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十八歲,距離高考還有一百天。我的好閨蜜蘇倩倩正當(dāng)著全班同學(xué)的面,
哭得梨花帶雨,為她剛剛“不小心”偷走我的設(shè)計稿而道歉。上一世,我信了她的鬼話,
信了她會幫我解釋,結(jié)果卻被她反咬一口,背上抄襲的罵名,毀掉了整個人生。但這一次,
看著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我只覺得好笑。因為她不知道,
我是帶著滿級的怨氣和她所有的劇本回來的。她接下來要說的每一句話,要做的每一個表情,
我都會背。來吧,盡情表演,全班同學(xué)都在看著呢,這一次,
我要讓你親手為自己搭建最華麗的舞臺,然后,在最萬眾矚目的時刻,狠狠摔下來。
1“微微,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蘇倩倩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
一顆一顆砸在我剛被她潑了咖啡的設(shè)計稿上,將那片污漬暈染得更大。她死死抓著我的手,
力道大得像是要嵌進我的骨頭里?!拔抑皇翘霂湍憧纯戳耍虢o你提點建議,
沒想到手一滑……這可是你參加青大自主招生的心血啊,都怪我,都怪我!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整個喧鬧的晚自習(xí)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幾十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我們這個角落。班長推了推眼鏡,皺眉道:“怎么回事?蘇倩倩,
你把林微的稿子弄壞了?”蘇倩倩哭得更兇了,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我只是想幫她……”她身邊的幾個跟班立刻站了出來。“倩倩就是太好心了!
林微那個設(shè)計稿藏著掖著誰都不給看,倩倩也是好意!”“就是啊,一杯咖啡而已,
又不是故意的,林微你至于這么看著倩倩嗎?她都快哭斷氣了?!蔽异o靜地看著她表演,
一言不發(fā)。上一世,就是在這里,我被她這副模樣騙了過去。我心疼她,急著安慰她,
還反過來跟指責(zé)她的同學(xué)解釋,說沒關(guān)系。結(jié)果呢?第二天,她拿著一模一樣的設(shè)計稿,
以完美無瑕的姿態(tài)站在了評選老師面前。而我,因為交不出作品,被取消了資格。
當(dāng)我質(zhì)問她時,她還是這副可憐的模樣,哭著說她是為了幫我,連夜為我重新畫了一份,
只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周圍所有人都信了。他們說我不知好歹,說我嫉妒自己的朋友。最終,
她拿著本該屬于我的保送名額,風(fēng)光無限地進入了青大。而我,在高考中發(fā)揮失常,
背負(fù)著抄襲的污名,人生一路向下,最終慘死在出租屋里。重來一世,
我看著她那張掛著淚珠的虛偽臉龐,心中再無半分波瀾,只剩下冷笑?!澳愦_定,
只是想幫我看看?”我終于開口,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蘇倩倩愣了一下,
似乎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yīng)。她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被更多的淚水掩蓋。“微微,
你怎么能這么想我?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最好的朋友,會趁我不在,翻我的畫筒,
偷我的稿子?”我輕輕抽回自己的手,將那張已經(jīng)半廢的圖紙拿了起來,展示在眾人面前。
“大家看清楚,咖啡是從正中心潑下去的,均勻地向四周擴散。如果只是不小心碰倒杯子,
絕不會是這個樣子?!蔽翌D了頓,目光掃過她還未來得及藏好的、指甲上沾染的咖啡漬,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蘇倩倩,這更像是你蓄謀已久,親手倒上去的。
”2我的話像一顆炸彈,在安靜的教室里轟然引爆。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蘇倩倩自己。
她大概從未想過,一向溫順好欺負(fù)的我,會當(dāng)眾說出如此犀利的話。她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
眼淚流得更急了,身體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昏過去。
“微微……你……你怎么能這么污蔑我?我沒有……”“你沒有什么?”我步步緊逼,
目光如炬,“你沒有翻我的畫筒?還是沒有偷我的稿子?”“我沒有!
我只是……只是看它放在桌上,想幫你收起來!”她語無倫次地辯解著,眼神躲閃?!笆菃??
”我輕笑一聲,將目光轉(zhuǎn)向她旁邊的座位,“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么你的垃圾桶里,
會有我畫筒的包裝紙嗎?我記得,那是我今天早上剛換的限定款。”唰!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那個小小的垃圾桶上。蘇倩倩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的跟班還想掙扎一下:“一張包裝紙而已,
說不定是林微你自己扔錯的!”“哦?是嗎?”我好整以暇地走到垃圾桶邊,
用筆尖從里面挑出一張揉成一團的廢紙?!澳沁@個呢?這是我設(shè)計稿的草稿,
上面還有我計算數(shù)據(jù)時留下的痕跡。蘇倩倩,你總不會說,這也是我自己扔進去的吧?
”那張草稿紙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線條,是我思考的證據(jù),是任何人都無法模仿的。
鐵證如山。蘇倩倩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拔摇义e了……微微,你原諒我好不好?
”她哇的一聲哭出來,撲過來想抱我的腿,“我就是太嫉妒你了,你的設(shè)計那么有才華,
我……我一時鬼迷心竅……我再也不敢了!”她哭得聲嘶力竭,仿佛真心悔過。
如果還是上一世的我,或許又會心軟了??涩F(xiàn)在,我只覺得惡心。我側(cè)身躲開她,
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一句嫉妒,就想抹掉你所有的惡行?蘇倩倩,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班主任聞訊趕來,看到眼前這片狼藉,臉色鐵青。“怎么回事!晚自習(xí)時間吵吵鬧鬧,
成何體統(tǒng)!”蘇倩倩像是看到了救星,連滾帶爬地?fù)涞桨嘀魅文_邊:“老師,
您要為我做主?。×治⑺┩魑?!”惡人先告狀,這招她真是百試不爽。
我冷眼看著她,等著她的下一句臺詞。果然,她哽咽著,指向我手中的廢稿:“老師,
林微說我偷她的設(shè)計稿,可……可那張稿子,明明是我畫的啊!”3蘇倩倩的話,
讓整個教室再次陷入死寂。連班主任都愣住了,顯然沒預(yù)料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蘇倩倩,你胡說什么!”班長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怒道,
“我們都看見你把林微的稿子弄臟了,現(xiàn)在又說是你的?”“就是我畫的!
”蘇倩倩仿佛豁出去了,從地上爬起來,擦干眼淚,臉上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她知道,
偷竊的罪名一旦坐實,她的名聲就全完了。但如果能反咬一口,
把“抄襲”的帽子扣在我頭上,那她不僅能脫身,還能徹底毀掉我這個最大的競爭對手。
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上一世,我就是這樣被她一步步引入陷阱的?!袄蠋?,同學(xué)們,
我知道大家不信。”蘇倩倩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zhèn)定又無辜,
“這張設(shè)計稿的主題是‘新生’,靈感來源于我奶奶家后院那棵枯死的梧桐樹,去年春天,
它竟然又發(fā)了新芽。我……我一直把這個故事藏在心里,想把它畫出來,
作為這次比賽的作品?!彼v得聲情并茂,眼眶紅紅的,故事也編得有模有樣。
有幾個心思單純的女同學(xué),已經(jīng)開始動搖了?!拔⑽?,我知道你為了這次比賽也付出了很多,
但你不能……不能因為自己的稿子毀了,就搶我的作品啊!”她看向我,
眼神里充滿了痛心和失望,“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真是精彩絕倫的表演。
我甚至都想為她鼓掌了。班主任皺著眉,看向我:“林微,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設(shè)計稿,
到底是誰的?”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蘇倩倩:“你說,靈感來源于你奶奶家的梧桐樹?
”“是!”蘇倩倩挺直了腰板,說得斬釘截鐵?!澳强脴?,是去年春天發(fā)的新芽?”“沒錯!
”“你確定?”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蘇倩倩被我看得有些心虛,
但還是硬著頭皮點頭:“我當(dāng)然確定!這是我親眼所見!”“很好。”我笑了。
我笑得蘇倩倩心里發(fā)毛?!拔⑽ⅲ阈κ裁??”我轉(zhuǎn)向班主任,
語氣平靜卻充滿了力量:“老師,我請求您,現(xiàn)在就給蘇倩倩的奶奶打個電話。
”蘇倩倩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按螂娫捵鍪裁??”她尖聲叫道,
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恐慌。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不做什么,就想問問老人家,
她家后院那棵寶貝梧桐樹,是不是去年剛砍了當(dāng)柴燒。因為據(jù)我所知,
那棵樹早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徹底死透了,別說發(fā)芽,連樹皮都掉光了。”4全班同學(xué)的表情,
像是瞬間凝固的畫。震驚,錯愕,難以置信。蘇倩倩的臉,已經(jīng)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了,
那是一種血色盡失的灰敗。她怎么也想不到,我會知道她奶奶家那棵樹的細(xì)節(jié)。
那是我上一世,被她陷害后,一個人跑到她老家散心時,聽村里的老人說的。
當(dāng)時只當(dāng)是個閑談,沒想到,這竟成了我此生反擊她最有力的一記重錘。
“不……不是的……我記錯了……”蘇倩倩語無倫次,拼命地想找補,“是我外婆家!對,
是我外婆家的樹!我記混了!”看著她拙劣的謊言,我只覺得可笑?!疤K倩倩,
你外婆家在市區(qū),住的是高層公寓,請問哪來的后院給你種梧桐樹?
”我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再次精準(zhǔn)地插進她的心臟。她的謊言,被我當(dāng)眾戳穿,體無完膚。
“哇——”蘇倩倩再也撐不住,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這一次,不再是演戲,
而是真正的崩潰。班主任的臉色已經(jīng)黑如鍋底。他不是傻子,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孰是孰非,
一目了然?!疤K倩倩!你太讓我失望了!”他厲聲喝道,“偷竊同學(xué)作品,還撒謊污蔑!
你明天讓你家長來學(xué)校一趟!”這句“叫家長”,對于一個高中生來說,無疑是最終的審判。
蘇倩倩徹底絕望了,她知道自己完了。然而,這就結(jié)束了嗎?不,這僅僅是個開始。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疤K倩倩,你以為毀了我的手稿,我就沒辦法了嗎?
”她抬起淚眼婆娑的臉,茫然地看著我。我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巧的U盤,在她眼前晃了晃。
“很不巧,為了防止意外,我所有的設(shè)計稿,都有電子備份。而且……”我停頓了一下,
看著她因恐懼而放大的瞳孔,緩緩說出最殘忍的真相。“你偷走的那張,只是我的初稿。
上面有好幾個我故意留下的、致命的設(shè)計缺陷。而我的最終版,比它,要完美十倍。
”蘇倩倩的眼睛里,最后一點光亮,也徹底熄滅了。她輸了,輸?shù)靡粩⊥康?。我沒有再看她,
徑直走向講臺,將U盤插進電腦?!袄蠋煟m然手稿被毀了,
但我還是想讓您和同學(xué)們看看我真正的作品?!彪S著我的操作,巨大的投影幕布上,
一幅精美絕倫、充滿生命力的設(shè)計圖緩緩展開。那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教室,
也照亮了蘇倩倩那張死灰般的臉。5當(dāng)我的最終設(shè)計圖《新生》完整呈現(xiàn)在投影幕上時,
整個教室響起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那不僅僅是一張圖,那是一個世界。
枯木的蒼涼與新芽的翠綠形成了強烈的視覺沖擊,復(fù)雜的建筑結(jié)構(gòu)巧妙地融入了自然的紋理,
光影的運用更是達到了極致,仿佛能讓人感受到陽光穿透云層、灑在嫩葉上的溫度。
這幅作品,融合了我上一世在設(shè)計院摸爬滾打十年的所有經(jīng)驗和心血,是我畢生功力的凝聚。
用來對付一個十八歲的高中生,簡直是降維打擊。班主任,一位教了三十年美術(shù)的老教師,
激動得扶了扶眼鏡,嘴唇微微顫抖。“好……好??!林微,這才是真正的‘新生’!
這才是青大想要看到的才華!”他的目光從驚艷轉(zhuǎn)為憤怒,狠狠地瞪向癱在地上的蘇倩倩。
“你看看!你再看看!你偷走的那張廢稿,和這個比起來,簡直就是云泥之別!你偷走的,
不過是天才的皮毛!”這句話,比任何懲罰都更讓蘇倩倩感到羞辱。她呆呆地望著屏幕,
臉上的血色徹底褪盡。她一直以為我的水平和她不相上下,甚至她更勝一籌,只是我運氣好。
可眼前這幅作品,徹底擊碎了她所有的驕傲和自信。那是一種她窮盡一生也無法企及的高度。
嫉妒的毒火在她眼中燃燒,最終化為徹骨的怨恨。
班主任宣布了對她的處理結(jié)果:記大過處分,取消本次自主招生推薦資格,
并且停課反省一周。在幾個老師的監(jiān)督下,蘇倩倩像一具被抽掉靈魂的木偶,
被人從教室里架了出去。經(jīng)過我身邊時,她忽然掙扎了一下,轉(zhuǎn)過頭,
用一種極其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里沒有絲毫悔意,只有赤裸裸的仇恨和不甘。
她在用口型對我說:“你、等、著?!蔽倚闹欣湫?。等著?我當(dāng)然等著。上一世,
我等了十年,在無盡的悔恨和痛苦中死去。這一世,我回來了。蘇倩倩,該等著的人,是你。
我等著看你,如何一步步走向我為你準(zhǔn)備好的地獄。6第二天,我走進教室時,
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注目禮。那些曾經(jīng)對我愛答不理,
甚至和蘇倩倩一起排擠過我的同學(xué),臉上都掛著幾分尷尬和討好的笑容?!傲治ⅲ绨。?/p>
”“那個……你昨天的設(shè)計圖太牛了!簡直是大師級別的!”我淡淡地點頭回應(yīng),
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的熱情。我知道,這些人的示好不過是趨炎附勢。上一世,他們也是這樣,
在我被污蔑抄襲后,對我避如蛇蝎。蘇倩倩沒有來上學(xué),她的座位空著,像一個無聲的警告。
但我知道,她和她的家人絕不會善罷甘休。蘇家在本地有些勢力,
她媽媽更是出了名的護短和蠻不講理。果然,早讀課剛下課,我就在走廊的拐角處,
聽到了蘇倩倩那幾個跟班在竊竊私語?!百毁粙尪?xì)獐偭耍?/p>
說一定要讓林微那個賤人付出代價!”“那怎么辦?處分都下來了,比賽資格也取消了。
”“哼,比賽資格取消了又怎樣?她林微也別想好過!我聽倩倩說,她媽媽已經(jīng)去校長室了,
說要告林微霸凌,逼得倩倩精神抑郁!”“還能這樣?”“當(dāng)然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再說了,就算告不倒,也要惡心死她!倩倩說了,手稿沒了,她不是還有電子版嗎?
決賽的時候,不是還要交一個實體模型嗎?到時候,有她哭的時候!”聽到這里,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們的手段,還是和上一世一模一樣。上一世,
她們就是在我提交模型的最后一天,將我鎖在美術(shù)教室,
然后毀掉了我辛苦一個月才做好的模型。等我好不容易跑出去時,提交時間已過,
我再次失去了機會。而這一次,我不會再給她們?nèi)魏螜C會。我轉(zhuǎn)身正要離開,
卻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靶⌒??!币坏狼謇涞统恋纳ひ粼谖翌^頂響起。我抬頭,
對上了一雙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是顧逸塵。我們班的第一名,也是全市聞名的學(xué)神,
一個除了學(xué)習(xí)對任何事都漠不關(guān)心的存在。上一世,我和他幾乎沒有任何交集。我只知道,
他后來成了國內(nèi)最頂尖的建筑設(shè)計師,是我只能仰望的存在。此刻,他正靜靜地看著我,
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八齻兊脑?,你都聽到了?”他問。我點了點頭。他沉默了片刻,
遞給我一張紙條。“這是美術(shù)樓儲物室的備用鑰匙。那個房間的通風(fēng)口,
正對著模型制作室的監(jiān)控死角。”說完,他便轉(zhuǎn)身離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捏著那枚冰冷的鑰匙,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他是在幫我?為什么?
7上午第二節(jié)課后,班主任果然一臉凝重地把我叫到了校長辦公室。門一推開,
我就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打扮得珠光寶氣的蘇倩倩媽媽,
以及她身邊哭得雙眼紅腫、楚楚可憐的蘇倩倩。好一幅母女情深的畫面?!靶iL,
您可要為我們家倩倩做主?。 币灰姷轿?,蘇母就立刻拔高了音調(diào),指著我,滿臉悲憤,
“就是她!就是這個林微,長期在學(xué)校里孤立、霸凌我們家倩倩!
我們家倩倩就是因為被她逼得太狠了,精神恍惚,才會不小心弄壞了她的畫稿!
現(xiàn)在學(xué)校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了這么重的處分,這簡直是要毀了孩子一輩子??!
”她顛倒黑白的本事,和蘇倩倩如出一轍。校長一臉為難地看著我:“林微同學(xué),
這個……蘇太太說的是真的嗎?”我還沒開口,蘇倩倩就用一種怨恨又委屈的眼神看著我,
哽咽道:“微微,我知道你怪我,
可是你也不能這么對我……昨天晚上你當(dāng)著全班同學(xué)的面那么羞辱我,還不夠嗎?
為什么還要讓我媽媽來學(xué)校,讓我在全校面前都抬不起頭……”她這番話,
瞬間就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而我,則成了一個得理不饒人、心胸狹隘的惡人。
如果我此刻暴怒反駁,反而會正中她們下懷。我深吸一口氣,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只是平靜地看著蘇母?!疤K阿姨,您說我霸凌蘇倩倩,請問有證據(jù)嗎?”蘇母被我問得一噎,
隨即冷笑道:“證據(jù)?我們家倩倩被你逼得都要去看心理醫(yī)生了,這還不是證據(jù)?
”“看心理醫(yī)生?”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那正好,我也正準(zhǔn)備去看心理醫(yī)生。
畢竟被人偷了作品,還被反咬一口,這種事對一個備考的高三學(xué)生來說,心理壓力也挺大的。
”我轉(zhuǎn)向校長,語氣不卑不亢:“校長,事情的真相,
昨天晚自習(xí)全班同學(xué)和班主任都親眼所見。蘇倩倩偷竊我的設(shè)計稿,人贓并獲。
至于她說的霸凌,純屬子虛烏有。如果蘇太太堅持要這么說,那么我不介意報警處理,
讓警察來調(diào)查,到底是誰在霸凌誰,誰在說謊?!薄澳愀?!”蘇母猛地站起來,臉色鐵青。
她沒想到我一個學(xué)生,竟然如此油鹽不進,還敢拿報警來威脅她。“我為什么不敢?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道,“蘇阿姨,我知道您人脈廣,蘇叔叔生意也做得大。
但您別忘了,這次青大的自主招生,是全國性的比賽,關(guān)注度極高。
如果在這個時候爆出參賽選手作品被盜、還被惡意污蔑的丑聞,您猜,青大的校方,
還有那些媒體,會更愿意相信一個有錢的商人,還是一個有才華、卻被欺壓的無辜學(xué)生呢?
”8我的話,像一根針,精準(zhǔn)地刺破了蘇母那層囂張跋扈的氣焰。她臉色變了又變。
她可以不在乎學(xué)校的處分,但她不能不在乎蘇家的名聲,更不能得罪青大。校長見狀,
連忙打圓場:“蘇太太,林微同學(xué),大家有話好好說,不要激動嘛。這件事,
我看就是個誤會……”“沒有誤會?!蔽掖驍嗔诵iL的話,目光依然鎖定在蘇母身上。
“蘇阿姨,我很理解您愛女心切。倩倩壓力大,偶爾會做些錯事,也可以理解。
就像去年學(xué)校藝術(shù)節(jié),她‘不小心’把參加舞蹈比賽的同學(xué)推下樓梯,
導(dǎo)致對方骨折退賽一樣,都是因為壓力太大了,對吧?”我話音剛落,蘇母的瞳孔驟然緊縮,
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慌的神色。那件事,她花了不少錢才壓下去,知情人極少。
林微這個窮丫頭,她是怎么知道的?我當(dāng)然知道。上一世,那個被推下樓梯的女孩,
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看著蘇母震驚的表情,我繼續(xù)平靜地加碼:“還有上學(xué)期,
她為了搶一個競賽名額,偷偷刪掉了顧逸塵同學(xué)的報名郵件……”“你閉嘴!
”蘇倩倩尖叫起來,渾身發(fā)抖。她沒想到,我竟然知道她那么多陰暗的秘密!這些事,
她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校長和班主任也聽得目瞪口呆。我沒有理會她們,而是轉(zhuǎn)向校長,
微微鞠了一躬:“校長,老師,我無意追究過去的事情。我今天來,只是想表明我的態(tài)度。
第一,蘇倩倩必須為她的偷竊和污蔑行為,在全校師生面前公開道歉。第二,
我希望學(xué)校能保證我接下來備賽期間的人身和財產(chǎn)安全?!蔽翌D了頓,
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蘇倩倩。“畢竟,手稿沒了可以有電子版,
但決賽要用的實體模型,可是很脆弱的。我真的很擔(dān)心,某些同學(xué)因為嫉妒和怨恨,
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來?!蔽疫@是在把她們的計劃,提前攤在了桌面上。
我當(dāng)著校長的面,給她們設(shè)下了一個陷阱。只要我的模型再出任何問題,
蘇倩倩就是唯一的、板上釘釘?shù)南右扇恕PiL是個聰明人,他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林微同學(xué)你放心!”他嚴(yán)肅地保證道,“學(xué)校絕對會保障你的安全!蘇倩倩,還有你,
蘇太太!這件事,必須給林微同學(xué)一個交代!”蘇母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忌憚和怨毒。
她知道,今天這一局,她們又輸了。她拉著失魂落魄的蘇倩倩,狼狽地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我知道,梁子,是越結(jié)越深了。但那又如何?這一世,
我就是要讓她們把我曾經(jīng)受過的所有苦,加倍償還回來!9周一的升旗儀式上,
蘇倩倩站在國旗下,念著那份毫無誠意的道歉信。
“……我為我一時糊涂、因嫉妒而犯下的錯誤,向林微同學(xué),
表示最深刻的歉意……”她的聲音通過廣播傳遍校園的每一個角落,帶著刻意壓抑的哭腔,
聽起來委屈至極。底下的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的議論聲?!奥犞每蓱z啊,
是不是林微做得太過分了?”“就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嘛,都道歉了還想怎樣。
”我站在隊伍里,面無表情地聽著這一切。我早就料到,
蘇倩倩的道歉只會是另一場博取同情的表演。她很聰明,絕口不提“偷竊”和“污蔑”,
只用“一時糊涂”和“嫉妒”輕輕帶過,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犯了小錯的可憐人。而我,
就成了那個咄咄逼人、毫無同情心的反派。念完道歉信,她走下臺,經(jīng)過我身邊時,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怨毒地說道:“林微,你滿意了?你把我的一切都?xì)Я耍?/p>
我不會放過你的!”我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淡淡地回了句:“隨時恭候。”你的“一切”?
你的一切,本就是從我這里偷走的。現(xiàn)在,我不過是拿回屬于我的東西而已。這出鬧劇過后,
日子似乎恢復(fù)了平靜。我全身心投入到模型的制作中。青大的比賽要求極高,
模型必須純手工制作,精細(xì)到每一個細(xì)節(jié)。我每天放學(xué)后都泡在美術(shù)室,切割、打磨、黏合,
常常忙到深夜。蘇倩倩停課一周后也回到了學(xué)校,她變得沉默寡言,看到我都繞道走,
仿佛真的受到了深刻的教訓(xùn)。但她越是這樣,我越是警惕。暴風(fēng)雨來臨前,總是格外寧靜。
我故意在幾個嘴碎的同學(xué)面前,抱怨模型制作的難度,說材料有多貴,萬一弄壞了就全完了。
這些話,果然一字不漏地傳到了蘇倩倩的耳朵里。一天晚上,
我故意“忘記”帶走一把重要的刻刀,中途返回美術(shù)室。門虛掩著,
里面?zhèn)鱽硖K倩倩和她跟班壓低了聲音的對話?!啊莻€模型就快做好了,
我看她寶貝得跟什么似的?!薄百毁?,你真的要那么做嗎?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怕什么!
”蘇倩倩的聲音陰冷無比,“上次是我大意了,這次,我絕不會給她留任何證據(jù)!
我要讓她在交作品的前一天晚上,眼睜睜看著自己所有的心血,變成一堆垃圾!
”我靠在冰冷的墻壁上,聽著她們惡毒的計劃,心中一片平靜。一切,盡在掌握。
我悄無聲息地離開,回到家,從床底下拖出了另一個箱子。箱子里,
放著一套一模一樣的、但品質(zhì)卻高出數(shù)倍的進口模型材料。蘇倩倩,你以為你在第五層,
卻不知道,我早已在第一萬層等著你了。你想毀掉我的心血?可以。就怕你毀掉的,
只是我為你精心準(zhǔn)備的幻影。10從那天起,我開始了我的“雙線操作”。白天,
我在全校唯一的美術(shù)模型室里,用普通材料制作我的A模型。我故意做得很高調(diào),
每一個步驟都力求完美,讓所有人都看到我的投入和心血。
我甚至?xí)安唤?jīng)意”地在蘇倩倩路過時,展示一下某個剛完成的、看起來脆弱又精美的部件,
然后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快意的陰狠。她以為我毫無防備,
以為我正一步步走進她設(shè)好的陷阱。她不知道,這個模型從一開始,就是為她準(zhǔn)備的祭品。
而到了晚上,當(dāng)所有人都離開后,我會悄悄用顧逸塵給我的那把鑰匙,
打開美術(shù)樓最深處的那間廢棄儲物室。這里塵封已久,無人問津,卻成了我秘密的創(chuàng)作天堂。
借著一盞小小的臺燈,我用最好的材料,開始制作我真正的作品——B模型。這個模型,
才是我傾注了所有心血的重生之作。它的設(shè)計比A模型更復(fù)雜,細(xì)節(jié)更精妙,
每一個部件的打磨都精確到毫米。那段日子很辛苦,我每天睡眠不足四個小時,
白天要應(yīng)付繁重的課業(yè),晚上還要制作兩個復(fù)雜程度不相上下的模型。但我沒有絲毫倦意,
反而充滿了力量。每一次切割,每一次黏合,都像是在為上一世的自己復(fù)仇。期間,
我和顧逸塵有過幾次短暫的交集。他似乎總能在我最疲憊的時候出現(xiàn),
有時是遞過來一瓶熱牛奶,有時是幾道他整理好的、能節(jié)省我大量時間的競賽難題解析。
我們之間沒有多余的言語,只有一個眼神的交匯,卻仿佛已經(jīng)達成了一種默契。
他從不問我在儲物室里做什么,我也從不問他為什么幫我。我只知道,這個清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