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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忌日,我不穿孝服,難道該打扮成個花孔雀?”夏知星稀疏平常的語氣,更加助燃季茗風(fēng)眼底火光。
夏明月還在其中勸解:“姐姐今天能來,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p>
“茗風(fēng),你別讓姐姐因為這些小事不開心?!?/p>
季茗風(fēng)怒意并沒因她的勸解消散,反而驀然拔高幾度:“你就是太善良?!?/p>
“將衣服換了?!边@句冷漠是朝夏知星而來。
她被冷意凍結(jié)在原地,依舊沒有行動:“你要我來參加宴會,我來了?!?/p>
“莫非我連穿衣自由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我可以離開。”
夏知星眼神稀疏平淡。
讓季茗風(fēng)最為不喜得,是她眉梢間的執(zhí)拗。
連道三個好字后,季茗風(fēng)唇角展露涼薄弧度:“來都來了,怎么會讓你這么輕而易舉地走呢?”
“既然你這么喜歡別具一格,我成全你?!?/p>
在被保安制住雙臂時,夏知星背后涌起陣不好預(yù)感。
想再做出反應(yīng),已經(jīng)晚了。
季茗風(fēng)不加絲毫猶疑的音調(diào)響徹夏知星耳邊:“扒了她全身衣服,扔進(jìn)會場?!?/p>
夏知星瞪圓雙目,看向男人目光中含雜著不可置信的色彩。
即便季茗風(fēng)再愛夏明月,也不該這樣折辱她!
至少現(xiàn)在,她還是季茗風(fēng)名正言順的妻子......
可男人話語卻很快將她最后一絲希望泯滅:“一件不剩?!?/p>
夏明月似是面露不忍:“茗風(fēng),你這么做會不會太過分了?我不在意這些的?!?/p>
“你不在意是你大度,我不能眼睜睜容忍她毀了你的生日宴。”
明明是炎炎七月,可當(dāng)身上衣服被一件件被扒開時,夏知星寒意從腳底板而生。
風(fēng)如冽刀劃過她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膚,疼得她滿臉羞紅。
在還剩里衣時,夏知星用盡全力反抗:“放開我!”
可惜,夏知星的力氣在這些人高馬大的保安面前不值一提。
保安用眼神咨詢季茗風(fēng),得到的是毫不猶疑地答復(fù):“繼續(xù)扒?!?/p>
當(dāng)夏知星一絲不掛時,她被狼狽地推入會場。
這次,夏明月生日排場足夠大。
偌大會場里,來賓無數(shù)。
“這是誰?”
“看著和夏小姐眉眼有幾分相似,該不會是個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妄圖勾引季總的狐貍精吧......”
流言蜚語格外扎耳,每道視線里都含摻探究和譏嘲。
更有甚者,拿出手機拍攝錄像。
夏知星從頭到腳泛起的紅暈,讓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難堪、恥辱襲向夏知星全身每一寸血脈,她抬眼望去,正好撞進(jìn)季茗風(fēng)涼薄的星眸中。
他明明知道,她最好顏面。
可是,季茗風(fēng)卻親手將她所有的臉面踩向地面碾碎。
她以后還怎么去面對同事朋友?
“季茗風(fēng)......”
“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p>
輕輕幾句呢喃如風(fēng)飄進(jìn)季茗風(fēng)耳畔時,夏知星看到男人神色凝滯。
還不等她看清。
夏明月就上前為她籠了件外套,將眸光已經(jīng)徹底泯滅的夏知星扶上二樓,還在輕聲安撫著她情緒:“姐姐別怕,茗風(fēng)他只是一時氣過頭了,我不會允許他再傷害你。
夏知星來不及疑惑夏明月為什么會突然換副面孔時。
才從樓梯拐角處。
就見夏明月笑容依舊,聲音里卻帶著徹骨寒意:“姐姐,你只是在我生日宴上穿錯了件衣服,就被茗風(fēng)用這種手段懲罰。”
“你又還何必死守著這個男人呢?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這副不值錢的樣子,和你那個死鬼媽......真的很像?!?/p>
聞言,夏知星血液倒流時,理智也在回溯:“你有什么資格提我母親!”
被她吼過,夏明月依舊笑著:“姐姐,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么茗風(fēng)和你同甘共苦那么久,眼下卻對你沒有任何情分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