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道他早就認出了她。陳嶼的動作頓住了。"那天我是去看導師，他心臟不太好。

"他放下咖啡勺，握住她的手，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

"如果知道你在那里...""知道了又能怎樣？"林微反握住他的手，

指尖傳來熟悉的溫度，"我們可能還是會像在同學聚會上一樣，

說句'好久不見'就擦肩而過。"窗外有鴿子掠過，翅膀劃出優(yōu)美的弧線。

林微想起十七歲那年，陳嶼在操場邊教她認星座，說獵戶座的腰帶永遠指向天狼星。

"就像我永遠能找到你。"當時的少年是這樣說的，眼睛亮得像夜空的星辰。后來她才知道，

獵戶座的腰帶指向的不是天狼星，而是他看向她時的眼神。"我保留著你送的北斗七星書簽。

"林微輕聲說，"現(xiàn)在還夾在我最喜歡的那本《時間簡史》里。"書簽的邊角已經(jīng)磨損，

刻著的星星卻依然清晰。她總會在看書時摩挲著書簽，

想象著他當年跑了三家店尋找書簽的樣子。陳嶼的喉結動了動。

"我書房里一直擺著你當年落我那兒的物理錯題本。"他記得最后一頁上，

林微用紅筆寫著："陳嶼大笨蛋，等你回來教我物理哦。"字跡娟秀，帶著少女特有的執(zhí)拗。

這些年他帶著那本錯題本輾轉各地，從波士頓到硅谷，從實驗室到學術會議。

每當遇到科研瓶頸，就會翻開看看那行字，仿佛能聽見少女清脆的笑聲穿透時空而來。

"對了，"林微忽然想起什么，從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這個給你。

"信封里是張泛黃的便簽紙，上面畫著簡筆畫：兩個小人站在黑板前，

一個男生正在給女生講題，旁邊歪歪扭扭寫著"陳老師和林同學"。

這是高三最后一節(jié)物理課，她偷偷畫在草稿紙上的，后來夾在錯題本里忘了拿出來。

畫中的男生有著夸張的大眼睛，女生扎著馬尾辮，頭頂冒著代表"笨蛋"的汗珠。

陳嶼的手指撫過畫中那個扎著馬尾的小人，眼眶突然發(fā)熱。"我一直以為你討厭物理。

"他笑著說，聲音卻帶著一絲哽咽。"討厭物理，但喜歡你講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