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門鈴響了。
打開門，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白手套，氣質(zhì)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他身后，還跟著兩個同樣裝扮的年輕人，手里捧著一個巨大的禮盒。
“請問是顧衍先生嗎？”中年男人微微躬身，語氣恭敬得讓我有些不適應(yīng)。
“我是?！?/p>
“這是秦小姐為您準(zhǔn)備的衣物和今天的行程安排。車在樓下等您，請您在九點半之前準(zhǔn)備好?！?/p>
說完，他將禮盒和一份燙金的行程單遞給我，便再次躬身，帶著人離開了。整個過程，效率極高，沒有一句廢話。
我關(guān)上門，打開禮盒。里面是一套量身定制的阿瑪尼西裝，從襯衫、領(lǐng)帶到皮鞋、袖扣，一應(yīng)俱全。吊牌上的價格，后面的零多得讓我眼花。
這個叫“秦小姐”的客戶，到底是什么來頭？
行程單上寫著會議地點：天擎集團總部大樓。
天擎集團？
我心頭一沉。那不是最近傳聞要收購蔣氏實業(yè)的商業(yè)巨頭嗎？
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換上西裝，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剪裁合體的衣物瞬間將我身上那股“贅婿”的頹氣洗刷得一干二凈，露出了原本挺拔的身形和冷峻的輪廓。
蔣月正好從房間出來，看到我這身打扮，愣住了。
“你……你穿成這樣要去干什么？”她眼神里充滿了審視和懷疑，“你哪來的錢買這么貴的衣服？”
“朋友借的，去參加一個面試?！蔽译S口胡謅了一個理由。
她顯然不信，但也沒再多問，只是冷哼了一聲，扭頭進了洗手間。
九點半，我準(zhǔn)時下樓。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靜靜地停在樓下，剛才那個中年管家已經(jīng)恭敬地為我拉開了車門。
坐進車?yán)?，我才發(fā)現(xiàn)后座還坐著一個人。
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裝，長發(fā)一絲不茍地盤在腦后，露出優(yōu)美的天鵝頸。她沒有看我，只是側(cè)著頭，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絕美的側(cè)臉上，覆蓋著一層千年不化的寒冰。
即便只是一個側(cè)影，那股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也足以讓人窒息。
“你好，我是‘孤舟’?！彼D(zhuǎn)過頭，看著我，聲音和耳機里一模一樣，清冷，疏離。
我終于看清了她的臉。
那是一張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臉，精致得如同上帝最完美的作品，但那雙眸子，卻深不見底，仿佛藏著萬丈深淵，讓人不敢直視。
原來，她就是秦姝。
天擎集團的掌舵人，那個在商界以鐵血手腕著稱，被譽為“冰山女王”的傳奇女人。
我心中巨震，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
“你好，我是‘渡’?！?/p>
她似乎對我的鎮(zhèn)定很滿意，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閉目養(yǎng)神。
車子平穩(wěn)地駛向天擎集團總部。
會議室里，氣氛凝重。
蔣家所有核心成員，包括我的岳父蔣正國，岳母李秀梅，還有妻子蔣月，全都正襟危坐，臉上帶著討好而又緊張的笑容。
他們正在等待天擎集團的總裁，秦姝的到來。這場會議，將決定他們蔣家的生死。
當(dāng)會議室大門被推開，秦姝在一眾高管的簇?fù)硐?，如女王般走了進來時，蔣家所有人都立刻站了起來，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而我，就跟在秦姝身后半步的距離，像個影子。
“秦總，您好您好！”蔣正國搓著手，點頭哈腰地迎了上去。
然而，當(dāng)他的目光越過秦姝，看到我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顧……顧衍？”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李秀梅和蔣月也看到了我，表情比見了鬼還要精彩。震驚，不解，憤怒，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秦姝走到主位上，緩緩坐下，仿佛沒有看到這戲劇性的一幕。她沒有介紹我的身份，只是淡淡地掃了蔣家人一眼。
“開始吧。”
那冰冷的兩個字，讓會議室的溫度驟降了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