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安撫一只受驚的小貓,心里卻冷得像冰。
“對,我會保護你。”我一字一句地說,每一個字都帶著不為人知的重量,“我會保護你,再也不讓任何人傷害你?!?/p>
傷害你?
不,我會親手拔掉你所有的爪牙,剪斷你所有的羽翼,讓你這只精心偽裝的金絲雀,永遠只能待在我為你打造的籠子里。
她在我懷里,似乎終于安心了,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她以為我掉進了她溫柔的陷阱,卻不知,這張網(wǎng),從現(xiàn)在起由我來收緊。
我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故作心疼地捧起來:“清漪,你看你,精神總是這么緊張,手也一直在抖?!蔽椅兆∷⑽㈩澏兜氖郑巧厦孢€殘留著昨夜擦拭地圖的特殊藥水味,極淡,卻逃不過我的鼻子。
“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
她順從地點點頭,眼里滿是依賴:“我……我一想到那些事就害怕?!?/p>
“別怕?!蔽胰崧暟矒?,語氣里是淬了毒的蜜糖,“你的身體,以后我來親自照管?!蔽叶⒅难劬?,一字一頓,像是許下什么神圣的諾言,“特別是你每日服用的抗焦慮藥,我會親自去醫(yī)院取回,確保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