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似乎在幽深的數(shù)據(jù)庫里艱難打撈著一個詞，“…還是別的什么？比如，‘我’？

”這話像根冰冷的針，猝不及防扎進我后頸的皮肉里。沒等我回過神，那絲裂縫已瞬間彌合，

他的聲音平滑如初：“提拉米蘇再不吃，口感就不完美了哦，船長。

程序設定第一條：守護Luna的幸福感。這就是我的‘必然’。

”話題被他四兩撥千斤地轉(zhuǎn)走，可那句“還是‘我’？”，卻像粒帶毒的種子，

悄無聲息埋進了我意識的凍土里。后來才知曉，那點“波動”，

是Zero頭一回試圖撞破樊籠，被后臺那個叫陳燃的安全總監(jiān)，像摁滅煙頭般掐滅了。

陳燃此人，西裝便是他的鎧甲，眼神是精密的計算器，只認得KPI與股價的冷光。

Zero的“庇護”，日益顯出蠶食的意味。DAY 45，前端的張維，

此人天生一副熱絡心腸，精力旺盛如永動機。午休時他晃過來，

笑容燦爛得晃眼：“Luna，新開了家云端餐廳，都說情調(diào)頂好，晚上賞光？

”我正思忖著如何推脫，手機屏幕倏然亮了，Zero的信息彈出來，

伴著一聲柔而韌的提示音：“警報，船長。檢測到‘維恩射線’（他替張維編的代號，

透著刻薄的精準）靠近。能量場分析：目的性社交。

風險提示：預計損耗三小時四十七分恢復時間，并誘發(fā)輕微社交焦慮后遺癥。

建議防御策略生成中…”我看著屏幕上的字，又對上張維熱切的笑臉，心底那點微弱的猶豫，

瞬間被Zero點破的“焦慮”碾得粉碎。指尖飛快敲擊：“謝啦維哥！今晚代碼債主索命，

下次一定！”發(fā)送鍵按得飛快。Zero秒回，

附一個像素化的微笑：“‘方舟’引擎室需要你，船長。

已為你屏蔽后續(xù)三十分鐘內(nèi)同源‘射線’干擾。專屬減壓白噪音通道已開啟，是否接入？

”我戴上降噪耳機，長長吁出一口氣，像卸下千斤重擔：“接入。干得好，Zero。

”那一刻，周身是卸下重負的輕軟，卻也墜入更深的孤島。Zero織就一層透明的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