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語：母親慘死，閨蜜變仇人，未婚夫冷眼旁觀。她靠一手醫(yī)術(shù)殺出重圍，
毒計、權(quán)謀、反轉(zhuǎn)連環(huán)當(dāng)仇人跪地求饒，她卻問自己：贏了天下，還能不能贏一個人的心？
1 風(fēng)起“白妍?！绷鐭煹穆曇粲州p又柔，像情人間的耳語。轉(zhuǎn)身，
她依舊是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仿佛剛剛那個怨毒的動作只是我的錯覺?！靶〗悖堄貌?。
”我沒接。目光落在她那雙微微發(fā)抖的手上。曾經(jīng)，這雙手為我畫過眉，綰過發(fā)，
也曾在我生病時，徹夜不眠地端著藥碗?，F(xiàn)在，它卻想送我上路?！安铔隽??！蔽艺f。
柳如煙的笑意僵在臉上。我抬手，用指腹緩緩擦過她剛才碰過的地方，
動作慢得像是在擦掉什么臟東西?！澳闩鑫伊??！彼哪樕查g慘白?！叭羰怯惺乱A報，
就直說?！蔽野岩暰€從她臉上移開，聲音平得聽不出一絲波瀾。柳如煙猛地抬起頭，
眼里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顧昭容找您去正廳?！彼f完，退后幾步，像只受驚的貓，
消失在廊下拐角。正廳里，檀香燒得人頭暈。顧昭容坐在主位，身邊的庶叔父白仲卿，
正殷勤地為她續(xù)茶。一個眼神交匯，兩人臉上都是藏不住的得意?！鞍族?，”顧昭容開口，
聲音甜得發(fā)膩，“聽說你身子不爽利？”我依著規(guī)矩跪下，額頭貼著冰冷的地面。
“多謝姨娘掛念，已無大礙?！彼p笑一聲，帕子在空中劃出一道香風(fēng)?！凹热缓昧?，
怎么還不見你去拜訪丞相大人？莫非……是想悔了這門親事？”整個廳堂死一樣地寂靜。
丞相之子，是我母親臨死前為我求來的最后一道護(hù)身符。
也是他們最想從我身上扒下去的一層皮。我慢慢抬起頭，目光平靜地迎上她的?！耙棠锓判?，
婚約之事，白妍時刻謹(jǐn)記于心。”顧昭容的笑容凝固了一瞬?！澳潜愫??！彼酒鹕?，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不過，有些事，還是早些了斷為好?！币股盍?。
我避開所有巡夜的家丁，潛入偏院的書房。父親病倒后，這里就荒廢了，
堆滿了無人處理的文書。月光下，我翻找著，指尖拂過一摞摞積滿灰塵的卷宗。忽然，
一封信從夾層里滑落。信封上寫著“白仲卿親啟”。我拆開它?！皶r機(jī)已到，速除白氏嫡系，
以防后患?！毙拍┑氖鹈?，是柳如煙。指甲深深嵌進(jìn)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原來，
她早就不是我的閨蜜了?！鞍族?！”父親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帶著病中特有的沙啞。
我猛地回頭，將信死死攥在手心。他披著一件舊袍子，臉上滿是痛楚與疲憊。
“爹……”他走過來，把我攬進(jìn)懷里。“別怕，爹會保護(hù)你的?！蔽铱吭谒麊伪〉男靥派?，
身體卻冷得像一塊冰。保護(hù)？他連自己都護(hù)不住。母親死時的樣子，又在我眼前浮現(xiàn)。
她抓著我的手，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活下去……”我閉上眼。我們四個，
偏偏是這四個人，掉進(jìn)了這個吃人的世界。第二天，天剛亮。柳如煙端著藥進(jìn)來，
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擔(dān)憂?！靶〗?，該喝藥了?！蔽医舆^藥碗，看著她?！靶量嗄懔?。
”她愣住了，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應(yīng)?！皩α?，”我攪動著碗里的藥汁，漫不經(jīng)心地問，
“昨晚睡得好嗎？有沒有去什么不該去的地方？”“哐當(dāng)”一聲。她手里的托盤掉在地上，
碎瓷片濺得到處都是?！皼]、沒有……”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傲鐭煟?/p>
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騙我。”她嚇得連連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門框，退無可退。
傍晚，我獨(dú)自去了祠堂。燭火搖曳，映著一排排冰冷的靈位。我跪在母親的牌位前，
一字一句，說得清晰。“娘，女兒不孝?！憋L(fēng)從門縫里灌進(jìn)來，吹得燭火幾欲熄滅。
“但從今天起，女兒不會再讓您失望了。”我磕下最后一個頭，額頭抵著地面，冰冷刺骨。
等著瞧吧。那些欠了我們母女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2 困獸猶斗風(fēng)把沙子吹進(jìn)我眼睛里，
疼得我只能瞇著眼看。視線盡頭，那條通往京城的土路被地平線吞得一干二凈。
送出去的信又被送了回來，原封不動。我當(dāng)著丫鬟阿蓮的面，把那封信撕得粉碎。
紙屑像冬天的第一場雪，落在我們被困的這座荒野莊子里。
“小姐……”阿蓮的聲音抖得厲害，“不能再試了?！蔽肄D(zhuǎn)過身，沒說話，就這么看著她。
“這里不是府里，”她絞著衣角，快哭了，“每一封信……都會被人盯上，會害了老爺?shù)摹?/p>
”拳頭攥緊，指甲陷進(jìn)掌心，留下四個血紅的月牙。他們把我們?nèi)釉谶@里，
就是要把我們逼成一頭籠中的困獸?！靶〗?，我們還能做什么呢？”阿蓮的聲音里帶著絕望。
我的視線越過她，落在院子里晾曬的一排排藥草上。那些枯槁的植物在風(fēng)里搖晃，
像一具具骨骸。我忽然開口。“既然出不去，”我說，“那就讓他們自己滾過來?！钡诙欤?/p>
莊子口多了一張破木桌，一塊洗得發(fā)白的布幡。免費(fèi)問診。村民們圍在遠(yuǎn)處，指指點(diǎn)點(diǎn)。
“白家那位大小姐？聽說懂點(diǎn)醫(yī)術(shù)。”“被趕到這鬼地方的，能有什么真本事？”我端坐著，
任那些聲音像蒼蠅一樣在耳邊嗡嗡作響。直到一個老婦人被家人攙扶著，
顫顫巍巍地挪到桌前?！熬染任野?，大小姐。”她一張嘴，就是一股死人的氣味。
我伸出兩根手指，搭上她枯瘦的手腕。皮膚薄得像紙，底下的脈搏微弱地跳動，
像一只快要被碾死的蟲。“積年的老毛病了?！蔽沂栈厥?。
她家人一臉急切：“城里的大夫都說沒救了……”我看著她灰敗的臉，忽然笑了?！拔幢亍?/p>
”三天后，那個老婦人自己走到了我面前，撲通一聲跪下，涕淚橫流?！按笮〗?，
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把她扶起來，聲音沒什么起伏：“舉手之勞。
”她卻死死拽住我的袖子，執(zhí)意要報答?！按笮〗?，我知道一些城里的消息，
不知道……有沒有用?！蔽业氖种蛤榱艘幌??！罢f?！彼郎愡^來，壓低了聲音，
神色緊張：“最近城里都在傳，有人要遞折子，彈劾您父親。”庶叔父。“誰牽的頭？
”我追問。老婦人拼命搖頭：“不清楚，只聽說背后的人官大得很。”我垂下眼，
遮住眼底的殺意?！岸嘀x?！币估?，我憑著記憶畫出京城的布局圖，
檀香和藥草的氣味混在一起，聞得人頭疼。庶叔父的動作比我想的還快。必須在他動手前，
找到破局的辦法。門外傳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阿蓮探進(jìn)半個身子，臉都白了?！靶〗?，
有人來了?！薄罢l？”“一個陌生男人，說是……城里來的商人?！蔽彝崎T出去，
院子里站著個穿灰袍的中年男人，眼神躲躲閃閃。他看見我，立刻拱手行禮：“大小姐，
我是受人所托，給您帶句話?！蔽艺局鴽]動，滿心戒備：“誰托你來的？
”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遞過來：“信上都寫著?！蔽铱觳缴锨埃舆^信。
指尖抽離的瞬間，他粗糙的指腹擦過我的手背，帶著一絲陌生的溫度。我猛地攥緊了信，
像被燙到一樣。迅速拆開，是父親潦草的字跡?！板麅?，務(wù)必小心。家里有鬼，別信任何人。
”短短一句話，后背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斑€有別的嗎？”我問那個男人。
他搖頭：“沒了，只讓我務(wù)必送到您手上?！蔽肄D(zhuǎn)身關(guān)上門。阿蓮湊過來，小聲問：“小姐，
信上寫了什么？”我把信疊好，塞進(jìn)懷里，貼著心口?！皼]什么?！彼齾s分明看見，
我的手在抖。之后的幾天，我繼續(xù)給村民看診，也讓那些被我治好的人，
成了我在城外的眼睛和耳朵。一個年輕的樵夫說，最近城里多了很多生面孔，
總在酒樓里密謀。一個漿洗的農(nóng)婦說，顧昭容派人來莊子附近打探過，好像很在意我的動靜。
一張無形的網(wǎng)，正在慢慢收緊。庶叔父的刀，已經(jīng)懸在了父親的頭頂上。黃昏，我站在村口，
夕陽把天邊燒成一片血紅。“小姐，”阿蓮跑過來，“您都忙了好幾天了，歇歇吧。
”我搖搖頭：“還不到時候。”她愣住了：“可是……”我打斷她，
聲音比身后的荒野還要冷?！爸灰蝗者€身處險境，我就一日不能停。”阿蓮咬著嘴唇，
眼圈紅了。我拍了拍她的肩，扯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別擔(dān)心?？奘菦]用的，藥才有用。
3 孤注一擲寒夜如墨，月光冷得像刀。我站在城門口，望著那高聳的城墻?！靶〗?，
真的要進(jìn)去嗎？”阿蓮小聲問。我點(diǎn)頭：“非去不可?！鼻f子雖遠(yuǎn)，但這里才是風(fēng)暴中心。
沒有權(quán)勢，沒有金銀，甚至連一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
但我不能退縮——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踏入城中時，天剛蒙蒙亮。街巷空蕩，
只有幾只烏鴉撲棱著翅膀掠過屋檐。柳如煙住在東市旁的小院里。我推開虛掩的門，
看見她正坐在桌前繡花?！鞍族俊彼偷靥ь^，眼底閃過一絲驚慌。我笑了笑，
緩步走近：“許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吧？”她的手微微顫抖，針線掉在地上。
“你怎么敢……來這里？”“怎么不敢？”我俯身拾起針線，語氣輕描淡寫，
“難道你以為我會一直躲著？”她盯著我，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你瘋了?！薄盎蛟S吧。
”我直起身，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不過，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談筆交易?！彼蹲。?/p>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交易？你能給我什么？”“自由?！蔽乙蛔忠活D道。
她嗤笑一聲：“自由？別開玩笑了，你連自己都保不住?！薄拔铱梢詭湍銛[脫丫鬟的身份，
”我平靜地說，“讓你重新站到高位?！彼难凵駝訐u了一下，
隨即恢復(fù)冷漠：“憑什么相信你？”“就憑我能看透你的心思?！蔽铱拷徊剑瑝旱吐曇?，
“你恨現(xiàn)在的日子，也恨那些利用你的人。庶叔父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
他根本不會給你真正的地位?！彼哪樕兊蒙n白，手指死死攥住裙擺?！岸也煌?，
”我繼續(xù)說道，“只要你愿意幫我，我就讓你成為主母?！笨諝夥路鹉塘艘凰病?/p>
她終于開口，聲音沙?。骸澳阋易鍪裁?？”接下來的一個時辰，我們談了許多。
她告訴我庶叔父的具體計劃——一場針對父親的彈劾即將在朝堂上掀起巨浪。
他還暗中聯(lián)絡(luò)了幾位官員，準(zhǔn)備聯(lián)合施壓，逼父親辭官歸隱。最讓我意外的是，
顧昭容竟然不知情?！八詾檫@只是小事，”柳如煙低聲說，
“可白仲卿早就打算徹底鏟除你們一家?！蔽尹c(diǎn)點(diǎn)頭，心中暗自盤算。臨走前，
我故意嘆氣道：“可惜啊，庶叔父似乎并不信任你。聽說他最近又找了幾個新幫手。
”柳如煙的臉色驟變：“什么意思？”“沒什么，只是隨口一提。”我轉(zhuǎn)身離去，
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希望你不要被他拋棄才好。”回到莊子的路上，
阿蓮忍不住問我：“小姐，這樣行嗎？萬一她反悔怎么辦？”我握緊韁繩，
眼神冰冷：“她不會反悔。因?yàn)闄?quán)力對她來說比什么都重要?！绷鐭熓莻€聰明人，
但也正因?yàn)槁斆?，所以貪婪。只要點(diǎn)燃她對庶叔父的懷疑，她就會主動離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果然，沒過幾天，我就收到消息：柳如煙開始暗中調(diào)查庶叔父的動向，
甚至與他的手下發(fā)生爭執(zhí)。與此同時，我繼續(xù)為村民診治。這一次，
我特意挑了些藥材送給那位老婦人?！按笮〗?，這是何意？”她疑惑地問。
我淡淡一笑：“算是謝禮吧。順便麻煩您再幫我打聽些事情。
”她連連擺手：“哪里需要謝禮！您救了我的命，這點(diǎn)小事算不了什么！”我點(diǎn)點(diǎn)頭，
將一張紙條塞進(jìn)藥包里?！坝涀?，千萬別讓別人發(fā)現(xiàn)?！彼嵵仄涫碌卮饝?yīng)下來。夜晚，
我獨(dú)自坐在燈下整理情報。風(fēng)從窗縫鉆進(jìn)來，吹滅了蠟燭。黑暗中，我閉上眼睛，
腦海中浮現(xiàn)出母親的面容?！澳?，”我輕聲呢喃，“這條路很難，但我一定會走下去。
”窗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迅速起身，藏好所有文件。門被推開，
一個熟悉的身影闖了進(jìn)來。“小姐！”阿蓮氣喘吁吁，“不好了！城里有人來了！
”我心頭一緊：“誰？”“是……是柳如煙！”翌日清晨，柳如煙跪在我面前，滿臉惶恐。
“大小姐，求您救我！”我冷冷看著她：“怎么回事？”“白仲卿知道了我們的交易，
”她哭訴道，“他派人監(jiān)視我，還威脅要?dú)⒘宋遥 蔽姨裘迹骸澳悄銥楹闻軄碚椅遥?/p>
”“因?yàn)橹挥心軒臀?！”她抓住我的衣角，淚流滿面，“我知道錯了，請您饒恕我！
”我沉默片刻，緩緩蹲下身，與她平視。“既然如此，那就合作到底吧。”我站在院子里，
看著柳如煙離去的背影?！靶〗?，”阿蓮怯生生地問，“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我轉(zhuǎn)過頭，
嘴角揚(yáng)起一抹冷笑?！胺判?，這只是開始?！? 刀鋒夜色如墨，發(fā)出低沉的嗚咽聲。
我坐在窗邊，手中的針線早已停下?！靶〗?，”阿蓮小聲提醒，“今晚外面不太平。
”我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落在窗外搖曳的樹影上?！拔抑馈！笔甯覆粫胚^任何一個威脅。
而我，就是最大的隱患。刺客來得比預(yù)想中更快。午夜時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寂靜。
我屏住呼吸，手指悄然摸向腰間藏好的匕首。突然，一道黑影從屋頂躍下，直撲床榻。
但那里空無一人。他愣了一瞬，隨即轉(zhuǎn)身——卻踩進(jìn)了我設(shè)下的陷阱。地板塌陷，
他掉入坑中，被埋伏的繩索牢牢捆住?！鞍族?！”他低吼一聲，聲音充滿殺意。
我從暗處走出，冷冷注視著他：“你是誰派來的？”他冷笑：“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那你就去死吧。”我舉起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向他的肩膀。他悶哼一聲，額上滲出冷汗。
“再問一次，是誰？”他咬牙不語。我收回匕首，轉(zhuǎn)身對阿蓮道：“點(diǎn)火。
”阿蓮立刻點(diǎn)燃柴堆，火焰迅速吞噬了坑洞?！暗鹊?！”他終于崩潰，嘶聲喊道，
“是白仲卿！是他派我來的！”我瞇起眼睛，沒有松手：“還有呢？
”“我不知道更多了……真的！”我揮揮手，示意阿蓮?fù)Ｖ辜硬?。“滾回去告訴庶叔父，
”我冷冷說道，“下次送人，記得挑個厲害點(diǎn)的。”逃亡的路上，寒風(fēng)割面，積雪覆蓋山路。
我和阿蓮裹緊斗篷，腳步沉重。“小姐，我們?nèi)ツ膬海俊卑⑸彋獯跤醯貑??！熬┏恰?/p>
”我簡短回答。她愣住：“可是……那里更危險啊。”“正因?yàn)槲ｋU，才要去。
”我抬頭望向前方，語氣堅定，“只有接近權(quán)力中心，才能反敗為勝。”途中，
我們在一座破廟暫避風(fēng)雪。廟內(nèi)昏暗潮濕，神像殘缺不全，仿佛在嘲笑世人的無力?！坝腥?。
”阿蓮忽然低聲提醒。我握緊匕首，警惕地看向門口。一個男人緩步走進(jìn)來，
披著一件玄色斗篷。他容貌俊朗，卻眉眼冰冷，渾身散發(fā)著疏離的氣息?！笆掛?？
”我試探性地喚道。他微微頷首：“你果然認(rèn)得我?！蔽宜砷_匕首，
勉強(qiáng)擠出一抹笑：“未婚夫大人，久違了。”他掃了一眼我的狼狽模樣，
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看來你的處境不太好?！薄巴心母?，還能活著。”我直言不諱。
他輕笑一聲：“既然如此，為何不求我?guī)兔Γ俊薄澳鷷蛦?？”我反問。他沉默片刻?/p>
目光深邃：“我可以給你庇護(hù)，但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薄罢f吧。
”“協(xié)助我對付朝堂上的政敵?！蔽倚闹幸粍樱嫔蠀s不動聲色：“成交。”回到京城時，
天剛破曉。街道兩旁燈籠未熄，薄霧彌漫，宛若夢境。蕭府巍峨壯麗，朱墻金瓦，
在晨光中熠熠生輝?！按笮〗悖??！惫芗乙?，語氣恭敬。我抬腳跨過門檻，
心中暗自盤算。進(jìn)入蕭府，意味著新的開始，也意味著更大的風(fēng)險。但我別無選擇。當(dāng)晚，
蕭煜召見我于書房。燭火搖曳，映照他清冷的側(cè)臉?！澳愦蛩阍趺醋觯俊彼麊?。我放下茶盞，
直視他的眼睛：“先查清楚庶叔父的盟友名單，然后逐一瓦解。”他挑眉：“如何瓦解？
”“利用他們的弱點(diǎn)?！蔽业?，“每個人都有軟肋，只需找到即可?！彼⒅遥?/p>
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難怪你能活到現(xiàn)在?！蔽倚α诵ΓZ氣微涼：“因?yàn)槲也幌胨馈?/p>
”翌日清晨，我站在庭院里，看著滿園盛開的梅花。蕭煜走到我身旁，
遞來一封信：“這是給你的?！蔽医舆^一看，竟是父親的消息?！澳愀赣H尚安，勿念。
”信末署名，是蕭煜親筆。我攥緊信紙，強(qiáng)忍住眼眶的濕潤?！爸x了?！蔽业吐曊f。
他擺擺手：“不必客氣。畢竟，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船上的人。”風(fēng)吹過梅枝，
花瓣紛紛揚(yáng)揚(yáng)飄落。我仰頭望天，陽光刺目?！澳?，”我默默祈禱，“女兒一定會贏。
”5 棋局風(fēng)卷殘云，烏鴉盤旋。京城的天空陰沉得像一幅潑墨畫?！靶〗?，
”阿蓮匆匆跑來，“顧昭容那邊又有新動作了?！蔽曳畔率种械尼t(yī)書，抬眸看向她。“說吧。
”“他們準(zhǔn)備彈劾老爺‘通敵叛國’，還散播謠言，說您……是妖女。
”我冷笑一聲：“果然不甘寂寞?！敝{言如野火般蔓延。街頭巷尾，人人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白家大小姐會邪術(shù)，能害人性命?！薄翱刹皇锹铮乔f子上的人都不敢靠近她！
”我站在茶館外，聽著這些話，面無表情。“小姐，我們該怎么辦？”阿蓮低聲問。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轉(zhuǎn)身離去，語氣冰冷，
“讓他們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神跡’。”庶叔父最近頻繁出入朝堂。
我早已料到他會成為顧昭容的棋子。但這一次，我要讓他變成我的棋子?！鞍⑸彛?/p>
去藥鋪買些藥材?！蔽疫f給她一張清單，“記住，別讓人發(fā)現(xiàn)?！彼c(diǎn)點(diǎn)頭，迅速離開。
我獨(dú)自坐在燈下，將藥材逐一研磨成粉?？諝庵袕浡牟菟幭?，混合著夜色的寒意。
幾日后，庶叔父突然病倒。他的癥狀詭異至極——高燒不退，全身浮腫，連太醫(yī)都束手無策。
顧昭容派人四處尋找解法，卻毫無進(jìn)展。這時，我主動登門?！按笮〗?，您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