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穿成了男主的父親穿成玄幻小說里虐待男主的惡毒父親時,男主正被吊在院中抽打。
系統(tǒng)警告我必須維持人設,否則立即抹殺。我咬牙舉起鞭子,暗中卻用治愈術為他療傷。
十年后成為魔尊的男主血洗宗門,劍尖抵著我喉嚨輕笑:“父親可知,當年每次鞭傷愈合時,
我都恨不得將您千刀萬剮?”意識像被丟進滾筒,瘋狂旋轉后猛地砸進現(xiàn)實。劇痛。
不是我的,是視覺直接傳導來的——院子里,少年被鐵鏈吊著,單薄的身軀懸空,
背上早已皮開肉綻,鮮血順著破裂的衣料往下淌,在腳下積成一洼暗紅。
執(zhí)刑的弟子手臂機械地起落,鞭子撕裂空氣,發(fā)出沉悶的嗖啪聲,每一次落下,
那瘦弱的脊背就條件反射地繃緊,又無力地垂下。
冷硬的記憶碎片匕首般扎進腦?!柙谱冢L老林青崖。地上那個,是他兒子,林霄。
也是這個世界未來只手遮天、血洗六合的魔尊。2而我,現(xiàn)在就是林青崖。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這不是我看的那本黑暗流玄幻小說嗎?我穿成了里面死得最慘的炮灰,
男主那心理變態(tài)、以虐待親生子為樂的爹?【警告:檢測到宿主意識強烈排斥。
必須嚴格維持角色人設‘刻薄、惡毒、殘忍’,偏差值超過20%,將立即執(zhí)行抹殺。
】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在顱內(nèi)炸開,毫無情緒波動,卻帶著絕對的死亡脅迫。抹殺。
兩個字讓我通體冰涼。院子里的血腥氣猛地濃重起來,嗆得我?guī)缀踔舷ⅰ?/p>
那執(zhí)刑的弟子停了下來,側過頭,目光敬畏地投向我,等待指示。
所有圍觀弟子的視線也集中過來,帶著一種習以為常的麻木和隱秘的興奮。
我在看一場變態(tài)的狂歡,而我是那個主角。不,是林青崖是主角。我必須成為他。
腿像灌了鉛,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我走到那執(zhí)刑弟子面前,伸出手,
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摩擦:“鞭子?!蔽业恼Z調(diào)必須夠冷,夠厭惡。
天知道我是怎么擠出這兩個字的。弟子恭敬地將染血的鞭柄遞到我手里。沉甸甸的,
浸透了溫熱粘稠的液體。那觸感讓我想立刻甩開,瘋狂擦拭手掌。
【人設偏差警告:當前偏差5%。請宿主謹慎!】系統(tǒng)的警告再次尖嘯。我猛地攥緊鞭柄,
指節(jié)發(fā)白。吊著的少年似乎察覺到了晃人,極輕微地動了一下,頭顱艱難地抬起一絲縫隙。
那雙透過凌亂黑發(fā)望出來的眼睛,漆黑、空洞,里面什么都沒有,沒有痛苦,沒有哀求,
沒有恨,只有一片死寂的、吞噬一切的虛無。這眼神比任何嘶吼都更令人膽寒。
我逼自己揚起鞭子,用盡全身力氣,抽了下去——啪!皮肉開裂的聲音格外清晰。
但就在鞭梢接觸他皮膚的瞬間,
我調(diào)動了剛剛在記憶角落里翻找出的、屬于林青崖的、幾乎從未用過的基礎治愈術靈力。
微不可察的乳白光暈在鞭痕下一閃而逝。劇痛之后,是一陣突兀而細微的清涼。
少年的身體猛地一顫,
那雙死寂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別的情緒——一絲極淡的、幾乎無法捕捉的茫然和困惑。啪!
第二鞭落下。更重的力道,更快的治愈。啪!第三鞭。治愈的微光幾乎緊貼著鞭擊沒入。
我像個精神分裂的瘋子,臉上必須是屬于林青崖的殘酷和冷漠,手臂揮舞得兇狠暴戾,
嘴里甚至惡毒地咒罵著“廢物”、“孽障”,可暗地里,
每一分靈力都在瘋狂地涌向鞭子落下的地方,焦急地撫平那些綻開的傷口。表演持續(xù)了多久?
我不知道。每一秒都是凌遲。3直到系統(tǒng)冷冰冰地提示【今日懲戒任務完成】,
我才猛地停手,將鞭子嫌惡地扔回給弟子,仿佛多拿一秒都臟了手。
我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少年,用所有人能聽到的聲音冰冷道:“丟回柴房?!比缓?,
我拂袖轉身,背脊挺得筆直,維持著長老的威嚴與冷酷,一步一步離開這片令人作嘔的空氣。
身后,少年被解下,拖走,地上只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
和那些迅速、但并未完全愈合的淺淺鞭傷。沒有人發(fā)現(xiàn)那短暫出現(xiàn)的治愈微光。
除了那個挨打的人。回到冰冷的寢殿,門一關上,我立刻癱軟下去,扶著墻壁干嘔,
渾身抖得不成樣子。手心上殘留的觸感揮之不去,那孩子的眼神,那死寂之下的細微波瀾,
反復切割著我的神經(jīng)。十年。系統(tǒng)給出的最低生存時限是十年。在這十年里,
我要日夜扮演這個惡魔,一邊“虐待”他,一邊用盡各種隱蔽手段替他療傷,偷偷送藥,
甚至在他被罰跪大雪夜時,暗中驅散他周遭的寒氣。我看著他一天天長大,
眼神里的死寂逐漸被一種更深沉、更內(nèi)斂的東西取代。
他看我的目光永遠裹著一層冰冷的、看不透的霧。他不再流露出任何情緒,無論是痛苦,
還是對我那些“折磨”的疑惑。他變得沉默,強大,像一柄在暗鞘中緩緩淬煉的兇刃。
時間一到,我?guī)缀跻豢滩煌5叵胍与x,策劃著一場假死。然而,還是晚了。
他崛起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魔道至尊,血焰滔天。那一日,
凌云宗的護山大陣如同紙糊一般破碎。凄厲的慘嚎和魔物的嘶吼取代了往日的仙鶴清鳴。
鮮血染紅了玉白石階,火光吞噬了千年殿宇。我被他麾下的魔將輕易找到,押解著,
踏上這片已成煉獄的故地。他坐在原本屬于宗主的寶座上,支著下頜,
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下方這場單方面的屠殺。玄色衣袍上暗金紋路流動,周身的氣息恐怖而壓抑。
見到我,他微微彎起唇角,抬手。魔將退開。他緩緩走下,踏著血泊,來到我面前。
冰冷的劍尖抬起,輕輕抵住我的喉嚨,皮膚瞬間被刺破一點,血珠滲出。
他端詳著我被迫仰起的臉,輕笑一聲,聲音低沉悅耳,卻帶著能凍碎靈魂的寒意。“父親。
”這個稱呼被他叫得繾綣又惡毒?!笆瓴灰?,您風采依舊?!彼D了頓,劍尖又遞進一分,
“可知當年,每次鞭傷離奇愈合時……”他俯身靠近,氣息拂過我的耳廓,如同情人間呢喃,
說出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窟?!拔叶己薏坏茫瑢⒛У度f剮?!?劍尖的寒意透過皮膚,
直刺骨髓。那聲“父親”裹著十年的恨意,淬了毒,扎進耳膜。我被迫仰著頭,
喉間的壓迫感讓我呼吸艱難,血液順著頸線滑落,溫熱黏膩。他說,每一次愈合,
都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是少年時的死寂,
而是深不見底的、洶涌的暗流,毀滅的氣息幾乎要溢出來。系統(tǒng)早已寂然無聲,
或許它判定我任務完成,或許它也覺得此刻無需再警告什么。死亡的陰影實實在在壓下來,
比系統(tǒng)那冰冷的抹殺警告更令人窒息。我張了張嘴,
干澀的喉嚨發(fā)出破碎的音節(jié):“……你知道了?!边@不是問句。他既然說出口,便是知道了。
知道了那鞭痕下的治愈微光,知道了那徹骨嚴寒里悄然驅散的暖意,
知道了那些惡毒咒罵背后,笨拙而絕望的補救。抵著喉嚨的劍尖極輕微地一顫。
他眼底飛速掠過一絲極淡的愕然,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般反應——不辯解,不恐懼,不求饒,
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但那絲愕然瞬間被更深的戾氣吞噬。他唇角勾起的弧度越發(fā)冰冷殘忍。
“知道?”他輕笑,手腕微動,劍尖又逼近一分,更深的刺痛傳來,“我知道什么?
知道我的好父親,一邊享受著虐待我的快感,一邊又假惺惺地施舍那點可憐的治愈術,
是怕我死得太早,沒了玩物?還是……”他聲音壓低,帶著徹骨的嘲諷:“……另有所圖?
”周遭的廝殺聲、慘叫聲仿佛成了模糊的背景音。他的目光鎖死我,不容任何閃避。
我看著他,看著這張與十年間那個沉默隱忍的少年截然不同的、屬于魔尊的冷酷面容。
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動,每一下都牽扯著喉間的利刃。維持人設?
現(xiàn)在還有什么人設需要維持?林青崖就該是惡毒的,卑劣的,無論做什么都別有用心。
我扯動嘴角,試圖擠出一個符合“林青崖”的、或許該是扭曲又得意的笑,但失敗了。
臉上肌肉僵硬,最終只化為一抹極淡的、近乎解脫的疲憊。“圖什么?”我重復著他的話,
聲音沙啞,“是啊……圖什么呢?”或許是被我這全然不似預期的反應再次觸怒,
他眼底血色一閃,手腕猛地抬起——卻不是刺下。5劍身帶著呼嘯的風聲,
狠狠拍在我的側臉。巨大的力量將我摜倒在地,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口腔里彌漫開鐵銹般的腥甜。我伏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沫。他踱步過來,
玄色靴子踩在粘稠的血泊中,停在我眼前。劍尖再次垂下,點在我的心口?!罢f。
”他命令道,聲音里沒了方才那點戲謔,只剩下純粹的、冰寒的殺意,
“給你一句遺言的機會。”我抬起頭,視線有些模糊。宗派的火光在他身后跳躍,
將他周身鍍上一層暗紅的光暈,如同從地獄走來的修羅。遺言?我該說什么?
說我不是林青崖?說那十年我身不由己?說每一次揮鞭子,我心里也在滴血?他不會信。
系統(tǒng)不存在于他的認知里。這一切聽起來只會像瘋子臨死前的囈語,或者更糟,
像拙劣脫罪的謊言。而真正的林青崖,那個靈魂,或許早就渣都不剩了。我望著他,
望著這個我“虐待”了十年,也暗中守護了十年的孩子。他長大了,強大到足以毀滅一切,
包括我。心口的劍尖透著死亡的冰涼。我緩緩吸了一口氣,扯動破裂的嘴角,
露出一個或許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昂恰蔽衣曇舻偷脦缀趼牪灰?,
些治愈術……每次施展……都比抽你一鞭子……更耗靈力……”這句話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我閉上眼,不再看他,等待著最終的審判。是貫穿心口的利劍,還是……其他更殘酷的結局。
時間仿佛凝固。心口的劍尖沒有刺入,也沒有離開。只有一片死寂,
以及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愈發(fā)混亂恐怖的威壓,沉甸甸地壓在我身上,幾乎要將我碾碎。良久,
那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意倏地一收。預想中的劇痛并未到來。我艱難地掀開眼皮。
林霄已經(jīng)直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臉上所有情緒都已斂去,
恢復了那種深不見底的平靜,甚至比剛才純粹的殺意更令人心寒?!昂撵`力?
”他重復了一遍,語調(diào)平平,聽不出喜怒,“所以?”所以?所以什么?我茫然地看著他。
他忽然笑了,極淡,極冷,像冰面上掠過的一絲風?!翱磥砀赣H這些年,為了‘教導’我,
真是殫精竭慮。”他收回劍,轉身,聲音淡漠地吩咐左右:“帶下去,關進水牢。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接近?!眱擅⑸锨埃直┑貙⑽覐牡厣献?。我渾身脫力,
幾乎是被拖行著離開這片尸山血海。經(jīng)過他身邊時,我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他側對著我,
目光投向遠處仍在負隅頑抗的幾處戰(zhàn)團,側臉線條冷硬,
仿佛剛才那場針對我的審判從未發(fā)生過。6水牢。比想象中更陰森。深入山腹,
終年不見天日,只有冰冷的污水淹到胸口,散發(fā)著腐臭和鐵銹混合的氣味。空氣潮濕粘膩,
呼吸間都帶著一股霉味。鎖鏈銬在手腕上,冰冷的金屬深深嵌入皮肉。也好。
總比立刻死了強。雖然……或許死了更痛快。黑暗和寂靜吞噬下來,只有偶爾滴落的水聲,
和遠處隱約傳來的、不知是風聲還是殘余慘叫的余音。寒冷刺骨,傷口在污水里浸泡著,
傳來一陣陣刺痛和麻癢。我靠在滑膩的石壁上,精疲力盡,腦子里一片混亂。他不殺我。
為什么?那句“耗靈力”觸動了他?不可能。那點微末的靈力消耗,對于如今的他來說,
簡直可笑。那更像是……一種連我自己都無法解釋的本能辯解,在死亡面前徒勞的掙扎。
或許,他只是覺得讓我就這么死了太便宜我。水牢的折磨,更能滿足他的報復欲。是啊,
這才是魔尊該有的樣子。我閉上眼,試圖驅散腦海里那些紛亂的念頭。
但十年的記憶卻不依不饒地翻涌上來。第一次揮鞭后,躲在殿里嘔吐發(fā)抖的自己。大雪夜,
偷偷站在廊下陰影里,遠遠看著跪在院中的單薄身影,手指在袖中掐訣,
驅散他周遭風雪的自己。每次“懲戒”后,夜深人靜時,
悄悄將最好的傷藥放在他破舊柴房門口的自己??粗逓橐稽c點進步,明明心里松了口氣,
嘴上卻要斥責“依舊廢物”的自己。
系統(tǒng)不斷警告【人設偏差請注意】的冰冷提示音……分裂,痛苦,煎熬。
我以為自己撐不到十年。但竟然也熬過來了。甚至……甚至偶爾會生出一種荒謬的錯覺,
仿佛自己真的能稍微彌補一點什么,能在那孩子一片漆黑的世界里,
留下一點點……哪怕是被扭曲了的、極微弱的暖意。真是可笑。他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