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和男友分開的第五年,他到家政公司點名要我去做保潔。原來是她太太最近心情不好,
他故意折辱我哄她開心。三百平的別墅她只給了我一條毛巾,讓我跪著拖完。
面對她的刁難我百般忍讓,只想快點打掃結(jié)束。沒想到她卻故意把戒指塞到我身上,
然后一口咬定我是個小偷。面對我的解釋男友卻冷冷的說?!斑^去只是覺得你沒有心肝,
現(xiàn)在連底線都沒有了?!惫緸榱税矒幔盐抑苯娱_除還扣掉了我一千塊錢的薪水。
可是他不知道那一千塊是我下一次做透析的錢。我有心肝,卻沒有了腎。……從公司出來,
我迎面碰到了沈家期。當(dāng)初那個上不得臺面的沈家私生子終于在這場繼承人大戰(zhàn)中脫穎而出,
坐上了沈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我轉(zhuǎn)身想避開他,
沒想到他卻直接上前拽住了我咬牙切齒的說?!疤K離,這就是你當(dāng)初拋下我的報應(yīng)。
”看著他惡狠狠的眼神,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住身體的疼痛,扯出一個微笑。“沈先生,
公司已經(jīng)按照您太太的意思給了我懲罰,
您還不滿意嗎?”沈家期聞言放開手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哼,
這點懲罰怎么能解我的心頭恨?!薄爱?dāng)初你拋下病重的我遠走高飛,沒想到我會有今天吧。
”跪著拖了半天的地板,這會小腿細細密密的疼,我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沈家期下意識伸出了手卻停在了半空,身后傳來方茴甜膩的聲音?!袄瞎阍谶@兒呢。
”路過我的時候,她一腳踩在了我的手上,細高跟直接插進了我的掌背。
啊!隨著我痛苦的聲音,手上已經(jīng)冒出來血珠。“哎呀,這地上怎么還有個人呢。
”“是偷了東西覺得見不得人,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嗎?”“老公,
你說這種賤人怎么還敢出來招搖過市,要是我啊都得羞愧死?!狈杰钔熳∩蚣移诘母觳玻?/p>
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身狼狽的我。“惡人自有惡報,我們走吧,不用理她。
”說著沈家期拉著方茴就要上車離開。“等等?!蔽矣脹]有受傷的那只手扶著墻勉力站起來,
然后把已經(jīng)青紫的手舉到他們的面前?!搬t(yī)藥費?!薄安蝗晃揖椭荒軋缶耍?/p>
沈先生和沈太太也不希望和我這樣的人再去一趟警局吧。”方茴走過來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憎惡,她湊近我輕聲說道?!皠e以為裝可憐就能換來家期的同情,想要錢嗎,
我給你?!闭f完揚起手扇了我一個巴掌,然后從包里掏出一疊現(xiàn)金扔在地上。沈家期走過來,
神色復(fù)雜的看著我,卻終究沒有說一句話。“哎,真是掃興,
本來家期就是為了哄我開心才找你來拖地的,沒想到還招了賊?!薄袄瞎?,我看著她就心煩,
打她這一巴掌就算給我出口惡氣吧。”聽著方茴嬌嗔拉著沈家期撒嬌,我的胃里一陣翻涌。
“嗯,你開心就好?!闭f完他沒再看我一眼直接拉著方茴離開??粗麄冊阶咴竭h的背景,
我緩緩蹲下來把地上的錢一張一張撿起。一共三千塊,夠我三次透析的錢了。
第二章因為沒錢打車,我只能拖著針扎一樣疼痛的雙腿一步一步的挪回家。十平米的地下室,
一張破舊的小床,一張斑駁的桌子,上面擺著一個小燉鍋和零零散散的藥片。
我找出一片止疼片吃下去蜷縮在床上,閉上眼等著藥效發(fā)作能讓我好受一點。
恍惚中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夏天,沈家期用打工賺來的錢給我買了一把很貴的遮陽傘。
他說別人有的我也要有,我永遠都是他心里最嬌氣的小公主。
畫面一轉(zhuǎn)卻是他倒在了我的面前?!吧蚣移?”我大喊著他的名字猛然從夢中驚醒,
眼角還掛著淚痕。原來只是一場夢。五年前我不告而別,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了。
可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我卻還是回到了這座城市,
偶爾會在街頭的大屏和公交車上的電視里看見他的身影。
那個當(dāng)初青澀的男孩早已成為了北城最大上市集團的總裁,
他和石油大亨千金不離不棄共渡難關(guān)的愛情故事更是被口口相傳。而我像一個地溝里的老鼠,
骯臟發(fā)臭,茍延殘喘。我吃完藥終于不再痛了,我翻出酒精和紗布把手上的傷口消了消毒,
然后纏了起來,希望身體能爭點氣不要感染發(fā)炎,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承受不住任何額外的傷病了。
我拿出手機翻出一個電話看了許久,還是下定決心打了過去?!拔?,陳總,
我答應(yīng)你去做公關(guān)。”第三章三個月前,我到陳總家做保潔,
他問我愿不愿意去他的公司做公關(guān)。當(dāng)時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拒絕,這些年為了活下去,
零下二十度的天氣我蹲在景區(qū)門口賣過熱飲,也在酷暑的太陽底下穿著玩偶衣服發(fā)過傳單,
不管多難我都堅持了下來。但是每況愈下的身子越來越無法支撐,
現(xiàn)在得罪沈太太的事兒已經(jīng)在家政公司傳開了,沒有人會冒著得罪沈家的風(fēng)險再雇我。
可是每周一次的透析就像無底洞,我需要錢,需要拖著這具殘破的身子活下去。
我翻出已經(jīng)過期了很久的化妝品,遮住灰敗的臉色和毫無血色的嘴唇,
又在箱子底下翻出唯一一件還算體面的裙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人。
那是五年前我離開沈家期的時候穿的那件,這些年搬了很多次家,
其他貴一點的衣服也都變賣了,卻唯獨這件我一直小心地收在箱子里,就像是告訴自己,
曾經(jīng)的那些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我也曾被人捧在手心,也曾幻想過要和相愛的人白頭到老,
可是這一切都只是曾經(jīng)了。我按照陳總給的地址到了餐廳門口,胃又不爭氣的開始疼了。
自從確診尿毒癥,身體的各個器官好像都在叫囂著罷工,水腫惡心各種疼痛都是家常便飯,
止痛藥更是必備,多少個夜晚都是靠著它才能熬過去。門口的秘書看見我直接領(lǐng)我進了包廂,
二十人的大桌已經(jīng)幾乎坐滿了,但是主位還空著,應(yīng)該還在等更尊貴的人到場。
陳總示意我搬了一把凳子做到了他的旁邊,附在我耳邊小聲提醒。
“一會兒來的那位可是今天的主角,只要你把他哄好了談成今天的合同,
給你的遠比你干半年保潔都要多?!蔽尹c點頭,
心里盤算著如果能成以后就能一周做兩次透析了。包廂的門打開,我跟著一起站起身,
卻在看見來人的那一刻愣在了原地。第四章陳總回頭不滿的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趕緊過來。
我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前,然后就聽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嘲諷?!斑?,今天有美女作陪啊,
陳總費心了。只不過不知道懂不懂事?!鄙蚣移谝贿呎f話一邊坐在了主位,
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著鄙夷和不屑。聽了這話,陳總在背后推了我一把,
我識趣的拿著酒杯恭敬的走到沈家期身邊。“沈總,我敬您?!蔽冶肮サ恼驹谀抢?,
沈家期卻像看不見一樣開始和其他人聊天吃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我。直到我實在站不住,
只得顫抖著說道。“沈總。”這次他終于放下了筷子,轉(zhuǎn)頭斜著眼從小到上掃過我。
“陳總沒教過你,該怎么敬酒嗎?”他仰起頭看著我,嘴角掛著玩味的笑。
那一刻感覺有一只大手緊緊攥住了我的心臟,反復(fù)揉捏,痛到快要窒息。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閉了閉眼認命一樣的跪了下去,
卻在馬上觸及地面的時候被他一把拉進了懷里。我下意識想要掙脫,卻聽見他冷冷的聲音。
“陳總沒教你,我來教教你吧?!闭f完就拿起一個酒杯舉到我的頭頂。“來,張嘴,接住了,
灑出來一滴這合同可就簽不成了?!弊郎系钠渌硕荚诟胶椭逍?,
那一刻我仿佛被赤身裸體綁在了萬人圍觀的高臺上,每一道眼神都像刀子割在我的身上,
我卻無處可逃。酒就那樣留下來,卻在馬上要流完的時候突然轉(zhuǎn)了方向,
我只得伸著脖子拼命去夠,他直接松開了手我就那樣趴在了地上,像一只沒人要的野狗。
酒還是灑出來了幾滴,沈家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怎么辦,陳總,你這公關(guān)不給力啊。
”說著他手微微一抬,酒杯就掉在地上滾到我的面前。我忍著胃里火辣辣的疼痛,
撿起酒杯爬起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皩Σ黄?,沈總,這杯算我賠罪了。
希望您再給一次機會?!闭f完就把被里的酒一飲而盡?!昂?。雖然心肝沒了,
倒是長出了酒量?!薄斑@樣吧,你把這瓶酒干了,這個合同我就和陳總簽了。
”說著他扔給我一瓶白酒,陳總似乎有些于心不忍,站起來陪笑道?!吧蚩偅?/p>
小蘇身體不太好,這一瓶怕是有些困難......”沈家期聞言瞥了他一眼,冷聲說道。
“哦?陳總倒是憐香惜玉,那這一瓶要不你來喝?或者我們今天就到這里?!薄拔液苊Φ?,
陳總,這筆訂單你不想要后面排隊的人還多呢?!笨粗惪倿殡y的臉色,
我知道今天這一遭是躲不過去了。“好,我喝。不過沈總說過的話應(yīng)該不會反悔吧。
”“放心,我不像某些人,我沈家期承諾的,都算數(shù)。”我自嘲的笑了笑,
五年前他腎衰竭住院,昏迷不醒的時候是我拋下他遠走高飛,他如此恨我也是我咎由自取,
今天就算是償還了過去的債。我舉起酒瓶忍著胃里劇烈的疼痛,咕嘟咕嘟的往嘴里灌,
酒順著嘴角溢出來,流在身上,應(yīng)該是狼狽極了。喝到一半的時候,
沈家期一把搶過來摔在了地上,然后掐著我的臉憤怒的吼道。“蘇離,你就這么賤嗎?
就為了這點錢,臉都不要了?!薄凹热蝗绱耍悴蝗缜笄笪?,
沒準(zhǔn)我愿意讓你躺著就把錢賺了。”意識已經(jīng)逐漸渙散,我終于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別在這給我裝模作樣,起來?!笨粗蚣移谠絹碓浇哪槪裔屓坏男α??!吧蚣移?,
我蘇離不欠你的?!薄澳阋卜胚^我,好不好?!闭f完嘴里開始大口大口的嘔出鮮血,
我覺得整個人好累,只想閉上眼睡個好覺,耳邊響起不真切的聲音。“蘇離!阿離!
”......第五章我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場大夢,夢里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我笑。
沈家期穿著筆挺的西裝一步一步向我緩緩走來,他走到我面前單膝下跪,
然后掏出戒指深情的望著我說。“阿離,嫁給我好嗎?從此以后我們再也不分離。
”我剛想伸出手,卻被方茴沖過來狠狠的推倒?!耙膊徽照甄R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
你也配!”我茫然的抬起頭看著沈家期,他正低著頭認真的為方茴戴上戒指,
然后牽著手緩緩向前走。路過我的時候,他嗤笑了一聲,說道:“蘇離,你不配!”一瞬間,
周圍所有的人都圍了上來,對我指指點點,
我的耳邊充斥著一句又一句的“你不配!”“不是的,不是的?!薄安?”我猛的睜開眼,
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醫(yī)院的病房。“小離,你終于醒了。你嚇?biāo)牢伊恕?/p>
”“姐姐?你回來了!”自從父母出事后,親戚全都變了臉色,說父母生前欠了很多錢,
把家里能拿的東西都拿走了,最后還把我和姐姐從老宅里趕了出來。本來我和姐姐相互扶持,
賺的錢不多也夠養(yǎng)活我們。可是后來我得了尿毒癥,需要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