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借助著丹田里的“怨丹”之力,浩浩蕩蕩地傳遍了整個噬魂谷。
那些原本還想沖上來送死的魔修們,聽到這話,一個個都像是被施了定身術(shù),僵在了原地。
然后,他們用一種看神仙(經(jīng)?。┑难凵瘢粗?。
這個家伙……
他剛才說什么?
他說……宗主聞起來……很香?!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死!
這個字,瞬間就出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腦海里。
敢這么調(diào)戲他們那個喜怒無常、殺人如麻的元嬰期宗主,這個小子,今天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噬魂谷!
果然。
我話音剛落。
一股恐怖到足以讓天地都為之變色的威壓,從山谷最深處那座宮殿里,轟然爆發(fā)!
“豎子!找死!”
一個充滿了無盡憤怒和殺意的蒼老聲音,如同滾滾天雷,在每個人的耳邊炸響!
緊接著,一只由純粹魔氣組成的、遮天蔽日的黑色巨手,從天而降,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朝著我,狠狠地拍了下來!
元嬰期老怪,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
林清竹被這股威壓,嚇得直接癱倒在了地上,連呼吸都停止了。
在她看來,這一掌之下,別說是我,就算是十個我,也得被拍成肉泥!
然而,面對這毀天滅地的一擊,我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懼色。
恰恰相反。
我的眼中,燃燒著前所未有的、熾熱的戰(zhàn)意!
“來得好!”
我狂笑一聲,非但沒有躲閃,反而沖天而起,主動迎向了那只黑色巨手!
在沖向巨手的過程中,我體內(nèi)的那顆灰黑色“怨丹”,開始瘋狂地旋轉(zhuǎn)!
一股股精純無比的“怨力”,從丹中涌出,流遍我的四肢百??!
我的身體,在半空中,開始發(fā)生驚人的變化!
皮膚上,浮現(xiàn)出無數(shù)道詭異的、灰黑色的紋路。
雙眼,變成了純粹的、不含一絲雜質(zhì)的漆黑。
一頭黑發(fā),無風(fēng)自動,瘋狂舞動!
一股比那元嬰老魔,還要邪惡、還要古老、還要恐怖的氣息,從我身上,轟然爆發(fā)!
這一刻,我不再是一個人。
我仿佛化身成了……怨氣之源!
是這世間,所有痛苦、所有不甘、所有仇恨的集合體!
“給……我……開!”
我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伸出同樣被黑色紋路覆蓋的右手,五指成拳,簡簡單單地,一拳轟出!
沒有華麗的招式,沒有璀璨的特效。
只有最純粹的,力量!
轟——!
我的拳頭,與那只遮天蔽日的黑色巨手,轟然相撞!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只有一片……詭異的死寂。
然后,在所有人,駭然欲絕的目光中。
那只由元嬰老魔全力一擊凝聚而成的黑色巨手,從與我拳頭接觸的地方開始,寸寸碎裂!
如同被戳破的氣球,悄無聲息地,化作了漫天的魔氣。
而我,就那么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衣袍獵獵,毫發(fā)無傷。
整個噬魂谷,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魔修,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張大了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他們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jīng)徹底不夠用了。
一個金丹期的小子……
一拳……
轟碎了元嬰中期宗主的全力一擊?!
這……這他媽是在做夢嗎?!
山谷深處那座宮殿里,也傳來了一聲充滿震驚和不可思議的驚呼。
“怨……怨力?!你……你到底是誰?!”
“你猜?”
我咧嘴一笑,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接沖向了那座宮殿!
“不好!”
宮殿里,那元嬰老魔驚呼一聲,似乎是想逃。
可他的速度,哪有我快?
轟!
我直接撞碎了宮殿的大門,沖了進去。
只見一個身穿血色長袍、面容枯槁的干瘦老者,正一臉驚駭?shù)乜粗摇?/p>
正是噬魂宗宗主,血河老祖。
“小輩!你敢!”血河老祖又驚又怒,雙手一搓,一柄由萬千魂魄組成的“萬魂幡”,就出現(xiàn)在了他手中。
“太吵了?!?/p>
我搖了搖頭,根本不給他機會。
一個閃身,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然后,伸出手,輕輕地,按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和剛才對付那個執(zhí)法長老時,一模一樣的動作。
血河老祖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魔氣、修為、甚至是他那強大的元嬰,都在被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的吸力,瘋狂地吞噬!
“不……不!這是什么功法?!”他驚駭欲絕地尖叫起來,“饒……饒命!前輩饒命!”
他居然……叫我“前輩”?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現(xiàn)在才求饒,晚了?!?/p>
我手掌微微用力。
“啊——!”
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
這位縱橫魔道數(shù)百年、讓無數(shù)正道修士聞風(fēng)喪膽的元嬰期老魔頭,血河老祖……
就這么,輕輕松松地,被我……
吸干了。
連渣都沒剩下。
我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元嬰期的味道,果然不一樣。
醇厚,綿長,回味無窮。
就像一杯……82年的拉菲。
我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怨丹”,又壯大了一圈。
距離元嬰期,也只差臨門一腳了。
我走出宮殿,看著外面那些已經(jīng)徹底嚇傻了的魔修們,舔了舔嘴唇。
這些,可都是上好的“餐后甜點”啊。
不能浪費。
……
半天后。
當(dāng)林清竹終于鼓起勇氣,走進這座已經(jīng)變得空無一人的噬魂谷時。
她只看到了一個場景。
我,正坐在一座由無數(shù)法寶、靈石、丹藥堆成的小山上,手里拿著一根不知從哪弄來的牙簽,優(yōu)哉游哉地,剔著牙。
整個噬魂宗,上到元嬰宗主,下到煉氣期雜役。
數(shù)千魔修,連同他們拘禁的萬千怨魂。
全都被我……
吃了個一干二凈。
連根毛都沒剩下。
“你……你……”林清竹看著我,嘴唇哆嗦著,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哦,你來啦?!蔽铱吹剿?,朝她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身下這座寶山,一臉慷慨地說道,“來,別客氣。”
“這些,都是你的了。”
“就當(dāng)是……你這一個月的,帶路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