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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作為螻蟻只想閑云野鶴 工人家 153958 字 2025-08-31 12: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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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如同一位技藝精湛的畫師,以最溫柔的筆觸,將小青嶺連綿起伏的輪廓細(xì)細(xì)勾勒,染上一層朦朧而富有生機(jī)的金邊。

黎九陽自山頂那塊被坐得光滑溫潤的青石上緩緩起身,體內(nèi)那口無意間納入的稀薄紫氣,經(jīng)過一夜的沉寂與醞釀,已徹底化開,如暖泉般涓涓流淌于四肢百骸,滌盡最后一絲殘存的倦意,帶來一種通體舒泰、精力彌漫的飽滿感。

他面向噴薄欲出的朝陽,深深吸入一口蘊(yùn)含著草木清露與天地初醒氣息的空氣,緩緩?fù)鲁?,一道凝練的白氣如箭般射出尺許,方才徐徐消散于清冷的空氣中。

他踏著露水浸潤、略顯濕滑的山徑下行,腳步輕捷得宛如林間狩獵的豹子,身影在沾滿晨露的灌木與挺拔的喬木間快速而安靜地穿梭,對這條走了半年的路早已熟悉無比。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便回到了已然蘇醒、炊煙裊裊的**山村。

村東頭溪邊,那棟凝聚了他和全村心血的新木屋學(xué)堂,正靜靜地沐浴在越來越明亮的晨光里,茅草屋頂泛著柔軟的金色光暈,木質(zhì)墻壁散發(fā)出淡淡的松脂與陽光混合的暖香,顯得格外安詳而堅實。

推開那扇由他自己親手砍伐、刨光、組裝而成的木門,門軸發(fā)出“吱呀”一聲輕響,學(xué)堂內(nèi)的景象映入眼簾。

九個年齡不一的孩子已然端坐在各自的位子上,最大的熊成龍約莫十三四歲,骨架粗壯,已有了幾分少年人的硬朗;最小的徐缺才六七歲,坐在高高的板凳上,一雙小腿懸空晃蕩著,臉上還帶著懵懂的睡意。

他們面前是用厚重木板搭成的簡陋書桌,雖不精致,卻打磨得十分光滑,每人手邊都有一個盛著細(xì)沙的扁平木盤和幾根削尖打磨過的硬木筆——這是黎九陽因地制宜想出的“紙筆”,既節(jié)省,又能反復(fù)練習(xí)。

“先生早!”見黎九陽進(jìn)來,孩子們參差不齊卻十分響亮地喊道,一雙雙清澈的眼睛里,閃爍著對未知世界的好奇、對知識的樸素渴望,以及對他這位先生的由衷敬重。

這些孩子分別是:性格沉穩(wěn)、稍顯內(nèi)向的黃志;身材最高大、飯量也最大的熊成龍;皮膚黝黑、手腳麻利、像個小鐵塔般的胡鐵山;眼神靈動、學(xué)東西最快的張昊。

獵戶張大山之子、眉宇間已初具其父堅毅神采的張毅濤;性子有些靦腆、但做事極其認(rèn)真的周家鵬;坐得最是端正、一筆一劃都力求完美的林東來。

唯一的女娃、梳著兩個小揪揪、眼神怯生生卻透著倔強(qiáng)的李云(山村民風(fēng)淳樸,并無重男輕女之念);以及年紀(jì)最小、總眨巴著大眼睛、時不時有些天馬行空想法的徐缺。

“都早?!崩杈抨柲樕下冻鰷睾投l(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走到前面那塊用細(xì)沙打磨得極為光滑、幾乎能照出人影的大木板前,拿起一塊焦黑的木炭,

“昨日教的五個字,可都還記得?各自在沙盤上默寫一遍給我看看?!?/p>

“記得!”孩子們異口同聲,立刻埋下頭,小手里緊緊攥著木筆,在沙盤上認(rèn)真地劃動起來。

霎時間,學(xué)堂里只聽得見沙沙的劃沙聲,如同春蠶啃食桑葉,細(xì)微而充滿生命力。

黎九陽負(fù)手踱步 among 孩子們中間,仔細(xì)檢視著他們的筆順和結(jié)構(gòu)??吹近S志寫的“青山”二字雖筆力稍弱,

但間架端正;看到熊成龍寫的“力氣”二字,仿佛真要把那木筆摁斷一般用力;看到張毅濤的字,如其父般沉穩(wěn)有力,透著一股韌勁;

看到李云小心翼翼地寫下“溪流”,筆畫清晰工整……他不時停下腳步,溫和地指出某個筆畫的疏漏,或是握住某只小手,引導(dǎo)著寫出更優(yōu)美的弧度。

偶爾,他也會穿插著講解字義和背后淺顯的道理。“‘信’字,人言為信,就是說,人說出來的話,要像刻在石頭上的字一樣,不能輕易改變,要算數(shù)。

”孩子們仰著小臉,似懂非懂地聽著,眼中閃爍著思考的光芒。

授課時間并不長,約莫一個多時辰后,黎九陽便宣布散學(xué)。

知識需循序漸進(jìn),融會貫通,更重要的是,這些孩子還需幫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計,砍柴、喂雞、照顧弟妹,這才是他們生活的主體。

“回去后,需將今日所學(xué),在心里默念十遍,手上比劃五遍。明日我若考校,誰寫錯了,可是要罰抄的。

”黎九陽故作嚴(yán)肅地說道。 “是,先生!我們記住了!”孩子們齊聲應(yīng)了,這才如同解開了韁繩的小馬駒,嬉笑著、追逐著跑出學(xué)堂,清脆的笑鬧聲瞬間灑滿了溪邊的小路,為寧靜的山村注入了無限的活力。

送走孩子們,黎九陽細(xì)心地將沙盤里的字跡抹平,將木筆歸位,又清掃了一下地面,這才關(guān)好門窗,踱步回到溪邊不遠(yuǎn)處的自家小院。

這小院比他剛來時那間四處漏風(fēng)的破屋,不知強(qiáng)了多少倍,是他半年來一點(diǎn)一滴辛苦經(jīng)營起來的家園。

籬笆是他用后山砍來的老竹,一根根劈開,精心編就,雖然手藝比不上村里的老把式,有些地方歪歪扭扭,卻也圍出了一方獨(dú)屬于他的天地,別有一番質(zhì)樸的野趣。

院子里,靠東邊搭了一個低矮卻極其結(jié)實的雞舍,里面五六只毛色鮮亮、冠子通紅的母雞正“咕咕”地叫著,用爪子靈巧地在角落里刨食,不時得意地產(chǎn)下一枚溫?zé)岬碾u蛋;旁邊用碗口粗的木樁和堅韌的藤條圍了一個小小的羊圈,一頭半大的青山羊正悠閑地反芻著干草,油光水滑的皮毛在陽光下閃著健康的光澤,看見主人回來,抬起頭“咩”地叫了一聲,聲音溫順。

這些雞羊,都是村民們見他安家落戶,真心把他當(dāng)成了自己人,陸陸續(xù)續(xù)送來的。

王大娘送了兩只正當(dāng)年、最能下蛋的母雞,李老漢不僅幫忙設(shè)計了羊圈的結(jié)構(gòu),還親手打下了最吃勁的幾個木樁;張獵戶更是有心,一次進(jìn)山狩獵時,特意活捉了這只與母羊走散、嗷嗷待哺的小羊羔,說是給他做個伴,也能攢點(diǎn)羊奶喝。

對于村民們這些樸實而厚重的善意,黎九陽心懷感激,照料這些小家伙也格外精心,這幾乎成了他每日雷打不動的修行課業(yè)。

他先是從屋角的瓦甕里舀出小半碗麥麩,又摻上一些昨日特意留下的、切得碎碎的野菜葉子,均勻地撒進(jìn)雞舍。

母雞們立刻撲棱著翅膀圍攏過來,歡快地啄食,發(fā)出滿足的“咯咯”聲。他仔細(xì)檢查了食槽和水槽,添滿清水,又伸手從溫暖的稻草窩里摸出兩枚尚帶余溫的雞蛋,小心地放入腰間的布兜。

接著,他抱來一捆昨夜鍘好的、散發(fā)著干草清香的草料,放進(jìn)羊圈。那山羊親昵地湊過來,用溫?zé)岬谋亲硬淞瞬渌紳M繭子的手掌,這才低頭大口咀嚼起來。

做完這些,他直起身,站在院中,目光掃過井然有序的雞舍羊圈,望向自家屋頂那縷裊裊升起的、筆直的炊煙(他每日出門前,都會在灶膛里小心埋好火種,上面煨著一罐摻了碎山芋的粗麥粥)

耳中聽著咕咕的雞鳴、咩咩的羊叫、以及不遠(yuǎn)處溪水永不停歇的淙淙流淌聲,心中那份平靜而踏實的滿足感幾乎要滿溢出來。

這便是他的家,他憑借雙手一點(diǎn)一滴建立起來的、充滿了煙火氣與生命力的安穩(wěn)生活,是他逃離那個冰冷喧囂世界后,尋找到的真正歸宿。

午后,他或是去李老漢家的地里幫忙除草間苗,學(xué)習(xí)更精深的農(nóng)事技巧;或是提著柴刀繩索上山,砍伐足夠燒幾日的薪柴。

更多的時候,則是繼續(xù)跟隨張獵戶,在那棵老槐樹下,錘煉筋骨,打磨力氣,學(xué)習(xí)那些看似樸實無華卻極其實用的狩獵與搏擊技巧。日子充實、疲憊,卻充滿了踏實的收獲感。

傍晚,簡單用過晚飯,喂飽了嘰喳待哺的雞羊,黎九陽照例會在院中面對西方緩緩沉入山巒的巨大火輪,進(jìn)行一番吐納。

與清晨吸納初升紫氣的清冽生機(jī)不同,傍晚的氣息沉厚、溫和,帶著白日陽光的余暖,有助于平復(fù)一日勞作的疲憊,涵養(yǎng)精神,收斂氣息。一呼一吸之間,氣息悠長深遠(yuǎn),意念跟隨著那股暖流在體內(nèi)緩緩循環(huán)往復(fù),如溫潤的溪水流淌過干涸的河床,無聲地滋養(yǎng)著每一寸筋骨血肉。

待到月上中天,清輝灑滿小院,萬籟俱寂,唯有草蟲低鳴,他便吹熄那盞燈油寶貴、光線昏黃的小油燈,躺在自己親手打造、鋪著厚實干爽稻草和漿洗得干凈的粗布褥子的木板床上,沉沉睡去。

呼吸悠長平穩(wěn),體內(nèi)那絲微弱卻堅韌的氣流,即使在沉沉的睡夢中,也似乎遵循著某種玄妙的先天本能,仍在緩緩地自行運(yùn)轉(zhuǎn),周而復(fù)始。

一夜無夢,靈臺空明。

翌日,天色方才大亮,黎九陽剛給嘰嘰喳喳的雞群和咩咩叫喚的山羊喂完食,正準(zhǔn)備拿起教材去學(xué)堂,

忽聽得村口方向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喧嘩聲,遠(yuǎn)遠(yuǎn)超越了平日的雞鳴犬吠,夾雜著孩子們興奮的尖叫、婦女們驚訝的議論、以及看家犬警惕而又好奇的吠叫。

**山村平日極少有外人到來,一年到頭,除了偶爾有遠(yuǎn)處山民走親戚,幾乎見不到生面孔。

這份突如其來的熱鬧,像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的漣漪瞬間傳遍了整個小山谷。

黎九陽心下好奇,拍了拍手上的草屑,信步向村口那棵標(biāo)志性的老槐樹下走去。

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槐樹下已然圍了不少村民,男女老少都有,人群中赫然停著三頭體型健壯、皮毛油亮、負(fù)著沉重貨物的騾子。

騾子旁邊,站著一個約莫四十歲上下、風(fēng)塵仆仆的男人。

此人身材精干,并不顯得特別魁梧,卻站得如松般挺直,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打了好幾個補(bǔ)丁卻異常利落的粗布短褂和扎腳褲,腳下是一雙磨損嚴(yán)重卻結(jié)實的爬山靴。

他頭上戴著一頂遮陽的破舊氈帽,帽檐下露出一張被山風(fēng)烈日雕刻得棱角分明的臉,膚色黝黑,眼神亮得驚人,顧盼之間帶著一種常年行走山林形成的機(jī)警與敏銳。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裸露在外的小臂,肌肉線條并不夸張虬結(jié),卻異常清晰緊繃,皮膚下仿佛蘊(yùn)含著爆炸性的力量,青黑色的血管微微隆起,如同老樹的根須。

他臉上帶著爽朗而精明的笑容,正操著一口帶著濃重外地口音、卻勉強(qiáng)能讓村民們聽懂的話語,大聲地跟圍觀的眾人打著招呼,顯得熟絡(luò)而又保持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距離感。

“老鄉(xiāng)們,好久不見吶!今年山貨成色怎么樣? 我老金又來了!瞧瞧,這都是緊俏的好東西!

上回的鹽塊吃完了吧?這次帶了更細(xì)的海鹽!還有新到的鐵器,鋤頭、鐮刀、剔骨尖刀,都是好鋼口!婆娘們看看這花布,娃娃們瞅瞅這麥芽糖……”

他一邊洪亮地吆喝著,一邊手腳麻利地從騾背沉重的褡褳和捆扎好的貨物里,變戲法似的掏出各式各樣的物品:

成塊的鹽巴、閃光的鐵器、色彩鮮艷的粗布、針頭線腦、甚至還有一小包一小包用油紙裹著的、散發(fā)出誘人甜香的麥芽糖。

是流商!黎九陽立刻明白了。村長曾跟他提過,每隔一兩年,會有這種膽大包天、身手不凡的行腳商人。

如同候鳥般穿梭于連綿群山之間的零星村落,以物易物,用外界的產(chǎn)品換取山里的珍貴山貨,賺取豐厚的差價,同時也為這些幾乎與世隔絕的村子帶來極其有限的外界信息和不可或缺的生存物資。

村民們顯然對此人并不陌生,雖然依舊保持著山里人特有的謹(jǐn)慎和矜持,但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臉上帶著掩不住的好奇和期待。

人們紛紛拿出自家積攢了許久的寶貝:硝制好的各種獸皮、捆扎整齊的珍貴藥材(如靈芝、茯苓)、晾曬得干透的香菇木耳、品質(zhì)上乘的野蜂蜜、還有編織精巧的藤器、麻繩等。

黎九陽站在人群稍外圍的地方,靜靜地觀察著,他的目光掠過那些貨物,最終更多地停留在那個自稱“老金”的流商身上。

此人氣息綿長,腳步落地極穩(wěn),看似隨意地站在那里,重心卻毫無偏移,尤其那雙眼睛,亮得有些異常,掃視貨物和村民時,快而準(zhǔn),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評估和警惕。這絕不是一個普通行腳商人該有的體魄和眼神。

他看到張獵戶拿著幾張毛色光滑亮澤的火狐皮上前,那流商老金接過,只用手輕輕一捻皮子的厚度和韌性,又對著光看了看毛色,便爽快地給出了一個價格,顯然是個極懂行的老手。

張獵戶似乎對換到的一小袋雪白的海鹽和一把寒光閃閃、厚背薄刃的新柴刀頗為滿意,黝黑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他又看到王大娘用一籃子品相極好的花菇換了幾根細(xì)如發(fā)絲的繡花針和一小包鮮艷的彩線,愛不釋手;

看到幾個孩子眼巴巴地盯著老金手里那一大塊琥珀色、半透明的麥芽糖,饞得直流口水,最終有心疼孩子的大人,用一捆做工極其細(xì)密、可用來篩糧的細(xì)藤席,換了一小塊,分給眼巴巴的孩子們,立刻引來一片歡天喜地的尖叫和笑聲。

流商老金的到來,像一陣突如其來的山風(fēng),吹皺了**山村平靜的生活水面,激起了一圈圈興奮而又有些不安的漣漪。

他帶來的不僅是生存的物資,更是一絲山外那個廣闊、陌生而又充滿誘惑的世界的氣息。

那流商老金似乎也早早注意到了黎九陽這個生面孔。

黎九陽的氣質(zhì)與周遭終年勞作的村民終究有些不同,雖然穿著同樣的粗布衣服,皮膚也曬成了健康的麥色,手掌同樣布滿勞作的繭子,但那份經(jīng)由知識沉淀下來的沉靜氣質(zhì),以及那雙經(jīng)歷過信息爆炸時代、顯得格外深邃通透的眼睛,是難以完全掩蓋的。

在黎九陽觀察他的時候,他也狀似無意地瞥了黎九陽好幾眼,目光中帶著一絲探究和好奇。此刻見黎九陽望過來,他便沖黎九陽友善地笑了笑,露出兩排白得晃眼的牙齒,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打招呼。

黎九陽也微微頷首回禮,心中卻是不由一動。此人走南闖北,見識必然廣博,或許……能從他口中,聽到一些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更具體、更真實的信息?

比如那些武道境界,比如山外究竟是何光景?哪怕只是只言片語,也好過自己始終如同盲人摸象。

交易持續(xù)了約莫半個時辰,流商老金帶來的貨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換來的則是大量體積龐大、價值卻不菲的山貨皮毛藥材,被他熟練地捆綁、壓實,重新馱上騾背。

村民們也心滿意足地捧著換來的急需品,三三兩兩地議論著、比較著,臉上洋溢著收獲的喜悅,給這個平常的早晨注入了過節(jié)般的歡快氣氛。

黎九陽原本壓下去的好奇心,又悄然萌動。他正猶豫著是否要上前搭訕,卻見那流商老金在和張獵戶完成最后一筆交易后,并未立刻離開,而是掏出一個小小的皮質(zhì)酒囊,拔開塞子,仰頭灌了一口,然后很自然地遞向張獵戶。

張獵戶略一遲疑,也接過來喝了一大口,兩人就站在騾子旁,低聲交談起來,似乎頗為熟稔。

黎九陽聽力遠(yuǎn)勝常人,隱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片段。

“……張兄弟,你這身板越發(fā)結(jié)實了,氣血旺盛,這‘練皮’的功夫怕是快大成了吧?嘖嘖,這窮鄉(xiāng)僻壤,能有你這般火候,難得!”老金的聲音帶著幾分贊嘆和不易察覺的試探。

張獵戶悶哼一聲,似乎不太想談?wù)撨@個,只是簡單回道:“山里討生活,沒把子力氣不行。比不上你們走南闖北的見多識廣?!?/p>

老金嘿嘿一笑,也不介意,又壓低了聲音:“說起來,這回往南邊黑風(fēng)嶺那邊繞道過來,可是聽了件稀罕事,差點(diǎn)把命搭上?!?/p>

“哦?”張獵戶似乎被勾起了興趣。

“嘿,遠(yuǎn)遠(yuǎn)瞧見有光在天上飛,開始還以為是啥寶貝出世,湊近了些想看個熱鬧,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老金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后怕,“是兩個人!

活生生的人,踩著劍或者葫蘆一樣的東西,在天上嗖嗖地飛!隔得老遠(yuǎn),那眼神掃過來,就跟刀子剮過骨頭似的,嚇得老子趕緊趴草叢里,屁都不敢放一個!

乖乖,那肯定就是老輩人嘴里說的‘修仙者’了!脾氣看來不小,幸虧離得遠(yuǎn)……”

張獵戶聞言,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那些神仙人物的事,離咱們太遠(yuǎn),還是少打聽為妙。平平安安過日子才是正經(jīng)?!?/p>

“那是那是,”老金連忙附和,又灌了一口酒,感慨道,“不過話說回來,咱們練武的,熬打筋骨,錘煉氣血,說到底也就是為了強(qiáng)身健體,在這山野間能自保罷了。

‘練皮’、‘鍛骨’、‘淬血’,一境一重天,聽說練到極致也能力扛千斤,踏雪無痕,可跟那些能飛天遁地、呼風(fēng)喚雨的修仙老爺們比起來,嘿,屁都不是!

連給人提鞋都不配!更別說那傳說中打通了奇經(jīng)八脈,成就無漏‘天人’之境的絕世人物了,那更是神仙中的神仙,幾百年沒聽說過了……”

練皮?鍛骨?淬血?天人?修仙者?

這些詞語如同驚雷,一字不落地傳入黎九陽耳中,在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原來張大叔那般驚人的力氣,只是最低的“練皮”境?

這個看似普通的流商老金,竟然是更高一層的“鍛骨”境高手?而在這之上,還有淬血,甚至還有虛無縹緲的天人境界!更震撼的是,這個世界,竟然真的有能御器飛天、神識如刀的修仙者存在!

他一直以來的猜測和感知到的世界異常,在這一刻得到了部分的證實和體系化的勾勒!

一個宏大、危險而又充滿可能性的世界圖卷,仿佛在他眼前緩緩展開了一角。

那流商老金似乎察覺到了黎九陽專注的視線,忽然停下話頭,目光如電般掃了過來。

黎九陽心中一驚,連忙收斂心神,臉上恢復(fù)平靜,裝作正在打量騾背上的貨物,心中卻已是波瀾起伏,再也無法平靜。

老金看著黎九陽,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

這個年輕人,看似普通,氣息也微弱(黎九陽習(xí)慣性隱藏了那絲紫氣),但站在那里的姿態(tài),眼神深處的光澤,總讓他覺得有些看不透,不像個純粹的鄉(xiāng)下人。

但他常年行走的經(jīng)驗告訴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在這種偏僻之地,古怪的人和事往往意味著麻煩。

他很快收回目光,哈哈一笑,對張獵戶拱手道:“行了,張兄弟,貨換得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前面還有好幾個寨子要跑呢!下次再來,怕是得明年咯!”

說罷,他利落地收拾好東西,牽著騾子,在村民們或好奇或送別的目光中,沿著來的那條崎嶇山路,很快消失在密林深處,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黎九陽站在原地,望著流商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動彈。方才聽到的那些話,在他腦海中反復(fù)回響。

練皮、鍛骨、淬血、天人……修仙者……

這個世界,遠(yuǎn)比他想象的要廣闊和復(fù)雜得多。他追求的茍且安穩(wěn),在這波瀾壯闊的大背景下,似乎變得有些渺小和脆弱,但又顯得更加珍貴。

他深吸一口氣,將翻騰的心緒強(qiáng)行壓下。無論如何,生活還要繼續(xù)。

他轉(zhuǎn)過身,默默地朝著學(xué)堂走去。孩子們的讀書聲,很快將再次響起,那世俗而充滿希望的聲響,或許能暫時掩蓋出來自遠(yuǎn)方的、令人心悸的風(fēng)聲。

但有些種子,一旦播下,便會悄然生根發(fā)芽。


更新時間:2025-08-31 12:1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