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過世不到半年,我爸就帶回了一對母子。從他們進門那刻起,我就討厭他們。
我想方設(shè)法對付他們,差點讓那小野種丟了命。事后小野種沒有透露半句,替我保了密。
我并無悔意。直到我爸和那女人車禍離世。小野種舉目無親,再次無處可去。
他紅著眼眶望著我,像等待宣判的流浪狗。我決定留下他。
大概是因為他啞聲叫的那句:「姐姐……」可我不知道的是,他早就不想當(dāng)我弟弟了。
他的溫暖全是偽裝,內(nèi)里全是偏執(zhí)和自毀。只是為了留在我的身邊。1和同事聚餐后,
陸遠主動提出送我回家。同事們饒有興致地打趣他:「陸總,什么時候轉(zhuǎn)正?」
陸遠笑了笑:「不急。」車開到了我家樓下,陸遠躬身為我解安全帶。他手掌貼著我的腰,
試探著問:「知知,你酒醒了嗎?我送你上去好嗎?」他離得很近。
我忽然聽到了夏斯年的聲音:「你們在干什么?」他冷著臉,眼底像淬了冰。令人不寒而栗。
我從沒見過他這副表情。他立刻拉開車門,將我抱下車。熟悉的味道令我心安。
夏斯年湊上來聞了聞,不滿道:「怎么喝了這么多酒?」方才的表情一瞬而逝,
又變回了平常的他。陸遠想過來幫忙扶我。夏斯年不動聲色地將我攬到另一邊:「你是誰?」
陸遠解釋:「我是她同事。」他我被緊緊摟著,猶豫著問:「你是她的男朋友嗎?」
夏斯年撫著我的背,占有欲十足地反問:「我們住在一起,你說呢?」2我醉得暈乎。
只記得整夜有人照顧我。先是喂解酒湯,我嫌味道難喝,閉緊嘴巴不讓任何一點湯汁進來。
接著聽到他說:「嬌氣。」我怒目而視,尋了一圈,發(fā)現(xiàn)屋里只有夏斯年一個人。
那就是我產(chǎn)生幻聽了。夏斯年不可能對我說這種話。見我瞧他,夏斯年用額頭抵著我的,
溫柔地問:「姐姐不喜歡嗎?」我不客氣地評價:「難喝死了。」夏斯年笑了起來,
哄著我:「喝蜂蜜水好不好,甜甜的,你會喜歡。」蜂蜜水喂了進來,溫度適宜,果然很甜。
我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問他:「還有嗎?」夏斯年的眼神暗了下來,
他注視著我的唇:「有的?!顾е?,耐心地問我:「你喜歡剛剛那個人嗎?」
我不耐煩著:「跟你沒關(guān)系。」夏斯年的動作停了下來。隨后又熟練地拍著我的背,
哄我睡覺。睡夢中。我感到有條毒蛇盤踞在身旁。他纏上我了。蛇腹觸到皮膚濕濕滑滑。
它緩慢纏過我的腰,又爬上我的肩,經(jīng)過我的鎖骨、脖頸、耳后……滑膩的觸感令我發(fā)顫。
唇瓣感覺到酥癢。甜滋滋的蜂蜜水又浸入我的唇縫。他說:「好甜?!刮覐呢瑝糁畜@醒。
天已大亮。房門被推開了。夏斯年端著碗走了進來。他坐在床邊,笑得眉眼彎彎:「姐姐,
我給你煮了小餛飩?!桂Q飩皮薄餡多,令人食指大動。
夏斯年漫不經(jīng)心地問:「昨天那個男人喜歡你吧?你會跟他在一起嗎?」他目光灼灼,
笑得愈發(fā)溫柔。我瞪他:「少八卦?!?臨到要返校了,夏斯年忽然賴著不想走,
同我商量:「姐姐,我不想住校了,我想搬回來和你一起住?!?/p>
我似笑非笑:「伺候我還上癮了?你小時候那么怕我,現(xiàn)在全忘了?」
夏斯年臉頰微紅:「我不記那些了?!挂蝗缂韧皂樁碌哪?。他神情微變,
緊張地說:「萬一你又喝醉了,不安全,我會擔(dān)心的,。我們一起住,我隨時都能去接你?!?/p>
我笑他:「好啊,家養(yǎng)仆最好使?!顾靡獾負P起嘴角:「我樂意!」現(xiàn)在的夏斯年,
完全看不出來小時候的影子。那張總是泫然欲泣的小臉,變成了如今陽光的笑臉。
我輕咳一聲,掩飾了尷尬。夏斯年一點也不記仇……4我媽在我十四歲時因癌癥去世了。
她去世不到半年,我爸就將夏澤蘭母子帶回了家。難怪我媽去世,
他那么快就走出來了……原來早就養(yǎng)著夏澤蘭了。我爸背叛了我和我媽!我厭惡他們母子,
自然不會給他們好臉色。九歲的夏斯年躲在女人身后。可憐巴巴地露出半張臉,
緊張地打量我。我指著大門,對他們說:「滾出去。」我爸呵斥了我,
又安撫了他們:「知知年紀(jì)小,不懂事,以后相處久了自然就親了?!?/p>
我就眼睜睜地看著兩個陌生人住進了我家。夏澤蘭起初想討好我。換著花樣煮我愛吃的菜,
期待我的反應(yīng)。我沒有動筷子,嘲弄道:「你就是靠這些勾引我爸的?」我爸將眼鏡取下,
隱忍著怒火:「阿姨給你舀的湯,你怎么也得喝兩口!」我冷笑:「我媽去世不到半年,
你就能領(lǐng)人回來,她還活著的時候你們就好上了吧!她那時還病著,你對得起誰?!」
我爸惱羞成怒:「你怎么跟爸爸說話的!別吃飯了,滾回房間面壁思過!」我紅著眼站起來,
忍住落淚的沖動,直盯著夏澤蘭:「只要有我在,你絕不可能嫁進來!」
我爸打了我一耳光:「姚知知!在你學(xué)會尊重她之前,先去給我住校!」將我趕走,
他們就是幸福的三口之家了。我平靜地說:「我不住校,這里是我家,我哪也不去,
誰也不能懂我和我媽的東西?!瓜乃鼓昕s在餐桌邊,一直沒動筷子。5半夜房門響了。
門口站著端著碗的夏斯年。他的小手已經(jīng)被燙紅了。他遞給我:「姐姐,你晚上沒吃飯,
餓了吧?」倒是跟他媽一樣,慣會討好人的。我打翻他手中的碗:「不稀罕,你別來找我?!?/p>
他被湯汁燙到,「啊」地叫了聲,又忍住了。他眼眶包著淚,淚眼汪汪地:「姐姐,
那你想吃其他的東西嗎?我去給你拿?!挂娢也徽f話,
他又眼巴巴湊上來:「我們?nèi)悄闵鷼饬?,對不起?!瓜氲较臐商m,我不可能平靜。
我將房門甩上,斥道:「走開!」夏澤蘭討好我無果后,逐漸沒了耐心。終于不裝了,
她將我媽的東西全扔了??粘鑫葑觼頂[放她的東西。傭人們面露難堪,夏澤蘭嫌棄道。
「死人的東西還留著,真晦氣?!沟任一丶遥覌尩臇|西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
我問保姆:「陳姨,你知道在哪嗎?我去找回來?!龟愐堂媛峨y色:「小姐,
現(xiàn)在家里是夫人說了算,你何必跟她置氣,鬧得不愉快呢?」我媽走后,沒有人幫我,
連我爸也不會。更別說一個看人臉色的保姆了。我絕望地蹲在地上,不知道該怎么辦。
夏斯年靠近我,手里捧著一個首飾盒。他說:「姐姐,我只藏好了這個盒子……給你。」
是我媽媽的首飾盒。我無視了他手臂上的幾道指甲的抓痕。接過盒子就走。后來有一天。
我聽到這母子倆的對話。夏澤蘭對他說:「你是男孩,這個家遲早都是你的,
我們好不容易等著那病秧子咽氣,姚知知再怎么囂張,也是個沒媽護著的小丫頭,明白了嗎?
」夏斯年沒吭聲。夏澤蘭便呵斥:「媽媽都是為你好!等你繼承了家產(chǎn),
我們母子才算是真正在這里安穩(wěn)下來!你也不想再過四處躲債的日子了吧!」
夏斯年悶聲回答:「嗯,我知道?!刮依湫Α3靶η岸螘r間思考要不要對夏斯年好點的自己。
呵呵。不愧是母子。我為隱隱泛起要對夏斯年好一些的想法感到后悔。他雖然年紀(jì)小,
但跟他媽一樣,只知道算計。我一定要把這兩人攆出去!夏澤蘭給我爸織了半個月的圍巾,
我拿剪刀剪了。不顧夏斯年的求饒,給他剪了個奇特的發(fā)型。
他頂著狗啃似的頭發(fā)出現(xiàn)在夏澤蘭面前時。我滿意地聽到了她的慘叫。夏澤蘭也不想留我,
全家去旅游,她把我支開,想把我丟掉??晌乙呀?jīng)十四歲了,有那智商跑回來。
于是我反手就把九歲的夏斯年留在了皮劃艇上,讓他漂走。最好漂到陌生的地方,
再也回不來。我陰暗地想:死了更好。這是圖謀不軌的小三和她兒子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
夏斯年還是被找回來了。他受到了驚嚇,接連幾個月都夢魘。睡夢中也不斷驚叫著:「救命!
」夏澤蘭哭著抱緊他,問他為什么要自己跑出去。讓我意外的是,夏斯年至始至終沒有說出,
是我?guī)掀澩У摹?夏斯年十歲生日時,我爸給他辦了個生日宴。六層的蛋糕,
每層都用奶油畫著他喜歡的動漫人物。親戚送的禮物堆成了小山。夏斯年戴著生日帽,
許了兩個愿望。夏澤蘭笑著說:「小年,還有一個愿望呢?!?/p>
夏斯年期待地望向我:「我想送給姐姐許?!刮液髞硐脒^,在夏斯年的視角里,
這是他的討好和示弱。而在當(dāng)時的我看來,這是夏斯年的挑釁。明明我都待在不起眼的地方,
沒有人注意我,也沒有人會想起我的遭遇,不會可憐我。而夏斯年的一句話,
讓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我昂著頭,盯著夏澤蘭,
惡狠狠地說:「那我就希望你們永遠消失在我的世界!」對比夏斯年熱鬧的十歲生日。
幾個月前,我十五歲的生日是沒人記得的。我早起煮了一碗長壽面,加了蛋。
混著眼淚的面條被我咽下了肚。我沒有忘記媽媽去世前說的:你要好好生活,幸福快樂。
我一定會做的?;蛟S上天真聽到了我的愿望。幾年后,夏澤蘭真死了。連帶著我爸一起。
7他們?nèi)ナ罆r,夏斯年剛十六歲。我爸很早就擬好了遺囑。我和夏斯年一人一半。
當(dāng)律師將文件給我簽署時,我卻發(fā)現(xiàn)夏斯年自愿放棄所有遺產(chǎn)。唯一繼承人只有我。
我怔愣片刻,簽下了名字。葬禮結(jié)束后。夏斯年從臥室走出來見我。他臉頰上都是淚痕,
連哭都是無聲的。他認(rèn)定了我會將他趕出家門。連行李都默默收拾好了,整整齊齊兩大箱。
看著他沉默的側(cè)臉。我意識到隨著他們的離開,夏斯年徹底和我沒有關(guān)系了。
我又想到了他每年給我煮的長壽面。以前是我媽媽會煮給我。她走后,就沒了這習(xí)慣。
夏斯年不知道從哪知道了。踩著小凳子學(xué)著煮。煮好后將碗放在桌上,人躲著不露面,
偷偷看我。我不會吃。但他還是年年都煮。所以當(dāng)夏斯年在我身前站定,對我說:「姐姐,
等我找到落腳處,再來看你,你好好照顧自己?!刮疫`背自己意愿,
冷聲諷刺:「話說得這么硬氣,你有錢嗎?你是不是要滾去睡橋洞?」夏斯年明顯愣住了。
我緊盯他的雙眸:「我爸把你當(dāng)親兒子,要是知道他一死我就把你趕出去,
他在下面也不會安寧,你老老實實住在這,哪都別想去!」夏斯年的瞳孔驟然緊縮,
像燃起一簇火。他忽然上前地抱住我。將頭靠在我肩頭,深埋的姿勢。
我從未與他這樣親密過,正想推開。誰料他的肩膀顫了顫,
接著啞聲問:「我是不是可以不走?」這一刻我真的心軟了。我不自覺地回抱了他,
閉眼落淚——我是失去媽媽,又被小三鳩占鵲巢的少女。夏斯年是從小跟著情婦母親躲債,
又被繼姐欺負長大的小孩。到底誰更可憐呢?直到此時,我們才矯正到最公平的位置。
我只能慶幸夏斯年的心理居然還沒扭曲。還愿意叫我一聲姐姐。8夏斯年回學(xué)校后。
閨蜜林甜兒約我晚上去唱歌。我推開門,發(fā)現(xiàn)包廂里不止她一個人,陸遠竟然也在。
林甜兒對我使了個眼色。她將陸遠往我身邊推:「陸總,你去那邊坐吧!」眾人齊刷刷讓座,
心照不宣。我知道陸遠喜歡我。但我對他沒什么感覺。我能感覺到林甜兒組的這個局,
是想撮合我和陸遠。我瞪了她一眼。林甜兒笑嘻嘻地扭過頭去,裝作沒看見。
這時陸遠已經(jīng)毫不客氣地坐我旁邊了?!改憔屏坎惶?,喝果汁吧?」陸遠表現(xiàn)得很體貼,
舉著個杯子給我倒果汁。我點頭:「麻煩你了?!龟戇h躊躇著問:「你喝醉那天,
接你的人真的是你弟弟嗎?」林甜兒聽到這,立刻笑開了:「知知!
陸總以為夏斯年是你男朋友!你說好不好笑哈哈哈哈哈!」她調(diào)侃陸遠:「你怎么還問啊,
不相信我嗎?」陸遠默默喝了一口酒:「可我問他是不是姚知知的男朋友,他沒否認(rèn),
我才誤會的?!惯@時門開了。夏斯年背著光。戴著的鴨舌帽擋住了臉,和陰影融為一體。
看不清表情。他沒說話,我卻莫名感覺到了他周身的怒意。下一秒,夏斯年抬頭揚起笑容,
聲音爽朗:「這么熱鬧,大家都在!」仿佛方才的陰鷙是我的錯覺。夏斯年放下手里的籃球,
自然而然地坐到我身邊。他假裝抱怨:「姐姐,我看到小林姐的朋友圈,
打完球就直接過來了,你們怎么玩都不叫上我呢?」他又瞥了眼陸遠,
輕飄飄道:「你也在啊?我記得你,我姐姐的同事。」敷衍地打了招呼。
他湊過來小聲埋怨:「姐姐,你在公司整天看他都不嫌煩嗎?還約出來玩?!?/p>
我的耳朵熱熱的,不自覺離他稍稍遠了些。夏斯年卻又靠了上來:「他對你不安好心的!」
林甜兒對夏斯年擠眉弄眼:你看不懂?。∵@是什么場合!夏斯年露出茫然又無辜的表情。
林甜兒無奈轉(zhuǎn)了話題:「哎!一直是我在唱!我特意給你們點了歌,話筒給你和陸總??!
一人一支!」我無語。那是一首情歌。林甜兒不知道收了陸遠多少好處。撮合得挺全面。
話筒順利遞到我手中。另一支話筒卻在途中,被夏斯年截了胡。他牢牢握住那支話筒。
他似笑非笑,語調(diào)冰冷,看向林甜兒:「小林姐,你怎么知道我會唱這一首的?」
陸遠忍不住了:「這是給我們點的!」夏斯年垂眸,長睫扇了扇,
明顯有些落寞:「原來姐姐不是跟我唱的……可是我們沒有一起唱過歌呢?!?/p>
我也不想和陸遠唱。我接過話筒,揉了揉夏斯年的腦袋:「一首歌而已,我們唱吧。」
夏斯年的眼睛重新有了光。林甜兒滿頭黑線:「那你們先唱吧。」夏斯年湊在我身邊,
開心地露出小虎牙。他嘴巴沒停過,跟我聊學(xué)校的有趣事,逗我開心。陸遠在一旁插不上話,
酒倒是喝了不少。9結(jié)束后,我和夏斯年走路回家。路過熟悉的涂鴉墻,
夏斯年問我:「姐姐,你記得你在這里揍過我嗎?」
我思考后回答:「我揍你的地方多了去了,記不清。」夏斯年抿了抿唇:「但這里不一樣。」
他的眼睛像盛滿星光:「你不光揍我了,你還揍別人了。」這我倒是有印象了。曾經(jīng)在這里,
夏斯年和人打起來了。寡不敵眾,夏斯年落了下風(fēng)。他被兩個男生死死摁住。
路過的我正巧和夏斯年對視上了……他不屈的樣子像垂死抵抗的小幼獸。
夏斯年說:「我以為你會裝作不認(rèn)識我,直接走掉,可是你沒有,
你把那兩個人揍得爬不起來。」「你說『我的弟弟只有我能揍,你們是哪來的垃圾?!弧?/p>
夏斯年回憶時,嘴角翹起好看的弧度。像是懷念?!改闶巧当茊??」我脫口而出。
夏斯年微微笑:「或許是吧?!顾麪钏茻o意地問:「小林姐想撮合你和姓陸的嗎?」
「陸遠人不錯,跟他談戀愛也不錯?!刮胰鐚嵳f。雖然今天被夏斯年搞砸了。
但陸遠確實是個不錯的交往對象。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到夏斯年了。他臉色驀地一沉,
冷漠地問:「你的意思是就算不喜歡,你也能跟他交往嗎?」我沒想到他反應(yīng)會這么大。
我思索片刻,點點頭:「不是每段戀情的開始都是因為愛情,談戀愛的過程中會產(chǎn)生感情,
合適的人帶來的情緒價值??隙ū葲_動的愛來得多。」話畢,夏斯年眼中滿是錯愕。
我不知道說錯了什么,但他的表情讓我覺得做錯了事。夏斯年像耗盡了耐心,定定地看著我。
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油然而生。我竟然有些想逃。片刻后,夏斯年嗤笑道?!讣热贿@樣,
那憑什么我們十幾年的相處,產(chǎn)生愛情的只有我呢?」我睜大雙眼。
聽到了不得了的話……不待我反應(yīng)。夏斯年倏地捧住我的后腦勺,嘴唇壓了下來。
他的手掌輕柔附著,安撫似的力道。直到濕熱的軟物破開我的唇縫……我終于開始掙扎。
不敢置信夏斯年居然吻了我!嘴唇被他變換著角度吮吸,
根本推不開……我這才驚覺夏斯年已經(jīng)是有著強壯體魄的成年男人了。
他不再是被我抓著后頸,也只會閃著淚光囁嚅著討?zhàn)埖男∧泻⒘??!膏!沟囊宦暎?/p>
嘴唇分開了。夏斯年舔了舔嘴角,還意猶未盡。我扇了他一耳光,他被打偏了頭。
左臉霎時間就紅了。夏斯年很自然地握住我另一只手,
柔聲說:「另一邊也讓你打了會解氣嗎?姐姐?!刮殷@悚地看他將我的手撫在臉頰上,
又一根根吻過我的手指:「就算你打我,我也不會道歉的,因為我想這樣做很久了,姚知知。
」他的眼神深邃:「你不能跟別人談戀愛,按你的說法,就算先來后到,你也先給我機會!」
我覺得夏斯年瘋了!」10那天落荒而逃后,我就躲著夏斯年。用加班當(dāng)理由,不回家。
我熟記他的課表,選他滿課的一天,偷偷回家拿電腦。剛開門,
本該在上課的夏斯年端正地坐在沙發(fā)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像等了很久了。
我和他的位置像對換了,夏斯年慢悠悠地說:「姐姐,你在躲我嗎?」我收回想邁出門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