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大學生很難找工作，不信邪的我連投 18份簡歷，卻次次面試慘遭失敗。 我氣憤的對著車窗打量自己，越看越是個美女子，不應該呀！ 下一秒車窗下降，一個帥哥冷冷看著我不說話。 尷尬到摳出三室一廳的我，脫口而出： “你好，養(yǎng)寵物嗎？ “不費時間，也不費精力?！?帥哥怔愣住：“什么品種？ “舔狗”
———
我對著車窗第一百零八次練習微笑。
嘴角上揚，露出八顆牙齒，眼尾彎出恰到好處的弧度——標準，完美，且毫無靈魂。就像我那打印了十八遍、投遞了十八次、又被拒絕了十八次的簡歷一樣，華麗而空洞。
“嘖，明明是個美女子啊……”我對著車窗里那個模糊卻依舊能看出底子不錯的倒影嘟囔，聲音有氣無力地融進初夏悶熱的晚風里，“要臉有臉，要腰有腰，985畢業(yè)證新鮮燙手，怎么就連個愿意收留的公司都沒有呢？天理呢？王法呢？”
越說越氣，我伸出罪惡的指尖，幾乎要戳到那映影挺翹的鼻尖上：“你說！你是不是中看不中用！是不是！”
車窗沉默著，映出我身后流光溢彩的車水馬龍，以及這輛……線條流暢、锃光瓦亮，一看就貴得毫無人性的黑色邁巴赫。
我剛才，是不是，好像，大概……碰到了它的車漆？
指尖傳來微妙的觸感。
完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眼前那片完整映著我蠢樣的“車窗”忽然毫無預兆地，降！了！下！去！
像一個緩慢又無情的審判。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裁剪合體的西裝袖口，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和名貴的腕表。接著，是線條利落的下頜，抿緊的薄唇，高挺的鼻梁……
最后，是一雙眼睛。
深邃，冷冽，像是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正沒什么溫度地、瞬也不瞬地，看著我還僵在半空、差點戳到他臉上的手指頭。
時間空間仿佛瞬間凝固。
世界安靜得只剩下我胸腔里那顆東西瘋狂蹦迪的聲音——咚！咚！咚！恨不得直接從我嗓子眼里跳出來，在這昂貴的車漆上再蹦跶兩下。
我?guī)缀跄苈犚娮约荷鐣运劳鰰r發(fā)出的、“嘎嘣”一聲脆響。
三室一廳？不，就這一秒的功夫，我腳趾已經能摳出帶空中花園和私人游泳池的豪華大別墅了！
大腦一片空白，腎上腺素急劇飆升。在極度尷尬導致的胡言亂語綜合征發(fā)作下，我聽到一個聲音，用一種視死如歸的語調，硬邦邦地砸向那張帥得人神共憤卻也冷得冰封三千里的臉：
“你好，養(yǎng)寵物嗎？”
空氣更安靜了。連我心臟蹦迪的聲音都停了。
他顯然沒料到會是這種開場白，那雙好看得過分的眉毛極輕微地挑動了一下。
破罐子破摔。我深吸一口氣，用盡畢生演技，繼續(xù)面無表情地快速背誦：“不費時間，也不費精力?！?/p>
他沉默地看著我，目光里審視和探究的味道更濃了，終于，薄唇微啟，聲音低沉悅耳，卻像冰珠子砸在地上：“什么品種？”
來了來了！是生是死，在此一舉！
我閉上眼，豁出去了：“舔狗！”
一秒。
兩秒。
預想中的嗤笑或者看神經病的眼神沒有到來。他臉上的冷意似乎褪去了一點點，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復雜的、我完全看不懂的神情。他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目光銳利得像X光，仿佛能把我從皮到骨掃視得清清楚楚。
然后，他極輕地笑了一下，很短促，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明天早上九點，帶簡歷，到沈氏集團頂層報到?！?/p>
我：“……?。俊?/p>
我懵了，徹底懵了。大腦處理不了這突如其來的神展開。
他似乎滿意于我這副呆若木雞的蠢樣，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說出的話卻石破天驚——
“職位，”他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我的專屬舔狗?！?/p>
直到那輛邁巴赫尾燈消失在下個路口，我還像個樁子似的釘在原地，夜風吹亂了我一早精心打理好的頭發(fā)。
沈氏集團？
頂層？
專屬……舔狗？
我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疼！”
十八次。
這個數(shù)字像用烙鐵燙在我腦門上，滋滋地冒著失敗者的青煙。
從春招走到夏初，我懷抱著一摞金光閃閃的獲獎證書和自以為能亮瞎HR狗眼的實習經歷，斗志昂揚地撲進求職大潮，然后被現(xiàn)實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扇得我暈頭轉向，懷疑人生。
“很抱歉，您的經歷非常優(yōu)秀，但可能與我們崗位的契合度不是最高……”
“林小姐性格很開朗，但我們更希望尋找一位……嗯，更沉穩(wěn)一點的同事?！?/p>
“不好意思，這個崗位我們已經找到更合適的人選了。”
……
標準又官方的拒絕詞我都能倒背如流了。每一次電話鈴聲響起，每一次郵箱新提示音跳出，都能讓我像驚弓之鳥一樣彈起來，然后收獲新一輪的失望。
第十八次“很抱歉”在電話那頭響起時，我正站在地鐵口，看著晚高峰的人流像渾濁的河水一樣涌來涌去。掛掉電話，我捏緊了手里那份邊緣已經有些卷角的簡歷，指節(jié)發(fā)白。
累了。毀滅吧。
漫無目的地沿著街邊走，華燈初上，玻璃幕墻的高樓大廈流光溢彩，每一扇窗戶后面似乎都有一個光明璀璨、與我無關的未來。
然后，我就看到了它。
那輛安靜停在路邊的黑色邁巴赫，車身線條優(yōu)雅得像一頭蟄伏的獵豹，每一寸漆面都在路燈下反射著低調而奢華的暗光。它與我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像一個誤入凡間的貴族。
而我，就是那個灰頭土臉的凡人。
車窗玻璃黑黝黝的，像一面完美的、冰冷的鏡子。
我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湊近。鏡子里立刻映出一張年輕卻寫滿了沮喪和迷茫的臉。精心化的妝被奔波和汗水糊了一點，眼里的光采也黯了下去。
不甘心像藤蔓一樣纏繞住心臟。
我對著車窗里的倒影，開始第N次的自我質疑和打氣：“林悠悠啊林悠悠，看看你，要臉有臉，要腰有腰，985優(yōu)秀畢業(yè)生，獎學金拿到手軟，怎么就把自己混成這副失業(yè)游民的德行了呢？”
“笑！給我笑！面試官不喜歡苦瓜臉！”
我努力拉扯嘴角，試圖重現(xiàn)傳說中“自信大方”“親和力滿分”的職業(yè)微笑。
車窗里的倒影也跟著我一起齜牙咧嘴，看起來更傻了。
“嘖，明明是個美女子啊……”我哀嘆，越看越覺得這世道不公，“投了十八份簡歷，次次都炮灰！那些HR是不是都瞎了？難道現(xiàn)在找工作不看能力，改看玄學了？”
情緒上頭，我伸出食指，虛虛地點著車窗里那個“不爭氣”的自己：“你說！你是不是中看不中用！是不是！”
指尖傳來冰涼堅硬的觸感。
等等……觸感？
我猛地回神，瞳孔地震。
就在我那根不聽話的食指正前方，那面“鏡子”——不，那扇價值不菲的車窗——正以一種平穩(wěn)而無聲的速度，緩緩下降。
我的手指，差點，就差那么一點點，就要戳到里面那個人的鼻子上！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我的呼吸停了，心跳大概也停了。世界萬物都凝固了，只剩下那扇還在下降的車窗，以及車窗后逐漸暴露出來的……景象。
高級定制西裝的袖口，干凈整潔，沒有一絲褶皺。手腕上那塊表，我雖然不認識牌子，但那種設計和質感都在無聲嘶吼著“我很貴”。
然后，是臉。
一張好看到足以讓周圍所有霓虹燈都失色的臉。輪廓分明，鼻梁高挺，唇線薄而抿緊，下頜線流暢利落得像精心雕刻過。
但所有這些，都比不上那雙眼睛。
深邃，漆黑，像蘊藏著寒冬夜色的深潭，冷冽，疏離，沒有任何情緒波瀾。此刻，這雙眼睛正精準地鎖定著我，以及我還僵在半空、進退兩難的那根手指。
社死。
真正的社會性死亡。
我敢打賭，我的臉現(xiàn)在一定紅得像剛出鍋的小龍蝦，熱度能煎熟雞蛋。腳底下的三室一廳已經動工開挖，并迅速升級成了帶足球場和高爾夫練習場的豪華社區(qū)。
大腦CPU燒了，徹底燒了。語言系統(tǒng)全面崩盤。
在一種近乎本能的、破罐子破摔的驅動下，我聽到自己干巴巴、硬邦邦的聲音砸了出去，像扔出了一塊板磚：
“你好，養(yǎng)寵物嗎？”
話一出口，我差點把自己舌頭咬掉。
我在說什么鬼東西？！
他似乎也頓了一下，那雙萬年寒潭似的眼睛里極快地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訝異。但他沒說話，只是看著我，沉默的壓力如山般罩下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我只能硬著頭皮，用一種奔赴刑場的悲壯，繼續(xù)往下編：“不費時間，也不費精力。”
求你了，快拒絕我！快說你不養(yǎng)！然后讓我原地消失！
他沉默地看了我足足有三秒鐘。那三秒，比我剛才經歷的十八次面試失敗加起來還要漫長和難熬。他的目光像探照燈，把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似乎在評估什么稀奇古怪的生物。
終于，在我快要窒息的前一秒，他開口了。聲音低沉悅耳，卻帶著明顯的涼意，敲在我的耳膜上：“什么品種？”
還有問品種的？！您這怎么還不按常理出牌呢！
我被這追問打得措手不及，腦子一抽，那個在網絡上爛大街、此刻卻是我真實寫照的詞，不過腦子地就彈射了出來：
“舔狗！”
說完我就死死閉上了眼睛。完了，徹底完了。不是被當成神經病報警抓走，就是被嘲諷一番然后驅離現(xiàn)場。人生的污點+1，還是如此濃墨重彩的一筆。
預想中的嘲笑沒有到來。
一片詭異的寂靜。
我忐忑地睜開一條眼縫。
他臉上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點點，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復雜的、我完全無法解讀的神情。像是驚訝，又像是覺得荒誕，甚至還有一絲……興味？
他極輕地笑了一下，氣音似的，短促得讓我懷疑是幻覺。
然后，他用那種仿佛在決定“今晚吃什么”一樣平靜無波的語調，扔下了一顆炸雷：
“明天早上九點，帶簡歷，到沈氏集團頂層報到。”
我：“……?。俊弊彀蛷埖媚苋M一個雞蛋。
沈氏集團？那個巨頭中的巨頭？頂層？那不是總裁辦所在的地方嗎？
他似乎終于被我這副蠢樣取悅了，唇角勾起一抹極其淺淡卻足以讓周圍光線都晃一晃的弧度，說出了那句足以震碎我三觀的話：
“職位，”他刻意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烙印進我呆滯的腦海里，“我的專屬舔狗?！?/p>
直到那輛邁巴赫徹底消失在車流里，尾燈的紅光都看不見了，我還像個被雷劈焦了的木樁子，直挺挺地立在初夏溫熱的晚風里。
夜風吹起我散落的頭發(fā)，搔在臉上，癢癢的。
我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手，狠狠地——
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疼！”
不是做夢。
2 專屬舔狗，入職
第二天早上八點五十分，我站在沈氏集團總部大樓底下，脖子仰得快斷掉。
高聳入云的玻璃幕墻大廈在晨光下閃閃發(fā)光，像一座冰冷的金屬巨塔，睥睨著渺小如螻蟻的我。門口穿著筆挺制服、一絲不茍的保安，進出男女精英們步履匆匆、談吐不凡的模樣，無一不在昭示著這里的等級和秩序。
而我，一個連續(xù)被十八家公司拒絕的應屆畢業(yè)生，昨天剛剛對著疑似大佬的車窗進行了一番騷操作，并收獲了一個“專屬舔狗”的offer。
這真的不是一場荒誕離奇的夢嗎？
手里捏著的簡歷邊緣又被我揉皺了幾分。深吸一口氣，抱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以及“我倒要看看這舔狗到底是個什么工種”的悲壯心態(tài)，我邁開了仿佛灌了鉛的雙腿。
旋轉門，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挑高極高的空曠大堂，空氣里彌漫著昂貴香氛和咖啡因混合的味道。前臺小姐妝容精致，笑容標準得像是用尺子量過。
“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聲音甜美，無懈可擊。
我的喉嚨有點干：“你好，我……我來報到。頂層。”
“請問您的姓名和預約部門？”
“林悠悠。部門……呃……”我卡殼了，“專屬舔狗”四個字在嘴里滾了一圈，實在沒臉吐出來，“好像是……總裁辦？”
前臺小姐在電腦上操作的手指頓了一下，抬眼迅速掃了我一遍，眼神里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但職業(yè)素養(yǎng)讓她很快恢復了完美笑容：“好的，林小姐。請稍等。”
一通內線電話后，她的笑容更加……微妙了？“林小姐，請從這邊專屬電梯直接上頂層，沈先生在等您。”
專屬電梯？沈先生？
我懷著上刑場的心情，踏進了那部需要刷卡、內部寬敞得能跳舞的電梯。鏡面墻壁映出我強裝鎮(zhèn)定卻難掩心虛的臉。電梯無聲且高速地上升，失重感讓我的心跳又一次失控。
“?！?/p>
頂層到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種極致的安靜和空曠。視野開闊，裝修是冷色調的現(xiàn)代風格，線條利落，價格不菲的藝術品點綴其間，整個空間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高冷氣場。
一個穿著職業(yè)套裝、看起來十分干練的年輕女人微笑著迎上來：“林小姐？我是沈總的行政秘書，Amy。請跟我來?！?/p>
我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跟著她走，腳下柔軟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腳步聲。一路經過幾個開放式工位和會議室，偶爾有人投來好奇或打量的目光，但都迅速收斂，一切井然有序。
最終，Amy在一扇巨大的雙開實木門前停下。門牌上只有一個簡潔的英文名：Ethan Shen。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Amy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硪粋€低沉熟悉的嗓音：“進。”
是他是他就是他！昨天那個車窗帥哥！
門被推開，巨大的辦公室全景映入眼簾。一整面的落地窗將整個城市的繁華盡收眼底，辦公室大得離譜，裝修是冷硬的黑白灰風格，整潔得像樣板間，沒有任何多余的私人物品。
而昨天那個男人，Ethan Shen，此刻正坐在一張寬大得能當床用的辦公桌后，身后是蔚為壯觀的都市天際線。他穿著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裝，沒有打領帶，襯衫領口隨意解開了兩顆扣子，少了一絲昨天的冰冷，多了一點……慵懶的壓迫感？
他正低頭看著文件，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身上，勾勒出輪廓分明的側臉和濃密的睫毛。
聽到我們進來，他抬起頭，目光精準地落在我身上。
我的手腳瞬間不知道該怎么放了。
Amy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辦公室里只剩下我和他?？諝獍察o得可怕，只有他指尖偶爾翻過文件頁的細微聲響。
我僵在原地，進退兩難。是該主動打招呼？還是該安靜如雞地等待指示？“專屬舔狗”上崗第一課，沒人培訓?。?/p>
就在我內心瘋狂刷彈幕的時候，他終于放下了文件，身體向后靠在寬大的真皮椅背上，十指交叉放在身前，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簡歷?！彼鲁鰞蓚€字，言簡意賅。
我趕緊上前兩步，雙手奉上我那份已經被捏得有些軟的簡歷，動作恭敬得像呈遞奏折。
他接過去，指尖修長干凈，并沒有立刻看，而是用下巴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坐?！?/p>
我依言坐下，屁股只敢沾一點點邊，脊背挺得筆直，小學生聽課狀。
他終于垂眼，開始翻看我的簡歷。辦公室里的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我緊張得手心冒汗，腦子里瘋狂復盤簡歷上的內容，生怕有什么錯漏被他犀利的目光揪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他看得很慢，很仔細，偶爾眉頭會極輕微地蹙一下，我的心跳就跟著漏掉一拍。
終于，他合上了簡歷，隨手扔在桌面上，發(fā)出輕微的一聲響。
“林悠悠。”他念我的名字，聲音平緩，卻自帶一種審閱的意味。
“到！”我一個激靈，差點站起來。
他似乎被我過激的反應取悅了，嘴角極輕微地勾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冷淡的樣子：“學歷還行，經歷……馬馬虎虎?！?/p>
我的心沉下去一半。果然，還是不行嗎？連“舔狗”這種崗位都嫌棄我？
“知道我為什么招你進來嗎？”他忽然問。
我老實地搖頭。我哪知道您老人家是哪根筋搭錯了。
“因為，”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鎖住我，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你夠特別。”
特別……社死嗎？
“而且，”他頓了頓，語氣里帶上了一絲玩味，“膽子不小。”
我：“……”
這到底是夸還是貶？
“從今天起，你的職位是我的總裁生活助理?！彼匦驴炕匾伪?，給出了一個聽起來非常正經的職位名稱。
我愣住，眨了眨眼。生活助理？不是……舔狗嗎？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疑惑，慢條斯理地補充道：“主要負責——滿足我的一切工作和生活需求，隨叫隨到，寸步不離?！?/p>
他刻意放緩了語速， 強調“一切需求”和“寸步不離”。
這聽起來……怎么好像比“舔狗”還要不正經了？！
“工作內容包括但不限于：處理我的日常行程安排；陪同出席各類會議、飯局、應酬；替我品嘗食物；在我需要的時候提供必要的……情緒價值。”他說“情緒價值”的時候，目光在我臉上停頓了一秒。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這范圍是不是有點太廣了？
“當然，”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公事公辦，“最重要的是，要絕對服從。明白嗎？”
我下意識地點頭：“明、明白?！?/p>
“試用期三個月。薪資是這個數(shù)。”他報出一個數(shù)字。
我的眼睛瞬間瞪大了！多少？！這數(shù)字比我之前面試的所有崗位起薪加起來再翻個倍還多！金錢的力量是偉大的，一瞬間，“舔狗”什么的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干！”我脫口而出，聲音洪亮，帶著一股被金錢鼓舞的壯烈，“謝謝沈總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好好干！當好這個助……呃，舔狗！”
話一出口，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怎么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他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低低地笑出了聲，不同于昨天的短促，這次的笑聲更真實一些，帶動著肩膀微微震動，好看得有點晃眼。
“很好。”他止住笑，但眼底還殘留著一絲笑意，“希望你能記住今天的話。Amy會帶你熟悉環(huán)境和具體工作?！?/p>
他按下內線電話，叫來了Amy。
我暈乎乎地站起來，跟著Amy往外走，感覺自己像踩在云朵上，一邊是難以置信的天價薪資，一邊是前途未卜的“舔狗”生涯。
走到門口，我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眼。
沈大老板已經重新拿起了文件，側臉線條冷硬專注，陽光在他周身鍍上一層金色的光邊，神圣又疏離。
仿佛剛才那個笑著說出“專屬舔狗”的男人只是我的幻覺。
Amy把我領到一個離總裁辦公室最近的工位，位置極好，視野開闊，設備嶄新。
“林助理，這是你的工位。沈總的工作和生活習慣細則，以及近期行程，我已經發(fā)到你郵箱了。有任何不清楚的，隨時問我?！盇my笑容親切，但眼神里總帶著點探究。
我連連道謝，打開電腦，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始我的“舔狗”…啊不，是總裁生活助理的偉大事業(yè)。
然后我就被郵箱里那封長達幾十頁的PDF驚呆了。
《沈總工作及生活習慣須知（終極版）》
光是目錄就看得我眼花繚亂。
咖啡必須現(xiàn)磨，水溫89.5度，黑咖啡，不加糖奶，杯子預熱。 每周一上午九點準時集團高層例會，提前十分鐘提醒，會議材料打印特定字體和格式。 西裝只穿意大利某百年手工定制品牌，襯衫袖口露出西裝袖口1.5厘米。 討厭一切帶有香菜味道的食物，過敏源是芒果。 應酬時，酒杯不能空，但也不能滿，斟酒時機要精準… ……
這哪里是生活習慣須知？這分明是一本《伺候沈總百科全書》！還是“終極版”！前輩們是經歷了多少血淚才總結出這終極版啊？！
我頓感壓力山大，頭昏眼花。
然而，這還只是開胃小菜。
真正的挑戰(zhàn)是“陪同”。
沈Ethan是個工作狂，行程密集得令人發(fā)指。我的工作就是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后，在他需要的時候遞上文件、咖啡、鋼筆，記錄要點，提醒行程。
但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生活助理”的范圍遠不止于此。
第一次跟他出去吃商業(yè)午餐，對方是老總，帶了個女秘書。席間談笑風生，我本著少說話多吃飯的原則，努力降低存在感。
一道精致的甜點上來，沈Ethan只看了一眼，就極其自然地把盤子推到了我面前，語氣平淡：“嘗嘗?！?/p>
我：“？？？”
桌上其他兩人也看向我。
我硬著頭皮，在幾道目光的注視下，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口放進嘴里。甜膩感瞬間爆炸。
“有點過甜了，沈總。”我努力保持專業(yè)表情，給出反饋。
他點點頭，對面那個老總立刻笑著對服務員說：“聽見沒？沈總不喜歡太甜的，下次注意?！狈路鹞沂鞘裁疵朗吃u論家。
我：“……”
第二次，是一個晚宴應酬。對方勸酒勸得厲害，沈Ethan顯然不想多喝，但場面又不好直接推拒。他一個眼神掃過來，我福至心靈，立刻端起酒杯上前一步，笑得一臉天真無邪（自以為）：“王總，我們沈總昨天胃不太舒服，醫(yī)生叮囑了要忌口，這杯我代勞，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