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聯(lián)姻初遇冷家族聯(lián)姻當天,我只看了謝凜一眼就嫌棄挪開目光?!干虡I(yè)聯(lián)姻而已,
別妨礙我炒 CP。」經(jīng)紀人瞞著我報名戀愛綜藝,我笑著撩撥頂流男嘉賓:「哥哥的腹肌,
能摸嗎?」當晚卻被聯(lián)姻老公掐著腰拖進休息室:「謝太太,需要我提醒你已婚的事實嗎?」
鏡頭突然對準緊閉的門,全網(wǎng)直播:【頂流影帝的密室 play?
】香檳塔折射的光晃得人眼暈。姜念捏著那本新鮮出爐、猩紅刺目的結婚證,
指甲幾乎要嵌進硬殼封皮里。她只偏頭掃了身側的男人一眼。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
身高腿長,側臉線條冷硬利落。也就只剩一副好皮囊?!钢x先生,」她聲音浸著冰碴,
混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商業(yè)聯(lián)姻,各取所需。以后互不干涉,麻煩有點契約精神,
別妨礙我工作炒 CP。」她甚至沒等來對方一個正眼的回應,或是只言片語。
只得到一聲極輕的呵氣,意味不明,像冰屑擦過耳膜。然后那人便被助理和保鏢簇擁著離開,
留給她一個冷漠修長的背影。連多余的一秒都不屑給予。2 戀綜風波起2三個月后。
保姆車疾馳在前往錄制基地的路上?!浮缎膭榆壽E》!念念,
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勁才把你塞進去嗎?目前熱度最高的戀綜!那幾個女嘉賓搶破了頭!」
經(jīng)紀人宋姐唾沫橫飛,手指快把 iPad 屏幕戳穿,「管它黑紅還是真紅,能紅就行!
這次你給我收著點,別再亂撩……」姜念靠在椅背里,慢條斯理地涂著指甲油。
車窗外流動的光影掠過她秾麗精致的臉。「知道啦,炒 CP 嘛,專業(yè)對口?!?/p>
她吹了吹指尖,眼尾漫不經(jīng)心地一挑,「對方是誰來著?」「新晉頂流,林敘!盤靚條順,
粉絲戰(zhàn)斗力強,你稍微互動一下話題度就爆了!記住,是『互動』,不是讓你真的上去……」
姜念敷衍地「嗯」了兩聲。車停。錄制基地門口已是人山人海,粉絲的尖叫幾乎掀翻屋頂。
她換上無可挑剔的笑容,推門下車。閃光燈瞬間吞噬了她。二樓監(jiān)控室,氣氛凝滯。
巨大的單向玻璃墻分割出兩個世界。樓下是光影迷離、彌漫著曖昧粉紅泡泡的錄制現(xiàn)場,
樓上則空氣凍結。男人陷在寬大的真皮沙發(fā)里,純黑西裝襯得他膚色冷白,
指間一枚低調的鉑金婚戒折射出冰冷微光。他面前數(shù)塊屏幕實時切換,正中央最大的那一塊,
清晰映出姜念的身影。她穿著一身惹眼的緋色吊帶長裙,肌膚勝雪,
正歪頭對著身邊一身休閑打扮、笑得陽光清爽的林敘說話。節(jié)目組很懂,
恰到好處地給了特寫。女人眼波流轉,紅唇勾翹,每一根發(fā)絲都寫著明晃晃的招惹。
謝凜沒什么表情地看著。助理躬身在旁,大氣不敢出,只覺得周遭溫度驟降,寒意刺骨。
「誰準她來的?!孤曇羝街保瑳]有起伏,卻壓得人心臟發(fā)沉。
助理頭皮一麻:「是…是太太的經(jīng)紀人私自接的,好像…沒跟太太說清楚嘉賓陣容……」
也或許,這位新婚的謝太太,根本就沒記住自家老板的長相和聲音。樓下現(xiàn)場,游戲環(huán)節(jié)。
真心話大冒險,瓶口不偏不倚,對準了姜念。起哄聲瞬間爆炸?!附蠋熯x大冒險!」
「看看給我們林敘弟弟緊張的!」林敘配合地露出一個羞澀又期待的笑容。姜念挑眉,
指尖卷著發(fā)尾,笑得像只禍國殃民的狐貍精:「行啊,大冒險。」工作人員立刻送上任務卡。
她接過,垂眼念出上面的字,嗓音裹了蜜一樣,
每一個字都敲在人心尖最癢的地方:「向…距離你最近的異性嘉賓提出一個要求。」她抬眸,
目光精準鎖住身旁的林敘。全場屏息。鏡頭推近,特寫定格在她那張顛倒眾生的臉上。
她身體微微前傾,靠近那個笑容已經(jīng)有些僵硬的頂流,紅唇輕啟,
吐氣如蘭:「哥哥的腹肌……」「能摸嗎?」「哇哦——!??!」炸了!
整個錄制現(xiàn)場徹底炸了!口哨聲、尖叫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林敘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透。3 密室直播爆監(jiān)控室內(nèi)?!概尽挂宦晿O輕的脆響。
謝凜指間把玩的一支金屬鋼筆,從中彎折,徹底報廢。他緩緩站起身。
助理嚇得一哆嗦:「謝總!節(jié)目還在直播……」男人沒理,徑直朝外走去。
頎長挺拔的背影裹挾著能凍裂一切的駭人低氣壓。姜念正享受著全場由她引爆的熱度。
手腕卻猝不及防地被一只冰冷有力的大手狠狠攥住!力道之大,痛得她瞬間蹙眉。下一秒,
她整個人被一股無法抗拒的蠻力從沙發(fā)上拽了起來,踉蹌著差點摔倒。
現(xiàn)場音樂、尖叫、起哄……所有聲音戛然而止。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掐斷。死寂。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鏡頭前的男人。黑色西裝,身材極高,
氣場強大得令人窒息。側臉線條完美卻冷峻至極,薄唇緊抿,眸底沉得像是結了冰的寒潭。
他不看任何人,只死死盯著姜念,那眼神幾乎要將她生吞活剝?!改恪?/p>
姜念剛吐出一個字,人已經(jīng)被他粗暴地拖著走向最近的休息室?!概椤?!」
厚重的門板被一腳踹開,又狠狠砸上!隔絕了所有驚愕的、探究的、難以置信的視線。
休息室內(nèi)光線昏暗。姜念被猛地摜在冰涼的門板上,撞得她后背生疼,眼前發(fā)黑。下一秒,
滾燙沉重的身軀欺壓下來,混合著冷冽的雪松香和滔天的怒意,幾乎將她碾碎。
男人掐著她的腰,虎口灼熱,力道狠得像是要捏斷她。「姜念。」咬牙切齒的兩個字,
砸在她耳膜上。她驚恐抬頭,猝然撞進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那張臉……冷峻,熟悉,
帶著三個月前驚鴻一瞥后就被她刻意遺忘的深刻輪廓。謝凜?!她那個「互不干涉」
的聯(lián)姻老公?!他怎么會在這?!巨大的震驚和恐懼攫住她,讓她一時失聲?!该母辜??
」謝凜的薄唇幾乎貼著她的耳廓,聲音壓得極低,每一個字都裹著冰渣,砸得她渾身發(fā)顫,
「我的太太?!埂感枰矣H自提醒你,你已婚的事實嗎?」姜念臉色煞白,心臟狂跳,
幾乎要從喉嚨里蹦出來?!改恪阍趺础乖捨凑f完,下頜被兩根冰冷的手指狠狠掐住,
強迫她抬頭。他眼底是駭人的猩紅風暴。就在這死寂的對峙間——「咔噠。」
一聲極輕微、卻足以讓姜念血液凍結的異響。是從門板傳來的。她僵硬地轉動眼珠。
看見門把手上,一枚原本被謝凜粗暴動作震得松脫的小型 GoPro,
正搖搖欲墜地閃爍著一點詭異的紅光。鏡頭?!侵辈ョR頭?!
剛才那一幕……幾乎是同時,休息室內(nèi)的廣播系統(tǒng)里,
傳來樓下演播廳導演一聲變了調的、驚恐萬分的嘶吼,透過尚未完全閉攏的麥克風,
尖銳地刺破死寂——「快切信號?。尩?!哪個蠢貨放的備用機位沒關?!直播??!
還在直播?。?!」姜念的大腦「嗡」地一聲,徹底一片空白。全網(wǎng)直播。
【頂流影帝的密室 play?】那條瘋狂刷屏的彈幕,像一道猙獰的閃電,
劈開她混亂的意識。她完了。那點猩紅的光,像毒蛇冰冷的豎瞳,釘在門把手上。
姜念的血液剎那間凍住,又在下一秒瘋狂倒涌,沖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眼前炸開一片混亂的白光。直播……還在直播?!謝凜的動作比她思考更快。
幾乎在導演那聲破音的嘶吼穿透門板的瞬間,他猛地松開鉗制她下巴的手,
身體卻仍將她嚴嚴實實困在門板與他胸膛之間這方逼仄的空間里。
另一只手臂以一個近乎禁錮的姿態(tài)橫過她腰側,「啪」
一聲重重拍在門板某個不起眼的凸起上。是內(nèi)嵌的物理隔斷開關。
門外隱約的嘈雜、導演失控的咆哮、還有那該死的 GoPro 可能收錄的一切聲音,
瞬間被徹底屏蔽。休息室內(nèi)陷入一種極致的、令人心慌的死寂。
只有彼此粗重壓抑的呼吸聲交錯。姜念僵著脖子,能清晰感覺到他胸膛劇烈的起伏,
擂鼓一樣撞擊著她的后背,每一下都帶著未散的怒意和某種更危險的、被強行壓抑的失控。
他體溫太高,燙得她裸露的肩背皮膚一陣戰(zhàn)栗。她不敢動,甚至不敢大口喘氣。
全網(wǎng)直播……他和她,剛才那幾乎貼在一起的身影,他掐著她腰和下巴的手,
那些低啞狠戾的質問……全被……冰冷的恐懼細密地爬滿脊椎。完了。這兩個字不是預感,
是已經(jīng)砸下來的鍘刀。謝凜的頭埋在她頸側,深吸了一口氣,那氣息滾燙又壓抑。再抬頭時,
他眼底駭人的猩紅風暴似乎被強行壓下去些許,但剩下的冷沉更讓人窒息。他摸出手機,
屏幕冷光映亮他緊繃的下頜線。只撥了一個號,接通?!溉隆!孤曇衾涞玫舯?,
語速極快,不容置疑,「一,立刻切斷所有直播信號源,用最高級別故障公告覆蓋。二,
三分鐘內(nèi),我要所有相關平臺的熱搜詞條消失,尤其是帶我和她名字的。三,封鎖錄制區(qū)域,
所有人簽保密協(xié)議,原始錄像帶立刻送到我辦公室。」他甚至沒有給對方回應的時間,
直接掐斷通話。手機被重重扔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
姜念被這聲響驚得猛地一顫。他終于緩緩低下頭,目光像實質的冰錐,釘在她臉上?!脯F(xiàn)在,
」他每一個字都淬著寒,「告訴我,誰給你的膽子,來參加這種節(jié)目?」姜念嘴唇哆嗦著,
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辯解:「我…我不知道是你…我不知道這節(jié)目……」「不知道是我?
」謝凜嗤笑一聲,指尖粗暴地抬起她的臉,迫使她看清他眼底的冰冷和嘲弄,「謝太太,
需要我拿著結婚證,幫你回憶一下你丈夫的長相和名字嗎?」「還是說,」他俯身逼近,
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氣息交融,卻只有凜冬的寒意,
「你所謂的『互不干涉』、『別妨礙我炒 CP』,就是跑到我眼皮底下,撩別的男人,
摸別人的腹???」「我沒有!」姜念被他話里的羞辱刺得猛地抬頭,殘存的理智燒斷,
「那是節(jié)目效果!是工作!我們說好的互不干涉!你憑什么……」「憑這個?!?/p>
他猛地攥住她的左手,冰冷的鉑金婚戒硌得她指骨生疼,強硬地壓在她眼前。
「憑我是你法律上的丈夫?!顾⒅?,一字一頓,「我的臉,不是你拿來丟著玩的。」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混亂的腳步聲和壓低的交涉聲。「謝總…這…我們不能……」「抱歉,
王導,現(xiàn)在這里由謝先生接管。請您配合?!故侵x凜助理的聲音。緊接著,是輕微的「咔噠」
一聲,似乎是從外面給門上了某種鎖。姜念的心臟隨著那落鎖聲猛地一沉。徹底與外界隔絕。
她被困在這里了。和這個盛怒的、她名義上的丈夫。
4 老宅審判夜謝凜似乎對外面的動靜毫不在意,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她臉上,
帶著一種審視的、冰冷的打量。「節(jié)目效果?」他重復著她的話,
拇指粗糲的指腹忽然重重擦過她的下唇,擦掉那層誘人的水光唇釉,
動作帶著某種懲戒的意味,「謝太太,你的『工作』,就是對著別的男人發(fā)嗲,喊哥哥?」
姜念渾身一僵,被他擦過的嘴唇火辣辣地疼,屈辱感和恐懼交織著涌上來?!改慊斓啊?/p>
聲音帶了哽咽,卻強撐著不肯示弱。他盯著她泛紅的眼圈,眸色深得可怕。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對峙中,他扔在沙發(fā)上的手機再次瘋狂震動起來。屏幕亮起,
來電顯示——【老宅】。謝凜瞥了一眼,眉心驟然擰緊,周身氣壓更低。他沒接。
但那持續(xù)不斷的震動聲像催命符一樣敲打著室內(nèi)凝固的空氣。姜念也看到了那個來電顯示,
臉色更加蒼白。謝家的電話。顯然,那場短暫的、該死的直播,已經(jīng)以病毒般的速度,
蔓延到了絕不該看到的人眼里。風暴,才剛剛開始。電話固執(zhí)地響著。謝凜終于動了,
他松開姜念,轉身拿起手機。接通的瞬間,他聲音聽不出情緒:「爺爺?!?/p>
電話那頭傳來蒼老卻威壓十足的聲音,即使隔著一小段距離,
姜念也能隱約聽到那份沉冷的不悅。謝凜聽著,目光卻始終鎖在姜念臉上,
像鷹隼盯著爪下的獵物。「是……我會處理……給您添麻煩了……好,今晚我?guī)厝??!?/p>
寥寥數(shù)語,通話結束。他收起手機,朝她走來。每一步,都像踩在姜念緊繃的神經(jīng)上。
「收拾一下?!顾?,聲音沒有任何溫度,「今晚回老宅?!菇蠲偷睾笸艘徊?,
后背再次撞上冰冷的門板:「我不去!」她可以去面對媒體狂風暴雨,可以去承受全網(wǎng)嘲諷,
但謝家老宅……那地方讓她從心底感到恐懼。謝凜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眼神里沒有一絲可商量的余地?!改闳浅鰜淼穆闊?,姜念。」他語氣平淡,卻字字誅心,
「你以為,還能由著你任性?」他抬起手,似乎想碰她。姜念嚇得猛地偏頭躲開。
他的手頓在半空,眸色一瞬間沉得駭人。就在這時——「砰!砰!砰!」
休息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用力拍響,
伴隨著林敘那辨識度極高的、帶著急切和擔憂的聲音:「姜念?姜念你沒事吧?開門!」
那扇門被拍得砰砰作響,林敘的聲音穿透隔音良好的門板,
帶著一種不合時宜的急切和莽撞:「姜念?姜念你沒事吧?開門!」每一個字都像油,
澆在謝凜眼底本已壓抑下去的猩紅火焰上。姜念的心臟驟然縮緊,幾乎跳到嗓子眼。
她看見謝凜下頜線繃成一條冷硬的線,周身那股剛剛勉強壓下去的駭人戾氣再次翻涌上來,
比之前更甚。他沒回頭,目光依舊釘死在她臉上,仿佛門外那只是一位無關緊要的雜音。
但姜念看到了他眸底深處一閃而過的、極度冰冷的厭煩和……殺意。對,就是殺意。
那種上位者被螻蟻冒犯時,輕描淡寫就能將其碾碎的冷酷?!缚磥恚?/p>
他薄唇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你的『工作搭檔』,很關心你?!埂概椤?!」
又是一聲更重的撞擊,似乎外面的人試圖用身體撞門?!附?!回答我!
是不是有人對你……」林敘的聲音抬高,帶著表演性質的英勇,
試圖營造一種英雄救美的氛圍,卻徹底踩碎了謝凜最后一絲耐性。謝凜猛地轉身。
動作快得帶風。姜念甚至沒看清他是怎么動的,只聽到「咔」
一聲輕響——他徒手卸下了門把手上那枚還在閃爍紅光的 GoPro,指尖用力到泛白。
然后,他一把拉開了休息室的門。門外,林敘維持著一個抬腳欲踹的滑稽姿勢,
臉上焦急擔憂的表情還沒收回去,就對上了謝凜毫無溫度的眼睛。所有聲音卡死在喉嚨里。
林敘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伸出的腳僵在半空,忘了收回。他身后不遠處,
是試圖阻攔又不敢真的上前的工作人員和王導慘白如紙的臉。
謝凜的目光甚至沒有在林敘身上多停留一秒,像掃過一件礙眼的垃圾。
他直接將那枚小小的 GoPro 扔給門外如臨大敵的助理,
聲音平穩(wěn)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處理掉。還有,」他頓了頓,側頭,
視線終于落回僵在原地的林敘臉上,冰冷審視,「這位……先生?!沽謹⒚偷匾粋€激靈,
站直了身體,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改愕谋硌荩怪x凜語氣淡漠,「很拙劣?!?/p>
輕飄飄五個字,像一記無聲的耳光,狠狠扇在林敘臉上。他的臉由白轉紅,又變得青紫,
張著嘴,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狼狽得無地自容。謝凜不再看他,反手重新甩上門?!概椤?/p>
的一聲巨響,再次將內(nèi)外隔絕。他轉回身,看向還貼著門板發(fā)抖的姜念。經(jīng)過這一打岔,
他臉上的暴戾似乎收斂了些,但那種冰冷的、絕對的掌控感更讓人窒息?!缚磥?,
你的『工作』環(huán)境,比我想象的更精彩?!顾读讼伦旖?,毫無笑意。姜念牙齒打顫,
說不出話。羞辱感和恐懼感交織,幾乎將她撕裂。謝凜一步步走回來,停在她面前,
陰影將她完全籠罩。他抬起手。姜念嚇得猛地閉眼,縮起肩膀。預想中的粗暴沒有落下。
那只手只是落在她散亂蜷曲的長發(fā)上,極其緩慢地、甚至稱得上輕柔地捋了一下,
將一綹黏在她臉頰汗?jié)衿つw上的發(fā)絲別到耳后。指尖冰涼,
觸感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狎昵。姜念猛地睜開眼,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眸子里?!脯F(xiàn)在,
」他指尖滑到她下頜,微微用力,迫使她抬頭看著他,「學會聽話了嗎?謝太太?!?/p>
他不需要她的回答。手臂穿過她膝彎,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背,輕易地將打橫她抱了起來。
姜念猝不及防,低呼一聲,手下意識抓住他胸前的襯衫布料?!改恪愀墒裁??!」
「回老宅?!顾е?,走向休息室另一側的暗門——一條直通地下車庫的 VIP 通道,
「或者,你更想留在這里,繼續(xù)你的『工作』,和你的……林哥哥?」最后三個字,
他咬得極輕,卻像毒蛇信子舔過耳膜。姜念瞬間噤聲,
所有掙扎的念頭被他話語里冰冷的威脅徹底澆滅。暗門無聲滑開。黑色的賓利如同蟄伏的獸,
靜靜停在那里。助理早已恭敬地拉開車門。謝凜將她塞進后座,動作算不上溫柔,
隨即自己也坐了進來。車門關上,徹底隔絕了外面那個混亂、瘋狂的世界。車內(nèi)空間逼仄,
彌漫著他身上冷冽的雪松香和她殘存的、甜膩的香水味,交織成一種詭異的氣氛。
姜念蜷縮在寬大座椅的一角,盡可能離他遠點,扭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
心臟仍在狂跳,手腳一片冰涼。她能感覺到旁邊男人的視線,像冰冷的探照燈,
始終落在她身上。無聲的凌遲。手機在口袋里瘋狂震動,不用看也知道是宋姐,是公司,
是無數(shù)個試圖從這場災難中榨取價值或者撇清關系的電話和信息。她不敢接。
謝凜的手機也亮了一次,他瞥了一眼,直接按斷。車內(nèi)死寂,只有空調運作的微弱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姜念幾乎被這沉默逼瘋時,他忽然開口。聲音很平,
卻帶著一種徹骨的寒意。「姜念?!顾眢w一僵,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這是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顾麤]有看她,目光看著前方,側臉線條冷硬如雕塑,「別再挑戰(zhàn)我的耐心,
也別再試圖給我戴任何形式的綠帽子?!埂阜駝t,」他緩緩側過頭,眼底沒有任何情緒,
卻讓她如墜冰窟,「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讓你徹底記住——你是誰的人?!?/p>
車子平穩(wěn)地駛入那座戒備森嚴、如同巨大牢籠的深宅大院。雕花鐵門在他們身后緩緩合攏,
發(fā)出沉悶的、令人絕望的撞擊聲。
姜念看著車窗外那棟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壓抑肅穆的中式宅邸,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抽搐。
真正的審判,才剛剛開始。車門被黑衣保鏢從外面拉開,
暮色裹著深宅特有的、陳舊威壓的氣息涌入,嗆得姜念呼吸一窒。沒等她挪動,
謝凜已經(jīng)率先下車,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只留給她一個冷硬挺拔的背影。
他整理了一下剛才在休息室被她抓出褶皺的西裝前襟,動作慢條斯理,
仿佛只是結束了一場無關緊要的會議,而不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足以掀翻娛樂圈的直播事故。
那種極致的冷靜,比暴怒更讓人心頭發(fā)寒。
一名穿著中式褂衫、面容肅穆的老管家無聲地迎上來,躬身:「少爺,少夫人。
老爺子在小廳等候?!怪x凜幾不可察地頷首,邁步朝那燈火通明的主宅走去。
姜念僵在車座上,手指摳緊了真皮座椅,指甲幾乎要掐進去。逃不掉。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帶著一種赴死般的絕望,挪下車。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
發(fā)出清脆卻孤零零的聲響,在這過分安靜的庭院里顯得格外刺耳。她落后謝凜幾步,
跟著他穿過曲折的回廊。廊下懸掛的宮燈投下昏黃的光,將他身影拉得長長的,
徹底籠罩住她,像一張無處可逃的網(wǎng)。小廳的門敞開著。里面燈火通明,卻靜得可怕。
主位的黃花梨木太師椅上,謝家老爺子謝雍端坐著,一身藏藍色綢衫,
手里盤著兩顆紫檀佛珠,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那雙歷經(jīng)風霜的眼睛抬起來,
落在進門的兩人身上時,空氣驟然又沉了幾分。下首坐著謝凜的父母。謝父面色鐵青,
嘴唇抿成一條嚴厲的直線。謝母則垂著眼,手里捏著一方繡帕,指尖發(fā)白。旁邊,
竟然還坐著她的父母。姜母臉色慘白,眼神躲閃,帶著一種惶恐和討好。姜父則眉頭緊鎖,
額角滲出細汗,在她看過去時,投來一個混合著責備和無奈的眼神。姜念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連最后一點渺茫的希望都碎了。謝凜腳步未停,走到廳中,語氣平淡無波:「爺爺,爸,媽。
」他視線掃過姜家父母,略一頷首,「岳父,岳母。」姜念跟著低聲道:「爺爺,爸,
媽……」聲音干澀發(fā)顫。謝雍沒應聲,只是緩慢地捻動著佛珠,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
磨著人的神經(jīng)?!腹蛳??!怪x父猛地一拍茶幾,震得杯盞哐當作響。姜念肩膀一抖,
下意識就要屈膝。身旁的謝凜卻紋絲不動,甚至幾不可察地挪了半步,恰好擋了她一下。
「爸,」他開口,聲音依舊沒什么起伏,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分量,「事出有因,
是我處理不當,驚動了家里。與她無關?!菇蠲偷靥ь^看向他冷毅的側臉。
他……在替她開脫?謝父顯然沒料到兒子會直接頂回來,氣得臉色更青:「無關?
謝家的臉今天都被丟盡了!直播!全網(wǎng)直播!你讓我明天出去怎么見人?!」
「我已經(jīng)處理干凈?!怪x凜語氣淡漠,「所有相關視頻不會再有流傳的可能,
輿論今晚會徹底轉向?!埂柑幚砀蓛簦空f得輕巧!」謝父怒極,「那么多人看到了!
你堵得住所有人的嘴嗎?!謝家百年聲譽,就要毀在一個……」他的目光銳利地掃向姜念,
后面的詞沒說出來,但那份鄙夷和厭惡毫不掩飾。姜念的臉血色盡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夠了。」主位上的謝雍終于開口,聲音不高,卻瞬間壓下了所有嘈雜。佛珠停止轉動。
他渾濁卻精明的眼睛看向謝凜,又緩緩移向姜念?!感∧睿顾麊镜?,語氣甚至算得上平和,
「過來。」姜念心臟狂跳,每一步都像踩在針尖上,挪到老爺子面前。謝雍打量著她,
目光在她泛紅的眼圈和微微凌亂的頭發(fā)上停留了一瞬?!附裉斓氖?,受驚了。」他緩緩道。
姜念愣住,完全沒料到會是這句話。「年輕人,玩心重,可以理解。」謝雍繼續(xù)道,
聲音平緩,卻帶著千斤重壓,「但既然嫁進了謝家,成了謝家的媳婦,有些規(guī)矩,
還是要守的。謝家的門楣,比什么都重要。明白嗎?」姜念喉嚨發(fā)緊,低下頭:「……明白。
」「嗯,」謝雍似乎滿意了,重新捻起佛珠,「既然阿凜說了他會處理,這件事,
就到此為止。」謝父還想說什么,被老爺子一個眼神制止?!付汲鋈グ??!怪x雍閉上眼,
揮了揮手,「阿凜和小念留下。」其他人如蒙大赦,又帶著各種復雜心思,
悄無聲息地迅速退了出去。姜母經(jīng)過她身邊時,飛快地捏了一下她的手,眼神里滿是催促,
讓她乖順。廳內(nèi)只剩下他們?nèi)?。死寂重新蔓延。謝雍依舊閉著眼,像是養(yǎng)神,
緩緩開口:「那個姓林的小明星……」姜念的心猛地提了起來?!覆惶卜??!?/p>
謝雍語氣平淡,像在評價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留著,遲早是個禍害?!?/p>
姜念背后瞬間冒出一層冷汗。她聽懂了這個看似隨意的評價背后的血腥味。謝凜站在她身側,
聲音沒有任何波瀾:「我知道該怎么做了,爺爺?!埂膏拧!怪x雍淡淡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那無聲的威壓卻沉甸甸地壓在姜念心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這不是原諒。這是警告。
是更冷酷的宣判。謝凜微微躬身:「那我們先回房休息。」謝雍沒睜眼,只極輕地擺了下手。
謝凜轉身,握住姜念的手腕。他的手指依舊冰涼,力道不容抗拒。
5 馬爾代夫囚姜念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被他牽著,麻木地走出令人窒息的小廳,
走向那座宅邸深處,屬于他的、也是她名義上的婚房。走廊空曠,只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
她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進入房間,厚重的實木門「咔噠」一聲合攏。他松開了手。
姜念猛地后退幾步,后背抵住冰涼的門板,驚魂未定地看著他。謝凜扯下領帶,
隨手扔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然后解開了西裝扣子和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
動作間帶著一種煩躁的戾氣。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仰頭喝了一口。喉結滾動,
側臉線條在昏暗的壁燈下顯得格外冷硬。房間里只開了一盞壁燈,光線晦暗,
將他身影投在墻上,拉出巨大的、壓迫感十足的陰影,完全籠罩住她。他轉過身,
酒杯在指尖輕輕轉動,琥珀色的液體晃出危險的光澤。目光落在她臉上,審視的,冰冷的。
「現(xiàn)在,」他開口,聲音比酒液更冷冽,「沒有鏡頭,也沒有觀眾?!埂父嬖V我,謝太太?!?/p>
「摸他的腹肌,手感好嗎?」他的聲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靜。卻像一把淬了冰的薄刃,
貼著姜念的耳廓刮過,激起她一層細密的戰(zhàn)栗。威士忌的醇烈氣息混著他身上冷冽的雪松香,
在這昏暗靜謐的空間里彌漫開來,織成一張無形又危險的網(wǎng)。
姜念的后背死死抵著冰涼的門板,試圖汲取一點微不足道的支撐。
她看著他隱在陰影里的輪廓,那雙眼睛在昏暗中亮得駭人,里面翻涌著她完全看不懂的情緒。
羞辱、恐懼、還有被逼到絕境的憤怒,終于沖垮了她搖搖欲墜的理智?!改愕降紫朐趺礃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