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著我曾經有多么愚蠢。我請了家政，把所有屬于她的東西，都清理了出去。

但清理完之后，房子變得更空了。空得，讓我害怕。在這種空寂中，蘇然的身影，

開始越來越清晰地，占據我的腦海。我想起她總是把家里收拾得一塵不染。

我想起她會在我喝醉后，默默地為我煮一碗醒酒湯。我想起她看我時，

那雙從不說謊的、清澈的眼睛。我像一個瀕死的病人，

開始瘋狂地懷念那杯曾經被我親手打碎的溫水。我開始后悔了。那種悔意，像藤蔓一樣，

從我心臟的最深處滋生，密密麻麻地纏繞著我，讓我喘不過氣來。我為什么要趕她走？

我為什么要去相信一個虛無縹緲的幻影？我的孩子……如果蘇然沒有打掉那個孩子，他現在，

應該快出生了吧？這個念頭，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我混亂的思緒。我從沙發(fā)上一躍而起，

沖進書房，開始瘋狂地翻找。終于，在一個抽屜的角落里，

我找到了那張被我遺忘的、蘇然的孕檢報告。報告的日期，是她離開前一周。

上面寫著：孕11周，雙胎，一切正常。雙胎……是雙胞胎……我拿著那張薄薄的紙，

手抖得不成樣子。我仿佛能看到兩個小小的生命，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無聲地消失了。

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像個孩子一樣，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失去的，

不僅僅是一個愛我的女人。我親手殺死了我的兩個孩子。我，是個罪人。

5巨大的悔恨和自我厭惡，幾乎將我整個人吞噬。我賣掉了那棟充滿不堪回憶的別墅，

搬回了父母家。我媽看著我憔悴的樣子，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地給我下了一碗面。

那碗面的味道，清淡，暖胃，像極了蘇然的手藝。我吃著面，眼淚又一次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媽，我對不起你們，更對不起蘇然?！蔽覌寚@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背：“現在知道錯了？

晚了。當初我們怎么勸你，你都不聽。你把一個那么好的媳婦，硬生生給作沒了。

”我爸則直接把一本存折拍在了我桌上?！斑@里面有五十萬。

是你當初匿名打給蘇然家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