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我攥著譯稿的手全是汗，第三遍核對 “德國設備采購金額” 時，
數字還是對不上 —— 張莉給我的文件，和顧衍秘書后來補發(fā)的原版，差了整整兩百萬。
會議室里，顧衍靠在椅背上，指尖敲著桌面。張莉站在他旁邊，
聲音軟得發(fā)假：“林曉剛畢業(yè)，難免看錯數據，要不還是我來譯吧？
” 我剛想解釋文件有問題，顧衍突然抬頭，目光掃過我手里的錯版文件，又落在張莉身上。
“你給她的是上周廢棄的版本?！?他說這話時沒帶情緒，卻讓張莉的臉瞬間白了。
我愣住了 —— 他早就知道文件是錯的，卻看著我對著錯數據慌了半小時。顧衍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抽走我手里的錯版文件，扔進垃圾桶。“以后我的翻譯工作，只讓林曉負責。
” 他這話不是問我，是通知所有人。散會后，張莉堵在樓梯間，
眼神惡狠狠的：“你以為他是幫你？他就是覺得你聽話，好拿捏。
” 我盯著手里的原版文件，突然想起剛才顧衍看我的眼神 —— 那根本不是看下屬，
是看獵物。他為什么要故意留錯文件？又為什么非要指定我當翻譯？正文手機在掌心震。
是護工的微信?！傲中〗?，下周的費用再不交，我只能走了。”后面跟了個轉賬二維碼。
我盯著屏幕。指節(jié)泛白。母親癱瘓在床三年。護工費是每月雷打不動的五千。少一分。
她就可能被趕出護理院。而我。剛入職這家公司三周。還在試用期。要是丟了工作。
我和我媽。都得垮。辦公室的燈亮了大半。主管突然拍我桌子?！傲謺?，跟你說個事。
”我抬頭。心臟先沉了半拍?！皬埥阃话l(fā)闌尾炎?！薄邦櫩偟目鐕贤?。
”“今晚必須出初稿?！鳖櫩偂ｎ櫻?。全公司都知道。他有語言潔癖。翻譯錯一個字。
都能讓你卷鋪蓋走。我攥緊筆?！爸鞴埽罱K版資料呢？”話剛落。張莉端著咖啡走過來。
她是張姐的徒弟。平時就愛擠兌我。此刻嘴角掛著假笑?！鞍パ?，林曉，你不知道？
”“最終版在總監(jiān)電腦里鎖著?！薄翱偙O(jiān)今天請假?！薄暗玫让魈焐习嗖拍苣谩！蔽毅读?。
交稿只剩 12 小時。沒資料。怎么譯？“那…… 那舊版資料呢？”我聲音發(fā)顫。
張莉聳肩?！芭f版？早刪了。”“畢竟是顧總的合同?！薄澳哪芰襞f版給新人練手。
”她轉身時。我瞥見她口袋里的 U 盤。亮著燈。我突然反應過來。她在騙我。
她想讓我交不出稿。好頂替我。茶水間沒人。我關上門。眼淚砸在洗手池里。聲音很響。
手機又震。是母親的病歷照片。護工發(fā)的?！搬t(yī)生說阿姨最近得加營養(yǎng)。
”“不然抵抗力跟不上。”我抹掉眼淚。不行。不能哭。我得拿到資料。得保住工作。
手指無意識劃手機備忘錄。突然停住。入職那天。HR 發(fā)過部門文件共享備份鏈接。
當時覺得沒用。隨手存了。我點開鏈接。心臟狂跳。頁面加載出來。三個月前的舊版合同。
赫然在列?；氐焦の弧Ｎ野咽謾C調靜音。打開行業(yè)數據庫。屏幕亮得刺眼。
一行一行對比參數。德語術語不熟。就查詞典。一個詞一個詞啃。鍵盤聲敲得飛快。怕一停。
就撐不住。窗外的天。從黑變灰。再變亮。凌晨四點。初稿終于譯完。我盯著屏幕。
不敢放松。張莉肯定會搞鬼。得留個證據。我點開顧衍的公開郵箱。附上譯稿。
敲下一行字：“因暫未拿到最終版，已標注 3 處待核對參數，可隨時聯系我修改。
”點擊發(fā)送的瞬間。我趴在桌上。肩膀止不住地抖。但這次。不是哭。是松了口氣。
2剛到公司樓下。HR 就堵在電梯口。手里捏著張紙。是辭退通知書。“林曉，
顧總在會議室等你?！薄皬埨蛘f你譯錯關鍵參數?！蔽夷X子 “嗡” 一聲。
昨天熬夜譯的稿。怎么會錯？沖進工位。桌上放著份打印稿。
“耐磨系數 3.8” 被改成 “2.8”。是張莉的字跡。她正從顧總辦公室出來。
看見我。假惺惺迎上來。“林曉，你怎么能這么不小心？”“海外工廠按這個錯數生產。
”“公司得賠百萬！”周圍同事圍過來。竊竊私語全飄進耳朵?！靶氯司褪遣豢孔V。
”“剛入職就搞出這么大簍子?！蔽疫o手機。指尖冰涼。突然想起。每次改稿都存了截圖。
點開相冊。凌晨 4 點的初稿截圖。清晰寫著 “耐磨系數 3.8（待核對）”。
再看桌上打印稿。頁眉修改時間是早上 8 點。是張莉的上班時間。
我抓起手機沖去會議室。顧總正翻文件。張莉還在旁邊哭?！邦櫩偅?/p>
您看她犯的錯……”我把截圖拍在桌上?！邦櫩偅伊璩堪l(fā)您郵箱的稿是對的！
”“這份錯版是早上 8 點改的?！薄安皇俏业牟僮鳎 睆埨蚰標查g白了。
顧總拿過我手機。放大截圖看。又翻了翻郵箱。抬頭對 HR 說：“把通知書收了。
”然后盯著張莉?！澳?，來我辦公室一趟。”3張莉被顧總叫走后。會議室里只剩我和顧衍。
他捏著我凌晨發(fā)的郵件譯稿。抬眼看向我。眼神里全是懷疑。“你剛畢業(yè)。
”“沒做過跨國合同。”“怎么確定參數沒錯？”我剛要開口。張莉又折回來。
站在門口陰陽怪氣?！邦櫩?，您別被她騙了。”“她可能就是瞎蒙的。
”“上次連‘環(huán)保認證’的德語術語都問我呢?！彼@話一出口。我攥緊了譯稿。
指甲差點戳破紙?！邦櫩?，不是蒙的?！蔽野炎g稿攤開。指著 “待核對參數” 旁的注釋。
“我查了歐盟 2023 年最新耐磨標準?！薄?.8 是高端設備要求。
”“2.8 只適用于民用產品?！薄斑@份合同是給德國汽車廠商的。”“必須用 3.8。
”我又翻到譯稿最后一頁?！斑@里我加了 3 個備選術語。”“萬一客戶有不同要求。
”“隨時能調整?！闭f著掏出手機。點開相冊里的德語證書。
“我高中邊打零工邊自學的德語。”“這是 C1 證書?！鳖櫻苣眠^我手機。
又對著電腦查歐盟標準。幾秒后抬頭。聲音擲地有聲?！耙院笪业姆g只找林曉。
”“她比某些老員工更懂專業(yè)細節(jié)?！睆埨蛘驹陂T口。臉瞬間變得慘白。我松了口氣。
后背卻已經汗?jié)瘛?趙曼第一天當總監(jiān)。就把我叫進辦公室。桌上堆著五國市場報告。
她指著最厚的一疊?！暗聡h(huán)保政策章節(jié)，24 小時譯完。
”“這部分涉及 12 個州的小眾法規(guī)。”“別出錯，影響補貼申請你擔責。
”我剛抱回報告。三個同事就圍過來?！傲謺裕馨l(fā)下行業(yè)基礎數據嗎？”我剛傳過去。
沒十分鐘又來問。“再發(fā)一遍唄，剛才沒存上。”來回折騰幾趟。電腦上的譯文才寫兩行。
下班時。聽見茶水間有人議論?！八B分工都搞不定?！薄斑€當總裁專屬翻譯呢。
”我攥緊鼠標。點開空白文檔。不能被趙曼拿捏。連夜做了張任務拆解表。
用紅筆標 “德國章節(jié)（我譯）”。藍筆標 “可共享基礎資料”。早上一到公司。
直接貼在部門公告欄。附言：“德國章節(jié)需州級法規(guī)參考，有資料可共享，無則勿擾，
耽誤補貼就麻煩了?！蓖聜兛吹奖怼]人再來要資料。趙曼路過公告欄。眼神冷得像冰。
我坐在工位上。手指飛快敲鍵盤。中午譯完 3 個州。傍晚時。德國章節(jié)的譯文。
終于完整出現在屏幕上。5部門會議剛開場。趙曼就舉著德國環(huán)保報告。用德語念起來。
“DIN 1234，環(huán)保認證標準……”我心里一緊。這個標準 2018 年就作廢了。
她故意念錯的?！傲謺裕?她突然點我名，“你把這段翻譯一下，再解釋下標準依據。
”我剛要開口說 “標準已更新”。她立馬打斷?！霸趺?？連基礎術語都猶豫？
”“看來新人確實需要前輩帶。”她伸手就要收報告。“這份我重新改，免得耽誤補貼申請。
”我猛地站起來。從包里掏出張紙。是昨晚翻的歐盟官網截圖?！摆w總監(jiān)，您等一下。
”我把截圖拍在會議桌上。指著紅筆圈的地方。
“DIN 1234 是 2018 年作廢的標準。”“現行的是 DIN 5678。
”“官網第 3 頁有明確標注?！闭f著點開部門群。把鏈接發(fā)了進去。沒等趙曼反應。
我直接用德語念起公報原文。每個詞都咬得清晰。同事們紛紛摸出手機。對著官網核對。
趙曼的手僵在半空。臉瞬間白了。幾秒后才扯出笑?！翱赡芪矣涘e了，林曉細心，
繼續(xù)負責吧。”我坐下時。指尖還在抖。但心里清楚。這只是開始。
6顧衍在部門群里發(fā)了條消息。“歐洲環(huán)保認證術語庫，由林曉負責更新。
”我剛點開文檔準備完善。IT 部的人就來找我。“林曉，
趙總監(jiān)說……”“你整理的術語庫不規(guī)范?！薄暗孟冉凰龑徍瞬拍苌蟼??！蔽倚睦镆怀?。
轉身去趙曼辦公室。她正對著電腦打字。頭都沒抬?！靶氯俗鍪码y免不周全?！薄拔覍徍讼?，
也是為了公司好。”我剛要爭辯。她又補了句?！澳阋遣煌??！薄熬妥约赫翌櫩傉f去。
”回到工位。發(fā)現之前存的術語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新文檔。點開一看。
里面把正確的 DIN 5678。又改回了作廢的 DIN 1234。
趙曼想讓我上傳時背鍋。我沒急著找她對峙。把備份的正確術語庫。直接發(fā)給顧衍。
附言：“趙總監(jiān)認為需審核，先給您發(fā)份備份。若后續(xù)上傳版本有差異，
可能是審核時被修改，需核對歐盟官網，避免影響項目?！睕]過十分鐘。
公司群里彈出顧衍的消息?！傲謺哉淼男g語庫已通過我審核。”“直接上傳即可，
無需再經其他環(huán)節(jié)?！盜T 部的人看到消息。立馬來找我開通上傳權限。
我盯著屏幕上的授權通知。余光瞥見趙曼辦公室的門。狠狠關上了。7手機突然響。
是護工的號，卻不是她的聲音。“林小姐，你媽現在在市中心私立醫(yī)院。
”“想知道具體病房？自己來查?！笔勤w曼的聲音，掛得飛快。我抓起包就往外沖。
顧衍要的醫(yī)療設備合同。今天必須交初稿?？赡赣H癱瘓在床。超過 4 小時沒人護理。
會引發(fā)并發(fā)癥。趕到醫(yī)院。前臺查了半天搖頭：“沒有趙小姐預約的病人。
”我剛要給小李打電話求助。門口兩個黑衣男人撞過來。手機 “啪” 地掉在地上。
屏裂了道縫。他們說是 “不小心”。眼神卻死死盯著我。我撿起手機。
跑遍住院部 1-3 樓。每個病房都扒著門看。沒看到母親的身影。手心全是汗。
合同一個字都沒譯。突然想起。上次去醫(yī)院。護工總把病人信息記在袖口內側。
我趕緊發(fā)消息：“姐，我把合同里的護理設備參數譯錯了。
”“急需你核對阿姨輪椅的承重型號。”“不然會影響其他病人安全。
”消息發(fā)出去沒半分鐘。護工回復了：“阿姨在住院部 502 床，輪椅是 XX 型號。
”我攥著手機往 502 跑。推開門?？吹侥赣H躺在床上。旁邊站著個陌生女人。
我趕緊掏出手機。偷偷拍了張照。這是趙曼安排的人。得留個證據。8推開門。
趙曼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腳邊放著份辭職申請。身后兩個保鏢架著護工。“林曉，
明人不說暗話?！彼焉暾埻频轿颐媲啊！昂炞?，辭掉專屬翻譯的活。
”“我?guī)湍銒尠才盘刈o，護工工資我也包了?！蔽覜]碰那份申請?！摆w總監(jiān)，這不可能。
”她冷笑一聲。保鏢把護工往前推了推。“要么你簽，要么護工今天就走。
”“我已經跟醫(yī)院打過招呼?！薄皼]人敢接你母親的護理活。”護工急得紅了眼。
我剛要開口。趙曼拿起我?guī)淼暮贤??！皠e想用合同威脅我?！薄拔铱催^了，
關稅部分沒譯錯?！薄澳隳屈c專業(yè)手段，騙不了我。”我一把拿過合同。翻到第 17 頁。
指著 “關稅稅率” 欄?！摆w總監(jiān)，您看的是普通稅率。
”“但這份合同里的設備是醫(yī)療援助類?！薄鞍礆W盟第 89 號條例，該用優(yōu)惠稅率。
”“差 3 個百分點，多繳 80 萬稅。”說著掏出手機。當場打開歐盟稅務官網。
輸入合同編號。優(yōu)惠政策頁面彈了出來。趙曼的臉瞬間白了。護工趁機掙脫保鏢。
跑到我身邊喊：“趙小姐還扣了我半個月工資！”趙曼猛地站起來。瞪著護工又看看我。
最終咬著牙說：“護理的事我不干涉?！薄暗贤氖?，你別多嘴。”她摔門走后。
護工抓著我的胳膊。聲音還在抖：“謝謝你，林小姐?！?隔天去醫(yī)院。護工紅著眼跟我說。
“昨天來了個實習的?！薄敖o阿姨翻身時沒托住腰?！薄安铧c把人摔了。”我心里一緊。
這是趙曼的報復。剛回公司。小李偷偷拉我到茶水間?！傲纸?，你小心點。
”“趙總監(jiān)在顧總面前說你……”“說你為了照顧阿姨，把翻譯推給同事?！彼D了頓又說。
“她還說要查你用優(yōu)惠稅率?！薄皯岩赡阌懞每蛻裟没乜?。”我攥緊手機。先給護工發(fā)消息。
“把昨天實習護工操作的監(jiān)控發(fā)我?！蹦玫揭曨l后。直接去找醫(yī)院護士長。
把手機拍在她桌上。“這就是你們安排的護工？”“重癥病人用實習的，違規(guī)了吧？
”“再這樣，我就找衛(wèi)健委舉報。”護士長臉色發(fā)白。立馬說 “馬上換資深護工”。
處理完醫(yī)院的事。我打開電腦。把關稅優(yōu)惠政策文件。還有標注每天修改記錄的進度表。
一起發(fā)給顧衍。附言：“稅率已咨詢 3 位海關專員，進度未拖，可隨時核驗。
”沒過多久。顧衍回復了。“專業(yè)且負責，后續(xù)合同仍由你負責?！蔽铱粗?。
指尖卻沒放松。趙曼沒占到便宜。下次只會更狠。10視頻會議剛到技術環(huán)節(jié)。
投屏突然黑了。我剛要檢查電腦。趙曼已經沖過來。搶過無線話筒?！傲謺宰蛲戆疽垢暮贤?，
嗓子啞了?！薄拔襾泶g，別耽誤客戶時間?！蔽业皖^想插備用筆記本電源。
腳卻被什么東西抵住 ——是趙曼的鞋，正踩著電源線。德國客戶皺著眉開口。
“請解釋下‘去中心化加密’的具體方案?！壁w曼的眼神瞬間慌了。
“就是…… 行業(yè)通用的加密做法?！薄鞍踩钥隙ㄟ_標?！笨蛻舻哪樕絹碓匠?。
“我們要的是‘節(jié)點容錯率’的具體數據?！薄澳氵B這個都不清楚？”我心里一急。
突然彎腰 “撿筆”。手伸到趙曼腳邊。指尖勾住話筒接收器。猛地一拔，攥在掌心。
同時用德語開口：“抱歉，設備故障耽誤了?！薄瓣P于去中心化加密，我補充兩點。
”沒看任何文檔。我直接報出數據：“貴司上周預審報告里要求‘節(jié)點容錯率＜0.1%’。
”“區(qū)塊鏈方案比普通加密更能滿足這個標準?！笨蛻袅⒖套鄙碜?。
“這正是我們想確認的！請繼續(xù)說?！鳖櫻茼槃莅炎约旱膫溆迷捦策f過來。
趙曼攥著沒信號的話筒。臉青得像塊鐵。我接過話筒時。清楚聽見她咬著牙的聲音。
11我剛解釋完節(jié)點容錯率。趙曼突然插話。“區(qū)塊鏈加密本質就是數據加密的升級版。
”“林曉沒必要分得這么細，顯得我們不專業(yè)。”她還湊到顧衍耳邊小聲說。
“新人就是愛鉆牛角尖，別讓客戶誤會。”德國客戶皺起眉。“你們內部對技術定義有分歧？
”“這樣我們得重新評估合作風險。”顧衍看向我。
眼神里帶著 “是否過度較真” 的疑問。我攥緊手機。不能讓趙曼的歪理毀了合作。
我點開手機里的 ISO 國際術語標準庫。投屏到會議屏幕上。
“根據 ISO/IEC 24770 標準。
”“Blockchain Encryption（區(qū)塊鏈加密）核心是分布式賬本驗證。
”“Data Encryption（數據加密）是單一節(jié)點加密。
”“兩者安全等級差 3 個量級，不能混為一談?！蔽矣终{出另一個文檔。
“貴司的競爭對手去年就因為混淆這兩個術語?！薄皩е聰祿孤?，
損失了 200 萬歐元?！笨蛻袅⒖剔D頭看向趙曼?！翱磥碣F司需要統一技術術語認知。
”“幸好有林曉女士澄清，不然我們真要猶豫了?！鳖櫻艿哪樕亮讼聛?。
看向趙曼時語氣冷得很?！皶h結束后，把最新的術語庫抄 10 遍。
”趙曼的臉瞬間紅到耳根。攥著話筒的手青筋都冒出來了。我沒再看她。
繼續(xù)跟客戶講解技術細節(jié)。只是后背，已經被冷汗打濕。12會議快結束時。
德國客戶合上方案?！盎菊J可，后續(xù)細節(jié)郵件溝通。”話音剛落。趙曼立刻搶過話頭。
“關于售后，我們提供 3 個月技術培訓?！蔽倚睦镆怀痢９緲藴拭髅魇?6 個月。
她故意壓短期限?？蛻艄话櫰鹈肌！? 個月可能不夠。
”“我們員工輪崗周期是 6 個月。”趙曼立馬接話。“這是公司統一標準，
我?guī)湍暾堁娱L?！闭f著還朝顧衍笑了笑。想把人情算在自己頭上。不能讓她得逞。
我往前站了半步。“客戶您好，我補充下?！薄案鶕F司技術預審表標注的輪崗周期。
”“我們已預留 6 個月定制化培訓方案?！边呎f邊從文件夾里掏出服務清單。
投屏到屏幕上?！斑@里面包括 3 次現場指導?！薄氨裙緲藴识?2 次支持，
費用不變。”客戶看完突然拍了下手。“太周到了！這正是我們需要的！
”顧衍盯著清單上 “林曉擬制” 的字樣。轉頭對趙曼說：“以后客戶需求分析，
林曉牽頭，你輔助?！壁w曼的手猛地攥成拳。指甲都快掐進掌心。卻只能僵硬地點頭。
我坐下時。能感覺到她落在我背上的眼神。又冷又狠。13顧衍把法語合同扔給我時。
只說了句 “兩天內譯完，別出岔子”?？申P鍵的會議紀要。我找了一天都沒見著。
去問小李。他眼神躲躲閃閃?！凹o…… 紀要好像弄丟了，我再找找。
”轉頭問張姐要電子版。她頭都沒抬。“在總監(jiān)電腦里，我沒權限調。
”連平時幫我傳文件的實習生。見我過來都繞著走。去茶水間接水。聽見隔間里有人議論。
“她跟顧總出差后就飄了?！薄吧洗巫g錯還不承認，現在連紀要都沒人愿意給。
”我攥著水杯。指節(jié)泛白。交稿只剩 8 小時。核心條款還沒見著。翻遍工位舊文件。
突然想起上周整理的法語誤區(qū)。我打開部門群。
發(fā)了份 “法語違約金條款常見誤區(qū)” 文檔。附言：“5 個易錯題，附法國民法典鏈接，
大家參考避坑?！蔽臋n第 3 點。正好是 “違約金比例與付款期限的關聯譯法”。
沒過十分鐘。小李私發(fā)我消息。“林姐，我有上周的紀要。”“上次趙總監(jiān)讓我別給你，
我怕你出錯，偷偷拍了照?！边€發(fā)了張聊天記錄截圖。是趙曼讓大家別幫我的消息。
我趕緊保存照片。連夜對著紀要改譯稿。窗外天快亮時。終于把違約金比例核對無誤。
14部門會議剛開場。趙曼就把一張圖投在屏幕上。左邊是我譯錯的法語違約金比例。
右邊是正確版本?！傲謺?，你連基礎的法語比例都譯錯？”“是不是該重新參加入職培訓？
”底下同事沒人幫腔。還聽見有人小聲說 “確實該學學”。我攥緊手。
想解釋 “沒拿到完整紀要”?？墒掷餂]證據。趙曼又補了刀?！皠e找借口，大家都拿到了。
”“怎么就你沒拿到？”顧衍皺著眉看我。眼神里帶著疑問。我深吸一口氣。
打開電腦里的工作記錄臺賬。指著其中一條?！吧现苋龝h結束后，我向同事要紀要。
”“對方說‘趙總監(jiān)讓先存著，晚點發(fā)’。”“直到交稿前 1 小時，才收到照片版。
”我又調出聊天記錄。隱去小李的名字?！斑@是同事發(fā)我的記錄，能證明紀要被延遲傳遞。
”說著把改后的法律條款注釋版。發(fā)到部門群里?！拔覙肆怂幸族e題，
大家有疑問隨時找我?！鳖櫻芸赐昱_賬。沒再追問。
反而說 “以后紀要要同步發(fā)給所有人”。同事們翻著注釋版。沒人再議論。我坐下時。
趙曼盯著我。眼神里全是不甘。15趙曼把三份合同摔在我桌上時。語氣冷得像冰。
“意大利語法律合同，3 天內譯完?！薄岸际侵R產權條款，顧總要求的。
”我翻開最上面一份。全是復雜的專利歸屬條款。是最難啃的骨頭。剛要開工。
想起答應幫小李改歧義合同。轉頭找他。他卻躲著我走。后來才知道。
趙曼私下跟他說 “林曉就是想利用你”。小李猶豫了。沒敢再找我。我只能兩邊趕。
白天譯意大利語合同。晚上幫小李標歧義點。熬到凌晨兩點。眼睛紅得像兔子。
桌上的咖啡罐堆了三個。進度卻只走了一半。突然想起整理過的條款問題。
我打開 Excel。做了份 “意大利語知識產權條款常見問題” 表格。
標上翻譯技巧和法律依據。發(fā)在部門群里?！斑@份表格能省時間，我已用它譯完 1 份。
”接著私發(fā)小李消息?！澳愫贤?3 處歧義點標好了，附修改建議，自己改就行。
”沒過多久。小李突然在群里說?！摆w總監(jiān)讓我別幫林姐，可林姐還在幫我改合同。
”其他同事也跟著說?！拔?guī)湍悴橐獯罄Z術語！”“我?guī)湍愫藢祿?！? 天后。
我按時交了稿。趙曼卻突然說 “表格是我讓林曉做的”。同事們立刻反駁。
“明明是林曉熬夜整理的，我們都看到了！”趙曼的臉瞬間沉了。我看著身邊幫我的同事。
突然覺得。這場仗，我不是一個人在打。16趙曼沖進顧總辦公室時。手里攥著張打印紙。
是郵箱發(fā)送記錄。“顧總，您看！”她哭著指向記錄里的工號?！傲謺约庇缅X，
居然賣公司合同！”顧衍拿起記錄。臉色瞬間沉下來。抬頭看我時。眼神里全是冷意。
“如果查不出問題。”“120 萬損失，你得全擔?！蔽疫o手。指甲掐進掌心。
剛想開口說 “下午和小李在茶水間”。突然想起早上趙曼的警告?！皠e讓小李多嘴，
不然他別想在公司待。”余光瞥見門外的小李。探頭探腦，卻不敢進來。沒證人。
我怎么證明清白？手心全是汗。突然想起桌上的翻譯進度臺賬。我沖過去翻開。
指著其中一行。“顧總，昨天下午 2 點我把最終版發(fā)給您后?！薄熬驼矸ㄕZ術語，
臺賬記了 14:05-14:40 核對注釋。”“您查部門共享盤，
注釋最后編輯時間是 14:38?！薄昂臀以诓杷g的時間吻合。
”我又補充：“要是我想泄密。”“不會剛發(fā)您就發(fā)外部，這不合邏輯。
”顧衍盯著臺賬看了幾秒。對門外喊：“IT 部，查共享盤修改記錄?！彼麤]立刻下定論。
但至少。給了我喘息的時間。趙曼站在旁邊。眼神里的得意。慢慢變成了不甘。
17我在顧總電腦上點開文件屬性。準備調隱藏時間戳。鼠標剛移到 “詳細信息”。
趙曼突然撞過來。“哎呀，手滑了！”鼠標 “啪” 地掉在地上。她彎腰撿的時候。
手指飛快按了下手機。我余光瞥見屏幕亮了下。是給 IT 部發(fā)消息。沒幾秒。
她直起身笑了笑?！熬退銜r間戳有問題?！薄皼]茶水間監(jiān)控證明你在那兒。
”“還是說不清楚?！蔽叶⒅娔X加載條。時間戳要 3 分鐘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