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招的上門女婿被全家嫌棄三年。直到我家破產(chǎn)，他一個電話調(diào)來百億資金，
才說自己是來體驗生活的豪門繼承人。1.“陳舟，你看看你買的這叫什么東西？
”我媽尖利的聲音劃破了客廳的寧靜，她捏著鼻子，用兩根手指拎起陳舟帶回來的水果籃，
像是拎著一袋垃圾?！耙还蔂€水果味兒，這種東西你也好意思拿進家門？”陳舟站在玄關(guān)，
局促地搓著手，低著頭不說話。他身上還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工作服，
那是他在城西汽修廠上班的標志。我爸坐在沙發(fā)上，報紙擋著臉，
冷哼一聲：“沒出息的東西，指望他能帶什么好玩意兒回來？別是路邊撿的吧。
”我心里一陣發(fā)堵，走過去從我媽手里接過籃子?！皨專?/p>
這是他排了很久隊才買到的特價水果，心意到了就行了?！薄靶囊猓啃囊庵祹讉€錢？
”我媽一把奪過籃子，直接扔進了門外的垃圾桶，“我們姜家是缺你這點爛水果，
還是缺你這點不值錢的心意？姜暖，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么會同意你找這么個窩囊廢！
”她的每個字都像釘子，狠狠扎在我心上。也扎在陳舟身上。三年前，我不顧家人反對，
堅持和陳舟結(jié)了婚，讓他做了上門女婿。這三年，類似今天這樣的場景，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陳舟只是沉默地換鞋，好像已經(jīng)習慣了。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我媽立刻換上一副笑臉，
親自去開門?！鞍?，楷楷來了！快進來，外面冷?！蔽冶砀缌挚?/p>
穿著一身筆挺的定制西裝，手里提著幾個鎏金的禮盒，意氣風發(fā)地走了進來?！鞍⒁?，叔叔，
好久不見?！彼凵駫哌^剛換好鞋的陳舟，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喲，
妹夫也在啊?！蔽覌専崆榈亟舆^他手里的禮盒，笑得合不攏嘴：“你來就來，
還帶這么貴重的東西！這得花不少錢吧？”“沒多少，一點小東西，孝敬叔叔阿姨的。
”林楷說得輕描淡寫，“知道叔叔喜歡喝茶，托人弄了點今年的明前龍井。阿姨，
這是給您買的燕窩。”我爸也放下了報紙，臉上有了笑意：“楷楷就是有心。
”一家人其樂融融，仿佛剛才的刻薄和冷漠從未發(fā)生過。陳舟站在那里，像個透明的影子，
與這一切格格不入。他默默地走進廚房，熟練地圍上圍裙，開始洗菜做飯。那背影，
看得我眼睛發(fā)酸。飯桌上，我媽不停地給林楷夾菜?！翱。隳莻€項目最近怎么樣了？
聽說都上電視新聞了，真給我們老林家爭光！”林楷放下筷子，矜持地笑了笑：“還行吧，
一個小項目而已，賺了點小錢?！彼D了頓，話鋒一轉(zhuǎn)，看向我：“暖暖，
你現(xiàn)在還在那個小破福利院做什么？一個月幾千塊錢，有什么意思。”我還沒開口，
我媽就搶著說：“可不是嘛！我都說她多少遍了，女孩子家家的，找個正經(jīng)工作多好?？?/p>
你公司不是缺人嗎？給你妹妹安排個清閑的職位唄?！薄鞍⒁?，這沒問題?！绷挚豢诖饝?/p>
隨即又看向廚房的方向，“不過，一家人也不能只靠暖暖一個人啊。
妹夫……他現(xiàn)在是在汽修廠擰螺絲吧？那工作，說出去也不太好聽。
”我爸沉聲道：“別提那個廢物了，提他就倒胃口?！绷挚α恕！笆迨澹挷荒苓@么說。
好歹也是一家人。這樣吧，我公司正好缺個司機，要不讓妹夫來給我開車？
工資我給他開高點，一個月一萬，比他修車強多了。也算是我這個當哥的，幫襯他一把。
”這話聽起來是好意，但那高高在上的施舍語氣，比直接侮辱還要傷人。
我媽眼睛一亮：“這個好！一個月一萬呢！陳舟，你聽見沒有？還不快出來謝謝你哥！
”廚房里水聲停了。陳舟端著最后一盤菜走出來，他解下圍裙，表情很平靜。
“謝謝表哥的好意，不用了?！彼芙^得干脆利落?？蛷d里的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我媽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你什么意思？給你臉了是吧？楷楷好心好意給你介紹工作，
你還拿喬了？”我爸一拍桌子：“不知好歹的東西！你以為你是什么人物？
讓你給他開車是看得起你！”林楷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吹著茶葉：“妹夫，別誤會。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一個大男人，總不能一直靠暖暖養(yǎng)著。這傳出去，
對暖暖的名聲也不好?！薄拔业墓ぷ魍玫??！标愔鄣卣f，“不勞表哥費心?！薄澳?！
”我媽氣得指著他，“你就是爛泥扶不上墻！姜暖，你看看，這就是你選的好男人！
又窮又沒本事，自尊心還挺強！我看他是想一輩子吃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
”我忍無可忍：“媽！夠了！”我拉著陳舟的手：“我們出去吃。”說完，我拽著他，
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讓我窒息的家。2.走出家門，外面的冷風一吹，
我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陳舟反手握住我冰涼的手，輕聲問：“餓不餓？”我搖搖頭，
眼眶卻紅了。“對不起，又讓你受委屈了?！彼麚u搖頭，把我拉進懷里，輕輕拍著我的背。
“不委屈。只要你不覺得我沒用就行?！蔽野涯樎裨谒凰愫駥嵉男靥?，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
“我從來沒那么覺得。”我們找了家路邊的小面館，一人點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
吃著面，我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是我媽發(fā)來的微信，一條接一條，全是語音。我不用點開，
都知道里面是什么內(nèi)容。無非是罵我不孝，罵陳舟是掃把星，把我迷得神魂顛倒。
我直接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扔在一邊。陳舟看了一眼，沒說話，
只是默默地把我碗里的香菜都夾到了他自己碗里。他知道我不愛吃香菜。這種無聲的體貼，
三年來，從未變過。吃完飯，我們沿著江邊慢慢走著?！拔野肿罱孟裨趽v鼓一個什么投資。
”我看著江面倒映的霓虹，輕聲說?！班拧！标愔蹜艘宦??！八教幷胰私桢X，
還把家里的房子給抵押了。”我心里有些不安，“我勸過他，他不聽，還說我頭發(fā)長見識短。
”陳舟停下腳步，看著我：“需要多少錢？”我愣了一下，隨即苦笑：“很多。
他沒說具體數(shù)字，但看那架勢，不是個小數(shù)目?！标愔鄢聊似??！拔疫@里還有點錢。
”他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打開，里面是幾張零散的百元鈔和一張銀行卡?！斑@張卡里有五萬，
是我這幾年攢的。密碼是你的生日。你先拿著，不夠的話，我再想辦法。
”看著那張被他捏得有些發(fā)白的銀行卡，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燙了一下。我知道，
這五萬塊，幾乎是他全部的積蓄。一個在汽修廠擰螺絲的工人，一個月工資不過五六千，
省吃儉用，才能攢下這點錢。我把卡推了回去?！安挥茫愕腻X自己留著。我爸那邊，
我再想想辦法?！蔽抑溃退阄野堰@五萬塊拿回去，也只會被我爸媽嘲笑，
說這點錢能干什么，塞牙縫都不夠。陳舟卻很堅持，把卡硬塞進我手里。“拿著。
我們是夫妻?！彼难凵窈苷J真，不容我拒絕。回到家，客廳的燈還亮著。
我爸媽和林楷都坐在沙發(fā)上，臉色陰沉，像是在開三堂會審。見我們回來，
我媽立刻站了起來。“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跟著這個窩囊廢私奔了呢！
”林楷翹著二郎腿，慢條斯理地開口：“暖暖，阿姨也是為你好。你看看你，
現(xiàn)在跟著他都成什么樣了？連家都不回了?！蔽野种钢遥葱募彩祝骸敖?，
你太讓我失望了！為了這么一個男人，你連爸媽都不要了？”我深吸一口氣，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鞍?，媽，你們到底想怎么樣？”“怎么樣？”我媽冷笑，“很簡單，
跟他離婚！然后聽楷楷的安排，去他公司上班。這才是你應該走的路！
”林楷接話道：“暖暖，只要你點頭，叔叔投資的錢，我來想辦法。五十萬，我出了。
”五十萬。原來我爸的窟窿是五十萬。我爸媽的眼睛瞬間亮了，一臉期盼地看著我。
仿佛我只要點了頭，所有的麻煩都能迎刃而解。我看著林楷那副勝券在握的嘴臉，
胃里一陣翻涌。“我的事，不用你管?！蔽乙蛔忠痪涞卣f。然后，我拿出陳舟給我的那張卡，
放在茶幾上?！斑@里有五萬，雖然不多，但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爸，投資有風險，
你還是謹慎一點?！蔽野挚戳艘谎勰菑埧?，像是看到了什么臟東西，一臉嫌惡。
我媽更是直接笑出了聲，笑得前仰后合?！拔迦f？哈哈哈，姜暖，你是在逗我嗎？
五萬塊錢能干什么？你打發(fā)叫花子呢？”林楷也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妹夫，心意是好的，
但能力……確實差了點。這年頭，五萬塊，也就是我一頓飯錢。”他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卡，
扔在茶幾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斑@里面是五十萬。暖暖，我剛才說的話，依然有效。
”我爸媽的眼神，瞬間從我手里的卡，轉(zhuǎn)移到了林楷那張卡上。那眼神，貪婪，又炙熱。
我爸拿起那張卡，激動得手都在抖：“楷楷，還是你……還是你有出息！”我媽也喜笑顏開，
對著我，語氣又變得刻薄?！澳憧纯慈思铱倏纯茨闩赃吥莻€廢物！同樣是男人，
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姜暖，你趕緊給我表個態(tài)，今天這婚，你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
”3.“我不離?！蔽业穆曇舨淮?，但在寂靜的客廳里，清晰無比。我爸媽的笑容僵在臉上。
林楷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敖?，你瘋了？”我媽尖叫起來，“五十萬！
你知不知道這五十萬對我們家意味著什么？你為了這個廢物，連你爸的死活都不管了？
”我爸也氣得渾身發(fā)抖：“逆女！你真是個逆女！”我看著他們，只覺得無比悲哀和可笑。
在他們眼里，我的婚姻，我的人生，都可以用五十萬來標價。陳舟從始至終都站在我身邊，
一言不發(fā)。但他的手，一直緊緊地握著我的。那份力量，是我唯一的支撐。林楷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暖暖，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別做讓自己后悔的決定。
”“我最后悔的決定，就是讓你們覺得可以隨意擺布我的人生?！蔽矣纤哪抗猓?/p>
毫不退縮。林楷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昂?，很好?！彼c點頭，收回桌上的卡，
“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了。叔叔，阿姨，這錢，我恐怕不能借了。
”我爸媽的臉色瞬間煞白?！翱瑒e??！你別聽這個丫頭的渾話！”我媽急了，
上來就要拉林楷的胳膊。“是啊楷楷，暖暖她就是一時糊涂！”我爸也慌了神。
林楷輕輕推開我媽的手，冷笑道：“阿姨，不是我不幫。是暖暖她，不給我這個機會啊。
她寧可選一個修車的，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幫助，我能有什么辦法？”他把所有的責任，
都推到了我身上。我爸媽看我的眼神，瞬間充滿了怨毒?！敖∧闶遣皇窍氡扑牢覀?！
”我媽沖過來，揚手就要打我。陳舟一步上前，擋在了我面前。那一巴掌，
結(jié)結(jié)實實地落在了他的臉上。清脆的響聲，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我媽也愣了，看著自己的手。
陳舟的臉上，迅速浮起一個紅色的巴掌印。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回頭看了我一眼，
確認我沒事?！澳愀覔?？”我爸反應過來，指著陳舟的鼻子罵道，“你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
在我們家白吃白喝三年，現(xiàn)在還敢跟我老婆動手了？”“我沒有。”陳舟的聲音很冷。
“你還敢頂嘴！”我爸氣急敗壞，抄起桌上的煙灰缸就要砸過去?！鞍?！”我尖叫一聲，
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客廳里亂成一團。林楷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像是在看一出精彩的鬧劇。就在這時，我奶奶的壽宴請柬送到了。
是我舅舅家的兒子，我的另一個表弟送來的?？吹郊依镞@副樣子，他嚇了一跳，
放下請柬就跑了。我媽看到請柬，像是找到了新的發(fā)泄口。她一把搶過請柬，甩在我臉上。
“老太太下周八十大壽，親戚們都會去。我告訴你姜暖，
你要是敢?guī)е@個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去，我就死在壽宴上！
”我爸也喘著粗氣說：“你要是還認我們是你的父母，就趕緊跟他斷干凈！否則，
別怪我們不認你這個女兒！”他們這是在用親情，用我最在乎的奶奶，來逼我。
我看著他們猙獰的面孔，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4.奶奶的八十大壽，終究還是來了。
壽宴定在城里最高檔的酒店，我那當了點小官的舅舅包下了整個宴會廳，排場極大。
我和陳舟到的時候，宴會廳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幾乎所有的親戚都到了。我們一進去，
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射了過來。有好奇，有輕蔑，有幸災樂禍。我媽一看到我們，
臉立刻拉得老長。她快步走過來，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問：“我不是說了不準帶他來嗎？
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媽，他是我丈夫?！蔽移届o地說?！罢煞?？”我媽冷笑，
“一個讓你全家都抬不起頭的丈夫嗎？姜暖，你存心想讓我在所有親戚面前丟臉是吧？
”我爸也走了過來，臉色鐵青：“趕緊讓他滾！別在這兒礙眼！”周圍的親戚們都豎著耳朵，
裝作在聊天，實際上余光都在往我們這邊瞟。陳舟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牽著我的手。
他對著我爸媽，微微點了點頭，不卑不亢：“爸，媽。”“別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兒子！
”我媽尖聲叫道。舅舅一家人走了過來，為首的舅舅一臉不悅?！敖悖惴?，怎么回事？
在門口吵吵鬧嚷的，像什么樣子。”我媽立刻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指著陳舟對我舅舅說：“弟啊，你看看，這就是暖暖找的好東西！我讓她別帶他來，
她非要帶！這不存心給我添堵嗎？”舅舅上下打量了陳舟一番，眼神里的嫌棄毫不掩飾。
陳舟身上穿的西裝，是我特意帶他去買的，花了我半個月工資。
但跟在場非富即貴的親戚們比起來，還是顯得有些寒酸。舅舅皺著眉，對我說道：“暖暖，
不是舅舅說你。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呢？今天是什么場合？你帶他來，
讓你爸媽的臉往哪兒擱？”“就是！”大姨也湊了過來，“我們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一時間，我成了眾矢之的。所有人都指責我不懂事，不懂得為家族的臉面著想。
而他們口中那個“丟人現(xiàn)眼”的陳舟，就站在我身邊，承受著所有人的指指點點。
林楷也來了，他春風得意地跟在舅舅身邊，儼然是年輕一輩的翹楚。他走到我們面前，
故作關(guān)切地對我說：“暖暖，你怎么這么犟呢？聽阿姨一句勸，別讓大家為難。
”他又轉(zhuǎn)向陳舟，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帶著施舍。“兄弟，我知道你自尊心強。但有時候，
人得認清現(xiàn)實。這個場合，確實不適合你?！标愔勖鏌o表情地看著他，沒說話。就在這時，
壽星奶奶被眾人簇擁著出來了。我媽一看，急了，直接上手去推陳舟。“你快走！
別讓老太太看見你，省得她老人家生氣！”陳舟站著沒動。我死死地護在他身前?！皨?！
你再這樣我就帶他走了！”“你敢！”我們這邊的拉扯，終于還是驚動了奶奶。
奶奶拄著拐杖，在家人的攙扶下走過來?！俺呈裁茨?？”我媽立刻告狀：“媽，您看看！
暖暖非要把這個廢物帶過來，這不是誠心讓您老人家看了堵心嗎？
”奶奶的目光落在陳舟身上，渾濁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緒。所有人都等著奶奶發(fā)話，
讓我把陳舟趕出去。畢竟，奶奶是最看重臉面的人。陳舟迎著奶奶的目光，忽然笑了笑。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小的絲絨盒子，遞了過去。“奶奶，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绷挚谂赃呧托σ宦暎骸皢眩€準備禮物了？我看看是什么寶貝。
”他伸手就要去拿。我媽也一臉鄙夷：“你能有什么好東西？
別是什么地攤上淘來的玻璃珠子吧？”盒子打開了。里面是一對通體碧綠的玉鐲。那綠色，
濃郁得仿佛要滴下來，水頭極好，一看就不是凡品。整個宴會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我舅舅是做玉石生意的，他最識貨，當場就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是帝王綠？”他湊過去，眼睛都快貼到鐲子上了，聲音都在發(fā)抖。“天吶，
這么好的水色，滿綠，一點雜質(zhì)都沒有……這……這得是天價??！”林楷的臉，
一下子就白了。他送的禮物是一尊金壽桃，花了他十幾萬，本以為已經(jīng)夠出風頭了。
可跟這對鐲子一比，他的金壽桃，簡直就是個笑話。我媽也傻眼了，張著嘴，
半天說不出話來。所有人都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陳舟。
這個在他們眼里一無是處的窩囊廢，怎么可能拿得出這種寶貝？“假的吧？”有人小聲嘀咕，
“肯定是染色的玻璃，看著嚇人而已?！薄皩?，他一個修車的，哪來這么多錢！
”我媽也反應過來，指著陳舟大罵：“好啊你！你個騙子！竟然敢拿個假東西來糊弄老太太！
你是安的什么心！”她說著就要去搶那個盒子。陳舟手一抬，避開了她。他看著我舅舅，
淡淡地問：“舅舅是行家，您看看，這是真是假？”我舅舅顫抖著手，
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只鐲子，對著燈光仔細看了又看，又從口袋里掏出隨身帶的放大鏡。越看，
他的臉色越是激動，越是震驚?！笆钦娴摹钦娴?！這成色，這質(zhì)地，
絕對是頂級的帝王綠翡翠！這一對鐲子，至少……至少這個數(shù)！”他伸出了八根手指。
“八百萬？”有人猜測。舅舅搖了搖頭，聲音都變了調(diào)?！笆前饲f！有價無市的寶貝?。?/p>
”全場嘩然。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陳舟。我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精彩極了。
我爸也呆若木雞。林楷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像是吞了只蒼蠅。我看著身邊的陳舟，
心里同樣是驚濤駭浪。他……他哪來的這么多錢？5.奶奶的壽宴，
因為陳舟送出的天價玉鐲，掀起了軒然大波。原本是主角的林楷，徹底成了背景板。
所有親戚都圍著陳舟，態(tài)度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鞍パ?，這孩子，看著就一表人才！
”“就是就是，暖暖真有福氣！”“陳舟是吧？在哪兒高就?。俊蔽覌尩谋砬?，
比吃了黃連還苦。她想湊上去，又拉不下臉，只能尷尬地站在一邊，接受著眾人異樣的目光。
我爸更是全程黑著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宴席上，舅舅親自端著酒杯，坐到了我們這一桌。
“陳舟啊，剛才舅舅有眼不識泰山，你別往心里去?！彼麧M臉堆笑，“來，舅舅敬你一杯。
”陳舟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并沒有端起酒杯。舅舅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我聽暖暖說，你在汽修廠工作？真是年輕有為，肯從基層做起。不像我們家那幾個小子，
眼高手低?！彼掍h一轉(zhuǎn)，“不過，修車畢竟辛苦。我那邊正好有個副總的位子空著，
你要是愿意，隨時可以過來?！边@話一出，同桌的親戚都倒吸一口涼氣。副總的位子，
年薪至少百萬起步。我媽的眼睛都直了。所有人都以為，陳舟會立刻感恩戴德地答應下來。
然而，陳舟只是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爸x謝舅舅，不過我暫時沒有換工作的打算。
”又一次，他拒絕了。而且是當著所有親戚的面，拒絕了舅舅的“好意”。舅舅的臉，
徹底掛不住了。“你！”林楷在旁邊陰陽怪氣地開口：“有些人啊，就是給臉不要臉。舅舅，
您別生氣，他就是這么個脾氣，又窮又犟?！彼挚聪蜿愔?，冷笑道：“怎么？
是不是覺得送了對破鐲子，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那鐲子來路正不正還不一定呢！
別是偷來搶來的吧？”這話很惡毒。周圍的親戚們看陳舟的眼神，又開始變得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