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德不是什么好東西。
但是他很寵他的寶貝兒子,王遠(yuǎn)可是他的獨苗苗。
王慶德看向一旁的良校長,“小遠(yuǎn)是怎么說的?”
“開……開除。”
良校長在這位江安市的大人物面前低下了頭。
“那就按照我兒子說的辦,明天叫讓他從貴?!疂L蛋’!”
“這……可是開除要下文件,教育局沒有那么快?!?/p>
“哼,沒那么快?”王慶德冷哼。
“你可別忘了去年你們學(xué)校的新教學(xué)樓可就是我出資蓋了,就這樣你還和我說沒那么快?”
“是,是。”
“爸,我還要江曉在明天周五給我在全校面前公開道歉,我還要打他報仇!”
“好好好!”
……
兩人就那么三言兩語定了江曉的結(jié)局。
一旁的江曉面色冷沉。
“校長,就那么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我定罪,是不是太草率了?”
交談的兩人一頓,王慶德轉(zhuǎn)過了身。
"嗤——"王慶德一聲嗤笑。
“同學(xué)你叫什么名字?”
“江曉?!?/p>
江曉聲音低沉。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王慶德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這真是極為諷刺。
這就是大人物!
王慶德輕蔑道,“江曉同學(xué),難道你不知道這學(xué)校如社會,有些人得罪不起的嗎?”
“所以,我就只能活該被欺負(fù)?”
江曉握著拳頭的手攥緊。
哪怕再來聽到一次,他內(nèi)心的怒火依舊升騰。
一只手拍在江曉的肩膀上,王慶德嘴角扯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對!活該被欺負(fù)!”
“老老實實等開除吧!明天準(zhǔn)備準(zhǔn)備,就按照小遠(yuǎn)說的辦吧!”
說完,王慶德就轉(zhuǎn)過了身。
在王慶德看來這事已經(jīng)解決了,在校長的恭維下直接走了出去。
原地,江曉看著幾人的背影,聽著他們的笑聲只覺得極為諷刺難聽。
“得罪不起嗎?”
“那我倒要看看怎么個得罪不起法!”
此刻再留在校長辦公室,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他直接轉(zhuǎn)身回了教室。
這時,已經(jīng)是下課時間。
江曉直接從抽屜里拿出了背包,隨手收拾了幾樣裝了進(jìn)去。
此刻教室里學(xué)生,默默看著這一幕誰也沒說話。
畢竟江曉剛?cè)橇耸?,誰也不想被牽連。
只有語文老師林芳開口詢問。
“江曉,你要去哪?”
“我被開除了,現(xiàn)在回家!”
開除!
林芳和周圍學(xué)生面色集體一變。
看著收拾書包的江曉,林芳皺眉一手?jǐn)r住。
“你學(xué)優(yōu)品性我最清楚,這事一定有問題,我去向校長求求情,事情應(yīng)該還有余地。”
江曉抬頭,淡淡道:“沒用的?!?/p>
“老師你都能看出來,校長能看不出來?”
“王慶德來過了,事情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p>
‘王慶德’一出口,哪怕是林芳也是一怔。
她萬萬沒想到,王遠(yuǎn)居然將他爹都喊來了。
“謝謝老師教導(dǎo),不過我想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家一趟?!?/p>
說完,江曉便走出了門。
教室里學(xué)生不斷地竊竊私語。
“完了!這不是直接涼了嗎!”
“我就說王遠(yuǎn)得罪不起,江曉這小學(xué)霸忍就罷了,偏偏怎么就沖動了!”
“事情都這樣了,那江曉還能高考嗎?”
高考。
……
江曉速度很快。
從學(xué)校出來就去了火車站買了張通往新安市的火車票。
江曉是個孤兒,是由爺爺帶大的。
可似乎不喜歡江曉和新安市有太多牽扯,初中開始爺爺就給他送到了隔壁江安市的初中,再到高中。
火車顛簸。
江曉一邊想著爺爺?shù)挠靡?,一邊不自覺的想著照片的事。
從上午到下午。
下了火車,又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大巴,又徒步爬山,直到半山腰才回了家。
此時天色漸暗,此時爺爺還在用著蒲扇扇著風(fēng)。
自己是孤兒。
上輩子自己連爺爺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看著躺在躺椅上老人。
江曉心里百感交集,不自覺眼淚就落了下來,書包‘吧嗒’落地。
“爺爺!”
江玄搖著蒲扇的手一頓,一雙渾濁的老眼猛地睜開,他半坐起身子。
“江曉?你怎么回來了?”
“今天不是周四嗎?你怎么回來了?”
“難道……你逃學(xué)了?!”
想到這個可能,江玄的面色冷了下來。
可江曉卻搖了搖頭,“不!”
“我被學(xué)校開除了!”
開除!
自己孫子秉性,江玄最為清楚,瞬間他意識到了不對勁。
“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久別重逢的思念,加上心里的委屈。
江曉此刻整個人撲到了爺爺?shù)膽牙?,眼淚不自覺滑落。
“爺爺,這一趟,我可好不容易回來的……江安市一中,有學(xué)生……欺負(fù)我,他還要打斷我的腿!“
江曉此刻聲音哽咽。
一邊說一邊卷起了自己的袖子。手臂上是曾經(jīng)被王遠(yuǎn)和他們弟兄欺負(fù)的青青紫紫。
最重要的是江曉又卷起了褲腳。
褲腳被卷到了大腿上。
舟車勞頓,又加上爬山,此刻大腿上被王遠(yuǎn)鐵棍打傷的,將近二十厘米長的傷口,觸目驚心。
吧嗒。
蒲扇掉落在地。
看著這傷口,江玄一手輕輕想撫上去,卻又怕加重孫兒的傷勢。
“爺爺,他……要把我弄成殘廢!”
“還說要……孫兒的命!”
江曉此刻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在聽到有人要自家孫子的命時,江玄的面色徹底陰沉下來,手指死死捏住了椅子的把手。
“阿曉,告訴我,到底是誰敢那么對你!”
這一刻,冰冷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
江曉抬起了頭。
自己爺爺這副模樣,他還從未見過。
"王…遠(yuǎn)"
江玄繼續(xù)看著他,“你同學(xué)背后的人是誰?”
“王遠(yuǎn)他爹王慶德,是……江安市的富豪?!?/p>
可話說完,卻迎來了自家爺爺一聲嗤笑。
“嗤,原來是個沒眼力見的土財主?!?/p>
一個富豪到了自家爺爺嘴里就成了土財主。
這一刻,江曉的心臟撲通亂跳。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感情自己最大的背景,真是他爺爺!
江曉壓下澎湃的心情,面上裝作一副惶恐的模樣。
“可爺爺,王慶德背景很大……我們這種農(nóng)民,哪里是對手,如今孫兒逃到了這里,要是他們找過來。”
“那就讓他們找來!爺爺雖然老了,但是還沒死!”
“阿曉放心,只要我活著,沒人敢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