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的目光如鷹隼般緊緊鎖定在那尊多寶貔貅之上,深邃的眼眸中,決絕與智慧的光芒交織閃爍,仿佛兩顆寒星在暗夜中對峙。在他那顆天生異稟的七竅玲瓏心的神奇加持下,思維運轉之速,遠超常人想象,如同九天之上的閃電,劃破重重迷霧,不斷地推演、驗證著那個在旁人看來近乎荒誕不經(jīng),卻又隱隱透著一線生機的大膽而前衛(wèi)的想法。
周遭的一切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風聲、蟲鳴,乃至廟宇外的喧囂,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破廟之內(nèi),萬籟俱寂,唯有白玉堂那沉穩(wěn)而有力的心跳聲,如同戰(zhàn)鼓般在空曠的殿堂中回響,一聲,又一聲,敲打著命運的門扉。終于,在無數(shù)次的沙盤推演和邏輯驗證后,他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展,臉上露出了一抹如釋重負卻又帶著幾分狡黠的滿意笑容。一個清晰而堅定的結論,如同磐石般在他的心中悄然形成:理論上,是完全可行的!這個結論,不啻于一劑強心針,瞬間驅散了他心中最后一絲陰霾,讓白玉堂的精神為之一振,眼中重新燃起了名為希望的火焰。
“理論可行就好,理論指導實踐!”白玉堂喃喃自語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與破釜沉舟的決絕。他向來不是那種光說不練的空想家,既然心中已有定計,便絕無半分猶豫。說干就干,他立刻開始行動起來。
他先是伸出穿著破舊靴子的腳,粗魯?shù)貙⑵茝R中間堆積的雜亂干草、枯枝敗葉一并踢到一旁,激起一陣嗆人的灰塵,清理出一片足夠容納他接下來行動的空曠區(qū)域。接著,他又俯身,將那座不知供奉了多少歲月、早已斑駁陸離的神像從搖搖欲墜的供桌上小心翼翼地搬下來——并非出于敬畏,純粹是怕它礙事——隨意地放在墻角,與一堆廢棄物為伍。然后,他雙臂發(fā)力,將那張還算結實的供桌挪到破廟的正中間位置,并用袖子仔細地擦拭著桌子上的香爐,確保其內(nèi)外都干凈整潔,沒有一絲雜質(zhì),仿佛在進行一場神圣的儀式。
準備工作就緒,白玉堂快步走到躺在一旁,依舊人事不省、如同死狗般的左道老頭身上,毫不客氣地取下了他腰間系著的一個看起來頗為陳舊的褡褳。他將褡褳解開口,伸手在里面摸索了一陣,從中掏出了幾支長短不一的香燭,以及一尊巴掌大小、材質(zhì)不明、面目模糊的不知名神像。他凝視著這尊其貌不揚的神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心中暗自祈禱——或者說,是在給自己打氣:“老伙計,可就看這一波能不能把你從那該死的玄幻下水道里撈出來了,我的武魂??!”
白玉堂的想法,其實說穿了并不復雜,甚至可以說是簡單粗暴。他憑借著七竅玲瓏心對這個世界規(guī)則的敏銳洞察,深知這個修仙者橫行的世界,其天地法則并未為來自異世界的“武魂”提供絲毫晉級修煉的環(huán)境與可能。武魂的上限之高,高到讓它連嘗試觸碰一下這個世界力量體系門檻的資格都沒有,簡直就是個被時代洪流遺棄的殘次品,一條標準的“玄幻下水道”。既然正面硬剛不過,那何不換個思路,將這“外來戶”武魂進行本土化改造呢?打不過,我加入還不行嗎?說不定,這種“拿來主義”還能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呢。畢竟,自古以來,無論是貨物還是技藝,“進口貨”往往比“本土貨”更能吸引人的眼球,所謂“外來的和尚好念經(jīng)”,說的不就是這個道理么?
而如何將武魂進行本土化改造,這其中最關鍵的靈感,就得完完全全歸功于那位此刻還在“躺尸”的左道老頭了。老頭畢生修煉的一門旁門左道之術——神打術,無疑給了白玉堂莫大的啟示,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他思維的混沌。
神打術,這門在民間傳說中充滿了神秘色彩的術法,又稱“請神上身”。傳說中,一旦請神成功,施術者便能獲得鬼神之力加持,不僅可以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更能借來神靈的無上神力和通天神通,用以降妖伏魔、斗法論道,威力無窮。而神打術本身,又因流派和傳承的不同,分為很多種。那些有深厚背景的名門道脈,可以直接請自家開山祖師爺上身,神威赫赫;而正規(guī)一些的,則多是請關帝爺、三壇海會大神、岳武穆王等這些在民間廣受尊崇、香火鼎盛的正神上身。至于那些不那么正規(guī),甚至可以說是旁門左道的野路子,則往往是通過香火祭拜特定的神像,以自身精血或秘法祭煉,從中煉出一縷微弱的神力化身,以此作為媒介來請神上身。而那位被白玉堂敲暈的左道老頭所修煉的心法,恰恰就是這最不正規(guī)、最野路子的那一類。
也正是這種看似粗鄙不堪、難登大雅之堂的“不正規(guī)”法子,反而讓白玉堂看到了武魂本土化的一線曙光!他大膽設想,如果神打術可以通過特定的秘法收集天地間散逸的香火愿力,并將其祭煉出一道可供驅使神力;如果可以以神像為憑依、以神名為寄托來煉制出具有一定自主意識或者說力量特征的神力化身,那么……為何不將這種煉制神力之法,嘗試運用在自己那如同雞肋般存在的武魂之上呢?將武魂,煉化成他自己獨一無二、專屬于他白玉堂的獨特“神力武魂”!
若是真的能夠成功,用這神打術的原理將武魂煉化成一尊擁有神力加持的“神力武魂”,那豈不是就意味著,他白玉堂,以及他那可憐的武魂,都能成功搭上修仙界這輛高速行駛的順風車?讓那條深不見底的“玄幻下水道”也能揚眉吐氣,站起來做人——哦不,是站起來做武魂!而且,從本質(zhì)上來說,武魂本就是他白玉堂自身精氣神的凝聚,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與他靈魂緊密相連。若是武魂能夠借此機緣,蛻變成一尊擁有神力甚至神格的存在……那他白玉堂自己,豈不是也可以順著這條“武魂成神”的路徑,一步步攀登,最終也成就神位?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先富帶動后富”,最終實現(xiàn)共同富裕(成神)的典范??!白玉堂越想,心中越是激動,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未來腳踏祥云、眾神環(huán)繞的景象。
不過,這一切都還僅僅只是白玉堂基于理論和靈感的大膽猜想而已,充滿了未知與風險。他這一波操作,無異于一場豪賭!賭贏了,那便是魚躍龍門,即便是“下水道”也能一飛沖天,白日飛升!不說徹底超脫輪回,成就無上大道有望,至少也是壽命悠長,長生可期??扇羰琴€輸了的話……白玉堂灑脫地笑了笑,輸了就輸了唄,又能怎么樣?反正他現(xiàn)在手頭上的牌已經(jīng)爛得不能再爛了,與其坐以待斃,在這殘酷的修仙世界里渾渾噩噩地死去,不如奮力一搏,說不定還能搏出個同花順,逆天改命呢!
做好了一切心理建設和物質(zhì)準備之后,白玉堂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嚴肅凝重起來。他知道,這種試圖以凡人之軀,撬動天地法則,逆天改命的大事,絕非兒戲,容不得半分馬虎和玩笑。他深吸一口氣,走到清理干凈的桌案前面,伸出微微顫抖的雙手,解開了自己身上那件早已破舊不堪的上衣,露出了雖然略顯單薄,但線條卻異常流暢精悍的上半身。古銅色的肌膚在破廟昏暗的光線下,隱隱透著一股爆發(fā)力。
他再次伸手入懷,從左道老頭的褡褳中拿出一支用了不知多少年頭、筆桿油亮光滑的松煙毛筆,以及一小塊色澤暗沉的朱砂。白玉堂擰開朱砂盒,用毛筆尖蘸了蘸粘稠的朱砂,閉上雙眼,凝神回憶著從左道老頭記憶碎片中學來神打術的各種玄奧符咒圖案。片刻之后猛地睜開眼,眼神銳利如刀!他提筆疾書!一道道奇異詭譎、蘊含著某種天地至理的朱砂符文,以一種不可思議速度迅速布滿了他的胸膛、手臂乃至后心。那密集的程度,比所謂最復雜的滿背紋身還要密集數(shù)倍,看上去既神秘又帶著一絲猙獰可怖之感!每一筆落下,都仿佛牽動著周圍的空氣,發(fā)出輕微的嗡鳴。
然而,繪制完身上的符文還沒有結束。白玉堂毫不停歇,而是再次從左道老頭那如同百寶箱般的褡褳中,翻找出一條半舊的明黃色黃布條!他拿起毛筆,飽蘸朱砂,在這條黃布條之上筆走龍蛇,揮灑自如!很快,一道比他身上任何符文都更加繁復精妙得多的奇異符咒便躍然布上,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波動。
符咒畫好之后,白玉堂將其暫且放在一旁,意念一動,開始控制著自己懸浮在身側不遠處的武魂——多寶貔貅,緩緩走向桌案。在這個過程中,多寶貔貅的體型不斷地縮小,從最初的半人高大,逐漸縮小到只有一個拳頭大小,最終化作一尊精致無比、栩栩如生的金玉貔貅像,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囟俗诠┳赖恼虚g,仿佛天生就該供奉于此。
白玉堂站在供桌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朱砂和灰塵混合的奇特味道。他知道,從這一刻起,所有的鋪墊都已完成,真正的逆天之舉,才剛剛步入正軌。他拿起那條繪制好符咒的黃布條,將其鄭重地綁在自己的額頭上,如同一個即將出征的戰(zhàn)士。緊接著,他麻利地掏出香燭,用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點燃,小心翼翼地插在清理干凈的香爐之上。隨后,他又掏出一大把線香,湊到燭火上點燃,裊裊青煙升騰而起,帶著一股奇異的草木香氣。一切準備就緒,他將手持點燃的一大把香,眼神堅定,準備開始他這場前所未有的逆天之舉!
“喝??!” “嘿呀!”
白玉堂抓著那把熊熊燃燒的線香,在供桌前踏起了一種極其詭異、完全不符合任何已知武學步法的步伐。他的腳步時而沉重如山,時而輕盈如鬼魅,口中同時不斷發(fā)出低沉而奇異的“哼哈”之聲,仿佛在與某種冥冥之中的存在進行溝通。手中那一把燃燒的線香,也并非隨意揮舞,而是不斷在半空中按照某種玄奧繁復的順序比劃著,勾勒出一道道肉眼難辨的軌跡。他整個人還伴隨著步伐和手訣,不停地搖頭晃腦,身體也隨之扭動,做出各種古怪的姿態(tài)。在裊裊升起、逐漸彌漫開來的香火煙氣中,他此刻的形象,活脫脫就像是一個偏遠山村中裝神弄鬼、跳大神的神婆或者神漢,顯得滑稽而又詭異。
然而,白玉堂對此毫不在意,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絲不茍地執(zhí)行著每一個步驟。等到他如同跳梁小丑般,圍繞著供桌“跳”完一整圈之后,他的眼神驟然一凝,口中的哼哈聲也戛然而止!突然間,他手中那一把燃燒正旺的線香猛地向前一指,直指左道老頭留下的那尊無名神像!
隨著他這一指,原本裊裊上升的香火煙氣仿佛受到了無形力量的牽引,如同潮水般涌向那尊無名神像。在香火煙氣的籠罩和滋養(yǎng)下,神像那布滿灰塵的表面,開始緩緩飄起一絲絲、一縷縷細微的黑紅交加的光點。這些光點散發(fā)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嚴神圣之感,仿佛代表著某種至高無上的力量,但與此同時,則又夾雜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殘忍與暴虐的氣息,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zhì)在光點中詭異共存。這,正是左道老頭耗費了畢生心血,以無數(shù)香火愿力,再輔以旁門手段祭煉出來的“神力”!這家伙為了追求神打術的極致威力,可以說是不擇手段,在祭煉神力的時候,竟然喪心病狂地加入了活人血祀!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這些神力呈現(xiàn)出這種既威嚴又邪異,極其矛盾扭曲的感覺。
當然,這也是很多不正規(guī)神打修行者為了快速提升實力,所普遍選擇的飲鴆止渴的做法。畢竟在他們看來,修煉術法,威力為尊,只要能有辦法提升威力,自然是先爽了再說,哪管什么洪水滔天。至于說這么做會有什么可怕的后遺癥,他們往往都毫不在乎。畢竟連正經(jīng)修煉長生久視之法的耐心都沒有,選擇了這種速成的旁門左道,又怎么會在乎那虛無縹緲的后遺癥?先活過眼前,擁有強大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白玉堂眼神銳利地注視著神像,直到神像之上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黑紅神力光點飄出來,確認那老頭畢生積蓄的神力已被榨取得干干凈凈,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他旋即手腕一抖,將手中的香把猛地轉向供桌中央的那尊金玉貔貅像!隨著香把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玄妙的弧線,一縷濃郁的香火煙氣如同有了生命般,在空中搭建成一座若隱若現(xiàn)的“煙橋”。那些漂浮在空中的黑紅神力光點,仿佛受到了無形的指引和吸引,爭先恐后地順著這座煙橋,緩緩飄向多寶貔貅,并如同水滴融入大海般,悄無聲息地融入其中。
隨著神力光點的不斷融入,原本只是金玉之色、略顯呆板的多寶貔貅像,開始散發(fā)出璀璨奪目的金玉色毫光,原本只是形似,此刻卻逐漸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靈動與威嚴之感。其內(nèi)在的本質(zhì),在這些神力的滋養(yǎng)與改造之下,就像是鹵水點豆腐一樣,正在發(fā)生著脫胎換骨般的蛻變!
就在多寶貔貅的蛻變進行到關鍵時刻,身上的金玉之色越發(fā)璀璨奪目,幾乎要亮瞎人眼的時候,一直全神貫注操控著這一切的白玉堂,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仿佛有仙人在耳邊低語,福至心靈!他毫不猶豫地從褡褳底部掏出一把小巧鋒利的短刀——這也是從左道老頭那里“借”來的。他左手叉腰,右手持刀,對準自己左邊腋下的脈窩子,眼神一狠,手起刀落!
“嗤啦!”一聲輕響,皮肉被劃開一條不大不小的口子,鮮血瞬間涌了出來。白玉堂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直接伸出手指,忍著血腥和粘稠感,在傷口中摸索、掏挖了兩下。很快,他就從自己體內(nèi)掏出一枚鴿卵大小、通體渾圓、散發(fā)著微弱土黃色光暈的圓珠一樣的東西——憋寶!這是這具身體原主,那個不成器的小盜墓賊,早年不知從哪個古墓里倒騰出來,強行以秘法埋在自己體內(nèi)溫養(yǎng),企圖以此發(fā)家致富的“憋寶”!
將這枚帶著自己溫熱鮮血的憋寶挖出來之后,白玉堂沒有絲毫的猶豫和留戀,如同丟棄垃圾一般,直接將其投向了正在散發(fā)出璀璨金光的多寶貔貅像!憋寶一接觸到多寶貔貅身上散發(fā)的金玉光輝,便如同滾油遇到了烈火,或者說蠟燭遇到了明火一般,瞬間融化,化作一股精純的土行精氣和微弱的寶物靈韻,并被多寶貔貅像貪婪地吸收殆盡。這憋寶雖然對修仙者來說不值一提,但對于此刻正在進行蛻變的武魂而言,無疑是雪中送炭,大大加速并穩(wěn)固了其蛻變進程。
又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等到多寶貔貅將最后一絲神力光點徹底融合吸收完畢,不再散發(fā)出那種刺眼的光芒,而是內(nèi)斂溫潤。一道柔和而又圣潔的明晃晃的金色光圈,如同佛陀腦后的佛光一般,悄然出現(xiàn)在它的腦后,緩緩旋轉著!
而這時候的白玉堂,也終于完成了他所有的引導工作,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收回了手中早已燃盡、只剩下灰燼的香把。他強忍著身體的疲憊和腋下傷口的疼痛,開始手舞足蹈起來,口中念念有詞,吟唱著從左道老頭記憶中搜刮來的、晦澀難懂的請神咒文:
“清香三柱透天門,香氣沉沉應乾坤, 化做祥云千百萬,朵朵五彩開圣殿, 金烏如虹月似輪,日月神輦恭請圣, 南辰北斗化轎簾,金童玉女作先遣, 七彩虹光天上來,內(nèi)中藏有神與仙! 急急如律令! 我之武魂,多寶貔貅,尊神還不歸位,更待何時!!”
隨著白玉堂最后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喝,他額頭上綁著的黃布條符咒驟然爆發(fā)出一陣耀眼的紅光!他手中殘余的香把灰燼,燃燒速度陡然加快,仿佛被注入了某種神秘力量,化作濃郁的香火煙氣滾滾彌漫開來,將整個供桌乃至白玉堂自身都籠罩其中。
而端坐在供桌中央的多寶貔貅像,在聽到這聲呼喚,并感受到那符咒的指引之力后,雙眼之中仿佛有金光一閃而過!下一刻,它咻然化作一道璀璨奪目的金玉色流光,順著那彌漫的香火煙氣,如同乳燕歸巢般,瞬間投向白玉堂!
眨眼之間,這道金玉色光輝便沒入了他的眉心之中,消失不見!
幾乎在光輝入體的同一瞬間,白玉堂只感覺一股難以言喻的奇異威嚴力量,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瞬間充斥著他的五臟六腑、骨骼經(jīng)脈、皮肉筋膜之間的每一個角落!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力氣,從他四肢百骸中不受控制地涌現(xiàn)出來,讓他瞬間產(chǎn)生了一種想要仰天長嘯、一拳打碎這破廟屋頂,并去嘗試倒拔垂楊柳的沖動——哦不,仔細想想,在這個修仙者一拳轟碎山岳都有可能的世界里,倒拔垂楊柳似乎有點太小兒科了?;蛟S,應該說是倒拔“林黛玉”?畢竟,在這個世界里,那些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仙子,其本體可能只是一棵微不足道的小草,或者一朵小花,但戰(zhàn)斗力卻可能毀天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