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爸爸一個(gè)人帶大的,爸爸每天要上班,又要照顧我,可辛苦了......小孩子都需要媽媽的?!?/p>
“我跟他長(zhǎng)得像,但我不是他呀,你快去找他吧,我相信,他一定會(huì)很開心很開心的,因?yàn)槲颐刻熳鰤?mèng)都想見到媽媽?!?/p>
季庭洲眼圈有些紅,他起身,拉起季念安的小手就往外走。
“放她走吧?!?/p>
離開前,他冷冰冰丟下一句話。
溫阮低下頭,眼淚從指縫里流出來。
直到那兩道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溫阮再也撐不住,壓抑地哭了出來。
“寶寶......媽媽對(duì)不起你.....”
警局外。
季念安上了車,情緒蔫蔫的,小腦袋一直耷拉著。
季庭洲拉開車門坐進(jìn)來,溫聲問,“怎么了?”
季念安趴在車窗上,盯著警察局大門的方向,小聲說:“爸爸,我想媽媽了。要是媽媽還活著就好了,不管她在哪兒,我都可以找到她。”
季庭洲悄悄呼了口氣。
大概是突然見到溫阮的緣故,他的情緒一時(shí)難以平復(fù)。
甚至為了能多看她一眼,故意在這多停了一會(huì)兒。
他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在江城,是和男朋友分手了想要回江城工作?還是只是臨時(shí)待幾天?
他壓抑著胸腔中有些失控的心跳,抬手輕輕揉了揉兒子的頭發(fā),聲音柔和,“安安,如果你媽媽還在,她一定舍不得丟下你?!?/p>
季念安撇了撇嘴,語氣里帶著委屈,“可你連媽媽的照片都沒有,我都不知道她長(zhǎng)什么樣子。”
話音剛落,車窗外,溫阮紅著眼睛從警察局里走出來。
許是哭得太兇,連胃都跟著抽痛。
她捂著肚子,臉色發(fā)白,腳步虛浮地走到門前的長(zhǎng)椅上坐下。
季念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忽然轉(zhuǎn)頭問季庭洲:“爸爸,媽媽是不是也跟剛才那位阿姨一樣漂亮?”
季庭洲順著他視線瞥了一眼,喉結(jié)微動(dòng),“對(duì),很漂亮?!?/p>
也很無情。
最后幾個(gè)字,他沒有說出口,只在心底無聲地碾過。
但他還就是賤,不管是年少時(shí)期,還是成年后,他一次次被她傷害,踐踏尊嚴(yán),可還是該死的,放不下她。
季庭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明顯察覺到了不對(duì)勁。
她臉色慘白如紙,手緊緊按著腹部,肩膀微微顫抖著,顯然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爸爸,那個(gè)阿姨好像很難受,是不是犯病了?我們先送她去醫(yī)院吧。”季念安的聲音里帶著恐慌。
話音未落,季庭洲已經(jīng)推開車門沖了過去。
溫阮低著頭,只看見一雙锃亮的黑色皮鞋在眼前停下。
她緩緩抬起哭紅的眼,目光從筆挺的西褲一路向上,掠過熨帖的襯衫、鋒利的喉結(jié),最后落在他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上。
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季庭洲,對(duì)不起,我失約了......你想怎么懲罰我,都可以。”
男人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凌厲的目光里透露著幾分審視的意味。
“想見兒子?”
溫阮眨了眨眸子。
眼尾因疼痛泛著濕意,像蒙了層水光。
男人喉間溢出一聲輕嗤,薄唇微勾,笑意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
“那就結(jié)婚,乖乖待在我身邊。”
話音稍頓,他俯身下來,視線與她齊平。
眼角的弧度愈發(fā)深了,語氣卻帶著幾分玩味的壓迫。
“不然,我怎么好好‘懲罰’你?”
溫阮眉心跳了跳,明顯被他的要求驚到了。
指尖抵著座椅想撐著站起來,可小腹的絞痛突然翻涌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