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趙老師開始上課以后，我依然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呆坐了很久，
依然無法相信；我轉(zhuǎn)過頭看著窗外，一片蔚藍的天空，天氣晴朗，沒有一絲云彩，
就像李蔓那天說的那樣。李蔓那天怎么說來著？“彭樂，我好高興，我想做首詩！
”我和李蔓并排躺在圖書館后的草坪上，李蔓高興的說道?！澳悄阕霭伞?/p>
”我看著天空回應道，天空蔚藍高遠，沒有一絲云彩。“嗯，我想想，”李蔓沉吟著，
“好了，就這樣，你別笑哦?！薄拔蚁胱兂梢恢圾B兒，在藍天下飛翔，飛呀飛呀，飛過高山，
飛過樹林，在那棵高高的樹上，有我的窩；“我想變成一條魚兒，在大海里游弋，游啊游啊，
游過灘涂，游過洋流，在那多彩的珊瑚礁深處，有我的家?！崩盥魍炜眨?/p>
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微笑，雙手在空中揮舞著，
說到“飛呀飛呀”的時候雙手比劃成鳥兒飛翔的樣子，說到“游啊游啊”的時候，
比劃成魚兒游的動作。“像詩嗎？”李蔓轉(zhuǎn)頭看著我問道?！跋瘢 蔽掖鸬?。
透過回憶的目光，我看著那時的李蔓，看起來活潑開朗，青春健康，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
揮舞的雙手在陽光的照耀下似乎透明了一般。從什么時候開始，情況慢慢變了呢？
我看著窗外的天空，在記憶中搜尋。2第一次見到李蔓是在新生入學介紹會上。
經(jīng)過混亂、欲望糾纏的高三一年，去年九月，作為一名新生我來到這所我們省內(nèi)普通高校。
這是一所坐落在縣城的高校，校名幾經(jīng)變更，還是保留了“農(nóng)業(yè)”字樣。
最好的專業(yè)是獸醫(yī)學、動植物檢疫、作物遺傳育種、植物保護、種子科學等農(nóng)業(yè)相關專業(yè)，
當然也有我所學的財經(jīng)貿(mào)易相關的會計學專業(yè)。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選擇來到這所學校的，
我是選擇所有“服從調(diào)劑”的結果。為了不復讀高三，為了自己和父母的面子，
只要能上大學，不管什么學校不管什么專業(yè)都行，何況還是本科。報名入學的時候，
看著教學樓、宿舍樓以及圖書館，其實談不上失望或其他的，并不是說沒有比較，
高二暑假的時候，我到上海給做裝潢的叔叔幫忙打下手，
曾抽空去過上海的同濟、復旦校園逛過，校園的確很美，樓很高，但是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我只是想離開家而已！上課鈴聲還沒響，同學們東張西望、嘰嘰喳喳、交頭接耳。
我坐在教室的中間位置，看著周圍的同學，大家都懷著新鮮、興奮、期待的心情，
因為是第一次一個班級聚在一起，男女生之間也是第一次見面，自然充滿期待。
我也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嗯，我們班女生還算不上恐龍，有幾個還是很漂亮的！
”上課鈴聲響了，輔導員趙老師雙手在空中朝下按了按，大家慢慢安靜下來。趙老師很年輕，
大學畢業(yè)也才兩年，有一種少年老成的儒雅氣質(zhì)。趙老師作了簡短的發(fā)言，
無非是大家有緣從全省各地聚在一起，從今天開始大家是一個大家庭，要珍惜這種緣分，
在接下來的四年里要相互幫助，相親相愛。同時要好好學習，多看書，不要浪費時光，
不枉費四年青春。最后讓大家做自我介紹。我們班一共33位同學，20位男生，
13位女生。男女比例還算協(xié)調(diào)。同學們分別走上講臺，作簡短的自我介紹。有只說的，
也有在黑板上寫的；有平淡的，也有幽默的；有特別簡單的，只說了姓名其他都沒說的，
也有說的稍微長點，比如哪里人、興趣愛好、以后有活動大家喊我哦之類的。
就這樣認識了李蔓。李蔓并不是特別漂亮讓人眼前一亮的那種，在十三個女生中算是普通的，
身高中等，穿著普通，留著學生頭，皮膚白皙。相比于長得漂亮的蘇虹、王媛媛來說，
在三十多個自我介紹中李蔓讓人印象深刻，主要是因為她羞澀的笑和那首詩。李蔓走上講臺，
微微抬起頭，露出羞澀的微笑，還沒說話臉就紅了。因為皮膚白皙，臉紅一眼就看出來。
“同學們好，很高興認識大家，”李蔓深吸了口，“我叫李蔓，‘木子’李，
‘蔓草’的‘蔓’，”說著，李蔓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蔓”字，寫得很娟秀，
“《詩經(jīng)》中有一首詩叫《野有蔓草》，我很喜歡?！崩盥f著，朗誦起來，聲音抑揚頓挫，
臉上害羞的神色倒減了些?！耙坝新?，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
適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我是李蔓，
很高興認識大家，謝謝。”李蔓說完，走下講臺，回到座位上，我們都鼓起掌來。
自我介紹把名字和《詩經(jīng)》聯(lián)系起來，這是個加分項，李蔓是第一個，所以印象深刻。
這是第一次見到李蔓的印象，之后上課或者上晚自習迎面碰到的話，
我們會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并沒有交談，李蔓依然會露出羞澀的微笑。
開始的印象深刻只是暫時的，
男生宿舍熄燈后的話題基本上都圍繞蘇虹、王媛媛以及其他幾個性格活潑開朗的女生，
李蔓不會被提起。我們雖然是同學，但是是生疏的同學，我在逐漸熟悉大學生活以后，
漸漸忙碌起來，我們關系更進一步已經(jīng)是一個多月以后了。3開學后不久，
大學生活的豐富多彩開始顯露出來了。有參加班干部競選的，有申請加入學生會的，
有加入各種社團的，像文學社、羽毛球協(xié)會、足球隊等，
什么都不加入的還可以泡圖書館；學生會、社團我都沒參加，但是我申請了勤工儉學。
申請勤工儉學是向系里申請，工作也是系里安排的，并不需要自己出去找。
一般都是家庭經(jīng)濟條件比較差才會申請，而且即使經(jīng)濟條件不好也不一定申請，
因為這就相當于昭告天下他比較窮，作為上大學的年輕人來說是很沒面子的事。
我是經(jīng)過一番思量做出的決定。首先，經(jīng)過高三的感情經(jīng)歷，我對與女孩交往，
是既渴望又恐懼，經(jīng)過權衡，我決定敬而遠之，不想與女生發(fā)生太多的糾葛，
不想太在意女生的看法，想通了這點，勤工儉學也就不存在在女孩面前丟面子的問題；其次，
我覺得以前自己太過于愛面子，我覺得這是我的性格缺陷，并不好，我想改變這一點，
那就從現(xiàn)在開始。沒過多久，系里通知我，我的申請下來了，有兩份工作可供選擇，
一是學院報告廳周六晚上電影檢票員，還有一個五年級學生每周兩天的數(shù)學家教。
我對系學生會的吳干事說可不可以都做，兩份工作一個星期也才三天晚上，
并不耽誤學習時間。吳干事說那行，你愿意干就都干吧。我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
現(xiàn)在想來，不是決定的問題，而是我自身的問題。說實話，如果要比較的話，
我更喜歡家教這份工作。首先家教的工資是電影檢票員的三倍，這一點對于我來說很重要，
我勤工儉學主要就是為了錢；其次家教不用面對同學們，
雖然我已經(jīng)決定不去在意同學們的目光，但能不面對豈不更好？我家教輔導的學生叫顧笑，
一個十一歲的男生，胖胖的，明顯存在營養(yǎng)過剩缺乏鍛煉；五年級，不能說特別聰明，
但也不算太笨，只能說學習接受能力稍微比別人慢半拍，一個問題要多強調(diào)幾次才能被理解。
顧笑爸媽在當?shù)貙儆谛】抵遥蚱迌扇嗽诋數(shù)亟?jīng)營一家服裝銷售店面，經(jīng)濟條件很好，
三室兩廳的房子很寬敞，裝潢也很考究。顧笑爸爸我喊“顧哥”，他媽我喊“潘姐”，
夫妻兩人年紀應該差不多都在三十六七歲左右，只是“顧哥”的啤酒肚很明顯，
這樣看起來雖然很有老板氣派，但顯得有些臃腫；相比起來潘姐看起來就更年輕一些，
而且皮膚保養(yǎng)的很好，妝容顯得很精致。雖然也不是骨感型的，
但稍顯豐腴的身形倒顯得更有成熟女人的韻味。又一個周日傍晚六點，我準時來到顧笑家，
大學入學已經(jīng)一個多月，家教也已經(jīng)第三周了。我敲了敲門?！芭砝蠋焷砝?。
”潘姐邊打開門邊說道?！芭私阃砩虾?。” 我進門換上潘姐遞給我的拖鞋。“笑笑，
你洗好了沒有？彭老師來了。”潘姐邊說邊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催促道?！邦櫢绮辉诩遥?/p>
”我寒暄道。“唉，又去打麻將了，不到十一二點是回不來的。”潘姐說道。
顧哥可能有兩個特點，一是喜歡應酬，二是喜歡打點麻將，這三周來我只見過兩次。
顧笑剛洗好澡，擦了擦還濕漉漉的頭發(fā)，我和他來到他的房間，打開數(shù)學書，
給他講解這幾天課堂上過的內(nèi)容。每周兩次的家教時間，
每次基本上都是先花四十分鐘復習課本上老師這幾天上過的內(nèi)容，然后休息五分鐘，
再花四十分鐘講解作業(yè)、試題中錯誤的部分，并舉一些例子，做到舉一反三，
最后花五分鐘讓他提問，我解答?；蛘咚衅渌麑W科不懂的也可以問，
五年級的問題我還是可以解決的。房門沒有關，潘姐倒了杯茶遞給我之后又出去了，
客廳里電視屏幕閃爍，但沒有聲音，只斷斷續(xù)續(xù)從衛(wèi)生間傳來水流的聲音。
四十分鐘的書本講解結束，到了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去小便。潘姐洗好澡，
穿著一套粉色的無袖裙裝家居服在客廳擦著頭發(fā)。家居服有些修身，勾勒出潘姐凹凸的身材。
我去衛(wèi)生間小便出來后，潘姐遞給我一個削了皮的蘋果，我感謝后接了過來?！靶πΓ?/p>
你也吃個蘋果?！迸私銓︻櫺φf道，說著，從果盤里拿著蘋果削了皮?！拔也粣鄢蕴O果！
”顧笑撅著嘴說道?！安恍?，你要多吃水果，多吃蔬菜?！迸私惆严髁似さ奶O果遞給顧笑。
我咬著蘋果，看著沒有聲音的電視和站在跟前的潘姐，感覺比在學校電影院檢票要好得多。
下半場講解試題和作業(yè)，一道關于兩車相向行駛的題目給顧笑講解了幾遍，直到他說理解了。
潘姐走進來站在顧笑旁邊聽了片刻?！靶π?，真聽懂了嗎？”潘姐問道?！奥牰?。
”顧笑答道。“好的，那我再出一道和這題類似的題目，顧笑做下看看?！蔽艺f道。
家教結束后，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
我發(fā)現(xiàn)自上大學一個多月以來一直平靜的心似乎在今晚有蠢蠢欲動的跡象，一時有些茫然。
我腦中掠過潘姐的裙裝，唉，很美！4電影檢票真的是個很輕松的活，
每周六晚六點到七點之間，同學們在報告廳旁邊的窗口購買門票，我在報告廳門口檢查門票，
七點一道，電影開始放映，就不再售票，我也就不用檢票了，關上門，
隨便找個空位坐下來看電影，這也是這項工作的一項福利吧。放映的電影有當下流行的電影，
偶爾也放映一些英文經(jīng)典老電影。十月中旬的一個周六，
當晚放映的是英文經(jīng)典電影《人鬼情未了》，我例行我的檢票工作，
就見李蔓一個人朝我走來。我平時檢票的時候也是會遇到我們班同學的，我會笑著打招呼。
來看電影的一般都是兩人一起，或三五人，一個人來看的當然也有，但很少。
這個世界孤獨的人是可恥的。李蔓是第一次來看電影。其實同班同學一個多月的時間，
基本上可以判斷李蔓事實上是不合群的。上課獨自來，一般也是坐在最后一排，下課獨自走，
不像其他女生結伴同行。“嗨，來啦?！蔽倚χ蛘泻?。李蔓朝我笑笑，臉似乎又紅了，
右手拿出電影票伸到我跟前。我笑著點點頭，算是檢票。七點鐘，我關上報告廳的大門，
坐在最后一排，開始看電影。當陶土在男女主角手中起伏變化，
輕柔的《unchained melody》響起的時候，
李蔓貓著腰從前面走過來坐在我身邊?！斑@音樂還是這么好聽！
”我看著坐在我旁邊的李蔓輕聲說道?！班拧?/p>
”……薩姆輕輕地吻著莫莉的脖子……莫莉閉上了眼睛……薩姆將頭埋在莫莉胸前，
瘋狂地吻著……莫莉展開四肢，仰面承受著薩姆的身軀遮住了她的身體……一時間，
畫面有些曖昧?！芭鹘巧聿倪€是很棒的。”為了化解尷尬，我輕輕笑道。
李蔓看了我一眼又轉(zhuǎn)過頭看著屏幕，沒有回應。電影繼續(xù)著，
我和李蔓偶然會對電影發(fā)表一兩句無關痛癢的討論。“一直想表達一下對你的感謝，
一直沒好的機會?！彪娪胺庞辰Y束后，我送李蔓回宿舍的路上，我說道?！案兄x什么？
”李蔓歪著頭看著我，疑惑地問道?！熬褪悄鞘住兑坝新荨?，之前我還真不熟悉，
自從你朗誦以后，我回去特地看了一下，的確是很美的一首詩。”我老實說道，
“所以說要感謝你?！薄翱┛阏嬗幸馑剂?！”李蔓咯咯笑道，
眼睛在路燈照耀下閃閃發(fā)亮，“你也喜歡《詩經(jīng)》？”“不敢說喜歡，
除了那幾首大家都知道的，其他的也不熟。正如孔子所說，《詩經(jīng)》的‘思無邪’，
有一種純樸、樸實、率性之美！《野有蔓草》就是這樣?！蔽艺f道，“我看了兩遍就記下來。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愿兮。野有蔓草，
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蔽依收b著?！澳阌浶酝?。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娴暮苊?，不是嗎？
”我把李蔓送到女生宿舍門口，在獨自回男生宿舍的時候，
我意識到其實我很多時候也是獨來獨往。5“你這兒有人嗎？
”下周一早上《大學英語》上課前，階梯教室里，李蔓走到我的座位前問道?！皼]人，
隨便坐?！蔽艺f道?！澳阒苣┳鍪裁茨兀俊弊聛砗?，李蔓問道?！八X睡到自然醒，
數(shù)錢數(shù)到手……哦，沒錢數(shù)，”我開玩笑道，“起來在宿舍里隨便逛逛，然后就吃午飯，
下午到圖書館看了一會兒雜志，吃過晚飯去做家教了?！薄澳慵医淌裁磿r間？周日嗎？
男生女生？”李蔓好奇地問道?！耙粋€十一歲的男生，胖胖的；一周兩次，周三和周日，
每次六點到七點半一個半小時；就把課本講講，課后練習做做，做錯的題目多講幾遍，
讓他搞清楚。”“你呢？周末做什么？”我問道?！熬拖匆路?，洗被子，曬被子，
也沒干其他事?！薄澳銈兣褪潜任覀兦诳?！”李蔓上課談不上專心，
有時似乎在聽老師講課，有時發(fā)呆，
有時在書本上隨便寫寫畫畫；我卻更愿意認真的聽老師講課，
聽老師講一遍的效果勝似自己自學很長時間。之后上課或者晚自習，如果我旁邊沒有人，
李蔓都會坐我旁邊。如果我旁邊有人的話，李蔓要不坐最后一排，要不獨自一人。
“大家發(fā)現(xiàn)沒有？”一天晚上宿舍熄燈之前，大家準備睡覺的時候，班長韓林生自問自答，
“李蔓之前一直獨來獨往，可是最近不管是上課還是晚自習，李蔓總是和彭樂坐一起，
還有一次周六報告廳看電影，我看到他們兩個坐最后一排頭湊在一起，很親密哦，
你們覺得是不是……啊……那個……哈哈……”“我也發(fā)現(xiàn)了！”羅曉斌說道，“彭樂，
你小子厲害啊，成為我們班第二對！”“彭樂，艷福不淺哦！”“對，請客請客！
”大伙起哄道?！鞍嚅L，你要這么說，我還真要說說你，”等大家安靜了些，我說道，
“其實大家也看出來了，李蔓性格比較內(nèi)向，不善與人交往，
我不知道她是因為不能適應這里的環(huán)境還是她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總之，她是孤立的，
沒有朋友。既沒有男性朋友，也沒有女性朋友，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但結果就是這樣，
天天獨來獨往?！蔽倚丝跉?，繼續(xù)說道，“我覺得你作為班長，馬艷作為文娛委員，
你們更應該關心同學們的學習及生活，包括思想狀態(tài)，
己卿卿我我、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菔癄€、海角天涯、生死相隨、在天愿為……不管了，
總之就這意思吧，你們啊……！”說著，我嘆了口氣，語氣誠懇地說，
“其實我是為你們分擔了一部分思想溝通交流的工作，你們不知道感激，還說這說那的，唉！
”“哈哈……，彭樂，你這理由真是冠冕堂皇啊，好感動哦！你自己泡妞就泡妞，
還要我們感激你！”韓林生大笑道，“要不要我們送副錦旗給你??？”“唉，還是算了，
宿舍太小沒地方掛?！蔽掖鸬馈！肮迸肋h是男生宿舍熄燈以后永恒的話題。
“班長，給我們說說你和馬艷的經(jīng)過？”羅曉斌轉(zhuǎn)而對韓林生說道，
“讓我們這些處男也學學！”“你是處男就說你，不要加上我們?！碧苽妼α_曉斌糾正道，
轉(zhuǎn)頭就對韓林生問道，“班長，你們發(fā)展到什么階段了？干了沒有？！
”唐偉強問得比較直接，“爽不爽？馬艷還是很豐滿的！那兩個……”“好了好了，
睡覺睡覺！你們這群大色狼！”韓林生叫道。“太小氣了，傳授一點經(jīng)驗都舍不得。
”羅曉斌咕嚕道?！拔蚁矚g蘇虹，蘇虹是我的夢中情人，你們別跟我搶?！绷珠L存說道。
“我也喜歡蘇虹，我還喜歡王媛媛，這兩個我預訂了，你們別跟我搶?！敝彀刂壅f道。
……我從枕頭邊拿出單放機，放入一盒《英文流行歌曲》磁帶，帶上耳機，按下播放鍵，
耳邊傳來《My heart will go on》的熟悉旋律，
在席琳迪翁優(yōu)美的歌聲中試圖聽清每個單詞的發(fā)言，以及單詞之間的連讀，逐漸沉入夢鄉(xiāng)。
6《泰坦尼克號》年初放映的時候，的確很火，風靡全國，一時之間，
到處都是杰克和露絲的各種海報，《我心永恒》也是響徹街頭巷尾。
今晚報告廳重播《泰坦尼克號》，觀看的學生依然很多。我和李蔓依然坐在最后一排，
熒幕上帥氣的杰克和豐滿的露絲在艙底跳舞，歡快的跳著笑著，灰塵在陽光照耀下飛舞。
我看著坐在旁邊的李蔓，這一刻我突然有一種錯覺，我們不僅僅只是坐在一起看電影，
而是真的像戀人一樣，每個周六約會、看電影，像這個大廳里大多數(shù)戀人那樣。
可是我們并沒有深入的交流！我們心的外面都包裹著一層殼，沒有打破！露絲橫躺在沙發(fā)上，
杰克拿著畫筆比劃著，海洋之心的項鏈掠過熒幕……我看著屏幕上的露絲，
腦子再次浮現(xiàn)那次去家教時的情景。那是兩周前，是周三，我像往常一樣，
準時來到顧笑家給他輔導，顧哥有應酬還沒回來。雖然天氣已經(jīng)有些轉(zhuǎn)涼，室內(nèi)倒并不冷，
潘姐依然穿著一套裙裝家居服。潘姐似乎有很多套裙裝家居服，根據(jù)季節(jié)的不同而更換。
那天穿的是一件長袖綠色棉質(zhì)的，看起來顯得很年輕。我和顧笑中場休息的時候，
潘姐拿出一個呼啦圈在客廳轉(zhuǎn)了起來。“你們在學習的時候，我都不敢發(fā)出聲音，
就怕影響你們，”潘姐邊轉(zhuǎn)呼啦圈邊說道，“現(xiàn)在你們休息一會兒，我要動動消消食，
不然越來越胖?！薄芭私隳氵@樣正好，一點都不胖，顯得很健康，我是覺得太瘦不好看。
”我邊看著潘姐邊說道?！芭砝蠋煴M說好聽話?！迸私氵呣D(zhuǎn)邊笑著說道。
潘姐豐滿的上圍在運動的過程中左右晃動，
呼啦圈在腰間的旋轉(zhuǎn)更是勾勒出胸圍的挺凸及臀部的渾圓。我感覺熱血上涌，
以至于潘姐停止運動以后，我和顧笑開始下半場學習的時候，我依然心潮澎湃。
我看著屏幕上躺在沙發(fā)上的露絲，不禁與潘姐作著比較，嗯，應該和露絲差不多！
我感覺我的血液又流動加快。這時坐在旁邊的李蔓忽然伸出右手握著我放在身前的左手，
有一瞬間我沒反應過來，我轉(zhuǎn)過頭看著李蔓，李蔓看了我一眼，露出一絲羞澀的微笑，
沒說話，又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著熒幕。我也沒說話。李蔓的手小小的，軟軟的，細膩柔滑，
我伸出右手，用雙手握著，輕輕的摩挲著。在電影屏幕光影的閃爍中，
我看著手中那小小的手，我看著我心的湖面，那里天氣晴好，未起波濤。
電影結束燈光亮起時，我們放開手，同學們都在陸續(xù)撤場，韓林生和馬艷對我們揮揮手，
擠眉弄眼的笑著。直到學生都走完，我關上大門，照例送李蔓回女生宿舍。
“明天白天你有事嗎？咱們出去逛逛好不好？”臨分開的，李蔓突然問道?！昂?，
上午可能起不來，晚上我要去家教，要不下午吧，怎么樣？”“好的，那明天下午一點見！
”“明天見！”第二天中下午一點，我準時來到女生宿舍門口，看到有幾個男生在等待，
這時李蔓正好出來。時值十一月末，雖氣候干燥，但天氣開始變冷，樹上的葉子也都變黃，
很多已經(jīng)開始凋落，看起來灰突突的，顯得一絲蕭索之感來。
街上的行人似乎并不在意樹葉的凋落及溫度的變化，一起從家里涌出來，鋪滿街道及商店，
似乎商店的物品都打折似的。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我和李蔓在人群中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