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林晚音，二十六歲那年死在了公司天臺上。重新睜眼，
我成了盛京首富林家的三小姐。說是小姐，實際上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林家大小姐林詩雅正坐在我床邊削蘋果，刀鋒在她手里翻飛："晚音，你醒了？
剛才嚇死我了，好好的怎么就暈倒了？"我盯著她那張精致的臉，
腦海里閃過前世的記憶片段。這個女人，二十一世紀頂級投資人，金融圈的傳奇人物，
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時代？"大姐，我沒事。"我試探性地開口。"叫什么大姐，叫姐姐就好。
"林詩雅笑得溫和，"你身體弱，以后少去花園吹風。明天我讓人給你送些補品過來。
"這話聽起來關(guān)懷備至，可我清楚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果然，她接著說："對了，
昨天顧家來提親，父親同意了。顧少爺人品端方，家世清白，配你正好。"顧家？
我腦海里快速搜索這個名字。顧云深，盛京有名的紈绔子弟，傳說中沉迷堵伯欠了一屁股債，
最近正愁找不到冤大頭娶回家當搖錢樹。林詩雅將削好的蘋果遞給我："晚音，
姐姐為你挑遍了京城的男子，顧少爺最是干凈，身邊連個貼身丫鬟都沒有。和他在一起，
你一定會幸福的。"這套說辭怎么這么熟悉？我強忍著翻白眼的沖動，
接過蘋果："多謝姐姐為我操心。""都是一家人，說什么謝字。
"林詩雅站起身拍了拍裙擺，"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你好好休息，準備見未來夫婿。
"等她一走，我立刻掀開被子下床。通過梳妝臺的銅鏡，我看到一張十七八歲的清秀面孔，
眉眼間透著股子倔強勁兒。這副身體的原主是個可憐人。林家老爺在外面金屋藏嬌，
生下她后卻不敢接回府，直到小妾病死才將她帶回來。名義上是三小姐，
實際地位連丫鬟都不如。更可悲的是，原主單純善良，
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好心"姐姐感激涕零，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是個棋子。我走到窗邊，
看著外面燈火通明的林府。既然老天讓我重活一次，那這一世，我絕不再任人擺布。
第二天一早，丫鬟春花急匆匆跑進來："三小姐，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官差，
說是要查封咱們府?。?查封？我心頭一緊，難道是林家出了什么事？"老爺呢？
""老爺一早就出門了，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二小姐在前廳應(yīng)付官差，
大小姐..."春花壓低聲音，"大小姐一個時辰前就坐馬車出城了。"果然！
林詩雅這個女人早有預(yù)謀。她肯定知道林家要出事，所以急著把我這個拖油瓶嫁出去，
然后自己全身而退。我快步走向前廳，遠遠就聽到一個尖銳的女聲在喊："官爺明鑒！
我們林家一向奉公守法，怎么可能偷稅漏稅？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說話的是林二小姐林詩顏，林家正房太太的女兒，平時最瞧不起我這個私生女。
為首的官差冷笑："誤會？林老爺勾結(jié)碼頭幫派走私茶葉，逃稅銀兩高達二十萬兩！
鐵證如山，還有什么好狡辯的？"二十萬兩！這在古代可是個天文數(shù)字。林家完了。
林詩顏臉色慘白，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我深吸一口氣走上前："這位大人，敢問可有拘票？
"官差上下打量我一眼："你是何人？""林家三小姐林晚音。"我不卑不亢地回答，
"大人剛才說我父親走私茶葉，不知可有人證物證？""當然有！
"官差從懷里掏出一疊文書，"這是從你府上搜出的私賬，還有碼頭工人的證詞。
"我接過賬本翻看，眉頭越皺越緊。這字跡分明是林詩雅的！"大人，
"我指著賬本上的簽名，"這字不是我父親寫的。""那是何人所寫？
"我看了眼癱在地上的林詩顏，冷聲道："林家大小姐林詩雅。""胡說八道！
"林詩顏尖叫起來，"大姐怎么可能干這種事！你這個賤丫頭，到了這種時候還想陷害姐姐！
""是不是陷害，請大人派人去比對筆跡就知道了。"我將賬本遞給官差，"另外，
我想問問，大小姐現(xiàn)在人在何處？"官差神色一凝："你是說，林詩雅已經(jīng)跑了？
""一個時辰前出城了。"我如實相告，"說是去城外莊子里。"實際上她肯定是跑路了，
以她前世的精明程度，早就準備好了退路。官差立刻派人去追，同時開始全面搜查林府。
很快，他們從林詩雅的房間里找到了更多證據(jù)——包括與碼頭幫派的通信記錄，
以及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憑證。"這個林詩雅，竟然將罪名全部推給老爺一人！"官差氣得直拍大腿，
"她才是幕后黑手！"我在心里冷笑。林詩雅這招金蟬脫殼用得真是爐火純青，
可惜她低估了我這個"傻妹妹"。"大人，"我再次開口，"我父親雖然糊涂，但絕非主犯。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林詩雅，她利用父親對她的寵愛和信任，暗中操控整個走私網(wǎng)絡(luò)。
""你有何證據(jù)？"我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冊子："這是我平時的觀察記錄。
大小姐經(jīng)常深夜外出，說是去拜佛，實際上是去碼頭。她還私下里和幾個神秘商人接觸，
每次見面后家里就會多出很多貴重物品。"當然，這些都是我現(xiàn)編的。但在這種情況下，
只要邏輯自洽就足夠了。官差接過冊子仔細翻看，越看臉色越嚴肅："寫得很詳細啊。
你為何要記錄這些？""因為我覺得不對勁。"我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大小姐平時對我很好，可她的行為越來越古怪。我擔心她被壞人利用，所以偷偷記錄下來，
想找機會勸她回頭。"這個解釋既合理又無懈可擊，
還把我塑造成了一個善良擔憂的妹妹形象。林詩顏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晚音，
你...你怎么能這樣說大姐？""我說的都是實情。"我轉(zhuǎn)頭看著她，"二姐，
你想想大姐最近的行為，是不是很反常？"林詩顏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因為我說的這些"反常行為"，在她眼里確實存在，只是她從沒往壞處想過。
官差合上冊子："既然如此，林三小姐愿意配合官府調(diào)查嗎？""當然愿意。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為了還我父親清白，我什么都愿意做。
"事情的發(fā)展遠比我想象的順利。隨著調(diào)查深入，林詩雅的罪證越來越多，
而林老爺反而被定性為"受蒙蔽"的受害者。三天后，林詩雅被官差從城外抓回來時，
整個人都崩潰了。她被押進大堂那一刻，目光直直地盯著我："林晚音，是你出賣了我！
""大姐言重了。"我淡然回答，"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你以為你很聰明？
"林詩雅咬牙切齒，"沒有我，你以為你能在林家活到現(xiàn)在？顧云深那個賭鬼，
我本來是要救你的！"救我？我差點笑出聲。把我推給一個賭鬼叫救我？"大小姐，
"我緩緩開口，"你口中的救贖，對我來說是深淵。既然如此，那我寧可自救。
"林詩雅瞳孔猛然收縮，她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單純善良"的妹妹，
根本不是她以為的那個人。第二章林詩雅被判流放三千里，林家財產(chǎn)大半充公，
剩下的勉強夠維持基本生活。林老爺因為"受蒙蔽"免了大罪，但精神大受打擊，
整日萎靡不振。林二小姐詩顏則怨恨我揭發(fā)大姐，每天用惡毒的眼神瞪著我。
對此我毫不在意。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承擔相應(yīng)的后果。"三小姐，顧家來人了。
"春花急匆匆跑進來，"說是要退婚。"退婚？我心頭一緊。林家現(xiàn)在家道中落，
顧家看不上很正常，但時機這么巧合，讓人不得不多想。我快步走向前廳，
遠遠就聽到一個男人在大聲嚷嚷："什么三小姐？現(xiàn)在還有臉叫小姐？林家都快敗光了，
我們顧家可不想娶個災(zāi)星回去！"說話的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肥頭大耳，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貨。應(yīng)該是顧家的管家之類。林老爺坐在主位上，臉色鐵青："顧管家，
當初是你們顧家主動提親，如今說退就退，未免太不講道理。""道理？"顧管家冷笑，
"林家私通海匪走私茶葉，這種門第我們高攀不起！"私通海匪？這個說法明顯是污蔑。
林詩雅雖然走私，但絕對沒有勾結(jié)海匪。我走進廳內(nèi)："顧管家，請問這話從何說起？
"顧管家上下打量我一眼，眼神里滿是輕蔑："喲，就是你這個小賤人啊。
聽說是你親自送大姐進監(jiān)獄的？嘖嘖，真是好妹妹呢。""顧管家慎言。"我不動聲色，
"在下只是配合官府調(diào)查而已。""配合調(diào)查？"顧管家哈哈大笑，"整個盛京都知道，
你為了自保出賣了姐姐。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我們少爺可不敢要。"這話說得很難聽，
但我并不生氣。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既然如此，那就退婚吧。"我直接開口，
"不過退婚需要雙方同意，顧家需要付違約金。""違約金？"顧管家瞪大眼睛，
"林家都這樣了，還想要錢？""當初訂婚時，兩家簽署了婚約。如今顧家單方面悔婚，
自然要承擔責任。"我取出一份文書，"按照約定，違約方需賠償對方損失一千兩銀子。
"這份婚約是我昨天翻箱倒柜找出來的。當初林詩雅為了顯示對我的"關(guān)愛"，
特意加了這條違約條款，想著萬一顧家反悔還能訛詐一筆。沒想到現(xiàn)在反而便宜了我。
顧管家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一千兩？你怎么不去搶！""不愿意付違約金也行。
"我收起文書，"那就繼續(xù)履行婚約。什么時候迎娶，我們林家恭候。
"顧管家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難纏。正僵持著，外面?zhèn)鱽眈R蹄聲。
一個清朗的男聲響起："是顧管家在此嗎？"顧管家聽到這聲音立刻變了臉色，
慌忙起身迎接："少爺，您怎么來了？"進來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人，身形挺拔，
五官端正，一身青色長衫簡潔干凈。最吸引人的是那雙眼睛，深邃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
這就是傳說中的紈绔子弟顧云深？看起來不像啊。"聽說你來退婚？
"顧云深掃了眼在場眾人，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這位就是林三小姐吧？
"我淡然點頭："正是。""久聞林三小姐大名。"顧云深忽然行了個禮，"在下顧云深，
見過小姐。"這一禮行得標準而恭敬，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顧管家更是驚得嘴巴都合不攏。
我也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復鎮(zhèn)定："顧公子客氣了。""聽說林家出了些變故。
"顧云深神色平靜，"不過在下認為，一個人的品德與家庭遭遇無關(guān)。
林三小姐能夠大義滅親，協(xié)助官府查清真相，實屬難得。"大義滅親？這個說法倒是新鮮。
顧管家急了："少爺，這個女人心狠手辣，您可不能被她騙了！""閉嘴！
"顧云深冷冷掃了他一眼，"什么時候輪到你來評判我的未婚妻了？"未婚妻？我心頭一動。
看來這個顧云深和傳言中的紈绔子弟形象相差甚遠。"顧公子，"我開口試探，
"令管家剛才說要退婚，不知您的意思是...""自然是繼續(xù)履行婚約。
"顧云深毫不猶豫地回答，"既然兩家已有約定，豈能輕易反悔？
"顧管家臉都綠了："少爺，您可想清楚了！林家現(xiàn)在...""我讓你閉嘴！
"顧云深猛地轉(zhuǎn)身，眼神冷得嚇人，"再多嘴一句，就滾回鄉(xiāng)下種田去！"顧管家瞬間噤聲，
但眼神里滿是不甘。我仔細觀察著這一幕，心中疑慮更深。如果顧云深真是個紈绔子弟，
不可能對下屬有這種威懾力。而且他的氣度談吐，也不像是沉迷堵伯的敗家子。"林三小姐，
"顧云深轉(zhuǎn)回身來，神色溫和，"不如我們單獨談?wù)劊?我點頭同意。
兩人來到后花園的涼亭里坐下。"顧公子想談什么？"我直接問道。"首先，
我要為剛才管家的無禮向你道歉。"顧云深誠懇地說，"他擅自做主來退婚，實在是僭越了。
""無妨。"我擺擺手，"不過我很好奇，外面都說顧公子是個紈绔子弟，
沉迷堵伯敗光家產(chǎn)。今日一見，似乎與傳言不符？"顧云深愣了一下，
隨即苦笑："看來林三小姐很直接。""與其彼此試探，不如開誠布公。"我看著他，
"顧公子，你我之間的婚約本就是利益交換，既然林家現(xiàn)在敗落了，你大可以退婚。
為何還要堅持？"顧云深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林三小姐可知道，
為什么林詩雅會選中我做你的夫婿？"這個問題我還真沒細想過。按說以林詩雅的精明，
不可能隨便找個紈绔子弟。"因為她調(diào)查過我。"顧云深自答，"知道我雖然名聲不好，
但絕不會納妾。""為什么？""因為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人了。"顧云深看著遠山，
神色有些恍惚，"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我心頭一震。難道顧云深也有什么隱情？
"所以林詩雅覺得，把你嫁給我是最好的選擇。我不會納妾，也不會真的喜歡上你，
你們各取所需，相安無事。"顧云深的話讓我陷入沉思。如果真是這樣，
那林詩雅的算盤倒是打得不錯。只是她沒想到會出意外。"那么現(xiàn)在呢？"我問，
"林家敗落，我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顧公子還堅持這門婚事，是為了什么？
"顧云深轉(zhuǎn)頭看著我，眼神很復雜："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比林詩雅有意思多了。""什么意思？
""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能夠在家族危難時保持如此冷靜，還能反敗為勝扳倒林詩雅，
這樣的人，絕不簡單。"我心里一緊。他是在懷疑我？"林三小姐，"顧云深忽然湊近，
"你是不是還有什么秘密？"我強迫自己保持鎮(zhèn)定："人人都有秘密，顧公子不也一樣？
""也對。"顧云深笑了，重新坐回原位，"那我們就各守各的秘密好了。
不過既然要成為夫妻，總該坦誠一些。""你想知道什么？""比如，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林家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如何維持生計？"這確實是個現(xiàn)實問題。
林家雖然沒有徹底敗落，但也元氣大傷。而我作為一個私生女，
在這種情況下是最沒有保障的。"車到山前必有路。"我淡然回答。"如果我說，
我可以幫你呢？"顧云深忽然提議，"顧家雖然不算頂級門第，但也有些根基。娶你進門后，
至少能保你衣食無憂。"我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心中五味雜陳。前世那些虛情假意的男人，
沒有一個真心為我考慮過。而這個素未謀面的"紈绔子弟"，
卻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伸出了援手。"顧公子，你為什么要幫我？""也許是因為，
我們都是有故事的人吧。"顧云深站起身，"林三小姐，給我一個機會，
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這門婚事，繼續(xù)如何？"我望著他挺拔的背影，心中已有了決定。
既然前世的路走不通，那就走一條全新的路。"好。"我點頭答應(yīng)，"不過我有個條件。
""請說。""我要參與顧家的生意。"顧云深回頭看我，眼中滿是驚訝："參與生意？
""我不想做個只知道管理內(nèi)宅的花瓶。"我直視他的眼睛，"既然要做夫妻，
那就應(yīng)該是合作伙伴。"顧云深盯著我看了很久，忽然大笑起來："有意思！林三小姐，
你真的很有意思！""你同意了？""當然同意。"顧云深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我突然對這門婚事充滿期待了。"我也不禁微笑。也許，這個選擇是對的。
第三章成婚前三日，我收到了一封來自流放地的信。信封上的字跡歪歪扭扭，
但我還是認出了林詩雅的筆跡。"晚音，是你贏了。但你以為嫁給顧云深就能高枕無憂？
你太天真了。顧家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那個男人也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小心點，
別死得太難看。"我將信撕碎扔進火盆，看著紙片在火焰中化為灰燼。林詩雅說得對，
顧云深確實不簡單。但正因如此，我才更加好奇他到底隱藏著什么。成婚當日，
顧家的排場并不算大，但處處透著精致。來賓不多，但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注意到，
連知府大人都親自出席了。這讓我對顧家的實力有了新的認知。拜堂時，
我透過紅蓋頭的縫隙偷看顧云深。他今日穿著一身大紅喜服，
俊朗的面容在燭光中顯得格外迷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
送入洞房！"被送進新房后，我坐在床沿等待。房中點著龍鳳燭，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味。
不知等了多久，外面的喧鬧聲漸漸平息。顧云深推門而入，一身酒氣。"讓娘子久等了。
"他走到我面前，伸手要掀蓋頭。我按住他的手："等等，有句話想問你。""你說。
""你今晚喝了多少酒？""不多，還算清醒。"顧云深笑道，"怎么，擔心我酒后亂性？
""不是。"我緩緩搖頭，"我是擔心你酒后說真話。"顧云深一愣，
隨即大笑："娘子真是聰明。那我保證，今晚絕不說醉話。"說完，他輕輕掀起蓋頭。
燭光中，我們四目相對。他的眼中有驚艷，也有疑惑。"娘子比我想象的還要美。
"他由衷地說道。"夫君也比傳言中俊朗得多。"我如實回答。兩人相視而笑，
氣氛倒是輕松。"娘子，"顧云深忽然正色，"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什么事？
""我們今晚不能圓房。"我心頭一跳："為什么？""因為..."顧云深猶豫了一下，
"我還沒準備好。"這個理由聽起來有些奇怪，但我并不介意。前世經(jīng)歷過那么多背叛，
我早就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的鬼話。"好。"我點頭，"那我們慢慢來。
"顧云深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痛快地同意，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你不問為什么？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節(jié)奏。"我取下頭上的鳳冠，"既然夫君還沒準備好，那就再等等。
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顧云深看著我，眼中的神色越來越復雜："娘子，
你真的...很特別。""哪里特別了？""一般女子在這種情況下，不是會哭鬧，
就是會懷疑丈夫不愛她。但你...""但我什么？""但你太冷靜了，
冷靜得讓人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只有十八歲。"我心頭一緊，
但面上不動聲色："可能是因為經(jīng)歷得多了吧。""經(jīng)歷？"顧云深敏銳地捕捉到這個詞，
"一個深閨小姐，能有什么經(jīng)歷？"糟糕，說漏嘴了。"我是說，最近家里出了那么多事，
想不成熟都難。"我趕緊補救。顧云深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沒有繼續(xù)追問。但我知道，
他心中的疑慮更深了。"夫君，我有點累了，想休息。"我主動結(jié)束這個話題。"好，
你先休息。我去書房處理些事務(wù)。"顧云深離開后，我獨自坐在新房中，心情五味雜陳。
這個男人確實不簡單，觀察力敏銳，思維縝密。和他相處，必須時刻小心，否則很容易露餡。
但另一方面，我對他也越來越好奇。一個真正的紈绔子弟，不可能有這樣的心智。那么，
他的真實身份是什么？第二天一早，春花興沖沖地跑進來："夫人，老爺讓您過去一趟，
說有重要事情商量。"顧家的下人都很客氣，對我這個新媳婦也很尊重。
看來顧云深在家中的地位確實不低。我來到書房，發(fā)現(xiàn)顧云深正在看賬本。聽到腳步聲，
他抬起頭來。"娘子來了，快坐。"他放下賬本，"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什么事？
""顧家在城南有個布莊，生意一直不太好。我想讓你去打理看看。"我心頭一喜。
昨天我提出要參與家族生意，沒想到他真的安排了。"為什么選擇布莊？"我問。
"因為相對簡單，適合新手練手。而且..."顧云深猶豫了一下，
"而且那里的賬目有些問題，需要可信任的人去查清楚。"賬目有問題？這就有意思了。
"什么樣的問題？""近兩年來，布莊的收入一直在下降，但支出卻在增加。
掌柜的解釋是市道不好，競爭激烈。但我總覺得不對勁。"顧云深將賬本遞給我："你看看，
能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嗎？"我接過賬本仔細翻看。前世做投資分析師時，看財務(wù)報表是基本功。
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進貨單價偏高，銷售單價偏低。"我指著幾個數(shù)據(jù)，
"而且有些支出項目重復計算了。"顧云深眼中閃過驚喜："你真的看出來了！""這不難。
"我合上賬本，"掌柜的在做假賬，私吞收入。而且手法很粗糙，
明顯是認為你不會仔細查賬。""那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辦？""直接換掌柜。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但在此之前，要先收集足夠的證據(jù)，以免他狗急跳墻。
"顧云深滿意地點頭："很好，那布莊就交給你了。不過要小心，那個掌柜不是省油的燈。
""放心，我會處理好的。"我起身準備離開，顧云深忽然叫住我："娘子，
你以前真的沒有接觸過生意？"我頓了一下："為什么這樣問？
""因為你剛才分析賬目時的專業(yè)程度，不像是個新手。"又被他察覺了！
這個男人的觀察力實在太敏銳。"我...我平時喜歡看話本子，有些是寫商人的故事。
"我勉強找了個理由。"話本子？"顧云深挑眉，"哪本話本子會寫得這么詳細？
""就是...就是普通的話本子。"我心虛地回答。顧云深盯著我看了一會兒，
忽然笑了："算了，不管你從哪里學的，總之很有用。"我松了口氣，趕緊離開書房。
看來以后要更加小心，不能再露出太多現(xiàn)代人的思維模式。下午，
我?guī)е夯▉淼匠悄系牟记f。這家布莊規(guī)模不算大，但位置還不錯，就在主街上。
店里的布料品種齊全，質(zhì)量也說得過去。按理說不應(yīng)該虧損才對。"東家夫人！
"掌柜的姓王，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忠厚老實，"您怎么親自來了？
""過來看看。"我隨意地打量著店鋪，"生意怎么樣？""唉，別提了。"王掌柜嘆氣，
"現(xiàn)在市道不好，競爭又激烈，一天比一天難做。""是嗎？"我走到柜臺前，翻看賬本，
"那為什么進貨成本這么高？"王掌柜臉色微變："這...這是因為原材料漲價了。
""漲了多少？""差不多...差不多兩成吧。"我心中冷笑。
剛才路上我特意打聽了一下，最近布料原材料不僅沒漲價，反而還降了一成。"王掌柜，
"我合上賬本，"我想清點一下庫存。""清點庫存？"王掌柜明顯慌了，"夫人，
這沒必要吧？剛清點過的。""沒關(guān)系，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我不容拒絕地說道，
"從今天開始，我要親自參與布莊的管理。"王掌柜臉色徹底變了："夫人，
您...您這是不信任我？""不是不信任，是想學習。"我笑著回答，"王掌柜經(jīng)驗豐富，
正好可以教教我。"清點庫存的結(jié)果果然如我所料。賬面上的數(shù)量和實際數(shù)量相差很大，
明顯是被人私自挪用了。"王掌柜，"我指著清點表，"這個差額你怎么解釋？
"王掌柜額頭冒汗："這...這可能是記賬的時候搞錯了。""搞錯？"我冷笑，
"十幾種布料都搞錯，而且錯的方向都一樣？"王掌柜知道瞞不過去了，
突然跪下來："夫人饒命！小人一時糊涂，私自挪用了一些貨物。但都是為了家里的急用，
絕無私心！""挪用去干什么？""小人的兒子要娶媳婦，
需要彩禮錢..."我看著這個哭哭啼啼的中年男子，心中毫無同情。
前世見過太多這樣的人，打著各種旗號貪污盜竊，被發(fā)現(xiàn)后就裝可憐博同情。"王掌柜，
你在顧家工作多少年了？"我問。"十...十二年。""十二年的信任，換來的卻是背叛。
"我搖頭，"從今天開始，你被解雇了。""夫人！"王掌柜抱著我的腿哭求，
"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敢了！""晚了。"我冷冷地推開他，"春花，
去報官。""報官？"王掌柜臉色煞白，"夫人，您不能這樣！
我上有老下有小...""當初挪用貨物的時候，你怎么不想想上有老下有??？
"我毫不動搖，"做錯事就要承擔后果，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道理。"王掌柜見求情無用，
臉色忽然變得猙獰："好！既然你不給活路，那大家就同歸于盡！
"他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朝我刺來。我早有防備，迅速后退。但王掌柜的動作很快，
刀尖還是劃破了我的袖子。"夫人小心！"春花尖叫著撲上來，被王掌柜一把推倒。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個身影沖了進來。是顧云深！他一把奪過王掌柜手中的匕首，
反手就是一記重拳，將對方打倒在地。"敢傷我娘子，找死！"顧云深眼中殺氣騰騰，
完全沒有平時的溫和模樣。王掌柜被打得口鼻流血，蜷縮在地上呻吟。"夫君，你怎么來了？
"我有些驚訝。"擔心你初來乍到會有危險。"顧云深檢查著我的傷口，"還好只是擦傷。
"我看著他關(guān)切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多謝夫君。"我真誠地說道。"我們是夫妻，這是應(yīng)該的。"顧云深溫和地笑了笑，
然后轉(zhuǎn)向王掌柜，臉色瞬間變冷，"你的膽子不小，敢對我夫人行兇。
""我...我..."王掌柜嚇得話都說不完整。"來人！"顧云深喝了一聲，
"把這個人送官府，罪名是盜竊和行兇。"幾個護衛(wèi)沖進來，將王掌柜拖了出去。
風波平息后，我和顧云深在布莊里商量后續(xù)安排。"娘子，"顧云深忽然說道，
"你剛才面對危險時很冷靜，不像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我心頭一跳。又被他察覺了！
"可能是被嚇傻了吧。"我勉強笑道。"是嗎？"顧云深盯著我，
"那你剛才為什么會提前后退？明顯是早有防備的樣子。"這個男人的觀察力實在太可怕了！
任何細節(jié)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直覺吧。"我只能這樣回答，"感覺他的神色不對，
所以提高了警惕。"顧云深沒有繼續(xù)追問，但我知道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磥?，
必須要更加小心才行。這個男人比我想象的還要難對付。第四章布莊的事情處理完后，
我開始著手重新整頓。招聘了新的掌柜，調(diào)整了進貨渠道，重新制定了價格策略。
短短半個月，布莊的營業(yè)額就提升了三成。"夫人真是厲害！"新掌柜小李滿臉佩服，
"這些法子我怎么從來沒想過？"其實這些都是現(xiàn)代的營銷理念，在古代算是超前的。
但我不能這樣解釋，只能說是自己琢磨出來的。正忙著的時候，春花急匆匆跑進來："夫人，
出事了！""什么事？""林府來人了，說老爺病重，讓您趕緊回去看看。"林老爺病重？
我心頭一沉。雖然我和這個生父感情不深，但畢竟是血緣至親。我匆忙趕回林府，
發(fā)現(xiàn)院子里一片愁云慘霧的氛圍。"三小姐，您可算回來了。"林府的老管家滿臉焦急，
"老爺?shù)牟≡絹碓街亓恕?我快步走向林老爺?shù)姆块g，遠遠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病榻上，
林老爺面色蠟黃，氣若游絲?？吹轿疫M來，費力地睜開眼睛。
"晚音...你來了..."他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父親，您感覺怎么樣？
"我坐到床邊，握住他枯瘦的手。"不行了..."林老爺艱難地說道，
"我有話...要對你說...""您先別說話，好好休息。
""不...聽我說..."林老爺用盡全力握緊我的手，
"當年...我對不起你...沒有給你應(yīng)有的關(guān)愛..."我眼眶有些濕潤。
雖然這個父親確實不合格，但臨終時能想到我，說明心里還是有我這個女兒的。"父親，
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不...我必須說..."林老爺喘息著，
"詩雅被流放前...給我留了封信...她說...她說...""她說什么？
"林老爺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出了血沫。我趕緊叫來大夫。"老爺這是急火攻心，
"大夫搖頭嘆息，"恐怕...恐怕?lián)尾涣硕嗑昧恕?就在這時，林詩顏推門而入。
她的臉色很難看，眼神中滿是仇恨。"林晚音，你還有臉回來？"她指著我吼道，
"都是因為你，我們林家才會變成這樣！""詩顏，你冷靜點。"我試圖安撫她。"冷靜？
"林詩顏瘋了似的撲上來，"大姐被你害得流放三千里，父親也因為愧疚成病。你這個災(zāi)星，
還我姐姐命來！"她的指甲很長，在我臉上留下了幾道血印。我忍著疼痛推開她。"夠了！
"我冷聲道，"林詩雅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自作自受？"林詩顏冷笑，
"要不是你告密，她怎么會被抓？""要不是她走私犯法，又怎么會有今天的下場？
"我毫不示弱地回擊，"詩顏，你要分清是非黑白。""是非黑白？
"林詩顏忽然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你自己看看吧！"我接過信一看，臉色瞬間變了。
這是林詩雅寫給林老爺?shù)男?，里面詳細描述了她當初安排我嫁給顧云深的真正原因。原來，
顧云深并不是什么紈绔子弟，而是朝廷密探！他的任務(wù)是調(diào)查江南一帶的走私集團，
而林家只是其中一環(huán)。林詩雅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份，所以故意將我嫁給他，
想要通過這層關(guān)系保住林家。但她沒想到，我會反過來舉報她。"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
"林詩顏惡毒地笑著，"你的夫君是個密探！他接近你只是為了利用你！"我的手有些顫抖。
顧云深是朝廷密探？這個解釋確實說得通，他的種種異常表現(xiàn)都有了合理的解釋。"而且，
"林詩顏繼續(xù)說道，"大姐還說，顧云深心里有個死去的心上人。那是他的搭檔，
一個女密探。你以為他會真心對你？你不過是個替代品！"這話如晴天霹靂般擊中了我。
顧云深確實說過心里有個已經(jīng)不在的人，原來是他的搭檔..."看到了吧？
"林詩顏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你以為自己很聰明，結(jié)果被人耍得團團轉(zhuǎn)。
這就是背叛姐姐的下場！"我緊緊攥著信，心情五味雜陳。如果這些都是真的，
那我豈不是成了最大的笑話？就在這時，
林老爺忽然又開始說話了："晚音...詩雅的話...不能全信...""父親？
"我連忙湊近。
"她恨你...所以...故意說些...讓你傷心的話..."林老爺艱難地說道，
"顧云深...是個好人...不會害你..."說完這句話，林老爺就徹底閉上了眼睛，
再也沒有醒來。林老爺?shù)膯适罗k得很簡單，來送行的人寥寥無幾。昔日的門庭若市，
如今變成了門可羅雀。顧云深一直陪在我身邊，安排各種事務(wù)。他的體貼讓我更加困惑，
如果他真的是密探，那這份關(guān)懷是真心還是演戲？送走最后一個吊唁的客人后，
我和顧云深單獨坐在靈堂里。"娘子，你這兩天心情不好，是因為令尊去世嗎？
"顧云深關(guān)切地問道。我看著他關(guān)懷的表情，心中滿是糾結(jié)。要不要直接問他密探的事？
"夫君，"我試探性地開口，"你覺得我了解你嗎？"顧云深一愣："為什么這樣問？
""我覺得你身上有很多秘密，我們成親這么久，我對你的了解還是很有限。
"顧云深沉默了一會兒："每個人都有不愿意說的過往，這很正常。""那如果我說，
我也有秘密，你會介意嗎？""不會。"顧云深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相信你的人品。
不管你有什么秘密，都不會改變我對你的看法。"他的話聽起來很真誠，
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不清哪些是真話，哪些是演技了。"夫君，"我決定更直接一些，
"你以前做過什么工作？""就是幫家里打理生意，沒什么特別的。"顧云深回答得很自然，
"怎么突然問這個？""隨便問問。"我強作輕松地笑了笑。他還是不肯說實話。
看來林詩雅的話可能是真的?；氐筋櫦液螅议_始暗中觀察顧云深的行為。
確實發(fā)現(xiàn)了一些可疑之處。比如他經(jīng)常深夜外出，說是去處理生意，
但第二天問起具體情況時，他總是含糊其辭。還有他的武功。
那天在布莊制服王掌柜時展現(xiàn)的身手，絕不是普通商人能有的。最重要的是，
我發(fā)現(xiàn)他的書房里有一些奇怪的文件，看起來像是調(diào)查報告。
所有證據(jù)都指向一個結(jié)論：顧云深確實是密探。那么問題來了，我該怎么辦？如果揭穿他，
可能會面臨危險。畢竟密探的身份見不得光，他為了保密可能會對我下手。
但如果繼續(xù)裝作不知道，這種虛假的婚姻又有什么意義？正糾結(jié)著，
春花匆匆跑進來："夫人，不好了！二小姐林詩顏在街上散布謠言，說您是個災(zāi)星，
專門克死身邊的人！"我皺眉："她怎么說的？""她說您先是害死了大小姐，
又害死了老爺，現(xiàn)在又要害死姑爺。讓大家都小心著點，別被您連累了。
"這個林詩顏真是不死心！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報復我。"夫人，
我們要不要..."春花做了個手勢。"不用。"我擺擺手，"由她去說，清者自清。
"但事情的發(fā)展超出了我的預(yù)料。林詩顏的話居然真的有人信，而且越傳越離譜。很快，
整個盛京都在傳言我是個克夫命的女人。甚至有人說，顧家最近生意不好，
都是因為娶了我這個災(zāi)星。顧云深聽到這些傳言后很生氣："這些人真是胡說八道！娘子，
別放在心上。""我沒事。"我淡然回答，"不過這些謠言可能會影響到顧家的聲譽。
""那又如何？"顧云深握住我的手，"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任何人都不能詆毀你。
"他的話很堅決，但我心中更加迷茫了。如果他真的只是在利用我，為什么要這樣維護我？
正想著，外面?zhèn)鱽砑贝俚那瞄T聲。"云深兄，開門！"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顧云深臉色一變，快步走向門口："娘子，你先回房休息。""為什么？""有朋友來訪，
不方便見客。"他的反應(yīng)很異常，這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測。我假裝回房，
實際上躲在暗處偷聽。"云深，出事了！"來人壓低聲音說道，"你的身份可能暴露了。
"我心頭一震。果然是密探！"什么情況？"顧云深的聲音也很嚴肅。"有人在暗中調(diào)查你，
而且已經(jīng)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上面的意思是，讓你盡快結(jié)束這里的任務(wù)，轉(zhuǎn)移到別的地方。
""現(xiàn)在就走？""越快越好。江南的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你沒必要再留在這里了。
""可是我..."顧云深猶豫了一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人嘆了口氣，
"但任務(wù)就是任務(wù)，個人感情不能影響大局。""我明白。"顧云深的聲音有些沉重。
"三天后，碼頭見。記住，不要留下任何痕跡。""包括我妻子？""尤其是你妻子。
她知道得太多了，而且...而且上面懷疑她可能察覺了什么。"我的心瞬間跌到了谷底。
他們不僅要拋棄我，還懷疑我知道了他們的秘密。那人走后，顧云深一個人坐在客廳里，
久久沒有動作。我悄悄回到房間，心情復雜到了極點。原來這一切真的都是假的。
他對我的關(guān)懷，對我的維護，都只是為了完成任務(wù)。而現(xiàn)在，任務(wù)結(jié)束了，
我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甚至，我還可能成為他們的累贅，需要被"處理"掉。
第五章接下來的兩天，顧云深表現(xiàn)得很反常。他變得沉默寡言，經(jīng)常一個人發(fā)呆。
對我雖然依舊客氣，但明顯疏遠了很多。我知道他在為離開做準備，心中五味雜陳。
這種被欺騙的感覺真的很難受，但更讓我害怕的是，我可能面臨生命危險。
那個神秘來客的話很清楚，他們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包括我這個"知道太多"的妻子。
我必須為自己的安全做打算。第三天早上，顧云深說要出門處理些生意，可能會晚點回來。
我知道，這很可能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夫君，"我叫住準備離開的他，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要離開，會告訴我嗎？"顧云深身體一僵，
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娘子為什么這樣問？""只是隨便問問。"我努力保持鎮(zhèn)定，
"畢竟夫妻一體，應(yīng)該沒有秘密才對。"顧云深盯著我看了很久，
忽然走過來握住我的手："娘子，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理解什么？
""理解我的身不由己。"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道別，也像是在道歉。我強忍著眼淚點頭："我明白。"顧云深離開后，
我立刻開始行動。首先，我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收拾起來，準備隨時離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