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又活了?;钤谖仪胺蛴H手為我制作的羊駝標本里。他摟著我的閨蜜,睡著我的床,
花著我的錢,還天天對著我的尸體……哦不,是我的標本,深情款款地說愛我。我呸!
等著吧,等我這只羊駝能動了,第一件事就是用我 36 碼的蹄子,
踹爆他 42 碼的臉!【1】我死了。死得透透的,連一片完整的骨頭渣子都沒剩下。
法醫(yī)鑒定是意外觸電身亡,然后我的好丈夫簡誠,哭得像個三歲的孩子,不顧所有人反對,
執(zhí)意將我火化,并把我的骨灰做成了一件……羊駝標本。沒錯,就是那種脖子長長,
眼神迷離,表情永遠像是在說「你瞅啥」的神獸,草泥馬。當我意識再次清醒時,
我就被固定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以一種扭曲又優(yōu)雅的姿勢,被迫欣賞著我的葬禮。
簡誠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面容憔悴,眼眶通紅。他站在我的黑白遺照前,
聲音沙啞地追憶著我們的愛情故事,從校園到婚紗,每一個細節(jié)都記得清清楚楚,那份深情,
感動了在場的所有賓客,包括隔壁王阿姨家的那條泰迪。只有我知道,這孫子在放屁。
他說的我們第一次約會是在圖書館,他給我講了一下午的量子力學。事實是,
他抄了我一整個學期的作業(yè)。他說求婚時,他緊張得把戒指掉進了湯里。事實是,
那枚戒指是我自己買的,他連尺寸都不知道。最可笑的是,他最后哽咽著說:「月月,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我們的一切,永遠愛你?!乖捯魟偮?,我最好的閨蜜,林薇薇,
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哭得梨花帶雨,恰到好處地摔進了他的懷里。簡誠順勢將她摟住,
一邊輕撫著她的后背,一邊用眼角的余光,精準地瞥向了我——這只羊駝標本。
那眼神里沒有半分悲傷,只有毫不掩飾的貪婪和……一絲詭異的迷戀。我體內(nèi)的填充物,
是用我的骨灰混合著棉花制成的。所以,某種意義上,簡誠確實在「照顧」我。他把我,
挫骨揚灰,塞進了一只羊駝的皮囊里,擺在家里,供他和他新的愛人,日夜觀賞。
賓客散盡后,房子里終于安靜下來。林薇薇依偎在簡誠懷里,手指劃過他的胸膛,
聲音又軟又媚:「誠哥,現(xiàn)在……就剩我們了?!购喺\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嗯,以后這個家,你就是女主人了?!?/p>
「可……可我看到月月的遺照,還有這個……」林薇薇的目光投向我,帶著一絲怯意,
「我總覺得心里毛毛的?!埂干倒?,」簡誠輕笑一聲,走到我面前,
伸手撫摸著我身上柔軟的白色駝毛,就像他曾經(jīng)撫摸我的長發(fā)一樣,「這不是月月嗎?
她會一直陪著我們的。你看,她多乖,多安靜?!刮野察o你奶奶個腿兒!
我拼盡全力想動一下,哪怕只是眨眨我那對無辜的玻璃眼珠,或者噴他一臉骨灰味的口水。
可是我做不到。我的靈魂像是被水泥澆筑在了這具羊駝身體里,動彈不得,
連吶喊都發(fā)不出聲音。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我面前上演活色生香的激情戲碼。
林薇薇嬌喘著,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誠哥……你當初……是怎么讓她……那么巧就觸電的?」
簡誠的動作一頓,隨即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聲音里帶著一絲殘忍的得意:「我可是國內(nèi)頂尖的標本剝制師,處理一具尸體,
讓它看起來像個意外,對我來說,比制作一只蝴蝶標本還簡單。」他頓了頓,
補充道:「更何況,她那么愛我,我說浴室的吹風機有點漏電,讓她幫我試試,
她就真的信了。」轟的一聲,我整個靈魂都炸開了。原來不是意外!我那深愛了十年的丈夫,
我那親密無間的閨蜜,他們聯(lián)手,策劃了一場謀殺,奪走了我的生命、我的財產(chǎn)、我的一切!
而我,沈星月,一個曾經(jīng)叱咤商界的女強人,如今卻成了一只擺在客廳的裝飾品,
一個見證仇人恩愛的活死人。憤怒、怨恨、不甘……無數(shù)情緒像巖漿一樣在我靈魂深處翻滾,
幾乎要將我撐爆。就在這時,我看到簡誠抬起頭,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他喘著粗氣,
眼神狂熱而癡迷,對著我,這只羊駝,露出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冈略?,你看,
我們一家三口,多幸福?!刮铱粗?,看著他身下的林薇薇,看著這棟用我的錢買的房子,
看著墻上我們曾經(jīng)幸福的合影。我發(fā)誓。就算我只是一只羊駝,我也要從地獄里爬回來。
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2】接下來的日子,對我而言是地獄級別的凌遲。
我成了一個全天二十四小時無死角的偷窺者,被迫觀看我丈夫和我閨蜜的甜蜜日常。
他們在我買的沙發(fā)上看電影,在我定制的餐桌上吃燭光晚餐,
在我精心設計的衣帽間里嬉戲打鬧,最后,在我那張兩米寬的席夢思大床上夜夜笙歌。
簡誠似乎對我這只羊駝標本有著一種病態(tài)的執(zhí)念。每天早上,他會拿著柔軟的刷子,
仔仔細細地刷掉我身上的灰塵,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晚上,
他會坐在我旁邊的地毯上,喝著紅酒,和我「聊天」?!冈略拢裉旃居趾灹藗€大單,
多虧了你留下的那些人脈?!埂冈略?,薇薇懷孕了,是個男孩。你說,
我們給他取個什么名字好呢?不如就叫……念月,簡念月,好不好?」「月月,你別怪我。
你太強了,強到讓我窒息。只有現(xiàn)在這樣,你安安靜靜地待在這里,我才感覺,
你真正屬于我?!顾拿恳痪湓挘枷袷且话汛懔硕镜牡蹲?,狠狠扎進我的靈魂。
我終于明白,他不僅貪圖我的錢,更嫉妒我的能力,怨恨我的光芒。他要的不是一個妻子,
而是一個可以被他完全掌控的、沒有思想的洋娃娃?,F(xiàn)在,他如愿以償了。
我成了一個比洋娃娃還不如的標本。而林薇薇,則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一切。
她穿著我的衣服,用著我的化妝品,甚至模仿我說話的語氣。
她試圖抹去我存在過的一切痕跡,將自己變成這個家的女主人。
她會故意在我面前和簡誠接吻,然后挑釁地看著我,仿佛在說:「你看,你擁有的一切,
現(xiàn)在都是我的了。」有時候,她會走過來,用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戳戳我的玻璃眼珠,
陰陽怪氣地說:「哎呀,月月,你這眼睛真好看,就是有點死氣沉沉的。不過也對,死人嘛,
可不就是這樣。」我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她一萬遍??晌业难凵?,只是一對無機質(zhì)的玻璃球,
映不出半點情緒。憤怒和怨恨是最好的養(yǎng)料,我的靈魂在這具羊駝的身體里,
像一顆被埋在黑暗中的種子,瘋狂地滋長。我開始能感覺到一些細微的變化。比如,
我能「聽」到更遠的聲音,隔壁王阿姨罵她老公藏私房錢的聲音都一清二楚。我能「看」
到一些奇怪的東西,空氣中漂浮著五顏六色的光點,像夏夜的螢火蟲。最重要的是,
我感覺我的四肢……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知覺。
那是一種極其微弱的、像是神經(jīng)末梢被電流通過的麻癢感。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欣喜若狂。
我開始嘗試著用意念去控制這具身體。集中精神,動一下左前蹄!……沒反應。再來,
集中精神,搖一下尾巴!……還是沒反應。日復一日,我像個偏執(zhí)的瘋子,
不斷地對著自己的羊駝身體下達指令。失敗,失敗,還是失敗。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
轉(zhuǎn)機出現(xiàn)了。那天,簡誠接了一個大活兒,為一個富商制作他死去愛犬的標本。
他把那條金毛犬的尸體帶回了家,就放在我的旁邊處理。
當他用專業(yè)的手法剝下那張完整的犬皮時,我清楚地「看」到,
一團淡藍色的光暈從尸體中逸散出來,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然后驚恐地想要逃離。
簡誠卻從一個盒子里拿出了一撮黑色的粉末,灑在空中。那團藍光像是被磁鐵吸引的鐵屑,
瞬間被吸附過去,然后被簡誠熟練地收進了一個玻璃瓶里。
我看到他將那撮混合了藍光的粉末,小心翼翼地混入填充棉中,再一點點塞進金毛的皮囊。
我的靈魂猛地一震。原來是這樣!他不僅剝離皮肉,還會拘禁靈魂!他制作的不是標本,
而是永世不得超生的囚籠!難怪我會被困在這里,原來我的骨灰里,
也被他摻了那種黑色的粉末。那只金毛犬標本做好后,就被放在了我的對面。深夜,
萬籟俱寂。我能清晰地「聽」到,從它身體里傳來的、斷斷續(xù)????嗚咽聲。
那是另一個被囚禁的、絕望的靈魂?!?】我不是唯一的受害者。這個認知像一道閃電,
劈開了我混沌的絕望。簡誠的書房,那個我曾經(jīng)最喜歡待的地方,
如今成了他的「杰作陳列室」。除了新來的金毛犬,里面還擺放著一只姿態(tài)優(yōu)雅的波斯貓,
一只展翅欲飛的雄鷹,甚至還有一條盤踞在枯木上的眼鏡王蛇。它們都被制作得栩栩如生,
仿佛下一秒就會活過來。以前我只當這是簡誠的職業(yè)愛好,現(xiàn)在我才知道,
這每一個精美的標本背后,都囚禁著一個和我一樣可憐的靈魂。
我能感受到它們散發(fā)出的微弱氣息,充滿了痛苦、怨恨和不甘。
我們就像是同一頻率的收音機,雖然無法用語言交談,卻能感知到彼此的情緒。
那個金毛犬的靈魂,充滿了對主人的思念和對簡誠的恐懼。波斯貓的靈魂,
則帶著一股徹骨的冰冷和怨毒,似乎生前也遭遇了背叛。最強烈的,是那只雄鷹,
它的靈魂里充滿了掙脫束縛的渴望和狂暴的怒意。我們被困在同一個屋檐下,
成了簡誠病態(tài)收藏的一部分。而簡誠,似乎很享受這種當「神」的感覺。他會定期「檢閱」
他的收藏品,用一塊鹿皮巾,挨個擦拭我們。擦到波斯貓時,他會說:「小咪,
你的主人又交了新男朋友,早就把你忘了?!共恋叫埴棔r,他會說:「老伙計,看到了嗎?
天空再遼闊,也比不上在我這里永恒?!棺詈螅麜氐娇蛷d,坐在我身邊,
用近乎夢囈的語氣說:「還是你好,月月。他們都只是寵物,只有你,是我的愛人,
我的完美作品?!刮椅咐镆魂嚪购?,如果我還有胃的話。這個男人,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壞,
而是徹頭徹尾的變態(tài)。他享受著剝奪生命、囚禁靈魂帶來的掌控感。我必須想辦法,
不僅為了我自己,也為了這些可憐的同伴。我開始更加瘋狂地嘗試控制這具羊駝身體。
我發(fā)現(xiàn),當我將所有的怨念集中起來,去沖擊四肢時,那種麻癢感會變得更加強烈。情緒,
是我的力量源泉。于是,我每天都強迫自己回憶簡誠和林薇薇的惡行,
一遍又一遍地凌遲我的記憶。他們在我面前的每一次親吻,每一次調(diào)情,
林薇薇每一次對我的挑釁,簡誠每一次虛偽的告白,都成了我積蓄力量的柴薪。
我的靈魂在怨恨的烈火中被反復淬煉,變得越來越堅韌,越來越強大。終于,
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機會來了。林薇薇懷孕后,情緒變得很不穩(wěn)定,經(jīng)常和簡誠吵架。
那天晚上,他們又因為一件小事吵得不可開交。「簡誠!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死人!
為什么你每天都要對著那只破羊駝說話!」林薇薇歇斯底里地尖叫著,
抓起一個靠枕就朝我扔了過來。靠枕軟綿綿的,砸在我身上不痛不癢。
但簡誠的反應卻異常激烈。他一把推開林薇薇,沖過來將我扶正,
緊張地檢查我有沒有「受傷」?!改惘偭藛?!不準你碰她!」他對著林薇薇怒吼,
眼神兇狠得像要吃人。林薇薇被他推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她捂著肚子,
難以置信地看著簡誠,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改恪銥榱艘粋€標本推我?
我肚子里還懷著你的孩子!」「標本?她不是標本!她是月月!」簡誠也失去了理智,
雙目赤紅,「你算什么東西?你不過是月月的一個替代品!你真以為我愛你嗎?我愛的,
自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把林薇薇澆了個透心涼。也像一把重錘,
狠狠地砸在了我的靈魂上。替代品。原來在簡誠心里,林薇薇連個人都算不上,
只是他用來填補空虛的工具。這兩個狗男女,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林薇薇愣了半晌,
突然癲狂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替代品?簡誠,你真是個瘋子!你愛她?
你愛她會殺了她?你愛她會把她做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她指著我,
面目猙獰:「你愛的根本不是沈星月,你愛的是這種把一切都掌控在手里的變態(tài)快感!
你這個殺人兇手!偽君子!」說完,她像是瘋了一樣,再次朝我撲了過來,
尖利的指甲直接抓向我的玻璃眼珠?!肝乙獨Я怂?!我要毀了你最完美的作品!」「不!」
簡誠驚恐地大叫,想要阻止,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就在林薇薇的指甲即將觸碰到我的瞬間,
我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動起來!給我動起來!我將積蓄了幾個月的所有怨恨、憤怒、不甘,
在這一刻盡數(shù)爆發(fā)!「啪嗒?!挂宦曒p微的、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響。我的一只前蹄,
輕輕地往前挪動了一厘米。就是這一厘米,精準地絆在了林薇薇的腳踝上。「啊——!」
林薇薇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整個人失去平衡,直挺挺地朝著堅硬的大理石茶幾角撞了過去。
她的肚子首當其沖。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白色的睡裙?!?】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我能聽到的,只有簡誠和林薇薇粗重的呼吸聲,以及鮮血滴落在地板上的「滴答」聲。
林薇薇躺在血泊中,臉色慘白如紙,身體痛苦地蜷縮著,嘴里發(fā)出微弱的呻吟。
簡誠呆立在原地,看看她,又看看我,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恐懼,再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狂喜。
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救林薇薇,而是緩緩地、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來。他蹲下身,
顫抖的手撫上我那只剛剛動過的蹄子,眼神狂熱得像一個發(fā)現(xiàn)了神跡的信徒。
「你……你動了……」他喃喃自語,「月月,是你,對不對?
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我體內(nèi)的力量在剛才那一下已經(jīng)耗盡,
身體再次變得僵硬無比。但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眼中沒有絲毫對林薇薇的擔憂,
只有對我「復活」的興奮和癡迷。這個男人,真的瘋了。
「誠哥……救我……我的肚子……好痛……」林薇薇氣若游絲的呼救聲,
終于喚回了簡誠的一絲理智。他這才如夢初醒,慌忙抱起林薇薇,沖出了家門。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最終消失在夜色中。房子里,
只剩下我和一灘刺目的血跡。我成功了。我終于,邁出了復仇的第一步。
雖然這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開始,卻讓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孩子沒了。
這是林薇薇應得的報應。接下來,就該輪到她,和簡誠了。第二天,簡誠一個人回來了。
他看起來疲憊不堪,眼下是濃重的黑青,但精神卻異??簥^。他沒有清理地上的血跡,
而是徑直走到我面前,拿出一個精美的音樂盒,擰上發(fā)條。悠揚的《致愛麗絲》響起,
那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時,他彈給我聽的曲子?!冈略?,孩子沒了?!顾p聲說,
語氣里聽不出是悲是喜,「醫(yī)生說,薇薇以后可能……很難再懷孕了?!顾D了頓,抬起頭,
眼睛亮得嚇人。「不過沒關(guān)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回來了。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了?!刮也铧c被他這番無恥的言論給氣得魂飛魄散。什么叫重新開始?
他把我害成這樣,還想重新開始?他從書房拿來一堆工具,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瓶瓶罐罐,
就地在我旁邊研究起來。「你的身體還是太僵硬了,靈魂和骨灰的融合度不夠。
我需要想辦法,讓你能更自由地活動?!顾喼恍┕排f的書籍,
上面畫著各種詭異的符號和解剖圖。我這才知道,他的標本制作技術(shù),根本不是什么科學,
而是一種……邪術(shù)。一種傳承自古代方士的,禁錮靈魂、操控尸骨的邪術(shù)。他想把我,
打造成一個能動、能聽、甚至能「說話」的,完全聽命于他的……「活」標本。
這個認知讓我不寒而栗。我絕不能讓他得逞!我必須在他成功之前,找到反擊的方法。
我將意識沉入身體深處,試圖再次調(diào)動那股力量。但無論我如何努力,都收效甚微。
那天晚上的爆發(fā),似乎是透支了我的所有潛力。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我「聽」
到了來自書房的「聲音」。是那只雄鷹。
它的靈魂在向我傳遞著一股極其強烈的意念——「吞噬」。吞噬?吞噬什么?
我順著它的意念感應過去,最終,我的「視線」落在了那些被簡誠陳列的標本上。
金毛犬、波斯貓、眼鏡王蛇……每一個標本里,都蘊含著一股雖然微弱,
但與我同源的靈魂能量。一個大膽而瘋狂的想法在我腦中形成。
如果……我能將它們的靈魂力量吸收過來,據(jù)為己有呢?這無異于同類相食,殘忍而血腥。
但,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我向雄鷹傳遞出一絲猶豫的意念。
雄鷹的意念卻變得更加決絕和狂暴:「與其永世被困于此,不如……成全你我!」
它渴望自由,哪怕是靈魂的消散,也比被囚禁在這方寸之間要好。它的決絕感染了我。對!
與其大家一起在這里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我將我的想法,通過意念,
傳遞給了其他的靈魂。金毛犬在嗚咽,它還在思念它的主人。波斯貓冰冷地回應,
它似乎無所謂。眼鏡王蛇則吐著信子,傳遞來一股陰冷的貪婪,
仿佛在說:只要你能殺了那個男人,我的力量,任你取用。我們達成了一個詭異的聯(lián)盟。
入夜,簡誠在他的實驗室里搗鼓著那些邪術(shù),試圖找到控制我的方法。
而我則開始了我的第一次「狩獵」。我將全部意念集中,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
緩緩地籠罩向離我最近的那只金毛犬標本?!?】吞噬的過程比我想象中要痛苦得多。
那不僅僅是能量的吸收,更是記憶和情感的洪流。當我將金毛犬的靈魂能量吸入體內(nèi)時,
它一生的記憶碎片也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腦海。被主人從收容所帶回家的喜悅,
在草地上肆意奔跑的快樂,生病時主人的焦急擔憂,以及最后,被一輛失控的汽車撞倒,
在主人的懷里慢慢失去溫度的悲傷……它對主人的愛和眷戀,純粹而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