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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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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現(xiàn)代法醫(yī)沈越穿越大明末年,竟成了刑部最低賤的劊子手沈一刀!刀起頭落,

他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竟能吸收死囚氣血壽命強化自身,并掠奪其記憶碎片!處決江洋大盜,

領(lǐng)悟黑虎掏心;斬首邊軍軍官,獲取戰(zhàn)場殺技;就連那些骯臟的秘密,也成了他唯一的武器。

閹黨橫行,江湖險惡,邊關(guān)告急!在這人命如草芥的亂世,沈一刀憑借這詭異能力,

在刑場上“練級”,在朝堂間“竊密”。從刑場屠夫到棋局暗子,

他周旋于東廠番子、錦衣衛(wèi)、江湖幫派之間,利用無數(shù)死者的記憶,編織屬于自己的羅網(wǎng)。

這是一條用頭顱鋪就的變強之路!看他如何斬盡奸邪,吞賊氣血,竊密求生,

在王朝末年的烽煙中,殺出一個朗朗乾坤!第 1 章:鬼頭刀下的穿越者萬歷四十七年,

秋。北京城,刑部大牢外的刑場。腐臭的血腥味混著秋日的蕭瑟寒風,

像無數(shù)根細針鉆進鼻腔,沈越猛地睜開眼,劇烈的頭痛讓他忍不住悶哼出聲。

眼前不是熟悉的法醫(yī)實驗室,沒有冰冷的解剖臺和閃爍的無影燈,

取而代之的是粗糙的麻繩勒在手腕上的刺痛,以及身下硌得人生疼的青石板路?!靶蚜??

倒還有些骨氣?!?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濃濃的酒氣。沈越艱難地轉(zhuǎn)動脖頸,

映入眼簾的是個穿著灰布短打的中年漢子,臉上溝壑縱橫,左手提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鬼頭刀,

刀身映出自己此刻的模樣 —— 破爛的囚服沾滿污漬,頭發(fā)散亂地披在肩上,臉色蠟黃,

眼神里滿是驚恐和茫然。這不是他!他明明是市公安局物證鑒定中心的主檢法醫(yī)師沈越,

昨天還在實驗室里為一起連環(huán)殺人案的受害者做尸檢,凌晨時分整理報告時,

桌上的臺燈突然短路爆發(fā)出刺眼的白光,電流穿過身體的劇痛還殘留在神經(jīng)末梢,

怎么一睜眼就換了個身份?“別瞅了,你現(xiàn)在是沈一刀,刑部在冊的劊子手學徒。

” 中年漢子將鬼頭刀往地上一頓,“三天前你頂撞了李主事,

被安了個‘私通反賊’的罪名,按律當斬。若不是老子替你求了情,你早就成了野狗的口糧。

”劊子手?沈一刀?私通反賊?一連串陌生的詞匯涌入腦海,

伴隨著一段混亂的記憶碎片 —— 原主是個孤兒,十歲被這中年漢子,

也就是他的師傅老歪收養(yǎng),跟著學了六年劊子手的手藝,性格耿直,

前幾日因為李主事想讓他在行刑時 “做手腳” 陷害一個清官,他不肯,便被誣陷下獄。

沈越,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沈一刀了,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作為一名資深法醫(yī),

他見過無數(shù)血腥場面,也處理過各種突發(fā)狀況,但此刻的處境,還是讓他脊背發(fā)涼。明末,

一個動蕩不安、民不聊生的時代。錦衣衛(wèi)、東廠橫行,閹黨與東林黨爭斗不休,

外有后金虎視眈眈,內(nèi)有農(nóng)民起義此起彼伏。而劊子手,更是這亂世中最卑賤的職業(yè)之一,

被人視為 “陰差”,走到哪里都遭人唾棄,連祖墳都不能入?!皫煾?,

我……” 沈一刀剛想開口,喉嚨卻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老歪從懷里掏出一個水囊,

遞到他嘴邊:“喝口水吧。事到如今,說再多也沒用。李主事說了,

給你一個機會 —— 自己斬了自己‘脫罪’。”“自己斬自己?” 沈一刀瞪大了眼睛,

以為自己聽錯了?!皼]錯。” 老歪點點頭,眼神復雜,

“這是咱們劊子手行當里的一個老規(guī)矩,若是學徒犯了錯,只要能親手斬下‘自己’的頭顱,

便可免去死罪,但從此之后,就得一輩子做這行,永無出頭之日。當然,這‘自己’,

是用草人做的,上面貼著你的生辰八字?!鄙蛞坏俄樦贤岬哪抗饪慈?,

只見刑場中央的高臺上,果然立著一個和自己身形差不多的草人,草人胸口貼著一張黃紙,

上面用朱砂寫著 “沈一刀” 三個字和一串生辰八字。高臺周圍,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他們臉上帶著麻木的笑容,對著草人和被綁在柱子上的沈一刀指指點點?!翱炜?,

那就是頂撞李主事的劊子手學徒!”“哼,不知天高地厚,敢跟官老爺作對,死了也是活該!

”“聽說他要自己斬自己?這可是新鮮事,我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還是頭一回見!

”“晦氣東西,離遠點,別沾了他的霉運!”刺耳的議論聲像潮水般涌來,

沈一刀的拳頭緊緊攥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來自二十一世紀,

人人平等的觀念早已深入骨髓,何曾受過這般屈辱?可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老歪將鬼頭刀遞到沈一刀手中:“這把刀,是你師公傳下來的,

斬過三百七十二個頭顱,煞氣重得很。等會兒鼓聲一響,你就提著刀上高臺,

一刀斬下草人的頭顱。記住,刀要快,要準,不能有絲毫猶豫,否則,不僅你活不了,

連我也得受牽連?!鄙蛞坏督舆^鬼頭刀,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沉甸甸的重量壓得他手臂微微發(fā)酸。他看著刀身上倒映出的自己蒼白的臉,

又看了看高臺上的草人,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是沈越,

是見過無數(shù)生死的法醫(yī),不是那個膽小懦弱的沈一刀。不就是斬個草人嗎?他能做到!

“咚咚咚 ——”三聲沉悶的鼓聲響起,預示著行刑時間已到。

老歪推了沈一刀一把:“去吧,別讓師傅失望?!鄙蛞坏兑ба?,提著鬼頭刀,

一步步朝著高臺走去。腳下的青石板路沾滿了暗紅色的血跡,走上去滑溜溜的,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還有人朝他扔爛菜葉和石頭,

他卻像是沒有察覺一般,目光死死地盯著高臺上的草人。登上高臺,

一股更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沈一刀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鬼頭刀,

又看了看草人,深吸一口氣,舉起了刀。就在這時,

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機械音:“檢測到宿主面臨生死危機,符合系統(tǒng)激活條件。

”“‘斬首變強’系統(tǒng)綁定中……10%…50%…100%,綁定成功!

”“新手任務(wù):完成首次斬首(草人也算),獎勵:氣血值 + 10,

隨機記憶碎片 * 1?!毕到y(tǒng)?金手指?沈一刀愣了一下,

作為一名經(jīng)常看網(wǎng)絡(luò)小說的法醫(yī),他對這種情節(jié)并不陌生。沒想到,

自己竟然真的遇到了傳說中的系統(tǒng)!來不及多想,臺下傳來老歪焦急的喊聲:“快動手!

別磨蹭!”沈一刀回過神來,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他舉起鬼頭刀,對準草人的脖頸,

用盡全身力氣砍了下去?!班?——”刀光閃過,草人的頭顱應(yīng)聲落地,

稻草和黃紙碎片紛飛。就在草人頭顱落地的瞬間,

沈一刀突然感覺到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熱流從刀身傳入體內(nèi),順著手臂流向四肢百骸,

原本因緊張和恐懼而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下來,連之前的頭痛也減輕了不少。同時,

一段混亂的記憶碎片涌入他的腦海 ——“…… 李主事收了張大戶的銀子,

要我在行刑時故意砍偏,讓那個清官多受點罪…… 我不肯,

他就說要殺了我……”這段記憶,顯然是原主沈一刀被誣陷前的經(jīng)歷!“新手任務(wù)完成,

獎勵發(fā)放:氣血值 + 10,隨機記憶碎片 * 1。

”“當前氣血值:15(普通成年男性平均氣血值為 10)。

”“檢測到宿主吸收到微弱氣血之力,身體素質(zhì)小幅提升?!鄙蛞坏陡惺苤w內(nèi)的變化,

心中又驚又喜。這系統(tǒng),竟然真的能讓他通過斬首變強,還能獲取死者的記憶碎片!“好!

好一個沈一刀!” 臺下傳來李主事的聲音,他穿著一身青色官服,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

“既然你已經(jīng)‘自斬脫罪’,那就繼續(xù)留在刑部當劊子手吧。不過,你要記住,

以后凡事都要聽我的,若是再敢頂撞我,可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沈一刀低著頭,

沒有說話。他知道,李主事之所以留下他,不過是因為劊子手是個高危職業(yè),

很少有人愿意干,而他有經(jīng)驗,用起來方便罷了。老歪走上高臺,

將他從柱子上解下來:“走吧,跟我回牢房?!鄙蛞坏陡贤嶙呦赂吲_,

周圍百姓的目光依舊充滿了歧視和厭惡,但他已經(jīng)不在乎了。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系統(tǒng)的事情,

以及那段記憶碎片里的信息。李主事收受賄賂,陷害清官,這絕對是一個重要的把柄。不過,

現(xiàn)在的他,只是一個卑賤的劊子手,根本沒有能力和李主事抗衡?!皫煾?,

” 沈一刀突然開口問道,“咱們劊子手,每次行刑后,都會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嗎?

比如…… 身體變輕松了之類的。”老歪愣了一下,

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問這個干什么?咱們劊子手天天跟死人打交道,沾了太多煞氣,

能活著就不錯了,哪還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不過,倒是有個老規(guī)矩,說咱們斬了惡人之后,

能吸收一點‘陽氣’,讓自己少受點煞氣侵蝕。但這都是迷信,當不得真。

”沈一刀心中了然,看來,只有他能通過斬首獲得氣血之力和記憶碎片,這是他獨有的秘密。

回到牢房,老歪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里面是兩個白面饅頭和一塊熟肉:“吃吧,

這是我托人從外面買來的。你剛經(jīng)歷了這么大的事,得補補身子。”沈一刀接過油紙包,

心中一陣溫暖。老歪雖然看起來粗魯,但對原主還是不錯的。他拿起一個饅頭,

大口吃了起來。白面饅頭和熟肉,在這個糧食匱乏的年代,已經(jīng)是難得的美味了?!皫煾担?/p>

以后行刑的事情,還得您多指點。” 沈一刀一邊吃,一邊說道。老歪點點頭:“放心,

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不過,你要記住,咱們劊子手這行,看著簡單,其實門道多著呢。

斬好人,斬壞人,用的力道和手法都不一樣。還有,每次行刑后,都要在刀柄上纏紅布,

喝一碗雄黃酒,這樣才能驅(qū)散煞氣。”沈一刀認真地聽著,將老歪的話一一記在心里。

他知道,想要在這個亂世中活下去,甚至變強,就必須盡快熟悉劊子手的職業(yè),

利用好系統(tǒng)這個金手指。吃完東西,老歪走了,牢房里只剩下沈一刀一個人。

他靠在冰冷的墻壁上,閉上眼睛,開始整理思緒。穿越到明末,成為一個卑賤的劊子手,

雖然開局很糟糕,但好在有系統(tǒng)加持。只要不斷斬首,他就能變強,還能獲取記憶碎片,

說不定還能找到回到現(xiàn)代的方法。不過,這個世界危機四伏。閹黨橫行,官場黑暗,

外有強敵,內(nèi)有叛亂。他一個小小的劊子手,想要生存下去,甚至嶄露頭角,難度極大。

李主事、張大戶、被誣陷的清官…… 還有記憶碎片里提到的那些人和事,

都像是一個個陷阱,等著他去踩。沈一刀睜開眼睛,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他不是一個輕易認輸?shù)娜?,既然老天讓他穿越到這個時代,還給了他系統(tǒng),

他就不能白白浪費這個機會。刑場,就是他的獵場。每一個被斬首的死囚,

都是他變強的踏腳石。他握緊了手中的鬼頭刀,刀身冰冷,卻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等著吧,這個亂世,我沈一刀,來了!”第 2 章:刑場上的饕餮天還沒亮,

刑部大牢的石縫里就滲進了刺骨的寒氣。沈一刀是被凍醒的,身下鋪著的稻草早已發(fā)黑發(fā)霉,

混著墻角老鼠逃竄的窸窣聲,把這明末牢獄的破敗襯得愈發(fā)真切。他摸了摸胸口,

著昨夜吸收氣血后的溫熱感 —— 那是不同于現(xiàn)代世界任何體驗的、帶著生命氣息的暖意。

他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原本因長期營養(yǎng)不良而酸軟的胳膊,此刻竟有了幾分力氣,

握拳時指節(jié)還能發(fā)出輕微的脆響。

“氣血值 15…… 普通成年男性 10……” 沈一刀在心里默念著系統(tǒng)數(shù)據(jù),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昨夜被老歪留下的鬼頭刀。刀身被他用衣角擦得發(fā)亮,

倒映出他眼底復雜的神色:有對未知的忐忑,有對生存的渴望,

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對 “變強” 的期待。“吱呀 ——”牢門被推開,

老歪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手里提著一個破陶碗,碗里是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米粥,

上面飄著幾??符??!靶蚜司挖s緊吃,吃完跟我去刑場?!?老歪把陶碗遞過來,

聲音比昨日沙啞了些,“今日有個活計,斬個偷雞摸狗的小賊,你上?!鄙蛞坏督舆^陶碗,

粥水的溫度順著指尖傳來,卻暖不透他冰涼的心境?!皫煾?,

我……” 他想說自己從沒斬過真人,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 在這人命如草芥的年代,

拒絕的后果他承擔不起。老歪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慫。

這小賊是慣犯,偷了張御史家的玉墜,還失手殺了個丫鬟,按律當斬。這種人渣,

斬了也是積德?!?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補充道,“李主事今早還問起你,

說你昨日‘自斬’時手挺穩(wěn),讓你多練練,往后少不了要靠你當差。

”沈一刀握著陶碗的手緊了緊。李主事的 “關(guān)照”,不過是把他當好用的刀??伤F(xiàn)在,

偏偏需要這把 “刀” 的身份活下去。幾口喝完米粥,沈一刀跟著老歪走出牢房。

清晨的刑部大院里,已經(jīng)有衙役提著水火棍巡邏,他們看沈一刀的眼神,

就像看一塊沾了晦氣的石頭,要么遠遠避開,要么低聲唾罵幾句。沈一刀低著頭,

把那些刺耳的聲音都忍了下去 —— 他來自法治社會,卻不得不在這亂世里,

靠著最血腥的職業(yè)茍活。刑場還是昨日那片青石板地,只是昨夜下過一場小雨,

把殘留的血跡沖成了淡紅色的水痕,空氣中彌漫著腥甜和泥土混合的怪味。高臺已經(jīng)搭好,

幾個衙役正把一個五花大綁的漢子押上去。那漢子看起來三十多歲,面黃肌瘦,

頭發(fā)凌亂地貼在臉上,嘴里塞著布條,只能發(fā)出 “嗚嗚” 的掙扎聲。“就是他,趙三。

” 老歪指著那漢子,從腰間解下一個酒葫蘆遞給沈一刀,“喝兩口壯壯膽。記住,

刀要從右肩劈向左頸,角度斜四十五度,力氣要足,

一刀下去別拖泥帶水 —— 要是讓犯人受了二茬罪,不僅李主事要罰你,

咱們劊子手的名聲也壞了?!鄙蛞坏督舆^酒葫蘆,猛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燒得喉嚨發(fā)疼,

卻也讓他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放松了些。他走到高臺邊,

抬頭看向趙三 —— 那犯人也正看著他,眼里滿是恐懼和不甘,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淌,

混合著雨水和泥土,狼狽不堪。這一刻,沈一刀突然想起了自己在現(xiàn)代解剖室里見過的尸體。

那些尸體安靜地躺在解剖臺上,沒有恐懼,沒有掙扎,只有冰冷的寂靜??裳矍暗内w三,

是活生生的人,是能呼吸、能流淚、能感知痛苦的生命。

“宿主觸發(fā)行刑任務(wù):處決死囚趙三。任務(wù)獎勵:氣血值 + 5,隨機記憶碎片 * 1。

” 系統(tǒng)的機械音在腦海里響起,打斷了沈一刀的思緒。他深吸一口氣,握緊了鬼頭刀。

刀鋒在晨光下泛著冷光,映出趙三扭曲的臉。他想起老歪的話,想起自己在這亂世的處境,

想起系統(tǒng)帶來的生機 —— 他沒有選擇?!斑诉诉?——”行刑的鼓聲再次響起,

比昨日更急促,像是在催促著生命的終結(jié)。沈一刀走上高臺,趙三的掙扎變得更劇烈,

繩索勒得他手腕滲出了血。沈一刀閉上眼,強迫自己回憶起法醫(yī)解剖時的冷靜,再睜開眼時,

眼底只剩下決絕。他舉起鬼頭刀,按照老歪教的角度,對準趙三的右肩下方。

刀柄上的紋路硌得掌心發(fā)疼,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手臂卻穩(wěn)得驚人 —— 或許是昨日吸收的氣血起了作用,或許是求生的本能壓制了恐懼。

“唰 ——”刀光劃破雨霧,帶著破空的銳響。沒有想象中的阻力,

鬼頭刀就像切豆腐一樣劃過趙三的脖頸。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濺在沈一刀的囚服上,

溫熱的液體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趙三的身體抽搐了兩下,便再也不動了,

頭顱滾落在高臺上,眼睛還圓睜著,仿佛還停留在最后的恐懼里。就在這時,

一股比昨日更明顯的熱流從刀身涌入沈一刀體內(nèi)。如果說昨日草人帶來的是涓涓細流,

今日這股就是潺潺溪水,順著他的經(jīng)脈游走,不僅驅(qū)散了身上的寒氣,

還讓他原本有些疲憊的精神為之一振。“行刑任務(wù)完成,獎勵發(fā)放:氣血值 + 5,

隨機記憶碎片 * 1。”“當前氣血值:20?!薄皺z測到死囚趙三身體素質(zhì)較弱,

罪業(yè)中等,氣血吸收量較少。

”“記憶碎片提取成功:趙三藏匿贓物(玉墜)地點 —— 城隍廟西側(cè)老槐樹下,

埋于三尺土下?!毕到y(tǒng)的提示音剛落,

一段混亂的記憶就涌入沈一刀的腦海:趙三趁著夜黑風高,翻進張御史家的后院,

撬開書房的窗戶,偷出一個裝著玉墜的錦盒,逃跑時被丫鬟發(fā)現(xiàn),他一時慌亂,

用石頭砸死了丫鬟,然后把玉墜埋在了城隍廟的老槐樹下……沈一刀晃了晃腦袋,

試圖驅(qū)散那些不屬于自己的記憶。這種 “竊取” 他人記憶的感覺很奇怪,

就像強行看了一段不屬于自己的電影,畫面模糊,

卻又帶著真實的情緒 —— 趙三的貪婪、恐懼、慌亂,都清晰地留在他的腦海里。

“做得不錯?!?老歪走上高臺,遞過來一塊白布,“擦擦手,把刀收好。

李主事在那邊看著呢,別露怯?!鄙蛞坏督舆^白布,擦了擦手上的血漬。他看向臺下,

李主事正站在不遠處的屋檐下,手里拿著一把油紙傘,見他看過來,還假惺惺地笑了笑,

點了點頭。沈一刀低下頭,掩去眼底的厭惡 —— 就是這個人,為了銀子誣陷清官,

現(xiàn)在又把他當殺人工具?;氐嚼畏繒r,已經(jīng)是晌午。沈一刀把自己關(guān)在牢里,

腦子里反復回放著行刑的畫面和趙三的記憶。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能明顯感覺到力氣比以前大了,

甚至連視力都清晰了些 —— 這就是 “斬首變強” 的好處,真實得讓他無法忽視。

“藏匿玉墜的地點…… 城隍廟老槐樹下……” 沈一刀在心里盤算著。

玉墜是張御史家的東西,肯定很值錢。如果他能把玉墜找回來,要么換成銀子改善生活,

要么或許能借此機會和張御史搭上線 —— 畢竟張御史是被李主事陷害的清官,

說不定能成為他日后對抗李主事的助力。但風險也很大。城隍廟是人來人往的地方,

挖地三尺找東西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而且趙三是官府通緝的犯人,他的贓物要是被官府發(fā)現(xiàn),

自己說不定會被牽連。沈一刀糾結(jié)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冒險一試。他現(xiàn)在一窮二白,

連頓飽飯都吃不上,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

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有改善處境的可能。等到天黑透了,

牢房里的其他犯人都睡熟了,沈一刀才悄悄起身。他借著窗外的月光,

摸索著找到老歪白天給他的那把小刀 —— 那是老歪用來削木柴的,刀刃不算鋒利,

卻足夠挖土。他沿著牢房的墻壁,找到一個不起眼的狗洞。

這狗洞是原主沈一刀以前偷偷溜出去買酒時發(fā)現(xiàn)的,足夠一個人鉆過去。沈一刀縮了縮身子,

小心翼翼地鉆過狗洞,落在了牢房外的小巷里。夜色中的北京城一片寂靜,

只有偶爾傳來的更夫敲梆聲,還有遠處青樓隱約的絲竹聲,形成了詭異的對比。

沈一刀按照記憶里的路線,朝著城隍廟的方向走去。街上沒有路燈,

只有月光灑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他孤單的影子。城隍廟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

門口的石獅子在夜色中顯得有些猙獰。沈一刀繞到西側(cè),果然看到一棵老槐樹,樹干粗壯,

枝葉茂密。他拿出小刀,在樹下找了個隱蔽的角落,開始挖地。泥土很松軟,

或許是因為剛下過雨。沈一刀挖得很小心,生怕發(fā)出聲音引來巡邏的衙役。挖了大約三尺深,

小刀突然碰到了一個硬東西。他心里一喜,加快了速度,

很快就挖出一個錦盒 —— 和記憶里趙三偷的那個一模一樣。沈一刀打開錦盒,

里面果然放著一個玉墜。月光下,玉墜泛著溫潤的光澤,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把錦盒揣進懷里,又把泥土填回去,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才悄悄離開城隍廟?;氐嚼畏繒r,

天還沒亮。沈一刀把錦盒藏在稻草堆的最下面,才松了一口氣。這一晚的冒險沒有白費,

他不僅得到了玉墜,還驗證了系統(tǒng)記憶碎片的真實性 —— 這無疑給了他更大的信心。

第二天一早,老歪又來送粥,

沈一刀卻從懷里掏出了一小塊碎銀子 —— 這是他昨晚把玉墜拿到黑市上賣掉后換來的。

黑市的販子壓了價,只給了五十兩銀子,但對現(xiàn)在的沈一刀來說,已經(jīng)是一筆巨款了。

“師傅,這銀子您拿著?!?沈一刀把碎銀子遞過去,“昨日多虧了您指點,

我才能順利完成行刑。這點銀子,您買點酒喝。”老歪愣住了,看著沈一刀手里的銀子,

又看了看他,眼神里滿是疑惑:“你小子哪來的銀子?別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吧?

”“師傅您放心,這銀子來路干凈?!?沈一刀笑了笑,

沒有說出玉墜的事 —— 這種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是我以前幫人跑腿,

人家欠我的工錢,昨日剛還的?!崩贤岚胄虐胍桑€是接過了銀子。他掂了掂銀子的重量,

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好小子,有心了。走,師傅帶你去外面的館子吃頓好的,

補補身子?!鄙蛞坏陡贤嶙叱隼畏?,

第一次吃到了穿越以來的第一頓飽飯 —— 一碗紅燒肉,一盤炒青菜,還有兩個白面饅頭。

紅燒肉的油脂在嘴里化開,滿足感瞬間填滿了他的胃?!皫煾?,我想問您個事。

” 沈一刀一邊吃,一邊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道,“咱們處決不同的犯人,感覺是不是不一樣?

比如…… 身體會不會有什么變化?”老歪喝了一口酒,咂了咂嘴:“你說的是煞氣吧?

老輩人說,斬了惡人能吸點陽氣,斬了好人就會沾晦氣。但我斬了這么多年,

也沒感覺出什么不一樣,頂多是斬了壯漢之后,

力氣能多撐一會兒 —— 大概是心理作用吧?!鄙蛞坏缎睦锪巳弧?磥恚?/p>

只有他能真正吸收氣血,老歪說的 “力氣多撐一會兒”,

或許是普通人無法察覺的細微變化,只有系統(tǒng)能精準捕捉到。

而且系統(tǒng)提到的 “罪業(yè)深淺”“身體素質(zhì)”,

也印證了老輩人 “斬惡人吸陽氣” 的說法 —— 只是他們不知道,

這背后是系統(tǒng)的作用。吃完飯,

老歪又教了沈一刀一些劊子手的行規(guī):行刑前要拜 “刀神”,行刑后要用雄黃酒擦刀,

刀柄上的紅布不能丟,否則會被煞氣纏身…… 沈一刀都一一記在心里,

這些看似迷信的規(guī)矩,或許能幫他更好地隱藏自己的秘密。回到牢房,沈一刀躺在稻草堆上,

摸著懷里剩下的銀子,心里踏實了不少。他打開系統(tǒng)面板,

看著 “氣血值 20” 的數(shù)字,嘴角忍不住上揚。

他不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現(xiàn)代法醫(yī),也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劊子手學徒。他有了系統(tǒng),

有了變強的方法,有了在這亂世活下去的資本。刑場,曾經(jīng)是他恐懼的地方,

現(xiàn)在卻成了他的 “獵場”。每一個被斬首的死囚,都可能成為他變強的踏腳石。只是,

當他閉上眼睛,趙三臨死前的眼神還是會出現(xiàn)在腦海里。他知道,

自己正在慢慢偏離現(xiàn)代的道德底線,正在被這個亂世同化。

但他別無選擇 —— 想要活下去,想要變強,想要保護自己,就必須拿起這把鬼頭刀,

斬向那些該死的人。“下一次…… 會是誰呢?” 沈一刀喃喃自語,握緊了手中的鬼頭刀。

刀鋒冰冷,卻仿佛在訴說著下一次的殺戮與變強。夜色漸深,刑部大牢的寂靜里,

只有沈一刀平穩(wěn)的呼吸聲,和他眼底越來越堅定的光芒。第 3 章:閹黨的陰影秋意漸濃,

刑部大院里的老槐樹落了滿地枯葉,被衙役們隨意掃到墻角,像堆不起眼的敗絮。

沈一刀剛跟著老歪做完晨練 —— 這是他吸收氣血后養(yǎng)成的習慣,拳風比往日凌厲了不少,

連老歪都忍不住夸了句 “手上力氣見長”—— 就見兩個穿著黑色公服的東廠番役,

腰挎繡春刀,面無表情地穿過大院,直奔刑場方向?!笆菛|廠的人。

” 老歪把鬼頭刀往刀架上一放,聲音壓得極低,“今日要斬的是前戶部主事周廉,

聽說得罪了魏公公跟前的紅人,被羅織了個‘通敵’的罪名,連申辯的機會都沒有。

”沈一刀心里一沉。閹黨,這個在明末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污點的群體,

終于要真切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想起現(xiàn)代歷史課上學過的,天啟、崇禎年間,

魏忠賢的閹黨把持朝政,陷害忠良,無數(shù)清官廉吏死在他們手里,周廉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師傅,東廠的人來做什么?” 沈一刀問道,

眼角的余光瞥見那兩個番役正站在刑場高臺下,跟李主事低聲說著什么,

李主事臉上堆著諂媚的笑,點頭哈腰的樣子比面對上司時還要恭敬?!氨O(jiān)刑。

” 老歪啐了一口,“凡是跟閹黨沾邊的案子,東廠都要插上一腳,美其名曰‘督查’,

實則是怕有人搞鬼,斷了他們的‘路子’。你今日行刑時當心點,別出任何差錯,

東廠的人可不好惹,一句話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鄙蛞坏饵c點頭,心里卻提起了警惕。

東廠番役的出現(xiàn),意味著他可能要卷入更深的漩渦 —— 比對付李主事更危險的漩渦。

辰時三刻,刑場周圍已經(jīng)圍滿了人。跟上次斬趙三時不同,

今日的圍觀者臉上少了看熱鬧的麻木,多了幾分凝重。

有人低聲議論著周廉的生平:“周大人是個好官啊,去年江南大水,他還自掏腰包賑濟災(zāi)民,

怎么就成了通敵的奸賊?”“小聲點!沒看見東廠的人在那兒嗎?不想活了?”“唉,

這世道……”議論聲斷斷續(xù)續(xù),卻像針一樣扎在沈一刀心里。他抬眼看向高臺,

周廉正被兩個衙役押著上來。這位前戶部主事看起來五十多歲,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

身上的囚服洗得發(fā)白,卻依舊挺直了脊梁。他沒有像趙三那樣掙扎哭喊,

只是目光平靜地掃過臺下的人群,最后落在沈一刀身上,眼神里沒有恐懼,

只有一絲淡淡的悲涼?!八拗饔|發(fā)行刑任務(wù):處決死囚周廉。任務(wù)獎勵:氣血值 + 8,

隨機記憶碎片 * 1?!?系統(tǒng)的機械音在腦海里響起,

沈一刀卻沒有像上次那樣感到期待,反而有些沉重 —— 他要斬的,

是一個可能被冤枉的好人。老歪走過來,遞給他一個酒葫蘆:“喝兩口,別想太多。

咱們是劊子手,只認律法,不認對錯 —— 哪怕這律法是錯的?!鄙蛞坏督舆^酒葫蘆,

卻沒有喝。他走到周廉面前,低聲問道:“周大人,您…… 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嗎?

”周廉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一個劊子手會問他這個問題。他看著沈一刀,沉默了片刻,

緩緩說道:“若有機會,幫我告訴天下人,周廉從未通敵。我書房的書架后,有一暗格,

里面……”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陰冷的聲音打斷:“行刑前啰嗦什么?耽誤了時辰,

你擔待得起嗎?”沈一刀回頭,只見一個穿著東廠番役服飾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這人面色白凈得有些陰柔,嘴唇薄得像刀削,一雙眼睛卻銳利如鷹,掃過沈一刀時,

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他腰間掛著一個小旗,

上面繡著 “王” 字 —— 想必就是老歪說的東廠小旗官?!笆?,小人知錯。

” 沈一刀低下頭,掩去眼底的不悅。王瑾沒有再說話,只是走到高臺邊,找了個位置站定,

目光緊緊盯著沈一刀和周廉,像在監(jiān)視獵物?!斑诉诉?——”行刑的鼓聲響起,

比往日更沉悶,像是在為周廉送行。沈一刀深吸一口氣,握緊了鬼頭刀。

他看著周廉平靜的眼神,想起那些關(guān)于周廉的議論,想起老歪說的 “律法是錯的”,

心里第一次對 “斬首變強” 產(chǎn)生了動搖 —— 斬一個好人,真的是對的嗎?

可他沒有選擇。王瑾就在旁邊盯著,李主事也在臺下看著,他若是猶豫,不僅自己會遭殃,

老歪也可能被牽連。沈一刀舉起鬼頭刀,按照老歪教的手法,對準周廉的脖頸。

周廉閉上眼睛,輕聲說道:“動手吧?!薄班?——”刀光落下,干脆利落。

沒有鮮血四濺的慘烈,只有一聲輕微的 “咔嚓” 聲,周廉的頭顱滾落在高臺上,

眼睛依舊閉著,像是睡著了一樣。就在這時,

一股比斬趙三時更強烈的熱流從刀身涌入沈一刀體內(nèi)。如果說趙三帶來的是潺潺溪水,

那周廉帶來的就是奔涌的小河,熱流順著經(jīng)脈游走,不僅讓他的四肢百骸都充滿了力氣,

連原本有些模糊的視線都變得愈發(fā)清晰,甚至能看清臺下王瑾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行刑任務(wù)完成,獎勵發(fā)放:氣血值 + 8,隨機記憶碎片 * 1。

”“當前氣血值:28?!薄皺z測到死囚周廉身體素質(zhì)中等,罪業(yè)輕微(被誣陷),

氣血純度較高,吸收效果顯著。

”“記憶碎片提取成功:周廉藏匿罪證地點 —— 府中書房書架后暗格,

內(nèi)有記錄東廠千戶張遷貪贓枉法、私通后金的密信殘片。

”一段清晰的記憶涌入沈一刀的腦海:周廉在燈下寫著什么,不時抬頭看向窗外,神色緊張。

他把寫好的信紙折成小塊,塞進書架后的暗格里,又用一塊木板擋住,反復檢查了好幾遍,

才松了口氣。記憶里還帶著周廉的情緒 —— 憤怒、擔憂、不甘,還有對閹黨的痛恨。

沈一刀晃了晃腦袋,試圖平復那些洶涌的情緒。他沒想到,

自己竟然得到了這么重要的東西 —— 東廠千戶的罪證。這東西若是上交,

說不定能扳倒張遷,可也會徹底得罪閹黨,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無異于以卵擊石;若是不上交,

又辜負了周廉的臨終托付,而且這罪證留在手里,就像握著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爆。

“刀工不錯,手很穩(wěn)?!?一個聲音在身邊響起,沈一刀回頭,只見王瑾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正盯著他手里的鬼頭刀,眼神銳利,“只是,我怎么覺得,你斬完周廉后,

氣色比剛才好了不少?”沈一刀心里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回大人,小人只是常年練刀,

力氣比常人稍大些,斬完犯人后松了口氣,故而看起來氣色好些?!蓖蹊α诵?,

那笑容卻沒達到眼底:“是嗎?可我聽說,你前幾日斬那個小賊時,還差點手抖,

怎么才過了兩天,就這么厲害了?”沈一刀握著鬼頭刀的手緊了緊,

腦子里飛速思考著應(yīng)對之策。他想起老歪說的,東廠的人最擅長察言觀色,

不能露出任何破綻。“回大人,前幾日是小人第一次斬真人,心里緊張。

這幾日跟著師傅勤加練習,又得了師傅指點,故而熟練了些?!?沈一刀低下頭,語氣恭敬,

“都是托大人的福,今日才有機會在大人面前獻丑?!蓖蹊⒅戳似蹋?/p>

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破綻,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他伸出手,拍了拍沈一刀的肩膀,

手指不經(jīng)意地在他身上碰了碰,像是在檢查什么。沈一刀強忍著躲開的沖動,

任由他觸碰 —— 他知道,王瑾是在搜身,想看看他有沒有藏什么東西?!昂煤卯敳?,

別想些不該想的?!?王瑾收回手,語氣冰冷,“周廉是欽定的罪犯,

他的一切都歸官府處置,若是有人敢私藏他的東西,后果你應(yīng)該清楚。”“小人明白,

小人不敢。” 沈一刀連忙說道。王瑾滿意地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粗谋秤埃?/p>

沈一刀才松了口氣,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他知道,王瑾沒有完全相信他,往后的日子,

他會被盯得更緊。老歪走過來,拍了拍他的后背:“沒事吧?王瑾那小子沒為難你吧?

”“沒事,師傅?!?沈一刀搖搖頭,“只是他好像察覺到什么了,

往后咱們行事要更小心些?!崩贤狳c點頭,嘆了口氣:“東廠的人都這樣,疑心病重得很。

你今日斬了周廉,又被王瑾盯上,以后少惹事,安安穩(wěn)穩(wěn)當差就好?!鄙蛞坏稕]有說話,

心里卻在盤算著周廉的記憶碎片。

密信殘片…… 張遷…… 閹黨…… 這幾個詞像石頭一樣壓在他心里。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是把密信交出去,還是藏起來?交出去,

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藏起來,又可能錯失一個扳倒閹黨的機會。回到牢房,

沈一刀把自己關(guān)在里面,反復回想周廉的記憶。他能清晰地記得書架的位置、暗格的形狀,

甚至能想起密信上的幾個字 ——“后金”“糧草”“張遷”。這些信息太重要了,

重要到讓他坐立難安。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還殘留著吸收氣血后的溫熱感。

變強的感覺很真實,可隨之而來的危險也很真實。

他不再是那個只需要考慮如何活下去的劊子手,而是卷入了朝堂斗爭的漩渦,一步踏錯,

就是萬劫不復?!跋到y(tǒng),有沒有辦法屏蔽記憶碎片帶來的情緒影響?” 沈一刀在心里問道。

“當前系統(tǒng)等級較低,暫無法屏蔽記憶情緒。建議宿主盡快提升等級,解鎖更多功能。

” 系統(tǒng)的機械音依舊冰冷,卻給了沈一刀一絲希望。提升等級,就需要斬更多的人。

可斬的人越多,卷入的麻煩可能就越多。沈一刀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夜色漸深,

牢房里很安靜,只有窗外的風聲傳來。沈一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想起周廉挺直的脊梁,想起王瑾陰冷的眼神,想起老歪的叮囑,

還有自己穿越而來的初心 —— 活下去,變強,或許還有機會回到現(xiàn)代?!安还芰耍?/p>

先把密信找出來再說?!?沈一刀下定了決心。他不能讓周廉白死,

也不能讓張遷這樣的蛀蟲繼續(xù)為非作歹。至于后續(xù)該怎么做,等拿到密信再做打算。

他從稻草堆里摸出剩下的銀子,數(shù)了數(shù),還有四十多兩。足夠他打點一下,

去周廉的府中看看情況了。沈一刀握緊了拳頭,眼底閃過一絲決絕。閹黨的陰影雖然可怕,

但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有系統(tǒng),有變強的能力,還有現(xiàn)代人的智慧。或許,

他能在這陰影中,找到一條屬于自己的路。窗外的月光透過鐵窗照進來,落在沈一刀的臉上,

映出他堅定的眼神。一場圍繞著密信殘片的較量,即將開始。

第 4 章:黑虎掏心與漕幫線索寅時的天還蒙著一層墨色,沈一刀就揣著二十兩銀子,

蹲在周廉府外的胡同口。府門掛著兩串褪色的燈籠,朱漆大門上貼著官府的封條,

邊角被夜風卷得發(fā)翹,幾個穿著皂隸服飾的衙役靠在門柱上打盹,腰間的水火棍斜斜地掛著,

時不時發(fā)出金屬碰撞的輕響。這是他第三次來周廉府附近踩點。前兩次要么是衙役看守太嚴,

要么是遇到巡邏的兵丁,根本沒機會靠近。今日他特意換了身灰布短打,臉上抹了些灶灰,

裝成給府里送柴的雜役,

手里還提著一捆用草繩捆好的干柴 —— 這是他用五兩銀子從附近柴房買來的 “道具”。

沈一刀深吸一口氣,低著頭,邁著小碎步朝府門走去??斓窖靡鄹皶r,

他故意把柴捆往地上一放,發(fā)出 “咚” 的輕響,然后弓著腰賠笑道:“官爺,

小的是柴房的李四,按昨日劉頭的吩咐,給府里送些干柴來?!笨吭谧筮叺难靡郾犻_眼,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瞥了他一眼:“劉頭?哪個劉頭?”“就是負責看管這府院的劉頭啊,

昨日還跟小的說,府里灶房缺柴,讓今日一早送過來。” 沈一刀一邊說,

一邊從懷里摸出五兩銀子,悄悄塞到那衙役手里,“官爺辛苦,這點碎銀子您買杯茶喝。

”衙役掂量著手里的銀子,臉上的不耐煩消了大半,朝旁邊的同伴遞了個眼色:“行了行了,

進去吧,快點出來,別在里面瞎逛?!薄鞍?,謝謝官爺!” 沈一刀連忙應(yīng)著,扛起柴捆,

快步走進府門。府里一片破敗景象,院子里的雜草長到了膝蓋高,石板路上落滿了枯葉,

廊下的蛛網(wǎng)結(jié)了一層又一層。沈一刀按照周廉記憶里的路線,繞過前院,直奔后院的書房。

書房的門虛掩著,門上的銅環(huán)生了銹,輕輕一推就 “吱呀” 作響。

書房里積了厚厚的灰塵,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能看到空氣中浮動的塵埃。

沈一刀走到書架前,這是一個梨花木書架,上面還擺著一些沒被抄走的書籍,

大多是經(jīng)史子集。他按照記憶里的位置,找到第三層最右邊的一本《論語》,輕輕往外一拉。

“咔嗒” 一聲輕響,書架后的墻壁突然彈出一個巴掌大的暗格。沈一刀心里一喜,

伸手進去摸了摸,摸到一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他連忙拿出來,打開油紙,

里面果然是幾張泛黃的信紙,上面的字跡工整,

記錄著東廠千戶張遷如何克扣軍糧、私吞賑災(zāi)款,甚至與后金使者私下接觸的細節(jié),

末尾還有張遷的簽名和日期 —— 這就是周廉藏的密信殘片!沈一刀把密信仔細折好,

塞進懷里,又把書架恢復原狀,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塵,確保看不出痕跡。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院外突然傳來衙役的喊聲:“喂!送柴的,好了沒有?別磨蹭!

”沈一刀心里一緊,連忙應(yīng)道:“來了來了!” 他快步走出書房,扛起柴捆,

匆匆忙忙地出了府門,連衙役的催促都沒敢多應(yīng)一句,直到拐進胡同深處,才松了口氣,

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氐嚼畏繒r,天剛亮。

沈一刀把密信藏在稻草堆最底下的一塊石板下 —— 這是他昨晚特意挖的暗格,足夠隱蔽。

做完這一切,他才癱坐在稻草上,心里卻沒有想象中的輕松,

反而更沉重了 —— 這密信就像燙手的山芋,留著危險,交出去更危險。“一刀,

發(fā)什么呆呢?快起來,今日有大活!” 老歪的聲音在牢房外響起,打斷了沈一刀的思緒。

沈一刀連忙起身,跟著老歪走出牢房。只見刑部大院里圍了不少人,

幾個穿著囚服的壯漢被鐵鏈鎖著,其中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漢子格外惹眼,他身材魁梧,

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即使被鐵鏈鎖著,依舊透著一股兇悍之氣。

“那是‘過江龍’孫彪,江洋大盜,劫了三趟漕運,殺了十幾個官差,

朝廷通緝了半年才抓住?!?老歪壓低聲音,“今日要斬的就是他,李主事特意交代,

讓你上,說是要看看你的本事?!鄙蛞坏缎睦镆粍?,江洋大盜,

身體素質(zhì)肯定比趙三和周廉強,說不定能吸收更多氣血,甚至獲得有用的記憶碎片。

他抬眼看向?qū)O彪,對方也正好朝他看來,眼神里滿是桀驁和殺意,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

“宿主觸發(fā)行刑任務(wù):處決死囚孫彪。任務(wù)獎勵:氣血值 + 15,

隨機記憶碎片 * 2(含特殊技能碎片概率提升)?!?系統(tǒng)的機械音在腦海里響起,

沈一刀精神一振 —— 特殊技能碎片!辰時剛過,刑場就被圍得水泄不通。

孫彪被兩個衙役押著走上高臺,他掙扎著想要反抗,卻被鐵鏈牢牢鎖住,

只能發(fā)出 “嗬嗬” 的怒吼。圍觀的百姓臉上滿是恐懼,不少人往后退了退,

生怕被他傷到。王瑾也來了,他依舊穿著那身東廠番役服飾,站在高臺邊,

眼神銳利地盯著沈一刀,像是在觀察獵物的動向。沈一刀假裝沒看到他,走到老歪身邊,

接過鬼頭刀。“孫彪力氣大,你可得當心,別被他掙脫了?!?老歪叮囑道,“刀要快,

最好一刀解決,免得他受苦,也免得節(jié)外生枝?!鄙蛞坏饵c點頭,握緊了鬼頭刀。

他走到孫彪面前,對方突然朝他吐了口唾沫:“狗劊子手!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沈一刀面無表情,只是淡淡地說道:“你殺了那么多人,今日伏法,是罪有應(yīng)得。

”“罪有應(yīng)得?” 孫彪狂笑起來,“那些官差、富商,哪個不是吸百姓血的蛀蟲?

老子殺他們,是替天行道!”沈一刀沒有再跟他爭辯,他知道,跟一個江洋大盜講法理,

是徒勞的。他后退一步,舉起了鬼頭刀?!斑诉诉?——”行刑的鼓聲響起,

孫彪的掙扎變得更劇烈,鐵鏈勒得他的手腕滲出了血。沈一刀深吸一口氣,

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想起老歪教的刀法,想起之前斬趙三、周廉的經(jīng)驗,手臂猛地發(fā)力,

鬼頭刀帶著破空的銳響,朝著孫彪的脖頸斬去。“唰 ——”刀光落下,

比斬周廉時更快、更狠。孫彪的頭顱瞬間滾落在高臺上,眼睛還圓睜著,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死了。就在這時,

一股遠比之前更強烈的熱流從刀身涌入沈一刀體內(nèi)。如果說周廉帶來的是奔涌的小河,

那孫彪帶來的就是洶涌的大河,熱流順著經(jīng)脈游走,沖擊著他的四肢百骸,

原本有些僵硬的關(guān)節(jié)變得靈活起來,肌肉也充滿了爆發(fā)力,甚至連聽力都變得更敏銳,

能清晰地聽到臺下百姓的呼吸聲。“行刑任務(wù)完成,獎勵發(fā)放:氣血值 + 15,

隨機記憶碎片 * 2。”“當前氣血值:43。”“檢測到死囚孫彪身體素質(zhì)極強,

罪業(yè)深重,氣血能量充沛,吸收效果極佳。

片 1 提取成功:武技‘黑虎掏心’精要 —— 含近身搏殺技巧、發(fā)力法門、防守要點,

可通過練習掌握。

憶碎片 2 提取成功:江湖信息 —— 漕幫頭目‘疤面虎’與東廠千戶張遷有秘密交易,

每月初一在城外破廟交接,交易內(nèi)容涉及私鹽、軍火?!眱啥吻逦挠洃浻咳肷蛞坏兜哪X海。

第一段記憶里,孫彪在山林里練功,一拳打在大樹上,樹干瞬間裂開一道口子,

他的動作、發(fā)力方式、呼吸節(jié)奏都清晰地呈現(xiàn)在沈一刀眼前,

像是在給他演示 “黑虎掏心” 的每一個細節(jié)。第二段記憶里,

孫彪和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壯漢在破廟里交易,那壯漢正是 “疤面虎”,

兩人交談時提到了張遷的名字,還提到了私鹽和軍火的數(shù)量……沈一刀晃了晃腦袋,

強行消化著那些洶涌的信息。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獲得了武技碎片,

而且還是實用性極強的近身搏殺術(shù)!更意外的是,

漕幫的線索竟然和張遷有關(guān) —— 這意味著,密信和漕幫線索可以串聯(lián)起來,

或許能找到扳倒張遷的關(guān)鍵證據(jù)?!昂玫斗ǎ ?王瑾的聲音突然響起,沈一刀回頭,

只見他正走過來,眼神里帶著一絲驚訝,“沒想到你進步這么快,看來老歪沒少教你。

”“都是師傅教導有方,還有大人的指點?!?沈一刀低下頭,語氣恭敬,

心里卻提高了警惕 —— 王瑾肯定察覺到了他的變化,只是沒有證據(jù)。王瑾笑了笑,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指又在他身上碰了碰,像是在檢查什么。沈一刀強忍著躲開的沖動,

任由他觸碰 —— 他知道,王瑾是在找密信,可密信藏在牢房的暗格里,他根本找不到。

“孫彪是江洋大盜,身上說不定藏著贓物,你斬他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嗎?

” 王瑾突然問道,眼神銳利地盯著沈一刀的眼睛。沈一刀心里一緊,

面上卻不動聲色:“回大人,小人只是專心行刑,沒注意其他的。若是有贓物,

想必官差早就搜走了?!蓖蹊⒅戳似?,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破綻,

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他收回手,語氣冰冷:“最好如此。若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私藏贓物,

或者跟那些江湖人有勾結(jié),后果你應(yīng)該清楚?!薄靶∪嗣靼祝∪瞬桓?。

” 沈一刀連忙說道。王瑾滿意地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粗谋秤埃蛞坏恫潘闪丝跉?,

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他知道,王瑾的懷疑越來越深,往后的日子,他會被盯得更緊。

回到牢房后,沈一刀把自己關(guān)在里面,開始研究 “黑虎掏心” 的武技。

他按照記憶里孫彪的動作,一拳打在墻上,只聽 “咚” 的一聲,

墻壁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淺淺的凹陷!

沈一刀又驚又喜 —— 這就是 “黑虎掏心” 的威力,也是氣血提升的效果!

他反復練習著 “黑虎掏心” 的動作,從發(fā)力到防守,每一個細節(jié)都不放過。

隨著練習的深入,他感覺自己對這門武技的掌握越來越熟練,出拳的速度更快了,

力氣也更大了,甚至能隱約感覺到氣血在體內(nèi)流動的軌跡。

“若是能再斬幾個像孫彪這樣的人,不僅能提升氣血,說不定還能獲得更多武技。

” 沈一刀心里想著,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可他很快又冷靜下來 —— 漕幫和張遷的交易,

密信里的罪證,還有王瑾的監(jiān)視,這些都是潛在的危險。他現(xiàn)在就像走在鋼絲上,

稍微不慎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疤面虎…… 初一…… 城外破廟……” 沈一刀在心里默念著漕幫線索的關(guān)鍵信息。

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既能獲取更多信息,又能找到扳倒張遷證據(jù)的機會。

可風險也很大,漕幫是江湖勢力,心狠手辣,一旦被發(fā)現(xiàn),后果不堪設(shè)想。

沈一刀摸了摸懷里的密信,又看了看自己的拳頭 —— 他有系統(tǒng),

有 “黑虎掏心” 的武技,還有現(xiàn)代人的智慧。或許,他可以冒險一試。夜色漸深,

牢房里很安靜,只有沈一刀練習 “黑虎掏心” 的聲音。月光透過鐵窗照進來,

落在他身上,映出他堅定的眼神。一場圍繞著漕幫、張遷和密信的較量,即將拉開序幕。

第 5 章:暗巷交易十月的北京,入夜后寒風裹著沙塵,刮在臉上像小刀子。

沈一刀裹緊了身上的粗布外衫,沿著西市的暗巷往里走,腳下的碎石子硌得鞋底發(fā)響,

巷口掛著的 “王記酒肆” 燈籠在風里晃悠,昏黃的光只夠照亮身前兩步路。

按照孫彪記憶里的線索,這酒肆后院的暗門,是漕幫在京城的一個臨時聯(lián)絡(luò)點。

為了這次交易,

他做了三天準備:把周廉的密信重新藏到了刑部大牢的房梁夾層(比稻草堆更隱蔽),

又用剩下的二十兩銀子買了身新的短打,還特意在左臉貼了塊膏藥 —— 不是受傷,

是為了遮住原主留下的一道淺疤,免得被漕幫的人認出 “劊子手沈一刀” 的身份。

“吱呀 ——”后院暗門被推開一條縫,一個穿著短打的精瘦漢子探出頭,手里握著柄短刀,

眼神警惕地掃過沈一刀:“找誰?”“找虎哥?!?沈一刀壓低聲音,

按照孫彪記憶里的暗號說道,“來送‘過江龍’的消息。”精瘦漢子眉頭一皺,

上下打量他片刻,才側(cè)身讓開:“跟我來,別亂看。”穿過堆滿酒壇的后院,

沈一刀被帶進一間低矮的耳房。房里沒點燈,只有窗紙透進的一點月光,

隱約能看到桌邊坐著個壯漢 —— 滿臉橫肉,左臉從眉骨到下頜一道深疤,

正是漕幫小頭目 “疤面虎”。他手里把玩著個鐵球,聽到腳步聲,頭也沒抬:“孫彪的人?

他都死了,還能有什么消息?”沈一刀走到離桌三尺遠的地方站定,

刻意讓聲音保持平穩(wěn):“虎哥,我不是孫彪的人,只是偶然得了他一段消息,

覺得對虎哥有用。” 他頓了頓,故意放慢語速,“比如,

孫彪藏在永定河畔老磨房的那批‘貨’—— 聽說,是他前陣子劫的江南商戶銀子,

足足三千兩。”這話一出,疤面虎手里的鐵球突然停了。他猛地抬頭,

月光正好照在他的疤上,顯得格外猙獰:“你怎么知道?那老磨房的位置,

孫彪只跟我提過一次!”沈一刀心里松了口氣 —— 孫彪的記憶沒騙他。

這三千兩銀子是孫彪私藏的贓款,沒交給漕幫,正好用來當 “敲門磚”。

他刻意避開了張遷的交易線索,

只挑了個無關(guān)漕幫核心利益、卻足夠誘人的信息:“我是做‘刀口活’的,

偶然從孫彪的‘遺物’里看到了記號。虎哥要是不信,我可以先把磨房的具體位置告訴你,

等你拿到銀子,再給我‘辛苦費’就是。”“刀口活?” 疤面虎眼神更冷了,“劊子手?

”沈一刀沒否認,也沒承認,只是淡淡道:“虎哥要的是銀子,我要的是活命錢,

咱們各取所需。至于我是誰,不重要。”疤面虎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

笑聲里滿是戾氣:“好,夠爽快!說吧,要多少?”“五十兩。

” 沈一刀報出數(shù)字 —— 不多不少,夠他接下來幾個月打點關(guān)系,

也不至于讓疤面虎覺得他貪心。疤面虎從懷里摸出個錢袋,往桌上一扔,

“啪” 的一聲響:“這里是三十兩,先給你一半。磨房的位置說清楚,等我拿到銀子,

再給剩下的二十兩?!鄙蛞坏稄澭闷疱X袋,指尖觸到袋里的銀子,

心里卻沒半點輕松 —— 他能感覺到,房門外至少站著兩個人,呼吸聲很輕,

顯然是練過的。這漕幫的交易,從頭到尾都是個陷阱,一旦他說漏嘴,

或者疤面虎覺得他沒用了,隨時可能動手。他定了定神,

把老磨房的位置、藏銀子的石板標記都說得清清楚楚,

連孫彪特意在磨房梁上刻的 “龍” 字記號都沒落下 —— 這些細節(jié)能讓疤面虎更信他。

就在這時,巷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夾雜著衙役的呼喊:“巡城!都開門檢查!

”疤面虎的臉色瞬間變了,猛地起身,手按在腰間的刀上:“怎么回事?

這個點怎么會有巡城兵!”精瘦漢子也慌了:“虎哥,會不會是…… 是這小子引來的?

”“不是我?!?沈一刀立刻說道,腦子飛速轉(zhuǎn)著 —— 巡城兵通常是戌時末巡邏,

現(xiàn)在才戌時初,顯然是臨時加派的。

他想起王瑾白天在刑部大院里跟李主事說的 “嚴查西市閑雜人等”,

心里咯噔一下:難道王瑾在盯他?“不管是不是你,現(xiàn)在都不能讓你走!

” 疤面虎眼神狠厲,朝精瘦漢子使了個眼色,“把他綁起來,藏到酒壇后面!

等巡城兵走了再說!”精瘦漢子掏出繩子,朝沈一刀撲過來。沈一刀早有準備,側(cè)身躲開,

右手猛地攥拳 —— 這幾天在牢房里反復練習的 “黑虎掏心”,終于要派上用場了!

他記得孫彪記憶里的發(fā)力法門:沉肩、墜肘、氣沉丹田,將氣血聚在拳頭上。

精瘦漢子撲空后轉(zhuǎn)身再撲,沈一刀看準他胸口空當,一拳砸過去 ——“咚” 的一聲悶響,

精瘦漢子像被重錘擊中,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嘴里噴出一口血,掙扎著爬不起來。

疤面虎沒想到這個 “刀口活” 的漢子竟然會武功,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

拔出腰刀就朝沈一刀砍來:“找死!”刀風帶著寒氣,直逼沈一刀面門。沈一刀不敢硬接,

往后退了兩步,正好撞到身后的酒壇堆。他余光瞥見窗紙,

心里有了主意 —— 猛地推倒旁邊的酒壇,“嘩啦” 一聲,十幾個酒壇滾落在地,

酒液流得滿地都是。疤面虎的刀砍在空處,腳下卻被酒壇絆倒,踉蹌了一下。

沈一刀趁機撲過去,左手按住他的手腕,右手再次使出 “黑虎掏心”,一拳砸在他的肋下。

疤面虎痛得悶哼一聲,刀 “當啷” 掉在地上。“虎哥!

” 門外的兩個漕幫漢子聽到動靜,推門就要進來。沈一刀抓起地上的刀,

架在疤面虎的脖子上,朝門口喊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宰了他!”兩個漢子僵在門口,

看著疤面虎被制住,一時不敢動?!白屗?!” 疤面虎咬著牙,

肋下的疼痛讓他額頭冒冷汗,“別跟一個劊子手拼命,不值得!”沈一刀知道不能久留,

架著疤面虎往門口退:“告訴你們的人,別找我麻煩。我要的只是銀子,沒興趣跟漕幫作對。

”退到巷口,他看了眼遠處 —— 巡城兵的燈籠已經(jīng)到了街尾,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他猛地推開疤面虎,轉(zhuǎn)身就往暗巷深處跑,腳下的酒液讓他差點滑倒,卻不敢回頭看一眼。

跑了約莫兩刻鐘,直到鉆進另一條更窄的巷子,確認沒人跟蹤,沈一刀才靠在墻上大口喘氣。

他摸了摸懷里的錢袋,三十兩銀子還在,只是手心全是汗,剛才那一戰(zhàn),雖然贏了,

卻讓他真切感受到了 “地下世界” 的兇險 —— 比刑場上的斬首,更讓人提心吊膽。

“呼 ——”他掏出帕子擦了擦汗,

卻摸到了帕子里裹著的一樣東西 —— 是剛才制住疤面虎時,從他腰間摸來的一塊木牌。

木牌上刻著個 “漕” 字,背面還有個 “三”—— 應(yīng)該是漕幫第三分舵的記號。

沈一刀盯著木牌,心里突然有了個念頭:這木牌或許是個有用的東西。

以后再想跟漕幫打交道,或者查張遷的交易,說不定能用上。

但隨即他又搖了搖頭 —— 這次交易已經(jīng)夠險了,若不是 “黑虎掏心” 剛好練熟,

他今天可能就栽在耳房里了。漕幫和閹黨都不是好惹的,他現(xiàn)在根基未穩(wěn),不能再冒這種險。

往回走的路上,沈一刀特意繞了三條街,確認身后沒有尾巴,才敢靠近刑部大牢。

翻墻進去時,正好遇到巡夜的老歪,對方看到他一身塵土,還揣著個鼓囊囊的錢袋,

皺了皺眉:“你去哪了?王瑾剛才還來牢里查過,問你在不在。

”沈一刀心里一緊:果然是王瑾!巡城兵是他派來的,目的就是查西市的漕幫據(jù)點,

說不定也在盯他。他連忙編了個理由:“我去西市買了點傷藥,路上遇到巡城兵,繞了遠路。

”老歪沒多問,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少出去晃悠,王瑾那小子盯著你呢,

別被他抓住把柄。”回到牢房,沈一刀把錢袋藏好,又把那塊漕幫木牌塞進房梁夾層,

和周廉的密信放在一起。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 今天的交易,

讓他明白信息既是 “錢”,也是 “刀”:用好了能換銀子,用不好就會引火燒身。

他想起孫彪記憶里的漕幫與張遷的交易 —— 每月初一城外破廟,私鹽和軍火。

如果能拿到他們交易的證據(jù),再加上周廉的密信,說不定能扳倒張遷??娠L險太大了,

一旦被發(fā)現(xiàn),別說他自己,連老歪都可能被牽連。“再等等?!?沈一刀對自己說,

“等我氣血再強點,‘黑虎掏心’再練熟點,再找機會?!贝巴獾脑鹿馔高^鐵窗照進來,

落在他的拳頭上。他握緊拳頭,

能感覺到氣血在經(jīng)脈里緩緩流動 —— 這是他在這個亂世里唯一的依靠。

暗巷里的交易已經(jīng)結(jié)束,但圍繞著漕幫、張遷和密信的博弈,才剛剛開始。

第 6 章:邊關(guān)孤魂的饋贈十一月的刑場,寒風卷著碎雪,落在青石板上化成冰水,

凍得人指尖發(fā)僵。沈一刀裹緊了老歪給的舊棉襖,看著被衙役押上高臺的死囚,

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 這人和之前斬過的趙三、孫彪都不同。

他穿著洗得發(fā)白的邊軍號服,肩頭補著兩塊補丁,卻依舊挺直了脊梁。臉龐黝黑,

刻著風沙留下的溝壑,左額角一道淺疤從眉骨延伸到太陽穴,是刀傷的痕跡。

即使雙手被鐵鏈鎖著,站姿依舊像桿標槍,眼神平靜地掃過臺下,沒有恐懼,

只有一種沉郁的不甘?!八嘘愇?,原是宣府邊軍的哨長,” 老歪湊到沈一刀耳邊,

聲音壓得很低,“上個月軍糧案被抓的,說是私吞軍糧賣給蒙古人,判了斬立決。

可底下人都在傳,他是替上司背了黑鍋 —— 那批軍糧,其實是被總兵府的人貪了。

”沈一刀心里一動,邊軍、軍糧案、替罪羊…… 這些詞像針一樣扎進他心里。

他想起現(xiàn)代歷史里明末的邊關(guān)亂象:軍餉被克扣、士兵凍餓致死、將領(lǐng)貪生怕死,

最終導致后金入關(guān)、王朝覆滅。眼前的陳武,或許就是這亂世里無數(shù)冤死忠良的縮影。

“宿主觸發(fā)行刑任務(wù):處決死囚陳武。任務(wù)獎勵:氣血值 + 12,

隨機記憶碎片 * 2(含意志碎片、戰(zhàn)場技巧碎片)?!?系統(tǒng)的機械音在腦海里響起,

沒有往常的期待,反而讓沈一刀心里沉甸甸的。他走到高臺邊,陳武正好朝他看來。

不同于孫彪的桀驁、周廉的悲涼,這雙眼睛里裝著太多東西 —— 有對邊關(guān)的牽掛,

有對冤屈的憤懣,還有一絲…… 對 “解脫” 的釋然?!皠W邮??!?陳武突然開口,

聲音沙啞,像被風沙磨過的鐵片,“我有個請求。”沈一刀頓住腳步,點了點頭:“你說。

”“斬的時候,利落點。” 陳武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陳武守了十年邊關(guān),

殺過十七個蒙古人,不想死得拖泥帶水,丟了邊軍的臉?!鄙蛞坏缎睦镆徽穑斫Y(jié)動了動,

卻只說了一個字:“好?!迸_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沈一刀瞥了一眼,

只見王瑾帶著兩個東廠番役站在不遠處,正盯著他和陳武,眼神里滿是審視。

他心里一緊 —— 王瑾最近來得越來越勤了,顯然還在懷疑他,這次處決陳武,

說不定又是一次試探。“咚咚咚 ——”行刑的鼓聲在寒風里響起,沉悶得像喪鐘。

陳武閉上眼睛,緩緩吸了口氣,肩膀微微放松,像是在迎接最終的結(jié)局。沈一刀握緊鬼頭刀,

指尖傳來刀身的冰涼,他想起老歪教的 “快刀” 訣竅,

又想起陳武 “利落點” 的請求,深吸一口氣,手臂猛地發(fā)力。

“唰 ——”刀光劃破風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快、更穩(wěn)。陳武的頭顱滾落在高臺上,

眼睛依舊閉著,臉上沒有痛苦,只有一種卸下重擔的平靜。就在這時,

一股溫熱的熱流從刀身涌入沈一刀體內(nèi),和孫彪的暴烈、周廉的溫和不同,

這股熱流帶著一種堅韌的質(zhì)感,像邊關(guān)的胡楊,在經(jīng)脈里緩緩流動,不僅驅(qū)散了身上的寒氣,

還讓他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緒瞬間沉靜下來?!靶行倘蝿?wù)完成,獎勵發(fā)放:氣血值 + 12,

隨機記憶碎片 * 2?!薄爱斍皻庋担?5?!薄皺z測到死囚陳武身體素質(zhì)較強,

罪業(yè)輕微(被誣陷),氣血含‘堅毅意志’屬性,吸收后可提升宿主精神韌性,

降低記憶沖擊影響。

1 提取成功:戰(zhàn)場搏殺技巧 —— 含近身格擋、馬戰(zhàn)突襲、短刀刺殺等邊軍實戰(zhàn)技法,

適配近身纏斗場景。

”“記憶碎片 2 提取成功:邊關(guān)情報 —— 宣府總兵李嵩克扣軍糧三個月,

士兵凍餓致死超百人;后金使者近期頻繁接觸李嵩幕僚,疑似密謀走私軍火。

”兩段清晰的記憶猛地涌入沈一刀的腦海,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鮮活、更沉重 ——第一段記憶里,黃沙漫天的邊關(guān)戰(zhàn)場,

陳武握著環(huán)首刀,和蒙古騎兵廝殺。他的動作利落狠辣,格擋時用肩頂開敵人的馬刀,

反手一刀刺進對方的咽喉;面對圍上來的敵人,他就地翻滾,避開馬蹄,短刀從馬腹下劃過,

濺起鮮血。每一個動作都透著生死之間的決絕,是真正從尸山血海里練出的殺技。

第二段記憶里,是邊關(guān)軍營的慘狀:士兵們穿著單衣,凍得瑟瑟發(fā)抖,

鍋里煮著摻了沙子的稀粥,有人餓暈在訓練場,被抬走時已經(jīng)沒了呼吸。陳武站在總兵府外,

手里攥著軍糧賬本,卻被衛(wèi)兵攔在門外,聽到里面?zhèn)鱽砝钺院湍涣诺男β暎?/p>

還有 “后金”“銀子”“軍火” 的字眼…… 記憶的最后,是陳武被綁進大牢,

李嵩的幕僚拿著偽造的賬本,逼他簽字畫押,他咬著牙,寧死不松口。

“呃 ——”沈一刀猛地晃了晃腦袋,胸口像被巨石壓住,喘不過氣來。

陳武的記憶帶著強烈的情感沖擊 —— 憤怒、不甘、悲涼、還有對家國的牽掛,

比孫彪的暴戾、周廉的憤懣更讓他難受。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

自己斬的不是一個 “罪囚”,而是一個守土衛(wèi)國的忠魂。“怎么了?

” 老歪察覺到他的異常,連忙扶住他,“是不是又被記憶沖著了?”沈一刀搖搖頭,

聲音有些沙?。骸皼]事,師傅,就是有點冷?!?他抬頭看向高臺,

陳武的尸體已經(jīng)被衙役抬走,只留下一灘血跡,很快被飄落的雪花覆蓋,仿佛從未存在過。

“這陳武是個硬骨頭,” 老歪嘆了口氣,“聽說在牢里被打了半個月,愣是沒認罪。

可惜了,生在這亂世,忠良沒好報?!鄙蛞坏稕]說話,心里卻翻江倒海。他想起現(xiàn)代歷史里,

正是因為無數(shù)個 “李嵩” 這樣的貪官,無數(shù)個 “陳武” 這樣的冤魂,

才讓明朝一步步走向覆滅。以前他只是把這當成歷史,可現(xiàn)在,陳武的記憶、邊關(guān)的慘狀,

都真實地刻在他的腦海里,讓他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只想著 “斬首變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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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1 10:10: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