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俠大戰(zhàn)“宇宙外賣垃圾”》王鐵蛋覺得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歷。
作為“閃電送”外賣平臺的三星騎手,他正騎著印著“風(fēng)里雨里,小區(qū)等你”的電動車,
在晚高峰的車流里鉆得比泥鰍還溜。車筐里躺著一份備注寫著“多加香菜多加醋,
送到請唱《征服》”的麻辣燙,收件人是“幸福里小區(qū)3棟702——愛你的李姐”。
“李姐啊李姐,你這癖好擱古代高低得是個山大王?!蓖蹊F蛋叼著根快化完的冰棍,
拐進(jìn)幸福里小區(qū)大門時,眼角余光瞥見天邊劃過一道綠得發(fā)賊的光。
那光跟中元節(jié)燒的鬼火似的,拖著個彎彎曲曲的尾巴,
“噗通”一聲砸進(jìn)了小區(qū)西北角的垃圾中轉(zhuǎn)站?!半E石?還是誰家孩子放的竄天猴成精了?
”他沒當(dāng)回事,電動車“吱呀”一聲剎在3棟樓下。正要拎著麻辣燙上樓,
就聽見垃圾站那邊傳來“咕嘟咕嘟”的怪響,像是有人在煮一鍋放了十斤鼻涕蟲的粥。
好奇心驅(qū)使他往那邊挪了兩步。透過鐵柵欄,能看見垃圾堆上多了個籃球大小的玩意兒,
表面坑坑洼洼,還在冒著綠泡泡。更瘆人的是,一只瘸腿的流浪狗湊過去聞了聞,
當(dāng)場渾身抽搐,毛都掉光了,原地變成了一只長著狗臉的大蛆,
“嗷嗚”一聲撲向旁邊的垃圾桶。王鐵蛋手里的麻辣燙“啪嗒”掉在地上,香菜撒了一地。
他這輩子見過最離譜的事,是鄰居張大爺用廣場舞扇子打跑過搶劫犯,現(xiàn)在看來,
那都是小場面?!芭埽 边@是他腦子里唯一的念頭。剛跨上電動車,
就聽見身后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住在7樓的李姐正扒著陽臺往下看,
而那只狗臉蛆已經(jīng)順著水管爬了上去,嘴里還叼著半只沒啃完的拖鞋。“李姐!
《征服》我改天再唱?。 蓖蹊F蛋猛擰電門,電動車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竄了出去。
后視鏡里,他看見李姐的睡衣被扯了個大洞,整個人被拽回陽臺,緊接著,
一個綠瑩瑩的東西從陽臺探了出來,對著他的方向發(fā)出“咕嚕”一聲。逃出幸福里小區(qū),
王鐵蛋發(fā)現(xiàn)街上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剛才那道綠光不僅砸了他們小區(qū),
似乎全城都落了點(diǎn)“綠渣子”——十字路口,交警大叔的指揮棒變成了長滿倒刺的觸手,
正追著一輛出租車抽;路邊的烤冷面攤,鐵板上的香腸越長越大,最后“噗”地裂開,
蹦出一堆帶腿的肉丸子;最絕的是賣西瓜的大爺,他抱著個裂開的西瓜啃得正香,啃著啃著,
自己的腦袋也變成了個帶條紋的西瓜,還在“嗡嗡”地轉(zhuǎn)?!斑@哪是隕石啊,
這是老天爺給地球點(diǎn)了份‘變質(zhì)外賣’吧!”王鐵蛋猛打方向盤,
躲開一只撲過來的變異鴿子——那鴿子的翅膀變成了雞爪,嘴里還叼著半張公交卡。
手機(jī)在口袋里瘋狂震動,是他的損友趙小胖發(fā)來的語音,背景音吵得像在迪廳:“鐵蛋!
你在哪呢?我家樓下的廣場舞大媽變異了!現(xiàn)在正組團(tuán)跳‘僵尸探戈’呢!
領(lǐng)頭的劉大媽能劈叉劈到三樓!”王鐵蛋回了句“我在逃命”,剛發(fā)出去,
就看見前方路口沖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趙小胖,這貨穿著條花褲衩,懷里抱著個微波爐,
正被三個搖搖晃晃的“廣場舞喪尸”追。那幾個大媽的胳膊腿擰得跟麻花似的,
嘴里還哼著“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就是調(diào)跑得到了外太空?!芭譅斘腋銈兤戳?!
”趙小胖把微波爐舉過頭頂,“看我用‘格蘭仕牌流星錘’砸爛你們的廣場舞隊(duì)服!
”“你那微波爐里是不是還熱著昨天的剩菜?”王鐵蛋大喊著沖過去,
一把將趙小胖拽上后座。電動車超載,發(fā)出“吱嘎”的慘叫,差點(diǎn)當(dāng)場散架。“你怎么知道?
”趙小胖一臉震驚,“我媽說剩飯不能浪費(fèi)……”“廢話!
隔著三里地都能聞見你那糖醋排骨餿了的味兒!”王鐵蛋猛拐進(jìn)一條小巷,
身后的大媽們追得正歡,其中一個踩了塊香蕉皮,“啪”地貼在墻上,像張年畫似的。
兩人躲在垃圾桶后面喘著粗氣,趙小胖才說清剛才發(fā)生的事:原來那些“綠渣子”落到地上,
不管是動植物還是啥,沾著點(diǎn)就變異,
而且變異還帶“職業(yè)特色”——開挖掘機(jī)的變成了鐵皮怪獸,賣花的長出了藤蔓胳膊,
就連小區(qū)門口修鞋的大爺,手指都變成了錐子,見誰都想釘兩下?!澳窃蹅冋k?
”趙小胖咽了口唾沫,看著巷口一只拖著拖把的變異蟑螂爬過去,
那蟑螂還哼著“洗刷刷洗刷刷”。王鐵蛋摸出手機(jī),信號時斷時續(xù),
好不容易刷到條官方推送:“緊急通知:全市出現(xiàn)不明原因生物變異,請市民待在家中,
鎖好門窗,等待救援。安全區(qū)設(shè)立在市體育館,有軍隊(duì)駐守……”“去體育館!
”王鐵蛋拍板,“好歹有軍隊(duì),總比被劉大媽劈叉劈死強(qiáng)。”兩人剛要動身,
就聽見巷子里傳來“嗚嗚”的哭聲。順著聲音一看,墻根下縮著個穿校服的小姑娘,
懷里抱著個籃球大小的倉鼠籠,籠子里的倉鼠……長了八條腿,還在啃籠子上的鋼筋。
“你叫啥?怎么在這?”王鐵蛋蹲下來問。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我叫林萌萌,
剛才在補(bǔ)習(xí)班,老師突然變成了章魚,我就跑出來了……這是我家倉鼠‘煤球’,
它好像也不太對勁。”“煤球”似乎聽見有人叫它,停下啃鋼筋的動作,
用圓溜溜的小眼睛盯著王鐵蛋,突然“吱吱”叫了兩聲,八條腿一起蹬,
居然把鋼筋籠子踹出個豁口。趙小胖嚇得往后一縮:“這耗子成精了!
”林萌萌趕緊按住籠子:“煤球平時很乖的,就是有點(diǎn)能吃……”“能吃?
”王鐵蛋看著被啃得跟餅干似的鋼筋,嘴角抽了抽,“它平時吃啥?水泥嗎?”正說著,
巷口傳來“哐當(dāng)”一聲,一只腦袋是電飯煲的喪尸走了進(jìn)來,身上還插著根電源線,
看見他們就“咕嘟”一聲,電飯煲蓋子“啪”地彈開,噴出一股滾燙的蒸汽?!拔胰?!
這是我家樓下賣早點(diǎn)的王師傅!”趙小胖驚呼,
“他昨天還跟我吹他的電飯煲能燜出燕窩口感的大米飯!”王師傅喪尸舉著鍋鏟就沖了過來,
鍋鏟上還沾著沒洗干凈的雞蛋殼。王鐵蛋拉著林萌萌往旁邊躲,
趙小胖則舉起微波爐迎戰(zhàn):“吃我一招‘微波震蕩波’!”他把微波爐對準(zhǔn)王師傅,
按下了啟動鍵??上⒉t里的糖醋排骨早就餿了,加熱到一半“嘭”地炸開,
黃色的湯汁濺了王師傅一臉。沒想到這玩意兒居然怕餿味,王師傅喪尸當(dāng)場原地蹦跶起來,
電飯煲蓋子“啪嗒啪嗒”響,跟抽風(fēng)似的?!霸瓉磉@玩意兒怕餿的!”王鐵蛋眼睛一亮,
撿起地上半瓶過期的臭豆腐乳,對著王師傅就潑了過去。
“滋啦——”臭豆腐乳一沾到王師傅身上,當(dāng)場冒起綠煙。王師傅喪尸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
整個人軟塌塌地倒下去,最后變成了一灘冒著泡的黑泥,只有那個電飯煲還完好無損,
還在“滴滴”地響,像是在提示“飯好了”。趙小胖抹了把臉,
看著濺到身上的餿湯:“這招也太惡心了,但真管用?。 绷置让缺е鴤}鼠籠,
小聲說:“我書包里還有半盒上周的酸奶,好像也過期了……”“好家伙!移動生化武器啊!
”王鐵蛋豎起大拇指,“萌萌,你這書包比手榴彈還厲害?!比艘皇螅??
)組成了臨時小隊(duì),騎著那輛快散架的電動車,朝著市體育館的方向進(jìn)發(fā)。
一路上的景象越來越離譜:銀行的ATM機(jī)長出了嘴巴,
正一張一合地吐著碎鈔;理發(fā)店的旋轉(zhuǎn)燈變成了一條花蛇,
纏著電線桿吐信子;連公共廁所的指示牌都活了過來,追著人喊“男左女右,走錯咬你”。
路過一家超市時,趙小胖突然大喊:“停!我媽讓我買的醬油還沒買呢!
”“都啥時候了還買醬油!”王鐵蛋差點(diǎn)把他踹下去。“不是,超市里肯定有吃的啊!
”趙小胖指了指超市大門,“咱們得儲備點(diǎn)物資,總不能餓著肚子去體育館吧?
”這話倒是有理。王鐵蛋把車停在超市后門,三人躡手躡腳地溜了進(jìn)去。超市里一片狼藉,
貨架倒了一半,零食撒得滿地都是。一個穿著超市制服的喪尸正趴在冰柜上啃冰淇淋,
他的臉變成了凍魚的樣子,嘴里還“呼哧呼哧”地冒白氣?!笆菑埵浙y員!
”趙小胖壓低聲音,“他平時總多收我五毛錢塑料袋錢!”張收銀員似乎聽見了動靜,
緩緩轉(zhuǎn)過頭,凍魚臉上的眼珠子瞪得溜圓,手里還攥著個沒吃完的老冰棍。
林萌萌從書包里掏出那盒過期酸奶,王鐵蛋使了個眼色,趙小胖心領(lǐng)神會,
猛地把酸奶扔了過去。酸奶盒在張收銀員腳邊炸開,白色的黏液濺了他一腿。
“嗷——”張收銀員發(fā)出一聲慘叫,凍得直哆嗦,身上迅速結(jié)了一層冰,最后變成了個冰雕,
保持著啃冰淇淋的姿勢。“搞定!”趙小胖搓搓手,開始往懷里塞零食,
“牛肉干、巧克力、薯片……對了,還得拿幾瓶可樂!”王鐵蛋則在找能用的武器,
最后拎了個大號的鐵鍋:“這玩意兒既能擋,又能拍,比你的微波爐靠譜。
”林萌萌抱著倉鼠籠,突然指著貨架后面:“那里好像有聲音?!比诵⌒囊硪淼刈哌^去,
只見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縮在角落里,手里緊緊攥著個公文包,
看見他們就嚇得發(fā)抖:“別過來!我不是故意的!是它自己粘上來的!”他的公文包上,
竟然長了一圈密密麻麻的小眼睛,還在“吧嗒吧嗒”地眨。
“這是……”王鐵蛋覺得頭皮發(fā)麻?!拔覄偛旁诼愤厯斓?,”西裝男哭喪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