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換轎花轎簾子被掀開時,我正死死攥著毒藥包。 前世發(fā)現(xiàn)換轎,
我哭鬧著嫁給了考功名的大公子。 結(jié)果他和妹妹早有私情,聯(lián)手害死二公子后折磨我十年。
重生回這一刻,我果斷松開毒藥包。 “勞駕,”我自己掀了蓋頭,“能快點拜堂嗎?
我趕時間整治家風(fēng)?!?紈绔二公子挑眉一笑:“巧了,本公子專治各種家風(fēng)不正。
” 后來王府變了天,我們卻在后院擼串討論:“下一個搞誰?”---花轎一顛一顛的,
我猛地睜開眼。大紅蓋頭底下,眼前一片血紅。手里攥著個什么東西,捏得死緊。
指甲都快掐進掌心了。腦子嗡嗡響,全是最后那幾年。冷飯餿菜,破舊院子,
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林巧兒穿著綾羅綢緞,笑吟吟地看我跪在地上擦她腳邊的灰。她嫁的那位,
考了功名的大公子趙允安,就在旁邊看著,眼神冷得能凍死人。十年。
他們聯(lián)手害死了二公子趙允澤,把我當(dāng)個玩意兒似的作踐了十年。我怎么求的,怎么哭的,
怎么從一點點希望熬到徹底心死。最后那碗藥灌進來,喉嚨燒得疼,
五臟六腑絞在一起……林巧兒說:“姐姐,你擋路了。”蓋頭底下,我喘了口氣,
胸口那股被活活折磨死的疼好像還在。不對。這手感……我猛地低頭,攤開手心。
一個皺巴巴的小紙包。紙包邊上,是我身上嶄新的大紅嫁衣?;ㄞI還在晃,外面吹吹打打,
是喜樂。我回來了?回到出嫁這天?花轎換了的這一刻?前世這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送親隊伍繞了路,我偷偷掀簾子看,發(fā)現(xiàn)不是去大公子府上的路!我慌了,拼命問丫鬟,
才支支吾吾說,是老爺和夫人(我那后娘)的主意,把我跟林巧兒換了。
林巧兒嫁有功名的老大,我嫁那個據(jù)說只會吃喝玩樂的老二!我當(dāng)時就瘋了。哭啊鬧啊,
摸出早就備好以防萬一的毒藥,以死相逼,硬是逼著轎夫轉(zhuǎn)頭,換回了大公子的花轎。結(jié)果?
結(jié)果跳進了火坑,萬劫不復(fù)。趙允安和林巧兒早就勾搭上了!我擋了他們的路!
花轎猛地一頓,停了。外面亂糟糟的,有人喊:“怎么了?怎么回事?”“哎呀,
這轎子是不是錯了?”簾子被人從外面一把掀開,光線刺進來。
一個婆子驚慌的臉探進來:“大小姐!不好了!這轎子好像、好像抬錯了!
咱們該去大公子府上的,這怎么、怎么像是到二公子這兒了?!”她后面,
跟著我那幾個“好家人”——我爹,后娘,還有林巧兒,正急匆匆趕來,一臉假惺惺的急色,
演給周圍看熱鬧的人看。我爹壓著聲音:“薇兒,你別急,爹一定給你做主!
這肯定是下人搞錯了!絕不能讓你受委屈嫁錯人!”他說得冠冕堂皇。前世,
我就是信了這番鬼話?,F(xiàn)在?去他娘的主做!我猛地吸了口氣,
一把將自己頭上的紅蓋頭扯了下來。動作太利索,我爹、后娘、林巧兒,
連同那個報信的婆子,全都愣住了,傻眼看著我。我看著他們,
尤其是林巧兒那雙藏著得意的眼睛,心里冷得結(jié)冰。我松開手,
那個毒藥包掉在轎子里的軟墊上,沒人在意。我扯出個笑,對著那婆子,聲音清晰,
語速有點快:“抬錯了?沒錯啊?!薄鞍??”婆子張著嘴。我爹臉色變了:“薇兒!
你胡說什么!這明明是……”我打斷他,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不是說好了,
我嫁二公子趙允澤嗎?花轎沒錯,我就嫁他。”“什么?!”我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后娘一臉活見鬼。林巧兒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變成錯愕和驚慌。她急了:“姐姐!你瘋了!
那是二公子!是、是個紈绔!你……”“我什么我?”我看著她,
“妹妹不是一直夸大公子才高八斗,前途無量嗎?正好,你嫁過去享福。我就喜歡紈绔,
清閑。”我扭頭看向二公子府門口方向,提高聲音:“勞駕,二公子府上的人呢?
能快點拜堂嗎?我趕時間?!比巳阂幌伦影察o了。吹喜樂的都停了,傻眼看著我。
我爹臉都綠了,手指著我抖啊抖:“你、你……”后娘趕緊拉他,低聲道:“老爺!
別氣別氣,這丫頭魔怔了!巧兒可不能嫁那個紈绔!”就在這時,
一個帶笑的聲音從府門那邊傳過來,懶洋洋的。“喲,這是唱哪出啊?挺熱鬧?!比巳悍珠_,
一個人晃了出來。一身大紅喜服,穿得有點松松垮垮,頭發(fā)也沒正經(jīng)束好,幾縷散在額前。
手里居然還拿著個小酒壺。臉上帶笑,一雙眼睛亮得很,在我們幾個身上掃了一圈,
最后落在我臉上。正是那個傳說中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绔二公子,趙允澤。我未來夫君。
他瞧著我,我也瞧著他。他眼睛里的東西,不像個純粹的酒囊飯袋。他挑眉,
笑了:“剛才是哪位姑娘說,喜歡紈绔,還趕時間拜堂?”我迎上他的目光,
一點沒躲:“是我。林薇。你的新娘子。”他噗嗤一下笑出聲,灌了口酒:“有意思。
”他走過來,毫不避忌地上下打量我,然后湊近點,壓低聲音,只有我能聽見:“真的?
不后悔?我名聲可不好?!蔽乙矇旱吐曇簦Z速飛快:“后悔是孫子。我趕時間整治家風(fēng),
麻煩你配合一下。”他愣了一瞬,隨即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還帶了點別的什么,興味盎然。
他站直身體,聲音揚起來,對著周圍所有人,也對著我那群臉色精彩的家人:“行啊!
新娘子都等急了!那還等什么?”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心有點燙,力道不小,
拉著我就往府里走?!鞍萏?!趕緊的!別耽誤我娘子整頓家風(fēng)!”他居然就這么拉著我,
無視了外面徹底石化的我爹、后娘和一臉慘白、搖搖欲墜的林巧兒,直接跨進了王府大門。
喜樂傻了一會兒,才慌里慌張地重新吹打起來。拜堂過程快得離譜。他爹,老王爺,
一臉病容坐在上頭,眼神渾濁,沒什么反應(yīng)。他娘早沒了。側(cè)妃什么的,都一臉驚疑不定。
趙允安也在。他穿著另一身喜服,臉色鐵青,看著我被趙允澤拉進來,眼神陰沉得能滴水。
他大概萬萬沒想到,計劃好的新娘子,怎么就被他這個廢物弟弟截胡了?
我看著他那張偽君子的臉,胃里一陣翻騰。十年折辱,毒藥穿腸的痛楚又泛上來。
趙允澤捏了捏我的手腕,像是提醒。我收回目光,深吸口氣,跟著唱禮聲,
規(guī)規(guī)矩矩地拜了天地高堂。夫妻對拜時,趙允澤彎腰,湊到我耳邊,熱氣呵在我耳朵上,
聲音帶笑,低的只有我能聽見:“娘子,家風(fēng)打算從哪兒開始整?”我低著頭,看著地面,
嘴角扯了一下:“從讓你大哥和你心上人不好過開始。”他頓了一下,隨即低低地笑出聲,
肩膀抖動著。“好主意?!彼f。禮成。我被送進了新房。趙允澤被拉去前廳敬酒。
新房里安靜下來。我一把扯下蓋頭,打量這屋子。比前世趙允安那間差遠了,擺設(shè)簡單,
甚至有點隨意,但干凈。桌上放著點心水果。我走過去,捏了塊糕點吃起來。餓死了。
前世這時候光顧著哭和害怕,什么都沒吃。一邊吃,一邊盤算。
趙允澤……好像和傳聞不太一樣。至少不像個純傻子。他剛才配合得簡直天衣無縫。
如果他不是真傻,那就是裝傻。為什么裝?王府這潭水,看來比我想的還深。不過沒關(guān)系。
敵人一致就行。趙允安,林巧兒,我爹,后娘……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跑。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趙允澤帶著一身酒氣進來,眼神倒是清亮得很,一點不像喝多的樣子。
他反手關(guān)上門,靠在門上看我吃東西?!靶耐Υ蟀?,娘子。不怕糕點里有毒?
”我咽下嘴里的東西,拍拍手:“毒死我對你有什么好處?多個死人擺屋里好看?”他笑,
走過來,自己倒了杯水喝:“說說吧,怎么回事?搶著嫁給我這紈绔,還要整頓家風(fēng)?
我大哥怎么得罪你了?”“還有我那個好妹妹,”我補充,“以及我爹和后娘。
”我看著他:“他們想讓你妹妹林巧兒嫁給你大哥趙允安,讓我嫁給你。發(fā)現(xiàn)轎子錯了,
我本來該鬧著換回去的,對吧?”他挑眉,示意我繼續(xù)?!拔也桓伞N揖鸵藿o你。
”我說得干脆,“因為我知道,趙允安和林巧兒早就勾搭上了。我嫁過去就是個擋箭牌,
死路一條。”趙允澤臉上的笑淡了點,眼神銳利起來:“你怎么知道的?”“我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