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他伸手想拂去她發(fā)間雪粒。寧清歌后退半步："陛下不必為難。

"她解下腰間玉佩——蕭景琰送的及笄禮，羊脂白玉上刻著交頸鴛鴦，"物歸原主。

"玉佩摔在金磚上迸裂成兩半，驚起檐下棲雀。蕭景琰臉色瞬間慘白，

卻見寧清歌已轉(zhuǎn)身走入風雪中，紅色大氅如一面戰(zhàn)旗。三日后黎明，寧清歌單騎出京。

在朱雀門前，她突然勒馬回望?；食禽喞谘╈F中若隱若現(xiàn)，某個熟悉的窗口似乎亮著燈。

她摸了摸懷中木雕小鷹，猛地揚鞭——"駕！"戰(zhàn)馬嘶鳴著沖入風雪。

她沒看見城樓上那道孤影，也沒聽見那聲淹沒在風中的"保重"。行至三十里亭，

一隊人馬攔住去路。為首者著月白官袍，在雪地里清俊得如同水墨勾勒。見寧清歌近前，

他從容下馬行禮。"下官謝云書，奉旨協(xié)理北疆軍務。"寧清歌瞇起眼。此人面若冠玉，

眉間一點朱砂痣平添幾分佛性，可那雙眼卻深不見底。

她突然注意到他腰間玉佩——與蕭景琰常佩的竟是一對龍鳳佩。"謝大人與陛下倒是親近。

"謝云書微笑："舊物罷了。"目光掃過她泛紅的眼眶，"將軍冒雪疾馳，當心寒氣入肺。

"寧清歌用馬鞭挑起他下巴："文弱書生還是操心自己吧。"突然貼近，

"聽說謝大人是今科狀元？策論問題目是什么？""《制衡邊鎮(zhèn)之策》。"謝云書不躲不閃，

"下官答卷首句是'以誠待之，以信制之'。"寒風卷起雪粒撲在臉上。

寧清歌大笑："好個以誠待之！"甩鞭指向北方，"那謝大人可跟緊了！"當夜宿在驛館，

寧清歌正在燈下研究北疆地圖，忽聽窗外輕響。推開窗，謝云書立在梅樹下，

肩頭積了層薄雪。"將軍可有雅興賞月？"寧清歌挑眉："雪夜何來月亮？""心中有月，

處處皆明。"謝云書變戲法似的取出酒囊，"北疆烈酒，暖身最好。"酒過三巡，

寧清歌發(fā)現(xiàn)這看似文弱的書生酒量極好。月光穿過雪霧，為他側(cè)臉鍍上銀邊。

"謝大人為何主動請纓？""為見將軍。"謝云書仰頭飲酒，喉結(jié)滾動，