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破產(chǎn),我和繼姐周倩面臨兩個選擇。一是給五十歲的植物人富豪傅承舟沖喜,
二是去貧困山區(qū)支教十年。上一世,周倩搶著去支教,博得美名,我則被迫嫁入傅家。
半年后,傅承舟奇跡蘇醒,對我感恩戴德,而周倩卻在山區(qū)染病被毀,
十年后瘋了般拿硫酸潑向我。「周吟!你搶走了我的人生!」再睜眼,我回到選擇的當天。
周倩指著我,對滿屋子人尖聲叫道:「我去沖喜!讓周吟去山區(qū)受苦!」
正文:客廳的水晶燈光線冰冷,照著周倩那張因激動而扭曲的臉。
她眼中閃爍著貪婪又得意的光芒,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嫁入豪門,手握億萬家產(chǎn)的未來。
我爸和繼母對視一眼,立刻露出欣慰的笑容?!纲毁徽媸嵌拢罏榧依锓謶n?!?/p>
繼母拉著周倩的手,滿眼疼愛,「嫁過去就是傅家少奶奶,可比去那窮山溝里吃苦強多了?!?/p>
我爸也跟著點頭,轉(zhuǎn)向我時,臉上只剩下不耐和嫌惡?!钢芤?,既然你姐姐選了沖喜,
那支教的名額就是你的了,明天就收拾東西走人,別在這兒礙眼?!股弦皇?,
他們也是這么說的。只不過,那時被選中去沖喜的人是我。周倩站在一旁,
假惺惺地掉著眼淚,說她心疼我,愿意替我去。我爸和繼母把她夸上了天,說她善良純潔,
又反過來把我罵得一文不值。最后,還是周倩「含淚」去了山區(qū),而我,像一件貨物,
被打包送進了傅家。所有人都以為,我去的是火坑,周倩去的是福地??伤麄儾恢?,
那個所謂的貧困山區(qū),半年后就會被檢測出擁有全國最大的稀土礦脈,地價一夜翻了千百倍。
而需要沖喜的植物人傅承舟,根本不是什么五十歲的糟老頭子。他只是中毒昏迷,
而他的家人,正借此機會,考驗著每一個接近他的人?!钢芤鳎惆l(fā)什么呆?
還不快謝謝你姐姐!」我爸的呵斥聲將我拉回現(xiàn)實。周倩挽著繼母的手臂,下巴高高抬起,
用勝利者的姿態(tài)睥睨著我。「妹妹,你可別怪我。我也是為了我們家著想。再說了,
去山區(qū)支教多光榮啊,以后說出去,別人都會夸你善良有愛心呢。」她笑得得意,
仿佛已經(jīng)看到我十年后從山溝里爬出來,形容枯槁的模樣。我看著她,內(nèi)心毫無波瀾,
甚至有些想笑。上一世,我嫁給傅承舟后,他蘇醒的第一件事,
就是將傅家內(nèi)部借他昏迷而作亂的旁系親屬全部清理干凈。手段之狠厲,
讓整個商界都為之震動。周倩以為她搶到的是一張長期飯票,卻不知道,那是一張催命符。
傅承舟最恨的,就是居心叵測、貪得無厭之人。而周倩,恰恰完美符合了所有條件。
我平靜地開口:「好,我去支教。」沒有哭鬧,沒有不甘,甚至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
我的反應(yīng)讓周倩準備好的一肚子嘲諷都噎了回去,她有些錯愕地看著我。
繼母皺了皺眉:「算你識相?!刮野謩t直接從錢包里抽出幾張鈔票扔在桌上:「拿著,
路上用。去了那邊好好反省反省,別再給你姐添麻煩?!鼓禽p蔑的姿態(tài),
仿佛在打發(fā)一個乞丐。我沒有去碰那幾張錢,只是抬眼看向周倩,認真地說:「姐姐,
既然你選了,就千萬別后悔?!刮业脑捪褚桓蹋诹酥苜恍纳稀K樕蛔?,
尖聲道:「我后悔什么?該后悔的是你!周吟,你就等著在山溝里爛一輩子吧!」
我不再理會她的叫囂,轉(zhuǎn)身回了房間。這個所謂的家,我沒有一絲留戀。第二天一早,
我就背著一個簡單的行囊,離開了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沒有一個人出來送我。
我爸和繼母正忙著為周倩準備「嫁妝」,好讓她在傅家顯得不那么寒酸,
以便撈到更多的好處。我獨自坐上前往南方的火車,在火車啟動的瞬間,
我給上輩子的一個朋友發(fā)了條信息?!笌臀屹I入『云峰礦業(yè)』的全部散股,
錢隨后打到你賬上?!鼓莻€朋友是我大學時的學長,一個金融天才,
上輩子在我被傅家接納后,曾幫我打理資產(chǎn),實現(xiàn)了數(shù)倍的增值。這一世,我提前聯(lián)系了他。
「云峰礦業(yè)」就是那座貧困山區(qū)背后的控股公司,如今股價低迷,瀕臨退市。但很快,
它就會一飛沖天。做完這一切,我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城市,
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周倩,這一世,你想要的豪門富貴,我親手為你奉上。希望你,
承受得起。我去的地方叫落霞村,坐了三天火車,又轉(zhuǎn)了兩天大巴,
最后搭著鄉(xiāng)親的牛車才終于抵達。村子確實很窮,泥土房,石子路,
孩子們光著腳在田埂上跑。村長是個很樸實的中年男人,看到我,激動得熱淚盈眶,
拉著我的手說:「周老師,你可是我們村盼來的第一個大學生??!」
條件比我想象的還要艱苦。但我的心卻是安定的。我按照記憶,
在村子后山的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幾塊泛著奇異金屬光澤的石頭。這就是稀土礦石。
上一世,是國家地質(zhì)隊的人發(fā)現(xiàn)了這里,而我,只是從傅承舟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這一世,
我要搶在所有人之前。我將礦石樣本小心包好,又在村里轉(zhuǎn)了幾天,以寫生為由,
大致繪制了一份地形圖,標記了幾個礦產(chǎn)最富集的位置。做完這一切后,我用身上僅剩的錢,
去鎮(zhèn)上郵局,將東西匿名寄往了京城地質(zhì)研究所。剩下的,就是等待。
等待國家發(fā)現(xiàn)這塊寶地,等待「云峰礦業(yè)」的股價一飛沖天。而我,
則安心地當起了我的周老師。村里的孩子都很可愛,他們對知識的渴望,
像一雙雙清澈的眼睛,洗滌著我兩世積攢的疲憊和怨恨。偶爾,我也會想起周倩。算算時間,
她「嫁」入傅家也快一個月了。不知道,面對那個永遠不會醒來的「丈夫」,
和一群虎視眈眈、各懷鬼胎的家人,她過得怎么樣。一個月后,我收到了繼母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是她劈頭蓋臉的責罵?!钢芤?!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們家死!
你姐姐在傅家受了天大的委屈,你還有心情在山里享福?」我平靜地問:「她怎么了?」
「怎么了?傅家那群人,就沒一個好東西!他們把倩倩當賊一樣防著,
除了每天讓她給那個植物人擦身子,什么都不讓她碰!每個月就給那么點生活費,
連買個包都不夠!倩倩想回娘家一趟,他們都不準!」繼母的聲音氣急敗壞,
「我可憐的倩倩啊,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種苦!」
我?guī)缀跄芟胂蟪鲭娫捘穷^她捶胸頓足的樣子。上一世,我剛進傅家時,
待遇和周倩現(xiàn)在一模一樣。傅家的水,深不見底。
傅承舟的幾個堂兄弟都盯著傅氏集團總裁的位置,他一日不醒,他們就一日不得安寧。
一個沖喜的「新娘」,在他們眼里,不過是老爺子病急亂投醫(yī)弄來的一個玩意兒,
自然不會有好臉色。他們防著我,是怕我圖謀傅家的財產(chǎn)。而周倩,她是真的圖謀。
她那點心思,在傅家那群人精面前,恐怕早就被看了個底朝天?!改悄銈兿朐趺崔k?」
我淡淡地問?!改阙s緊想辦法,去跟傅家人說說!就說倩倩是你姐姐,
讓她在傅家過得好一點!或者,你干脆回來,跟你姐姐換換!」
繼母終于說出了她的真實目的。我冷笑一聲。「當初是她自己搶著要去的,現(xiàn)在想換?晚了。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沒過幾天,周倩親自給我打來了電話。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和我記憶里她潑我硫酸前那絕望的嘶吼,有幾分相似?!钢芤?,你回來好不好?我們換回來!
我把傅家少奶奶的位置讓給你,你去享福,我來支教!」她哭訴著自己在傅家的非人待遇,
說那些傭人都看不起她,說傅承舟的家人天天給她臉色看?!肝沂懿涣肆耍?/p>
這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周吟,你最善良了,你肯定會幫我的對不對?」我靜靜地聽著,
直到她哭得喘不上氣。然后,我輕聲問:「姐姐,你不是說,讓我等著在山溝里爛一輩子嗎?
」電話那頭,周倩的哭聲戛然而止?!肝摇夷鞘菤庠?!我們是姐妹啊,
你怎么能見死不救?」「你不是說,去支教很光榮嗎?」「周吟!」她終于裝不下去,
聲音變得尖利,「你別得意!你以為你在山里能有什么好下場?我告訴你,我不好過,
你也別想好過!」她惡狠狠地掛了電話。我握著手機,看著窗外孩子們追逐打鬧的身影,
心中一片寧靜。周倩,這只是個開始。真正的地獄,你還沒見識到呢。就在這時,
村長的兒子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周老師,村口來了好多車!還有穿制服的人,
說是從京城來的!」京城地質(zhì)研究所的人來了。帶來的,是落霞村即將被全面開發(fā)的消息。
整個村子都沸騰了。國家不僅會給予村民們豐厚的拆遷補償,還會統(tǒng)一安排工作,
解決所有人的生計問題。而「云峰礦業(yè)」的股價,也在消息公布的瞬間,應(yīng)聲漲停。并且,
一連拉了十幾個漲停板。我當初投入的幾十萬,在短短半個月內(nèi),翻了近百倍,
變成了數(shù)千萬。我用這筆錢,成立了一個基金會,專門用于山區(qū)教育。同時,
我也以基金會創(chuàng)始人的名義,正式和當?shù)卣忧?,參與到了落霞村的后續(xù)開發(fā)項目中。
我要在這里,建一所全國最好的寄宿學校。消息傳回老家,
我爸和繼母的電話又一次打了過來。這一次,他們的語氣諂媚到了極點?!感∫靼?,哎呀,
爸爸就知道你是有出息的!你看,現(xiàn)在出人頭地了,可不能忘了家里啊?!?/p>
「你姐姐在傅家過得不好,你現(xiàn)在有錢了,不如……把她接出來?傅家那邊,
我們不要了還不行嗎?」他們以為,周倩從傅家出來,就能回到從前??伤麄儾恢?,
踏入傅家的門,想再干干凈凈地出來,比登天還亂。尤其是,當她圖謀的東西,
是傅承舟的命時?!杆霾粊砹??!刮业卣f?!甘裁匆馑??」「傅家報警了,
說周倩意圖謀殺傅承舟?!惯@個消息,像一顆炸雷,讓電話那頭的繼母瞬間崩潰?!覆豢赡?!
這絕對是污蔑!我們倩倩那么膽小,怎么可能殺人!」我沒有心情聽她辯解。上一世,
傅承舟蘇醒后告訴我,在他昏迷期間,他并非全無知覺。他能聽到,能感覺到,
只是無法動彈,無法回應(yīng)。像被困在一個透明的盒子里,眼睜睜看著外面發(fā)生的一切。
他感受過我的溫柔照料,也感受過周倩的歹毒心腸。上一世,周倩只是在山區(qū),離得遠,
沒有機會下手。這一世,她自己跳進了這個陷阱。她一定是在日復一日的絕望中,動了邪念。
或許是想拔掉傅承舟的呼吸管,或許是想在他的輸液袋里動手腳,制造他「病逝」的假象,
從而名正言順地繼承遺產(chǎn)。但她不知道,傅承舟的病房里,布滿了二十四小時無死角的監(jiān)控。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jiān)視之下?!钢芤?!你得救救你姐姐!你現(xiàn)在有錢了,
你人脈也廣了,你去找傅家求求情!」我爸在電話里咆哮?!肝覟槭裁匆人俊刮曳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