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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川進(jìn)門的那一刻,林凌掛斷了視頻。
鹿陶剛要開口就被沈慕川打斷。
他端著一碗湯坐在了床邊,溫聲細(xì)語道:“來,我喂你。”
他還是那副溫柔如水的模樣,要不是昨天陸燼野帶來了真相,只怕鹿陶一輩子也不會察覺出什么。
他的演技真好啊。
可現(xiàn)在,鹿陶不想陪他演戲了。
在沈慕川把湯勺遞來的一瞬間,鹿陶抬手打翻了他手里的碗。
“不用?!?/p>
空氣一秒凝固,沈慕川的臉上閃過陰沉,但很快又恢復(fù)如初。
“不喝就不喝吧,最近婚禮需要籌備的事情多,你也累了,這樣,接下來幾天我不出差了,陪你一起籌備?!?/p>
他笑著看過來,直到鹿陶舉起了手機(jī),亮出了他和林凌的婚紗照。
“你有什么想解釋的嗎?”
出乎意料的是,沈慕川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也沒有絲毫的悔意和內(nèi)疚。
他平靜道。
“你提前知道也好,婚禮的事情不會有變,我還是會娶你。婚后我會以沈宴知的身份寵你愛你,但同時我也是沈慕川,我會繼續(xù)照顧林凌母子,直到死亡的那一天。”
“陶陶,你不用想那么多,畢竟陸燼野死的那天,你在京市的名聲就臭掉了,這輩子除了我,再沒有第二個男人會娶你,倒不如把一切咽進(jìn)肚子里,做光鮮亮麗的沈太太?!?/p>
“不好嗎?”
五年,鹿陶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么陌生的表情,也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其實和沈宴知一點也不像。
是自己太傻,太蠢。
“不好?!?/p>
一股熱氣在心口翻涌,鹿陶抬起巴掌朝著沈慕川的臉上扇過去,卻在空中被他強(qiáng)勢的握住了手腕。
他垂眸看過來的神色帶有一絲憐憫。
“看來陶陶的病還沒好,接下來幾天,你就在房間里靜養(yǎng),哪兒也不要去了?!?/p>
說完,他大喊一聲,“來人,把房間的門鎖封死,誰也不準(zhǔn)來打擾鹿小姐養(yǎng)病!”
鹿陶的手腕處被捏的生疼,心臟處也像被一根細(xì)繩緊緊勒住。
沈慕川要囚禁她!
“不要!沈慕川,放我走!”
她掙扎著起身,他卻頭也不回的離開。
在他走到門口時,鹿陶的手機(jī)鈴聲急促的響起,像是某種催命的鈴聲。
是醫(yī)生打來的電話。
“鹿小姐,你外婆快不行了,你趕緊來醫(yī)院一趟!”
剎那間,鹿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飛撲下床,在沈慕川離開前抓住了他的手,哀求道:“沈慕川,我外婆快不行了,我要去一趟醫(yī)院,有什么事都等我回來再......”
話沒說完,他狠狠甩開了她。
她跌坐在地上,手掌按上了之前的湯碗碎片,鉆心的疼痛過后,鮮血涌了出來。
沈慕川低頭看下來,神色有一絲松動。
鹿陶帶著哭腔,“求你,讓我去醫(yī)院?!?/p>
“你外婆的事情我會管,但是你,哪兒也不要去?!?/p>
說完,他冷漠的關(guān)上了大門。
門外響起關(guān)鎖的聲音,鹿陶的心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她飛撲到門前,滿是傷口的雙手拼命的拍打著門板。
“沈慕川!放我出去!求求你!我要去看外婆!求求你!”
當(dāng)初外婆病重住院時,鹿陶六神無主。
是沈慕川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對她說:“陶陶別怕,我一定不會讓你失去唯一的親人。”
后來,外婆的身體反反復(fù)復(fù),每次惡化時,他都顯得比鹿陶還要著急。
可他剛剛的神色是那么的冷漠,冷漠到鹿陶的心像被刀劈成兩半。
門上全是鮮紅的血手印,卻沒有人回應(yīng)鹿陶的哭喊。
鹿陶哭累了,不知何時蜷縮在地板上睡去。
等她再次被鈴聲驚醒時,是陸燼野帶來了噩耗。
“陶陶,你外婆過世了......”
“不、不可能......沈慕川說他會去替我照顧外婆的!”
鹿陶全身都在發(fā)抖,無法接受現(xiàn)實。
陸燼野的聲線沙啞,“今晚,沈慕川的老婆燙傷了一根手指,整個醫(yī)院的主治醫(yī)生都被他叫去面診,你外婆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不治身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