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每日準時催命:“請宿主立即親吻沈厭,任務時限三十分鐘。
”我第108次翻著白眼路過他座位,故意摔進沈厭懷里挑釁。
沈厭耳尖通紅卻兇巴巴警告:“第108次投懷送抱,要不要臉?
”全校賭我倆什么時候擦槍走火,賭注金額驚動校長親自吃瓜。直到地下格斗場直播曝光,
我與他渾身是血背靠背應戰(zhàn)。鏡頭掃過我們相扣的十指,
無名指同款刺青赫然顯現(xiàn)——系統(tǒng)突然瘋狂報警:“警告!
攻略對象好感值……正在突破臨界值!”沈厭猛地捏緊我的手,冷笑:“瞞不下去了,夫人?
”---“?!咳杖蝿瞻l(fā)布:請宿主在30分鐘內親吻沈厭。任務失敗懲罰:電擊一級。
”毫無感情的電子音像是卡著秒表,準時在我腦子里炸開,震得我后槽牙發(fā)癢。又來了。
我面無表情地把手里的物理書拍在桌上,巨響引得前排同學偷偷回頭。
視線若有似無地飄向窗邊最后一個座位——沈厭趴在那里,似乎睡得正沉,
晨光落在他毛茸茸的發(fā)頂,勾勒出一圈淺金色的光暈,看起來毫無攻擊性。假象。
全都是假象。我第一千零八百次在心里詛咒這個破系統(tǒng),深吸一口氣,唰地站起來。
椅子腿劃過地面,發(fā)出刺耳的噪音。沈厭的肩膀幾不可查地動了一下。很好,醒了是吧。
我扯出一個假笑,昂首挺胸,朝著他座位的方向走去。這是我們每天第一節(jié)課前的固定流程,
全班同學默契地低下頭,假裝看書,實則豎起耳朵,眼角余光全都黏在我身上。一步,
兩步……距離他的座位越來越近。
系統(tǒng)在腦子里讀秒:“距離任務結束還剩25分17秒……”我捏緊了拳頭,指甲掐進掌心。
就在即將路過他桌邊的瞬間,我腳下像是被什么東西猛地一絆——“哎呀!
”整個人失去平衡,驚呼聲脫口而出,方向卻精準無誤地朝著斜前方,
那個剛剛睡醒、正皺著眉揉眼睛的校霸懷里栽去。溫熱的體溫,
帶著點淡淡的皂角香和昨夜若有似無的煙味,瞬間包裹了我。
我的手條件反射地抓住他胸前的布料,觸感是結實滾燙的胸膛。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秒。
周圍響起一片壓抑的抽氣和竊笑。頭頂傳來一聲極輕的、幾乎聽不見的吸氣聲。我猛地抬頭,
撞進沈厭那雙剛剛睡醒、還帶著點朦朧霧氣的眼睛里。那點朦朧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煩躁和不耐煩,只是……那古銅色的耳廓,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
迅速漫上一層薄紅。他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抓住我的肩膀把我往外推,聲音又冷又硬,
帶著剛睡醒的沙啞,響徹鴉雀無聲的教室:“林兮!你他媽第108次了!
投懷送抱也要有個限度,要不要臉?”全班死寂了三秒,隨即爆發(fā)出更大的哄笑。
“來了來了!今日份的保留節(jié)目!”“賭不賭?我押明天林姐直接上嘴!
”“我壓沈哥先忍不住把林姐扔出去!”教室后排甚至有人掏出手機飛快按著,
不用看都知道,是在更新那個“沈林今日是否動手”的賭盤賠率。
據說那賭注金額滾雪球一樣,已經龐大到連校長老頭都私下偷偷問了句“今天他倆誰贏了?
”的程度。我手忙腳亂地從他懷里掙扎出來,站直身體,捋了捋散亂的頭發(fā),
回敬的嗓門比他更大更理直氣壯:“誰投懷送抱了?沈厭你少自作多情!我是腳滑!
”他嗤笑一聲,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我:“腳滑108次?你這平衡感,
殘疾人復健都比你強?!薄澳?!”“叮——任務失敗。電擊懲罰開始。
”細微的電流猛地竄過四肢百骸,不算劇痛,但足以讓人渾身一僵,頭皮發(fā)麻。
我的表情 probably 扭曲了一下。沈厭盯著我,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那點不耐煩里摻進一絲極淡的疑惑。我立刻強行管理表情,沖他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用力哼了一聲,轉身大步流星走回自己的座位,后背挺得筆直。
心里已經把傻逼系統(tǒng)和沈厭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這種日子,到底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放學鈴響得像救贖。我抓起書包就往外沖,只想立刻離開這個有沈厭在的鬼地方。
系統(tǒng)在腦子里安靜如雞,大概是在蓄力明天的騷操作。七拐八繞,確定沒人跟蹤后,
我閃進一條不起眼的窄巷,盡頭是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有節(jié)奏地敲了幾下,
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一條縫。門內是另一個世界。
震耳欲聾的吶喊、汗味、血腥味、還有金錢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發(fā)酵成令人腎上腺素飆升的狂熱。地下格斗場。穿過擁擠喧囂的人群,我鉆進狹小的更衣室,
飛快換上一身便于活動的黑色運動裝,將頭發(fā)緊緊束起,戴上遮住半張臉的面具。站在鏡前,
鏡子里的人眼神銳利,冰冷,和學校里那個只會對沈厭翻白眼摔跤的林兮判若兩人。
今晚有場硬仗,不是學校里的過家家。這里的拳頭,是真的會見血的。
站在鐵絲網圍起的擂臺上,聚光燈烤得皮膚發(fā)燙。對手是個身高近兩米的壯漢,像座鐵塔,
看向我的眼神輕蔑又貪婪。裁判手勢落下。風聲裹挾著拳頭猛地砸向我面門!我矮身滑步,
險險避開,勁風刮得臉頰生疼。力量差距太大了,我只能憑借靈活和技巧周旋,尋找破綻。
臺下呼聲震天,押注在我身上的賠率高得嚇人。一個疏忽,對手的重拳擦過我的肋骨,
劇痛炸開,我悶哼一聲,踉蹌后退,撞在冰冷的鐵絲網上。眼前一陣發(fā)黑。就在此時,
一道黑影如同獵豹般迅猛地翻上擂臺,一腳直接踹在壯漢毫無防備的側腰!力道之大,
讓那龐然大物也慘叫一聲,踉蹌著跌出去好幾步。臺下瞬間嘩然!我猛地抬頭。
那人背對著我,同樣一身黑衣,面具遮臉,身型挺拔利落。他甚至沒回頭,
只是反手精準地扔過來一小卷繃帶,正好落在我懷里。是沈厭。哪怕他化成灰,換個身份,
換張臉,我也認得出來。他怎么來了?還上臺?這不合規(guī)矩!壯漢咆哮著沖來。
沈厭側身避開,格擋,反擊,動作快得只剩殘影,狠戾無比,招招直奔要害,
完全不是學校里那副懶散暴躁的樣子。裁判試圖阻止,被他一記冰冷的眼神釘在原地。
“發(fā)什么呆!”他低吼一聲,嗓音透過面具顯得沉悶,卻依舊是那該死的、讓我火大的語氣,
“后面!”我猛地回神,另一個被買通的打手不知何時摸到了我身后!我想也沒想,
手里的繃帶卷猛地甩出,精準纏上那人的脖頸,用力一拽!同時身體借力躍起,
膝蓋狠狠撞上對方下巴!咔嚓一聲脆響,伴隨著慘叫。那人軟倒下去。
我和沈厭背對背站在擂臺中央,粗重的喘息交織在一起,
周圍是虎視眈眈、被買通了的其他對手。血腥味更濃了,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我的。
“多管閑事?!蔽掖鴼猓直巢吝^火辣辣的嘴角?!吧購U話。”他格開一記偷襲,
手肘猛地后擊,撞翻一人,“擋我路了而已?!笔煜さ幕埽瑓s在此刻染上截然不同的意味。
配合卻天衣無縫,仿佛演練過千百遍。他的后背緊貼著我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
奇異地帶給人一種荒謬的安全感。聚光燈和直播鏡頭瘋狂追逐著我們。
在一片混亂的拳腳、嘶吼和閃爍的燈光中,我的手忽然被他用力抓住。
十指強硬地擠入我的指縫,緊緊扣住。我渾身一僵。直播鏡頭猛地推近,
給了我們交握的手一個特寫。燈光下,兩只沾著血污和塵土的手緊緊相扣,
而在我們緊貼的無名指根處,一模一樣的、線條古樸詭異的黑色刺青,赫然顯現(xiàn)!
像是一個古老的契約,一個不容置疑的紐帶。腦子里,
沉寂了半天的系統(tǒng)像是被扔進滾油的冰水,
瞬間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尖銳到幾乎刺破耳膜的警報!“警告!警告!
檢測到攻略對象好感值異常波動!數(shù)據溢出!正在突破臨界值!
100%……110%……120%……警告!系統(tǒng)發(fā)生未知錯誤!
嗶——” 尖銳的警報聲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東西強行掐斷了信號。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
只剩下擂臺的喧囂,和彼此震耳欲聾的心跳。我的手還被沈厭死死地攥著,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指骨。他猛地轉過頭,面具后的眼睛在強光下亮得驚人,
死死盯著我。透過面具,我?guī)缀跄芟胂蟪鏊丝桃а狼旋X的表情。然后,我聽見他冷笑一聲,
熟悉的、惡劣的、卻又帶著某種如釋重負和咬牙切齒的復雜語氣,透過喧嘩,
清晰地撞進我的耳朵:“操。瞞不下去了,夫人?”他的聲音不高,
卻像一顆投入沸騰油鍋的冰塊,炸得我耳邊嗡鳴一片。夫人?這混蛋他在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