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交鋒暴雨砸在“棱鏡”大廈的玻璃幕墻上，
像無數(shù)把細(xì)劍試圖剖開這座城市的金融心臟。林硯舟站在頂層辦公室的落地窗前，
指尖夾著的雪茄燃到盡頭，灰燼卻沒落下。助理敲門時(shí)，他剛把密函鎖進(jìn)墻內(nèi)暗格，
那是剛從對手“暗河”組織截獲的核心交易密碼，墨跡還帶著特種紙張?zhí)赜械睦湎?。“林總?/p>
‘暗河’的人到了，在會客室?！敝淼穆曇魩е灰撞煊X的緊張，“是……沈知焰。
”林硯舟指尖的灰燼終于簌簌落下，他轉(zhuǎn)過身，定制西裝的肩線在冷光下繃出鋒利的弧度。
“讓她進(jìn)來?！遍T被推開時(shí)，雨腥味裹著一股雪松與硝煙混合的氣息涌入。
沈知焰穿著黑色風(fēng)衣，下擺還滴著水，卻沒半分狼狽。她摘下皮質(zhì)手套，露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
指腹有層薄繭——那是常年握槍和拆解機(jī)械留下的痕跡?！傲挚偟故浅恋米猓?/p>
”她走到辦公桌前，將一份燙金邀請函推過去，指尖擦過桌面時(shí)，留下一道極淡的劃痕，
“明晚的慈善拍賣會，‘星髓’芯片的拍賣權(quán)，暗河要定了?！绷殖幹鄞鬼茨欠菅埡?，
鎏金字體在燈下泛著冷光?！靶撬琛笔悄芨膶懡鹑谑袌鲆?guī)則的核心技術(shù)，
他和沈知焰明爭暗斗三年，每次都在毫厘之間擦肩而過。這次拍賣會，
不過是又一場賭局的開場。“沈小姐就這么確定，能從我手里搶走東西？”他抬眼，
目光落在她鎖骨處的銀鏈上——那鏈子他見過，三年前在巴黎的地下交易場，她戴著它，
用一把袖珍手槍頂住了他的后腰。沈知焰指尖摩挲著銀鏈，
唇角勾出一抹涼笑：“三年前林總沒殺我，不就是想留著我，看看誰能笑到最后？
”窗外的雷劈亮了她的眼睛，那里面有火焰在燒，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林硯舟忽然想起那晚巴黎的雨，比今晚更密，她在他耳邊說“你我都是籠中獸，
不如賭一把”，然后趁他分神，帶著半份加密文件消失在夜色里?！懊魍戆它c(diǎn)，
”他把邀請函推回去，指尖與她的輕輕相觸，兩人同時(shí)像被燙到般收回，“我會去。
但沈小姐最好記住，賭局的規(guī)矩，從來由贏家定?！鄙蛑孓D(zhuǎn)身離開，風(fēng)衣下擺掃過地毯，
留下一點(diǎn)濕潤的痕跡。林硯舟走到窗前，看著她坐進(jìn)黑色轎車，車尾燈像兩團(tuán)暗紅的火，
消失在雨幕里。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gè)絲絨盒子，里面放著半枚碎玉——三年前她逃走時(shí)，
從領(lǐng)口掉落的，玉上刻著一個(gè)“焰”字。第二章 拍賣局中局慈善拍賣會設(shè)在江邊的游艇上，
水晶燈將甲板照得如同白晝。林硯舟穿著白色西裝，袖口別著一枚藍(lán)寶石袖扣，
那是他父親留下的遺物，也是“棱鏡”組織的信物。他剛走上甲板，就被記者圍住，
鏡頭閃爍間，他看見沈知焰站在不遠(yuǎn)處的欄桿旁，穿著紅色長裙，裙擺像流動的火焰。
她身邊站著一個(gè)金發(fā)男人，是國際軍火商安德森。林硯舟的指尖微微收緊，
他知道安德森是沈知焰的臨時(shí)盟友，但他更清楚，
沈知焰從不會真正信任任何人——就像她從不會相信他一樣。拍賣會開始，
前幾件拍品都是普通的藝術(shù)品，直到主持人推出一個(gè)銀色盒子：“接下來拍賣的，
是‘星髓’芯片的獨(dú)家拍賣權(quán)，起拍價(jià)一千萬美元?！睍鏊查g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硯舟和沈知焰身上?！耙磺灏偃f?！鄙蛑媛氏扰e牌，聲音清亮，
帶著不容置疑的強(qiáng)勢?！皟汕f?！绷殖幹哿⒖谈M(jìn)，目光鎖住她，
像是在進(jìn)行一場無聲的較量。價(jià)格一路飆升，很快突破了五千萬。安德森想幫沈知焰舉牌，
卻被她抬手?jǐn)r住。她看著林硯舟，唇角的笑意更濃：“六千萬?！睍鲆黄瑖W然，
這個(gè)價(jià)格已經(jīng)遠(yuǎn)超“星髓”的預(yù)估價(jià)值。林硯舟的助理低聲提醒：“林總，再往上加，
我們的資金鏈會有壓力?！绷殖幹蹧]說話，他看著沈知焰的眼睛，那里面有挑釁，有期待，
還有一絲他讀不懂的復(fù)雜情緒。三年前在巴黎，她也是這樣，
用看似瘋狂的舉動逼他亮出底牌?！鞍饲f?！彼従徟e牌，聲音不大，
卻讓整個(gè)會場陷入死寂。沈知焰的指尖頓了頓，她沒想到林硯舟會這么拼。
安德森在她耳邊低語：“我們沒必要跟，他這是在自尋死路?！鄙蛑鎱s搖了搖頭，
她看著林硯舟，忽然笑了：“林總果然有魄力，不過——”她抬手打了個(gè)響指，
會場的燈光突然熄滅，只有應(yīng)急燈亮起微弱的光。混亂中，有人大喊“芯片被偷了”。
林硯舟立刻起身，卻被兩個(gè)黑衣保鏢攔住。
他看清保鏢的領(lǐng)口——那是“棱鏡”內(nèi)部安保的標(biāo)志，顯然是有人提前買通了他們。“林總，
別來無恙？”沈知焰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手里拿著那個(gè)銀色盒子，
紅色長裙在暗光里像一團(tuán)燃燒的火，“我說過，賭局的規(guī)矩，由贏家定?！绷殖幹坜D(zhuǎn)身，
目光冷得像冰：“你早就安排好了？”“彼此彼此?！鄙蛑孀呓瑢⒑凶优e到他面前，
“你以為我真的想要‘星髓’？我要的，
是你墻內(nèi)暗格里的那份密函——三年前你從我手里搶走的半份，現(xiàn)在該還給我了。
”林硯舟忽然笑了，他抬手解開西裝扣子，露出腰間的微型炸彈：“沈小姐要是敢?guī)ё吆凶樱?/p>
我們今天就一起葬身江底。你知道的，我從不怕同歸于盡?！鄙蛑娴哪樕兞俗儯?/p>
她盯著那枚炸彈，又看向林硯舟的眼睛。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這個(gè)男人瘋起來，
連自己的命都敢賭?！昂?，”她把盒子放在桌上，“我們做個(gè)交易。你把密函給我，
我把‘星髓’還你，從此兩清?！绷殖幹蹧]動，他往前走了一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幾厘米。他能聞到她發(fā)間的雪松味，能看到她睫毛上的細(xì)小水光。
“兩清？”他低聲說，“沈知焰，三年前你在巴黎說的話，忘了？你我都是籠中獸，
除非一方死，否則永遠(yuǎn)清不了?！本驮谶@時(shí)，游艇突然劇烈搖晃，外面?zhèn)鱽順屄暋?/p>
安德森帶著人沖了進(jìn)來，手里拿著槍指著他們：“別浪費(fèi)時(shí)間了，芯片和密函，我都要。
”沈知焰和林硯舟對視一眼，瞬間達(dá)成默契。沈知焰抬手將銀色盒子扔向安德森，
趁他去接的瞬間，林硯舟一腳踹飛他手里的槍。兩人配合得無比默契，就像三年前在紐約，
他們曾聯(lián)手從國際刑警手里逃脫一樣?；靵y中，沈知焰抓住林硯舟的手，
拉著他往游艇下層跑?！案易?！”她的手心很熱，帶著薄汗，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林硯舟沒有掙脫，任由她拉著自己穿過狹窄的走廊。窗外的江風(fēng)灌進(jìn)來，吹起她的長發(fā)，
他看著她的側(cè)臉，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巴黎的那個(gè)夜晚，也是這樣的風(fēng)，也是這樣的奔跑，
只是那時(shí)，他還沒想過，自己會對這個(gè)女人，產(chǎn)生如此復(fù)雜的感情。
第三章 舊憶與新傷他們躲進(jìn)游艇的儲物間，狹小的空間里，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沈知焰靠在墻上，從風(fēng)衣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槍，檢查了一下彈匣。林硯舟看著她熟練的動作，
眉頭皺了皺：“你每次都要帶這么多武器？”“習(xí)慣了?！鄙蛑骖^也沒抬，
“就像你習(xí)慣了在身上綁炸彈一樣。”儲物間里有微弱的光，照亮了她鎖骨處的銀鏈。
林硯舟的目光落在那上面，忽然問：“三年前你掉的那半枚碎玉，還想要嗎？
”沈知焰的動作頓了頓，她抬起頭，眼里閃過一絲驚訝：“你還留著？”“嗯。
”林硯舟從口袋里拿出那個(gè)絲絨盒子，遞給她，“本來想找機(jī)會還給你，
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shí)機(jī)?！鄙蛑娼舆^盒子，打開后，看著里面的半枚碎玉，
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面的“焰”字?！斑@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她的聲音低了些，
“她說如果有一天，我遇到能和我拼成完整玉佩的人，就說明我找到了可以信任的人。
”林硯舟的心猛地一跳，他看著她手里的半枚碎玉，
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項(xiàng)鏈——那是他母親留下的，也是半枚碎玉，上面刻著一個(gè)“舟”字。
他一直以為這只是巧合，現(xiàn)在才明白，或許從一開始，他們的命運(yùn)就被綁在了一起。
“沈知焰，”他聲音有些沙啞，“你脖子上的銀鏈，里面是不是藏著半份加密文件？
”沈知焰的臉色變了變，她沒想到林硯舟會知道這件事。三年前她把半份文件藏在銀鏈里，
就是為了防止被人發(fā)現(xiàn)?！笆怯衷趺礃?？”她把碎玉放回盒子里，語氣又變得冰冷，
“這是暗河的東西，我必須拿回去?！薄鞍岛拥降讓δ阕隽耸裁?？”林硯舟往前走了一步，
“三年前你加入暗河，是不是被逼的？”沈知焰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別過頭，
避開他的目光：“這和你無關(guān)?！本驮谶@時(shí)，儲物間的門被敲響了，
外面?zhèn)鱽戆驳律穆曇簦骸吧蛐〗?，林總，我知道你們在里面。乖乖出來?/p>
我還能留你們一條全尸?！鄙蛑媪⒖膛e起槍，對準(zhǔn)門口。林硯舟走到她身邊，
低聲說：“左邊有通風(fēng)管道，我們從那里走?！眱扇伺郎贤L(fēng)管道，里面又黑又窄，
只能匍匐前進(jìn)。沈知焰在前，林硯舟在后，他能聞到她身上的雪松味，
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忽然，沈知焰停了下來，低聲說：“前面有腳步聲。
”林硯舟往前湊了湊，透過通風(fēng)口的縫隙，看到幾個(gè)黑衣保鏢正在下面巡邏。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枚煙霧彈，遞給沈知焰：“等會兒我扔下去，你趁機(jī)跳下去，我掩護(hù)你。
”“那你呢？”沈知焰看著他，眼里帶著一絲擔(dān)憂?！拔易杂修k法?！绷殖幹坌α诵?，
“你忘了，我可是林硯舟，沒那么容易死?！鄙蛑嬉Я艘Т?，接過煙霧彈。
林硯舟打開通風(fēng)口，將煙霧彈扔了下去，瞬間，下面彌漫起濃煙。沈知焰縱身跳下，
落地時(shí)一個(gè)翻滾，避開了保鏢的子彈。林硯舟緊隨其后，手里拿著從保鏢那里搶來的槍，
精準(zhǔn)地?fù)糁辛藥讉€(gè)保鏢的膝蓋。兩人一路往外沖，很快就到了游艇的甲板上。江風(fēng)很大，
吹得他們的衣服獵獵作響。安德森帶著人堵在甲板盡頭，
手里拿著一個(gè)遙控器：“別再往前了，這艘游艇已經(jīng)被我裝了炸彈，只要我按下按鈕，
你們誰也跑不了?！鄙蛑婧土殖幹蹖σ曇谎?，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決絕。
林硯舟往前走了一步，看著安德森：“你想要的是‘星髓’和密函，我可以給你，
但你必須放沈知焰走。”“林總倒是情深義重?！卑驳律α?，“不過沈小姐，
你愿意讓林總為你犧牲嗎？”沈知焰沒說話，她突然從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
快速沖到安德森面前，將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把遙控器給我，否則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安德森沒想到她會這么瘋狂，只能乖乖地把遙控器遞給她。沈知焰接過遙控器，
扔給林硯舟：“快把炸彈拆了。”林硯舟接過遙控器，卻沒有立刻拆彈，
而是看著沈知焰：“你先跳船，我隨后就來?！薄拔也惶??！鄙蛑嬲f，“要走一起走。
”就在這時(shí)，安德森突然用力推開沈知焰，伸手去搶林硯舟手里的遙控器。林硯舟側(cè)身避開，
卻被安德森一拳打在胸口。沈知焰見狀，立刻沖上去，和安德森扭打在一起。
林硯舟趁機(jī)按下遙控器上的拆彈按鈕，聽到“嘀”的一聲，炸彈被成功拆除。他松了口氣，
轉(zhuǎn)身去幫沈知焰，卻看到安德森手里拿著一把刀，刺向沈知焰的后背。“小心！
”林硯舟大喊一聲，沖過去推開沈知焰，自己卻被刀刺中了肩膀。
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白色西裝，沈知焰看著他肩膀上的傷口，眼睛瞬間紅了。
她拿起地上的槍，對準(zhǔn)安德森，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jī)。安德森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甲板。
沈知焰跑到林硯舟身邊，扶住他：“你怎么樣？”“沒事。”林硯舟笑了笑，臉色卻很蒼白，
“就是流了點(diǎn)血?！鄙蛑鏇]說話，她從風(fēng)衣口袋里拿出急救包，小心翼翼地幫他包扎傷口。
她的動作很輕，指尖帶著顫抖，和平時(shí)那個(gè)冷靜果決的沈知焰判若兩人?！吧蛑?，
”林硯舟看著她的眼睛，“三年前在巴黎，你為什么要救我？”沈知焰的動作頓了頓，
她抬起頭，眼里帶著一絲迷茫：“我不知道。那天看到你被國際刑警包圍，
我就下意識地沖上去了。”林硯舟笑了，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我也是?？吹侥阌形ｋU(xiǎn)，
我就什么都顧不上了。”江風(fēng)吹來，帶著江水的腥味。沈知焰靠在林硯舟的懷里，
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忽然覺得，或許他們并不是籠中獸，而是彼此的救贖。
第四章 密函的秘密他們坐著救生艇離開游艇，在江面上漂了兩個(gè)小時(shí)，
才被“棱鏡”的人接走。林硯舟被送進(jìn)私人醫(yī)院，沈知焰一直守在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