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家庭晚宴,最終以顧宸安和白若微的狼狽收場而告終。
顧老爺子當場撤掉了顧宸安在宸星科技的所有職務(wù),讓他回家閉門思過。“智云”項目,也被無限期擱置。
我推著顧承頤,在眾人復(fù)雜的目光中,第一個離開了宴會廳。
回到我們的房間,我關(guān)上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剛才在宴會廳里,我看似鎮(zhèn)定自若,其實手心全是冷汗。
這是我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進行這樣一場精密的“表演”。每句話,每個表情,都經(jīng)過了顧承頤無數(shù)次的推演和修正。
“感覺怎么樣?”
身后,那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我轉(zhuǎn)過身,看到顧承頤已經(jīng)自己從輪椅上下來,坐到了沙發(fā)上。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正輕輕地晃動著酒杯,眼神深邃地看著我。
“還行?!蔽易叩剿麑γ孀拢步o自己倒了一杯。我需要酒精來平復(fù)一下 ??狂跳的心。
“不是還行,是很好?!彼粗遥旖枪雌鹆艘荒ú灰撞霬C的弧度,“你的演技,比我想象的要好。尤其是最后那幾滴眼淚,恰到好處?!?/p>
被他這么一夸,我臉上有些發(fā)燙,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這只是開始?!彼蛄艘豢诰?,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顧宸安雖然蠢,但他身后的人,不蠢。今晚的事,他們很快就會反應(yīng)過來,矛頭,會第一個指向你。”
我心里一凜。“他們會怎么做?”
“不知道?!彼麚u了搖頭,“但無非就是那些手段。造謠,抹黑,或者……找人給你點‘教訓(xùn)’?!?/p>
他看著我,眼神里沒有絲毫擔憂,反而像是在陳述一件與他無關(guān)的事情?!八?,從明天開始,你要學(xué)點新東西了。”
“新東西?”
“防身術(shù)?!彼f,“我不能時刻都在你身邊。你得學(xué)會,怎么保護自己。”
我愣住了。
學(xué)防身術(shù)?我一個學(xué)設(shè)計的,手無縛雞之力……
“怎么,怕了?”他挑了挑眉。
“誰怕了!”我被他一激,脫口而出。
他輕笑了一聲,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他很高,我需要仰著頭才能看到他的臉。一股淡淡的酒氣,混合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將我籠罩。
“很好?!彼斐鍪郑笞∥业南掳?,強迫我與他對視,“記住,蘇念。在這個家里,你唯一能相信的,只有我。你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我。”
他的手指,帶著一絲薄繭,摩挲著我的皮膚,帶來一陣戰(zhàn)栗。
“而我,最討厭的,就是沒用的棋子?!?/p>
說完,他松開手,轉(zhuǎn)身走進了浴室。
我站在原地,摸著自己發(fā)燙的下-巴,心跳,漏了一拍。
這個男人,是魔鬼。
一個危險,卻又……充滿致命吸引力的魔鬼。
接下來的日子,我的生活,變得更加“充實”。
白天,我依舊是那個無微不至的“顧太太”。
到了晚上,我們的臥室,就變成了臨時的訓(xùn)練場。
顧承頤,就是我的私人教練。
他教我格斗,教我擒拿,教我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制服一個比我強壯的男人。
他的教學(xué)方式,和他教我商業(yè)知識時一樣,簡單,粗暴,毫無人情味。
“速度太慢!”
“力氣太?。∧銢]吃飯嗎?”
“反應(yīng)呢?你的腦子被僵尸吃了嗎?”
我每天都被他摔得渾身青一塊紫一塊,苦不堪言。
有一次,他一個過肩摔,將我狠狠地摔在地毯上。我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起來?!彼驹谖颐媲?,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